由头顶土的蓝天
血色的蔷薇花瓣飘落
那甘甜的香气令我窒息
猫的脚踩上我的尸体
这真是极为适于死亡的一日
欧普德尔克•帕兹螂•纽多「蔷薇的葬礼」皇厝四四三年
「老口说,雷梅迪乌斯博士,我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带着严峻的语气,「帜光战线」的首领杰姆背着一张脸说道。
在乌鲁程南部,曙光战线总部的中庭内,正进行针对雷梅迪乌斯的拷问。
虽说是总部,但中庭的一角却有个菜园,穷酸的菜叶茂盛地生长着,鸡正啄食着撒在地面的饲料。他们背后用砂岩建造的建筑物,现在也看来好像随时会崩塌。曙光战线的聚集地,其实只是一般的民宅。
只有闻着雷梅迪乌斯的党员,他们憎恨的眼神勉强维持了一点紧张感。而那些指向青年、发着光的深灰色利器,是旧式魔杖剑的刀锋。
沙漠的战士们身旁,有个紧握自己衣角的少女。娜莉西雅的双眼潮潭,彷佛就要哭出来,紧盯着现场情况的变化。战士们逼近着首领。
「你在说什么啊,杰姆!是这家伙,也就是拉兹耶尔公司,把咒式武器卖给杜伽塔的耶!」
「就是这家伙发明的魔杖剑和咒式,让乌鲁穆这么痛苦!我向兹欧•卢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一个瘦高、一个是壮汉的两名年轻党员,围着雷梅迪乌斯大吼。
「一群蠢蛋,」杰姆痛苦地脱口而出。「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就犯下绑架案,是想把哲贝伦龙皇国也变成我们的敌人吗!」
杰姆压低音量叫着。党员们的脸上充满杀意。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放过这家伙!」
「对,就是不能饶他!」
「纳吉库,奈巴洛,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名叫纳吉库的青年,将魔杖剑指向人质的侧脑。壮汉则在另一边举起魔杖枪。两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像是随时都要发动咒式。如果杰姆没有阻止他们,雷梅迪乌斯的头应该已经被炸飞了。
「哥哥你们住手!」
娜莉西雅拚命地抱住纳育库和奈巴洛的手及手臂。哥哥们的手充满了力量,即使被她抓住还是一动也不动。
「退开,娜莉西雅。都是因为拉法耶尔这家伙,毫无限制的贩卖武器,才会让爸爸妈妈,还有兄弟们都被杜伽塔……!」
纳吉库白已说的话让他出怨起亲人死亡的景象,脸上出现悲痛的神色。而奈巴洛的脸则是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娜莉西雅落下大大的泪珠。
「……那个,」
雷梅迪乌斯不看场合又暧昧茫然的声音在中庭里响起。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不过如果你扣了扳机之后爆炸,连你自己也会死吧?」
「你说什么,混账!」
纳吉库的表情暴怒,手指颤抖着扣下扳机。
「不叫以!」
雷梅迪乌斯叫苦,伸出右手抓住魔杖剑的旋转弹会。雷梅迪乌斯伸脚拐向战门经验丰富的纳吉库张开的双脚,一瞬间就将他绊倒。雷梅迪乌斯用缠住纳吉库的手夺走魔杖剑,把巨汉奈巴洛刺过来的魔杖枪的枪头夹在服下。雷梅迪乌斯轻轻一架,奈巴洛巨大的身体就跟哥哥一样倒在地上。
雷梅迪乌斯把手中纳吉库的魔杖剑丢向中庭的墙壁。
同时传来爆炸声。砂岩建造的墙壁出现龟裂,按着一阵粉尘落在沙漠战士们的头上。
一时楞住的党员们,好不容易才重新露出愤怒的表情。虽然他们把魔杖剑指向雷梅迪乌斯,但雷梅迪鸟斯却用严厉的声音闭门说:
「右边那个人和后面那个人!」青年伸出手柄。「你们魔杖剑和法珠的形式不合,如果用了就会和刚才一样爆炸!」
战士们慌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魔杖剑。雷梅迪乌斯继续斥责他们。
「在树旁边的那个人,你的咒印组成式不正确。叫奈巴洛的那个,啊!真糟,你的宝珠的式子编码根本不对!你用这种不该质的魔杖枪,没有弄死人真是奇迹。」
「不,我们每年都死很多人……」
被责骂的奈巴洛缩着巨大的身体回答。
「给我,我帮你修理。」
雷梅迪乌斯愤怒地靠近他,奈巴洛伸出魔杖枪。
「我不会把它抢走。这样就可以了,请你不要动。」
雷梅迪乌斯跪在地上。看见青年毫无防备的姿势,奈巴洛也就没动。魔杖枪指着雷梅迪乌斯的喉咙,他对着法珠挥动指尖,强制地在空中展开起动式。
「演算式是瓦德雷多?这已经是三个世代之前的古董了。果然没错,作用量子定数的设定也太随便了。我帮你把具现化式换成我的雷梅迪乌斯型,变换,启动。好,你射射看。」
奈巴洛犹豫着,但雷梅迪乌斯抓住他的手硬是发动。
出现化学炼成系咒式第三位阶「爆炸吼」,在中庭的上空炸开。爆炸声震动着所有人的鼓膜。白烟落下。
「好厉害,原来真正的『爆炸吼』这么真有威力。」
「而且这么快就可以发动咒式。」
战士们惊叹的声音在落下的爆炸烟雾中此起彼落。
「果然是旧型的。比最新型的威力小了三九•五八五五%,展开速度慢了二四•六七四五%。」
只有雷梅迪乌斯一个人好像很不满意,抬头遗憾地看着咒式。
「你,是怎么,」奈山罗惊讶地说。「是怎么解开说魔杖剑上的个人识别装置的?」「识别装置的结构是我发明的,不管有多复杂技都可以突破!」
雷梅迪乌斯骄傲地挺起胸膛。他绿色双眼中有着压倒性的自信,让巨汉奈巴洛后退了一步。
「那个……」奈巴洛旁退的男了畏畏缩缩地开口,「我的魔杖剑,最近,常常发不出咒式。」
他说着,把自己的魔杖剑递给了雷梅迪乌斯。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男子的行动上。雷梅迪乌斯瞥了一眼男子胆怯地递过来的魔杖剑。他把手上的弹仓拆开,再用华丽的手法重新组合,马上还给男子。
「细小的沙尘把接触端子弄脏了。偶尔要清洁一下,普通而言一年就要替换一次;乌鲁穆位在沙漠之中,所以大概三个月要换一次。这可是常识哦?」
雷梅迪乌斯若无其事地说。男子接过魔杖剑,边有边动着,位声说:「好厉害,一下子就修好运转不顺的地方。」
所有人的眼捏都出现找到救星的眼神。
「帮我看我的魔杖剑!咒式每次都会向右边歪两度!」
「我的魔杖剑要发动第三位阶速度非常慢!」
沙漠的战士们嘴里一边喊叫,一边逼近雷梅迪乌斯。
「没有工具,我没办法好好修理或是改造啊!」
雷梅迪乌斯的惨叫由顽固的男子们形成的人墙另一端传出。有个人马上跑进建筑物里拿工具。
就算没有工具,雷梅迪乌斯还是灵巧地进行修理。只要每修理完一把,战门经验丰富的战土们的双眼,就会像看见魔法的孩子一样,闪跃着赞叹的光芒。
纳吉库和奈巴洛则是仍然带着惊讶的表情倒在地上。娜莉西雅站在哥哥们身旁。「哥哥,怎么样?雷梅迪乌斯很厉害吧?」
首领杰姆看着组织成员们宛如天真孩童般的表情。他有些发愣地叹了口气。
我开着车。
我在红灯前停下车子。艾里达那东岸,中午时间的伊尔富南地区车流量很大。果然是大公司、政府机构与高级商店林立的地区,车子几乎无法前进。
「真是有够麻烦。」
除了塞车之外,接下来的那个会面,光是想到就让人心情沉重。我身旁的吉吉那没有看着前方,而是注视着人行道的方向。
「是葬礼。」
我顺着吉士门那的声音往人行道的方向有。企业大楼的一角正在举行葬礼,穿丧服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在会场里,女人们抽噎哭泣,男人们默然伫立。
「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把老公还给我!把欧多尔还给我!」
「可恶的祸式,欧多尔他的孩子年纪还小啊!」
看样子,这是祸式事件中被害者的葬礼。
应该是祖母的老妇人牵着穿小学制服的孩子站在一旁。少年似乎无法理解地看着大人们悲伤叹息的样子。
「为什么大家都在哭呢?奶奶妳好像也要哭了。」
孩子的眼睛看着四间。
「爸爸在哪里?爸爸在的话,他就会学小狗让大家开心对不对?」
牵着他的祖母想要回答,但话语却哽
住了。
「是啊,那孩子,欧多尔模仿狗让大家……」
接着老妇人眼中落下泪珠。她按住自己的眼睛,用力紧握孩子的手点头。少年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还是拚命用手抚摸着祖母的背。
「奶奶不要哭。爸爸现在不在,换我来学小狗!」
孩子摸着祖母的背,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哭出声来。这孩子应该也懂了。自己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也无法直视这样的场面。
「请妳离开!」
我转向传来愤怒女子声音的方向。在葬礼的接待处,穿丧服的女子用力撞倒戴着臂章的记着。胸前挂着照相机的女子由会场被赶了出来。
我正在想着那会是谁,但一看见胸部我就知道是安洁尔。看样子,她想采访受害者但被拒绝了。站在安洁尔面前的女子双眼哭得红肿。
「请妳离开,关于我先生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安洁尔有神貌地行礼之后,离开了会场。走到人行道上的安洁尔,注意到我在车上看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用蓝色的眼睛看着我。
安洁尔一语不发的走在人行道上。我们背后的车按下喇叭,我往前看才发现红灯已经变绿了。我让车子慢慢前进,和安洁尔并行。
「工作的地方总是聚集着人们的不幸还真是辛苦。」我出声叫安洁尔,向前走着的安洁尔停下脚步。
「我已经习惯了。」
她没有回头,开口说出的声音带有颤抖。她伸于擦拭眼角。原来她也有我不曾见过的纤细之处。我为了反省白己轻浮的话语而停下车子,对安洁尔说:
「嗯,我的工作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发生不幸的事情,是不会呼叫进攻型咒式士的。」我思考着该如何往下说。「所以,不要这么沮丧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推论出「所以」的。自己说的话太没有意义,让我想吐。
「对受害者来说,采访就好像再次挖开他们的伤口。所以我已经习惯被讨厌、被赶走了。」
安洁尔停下脚步转身。她蓝色的眼中混着爱郁的神色。
「可是,如果报导里面没有受害者本身所说的话,大家都只会把这个事件当作是别人的事。只会觉得是有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死了,然后事件就这样被遗忘了。」
「也许吧。」
对我来说这也是无关的人引起的无关事件,只不过是因为工作才有所牵扯。
「靠我自己没办法解决事件。我没有跟警察一样的办案能力,也没有像进攻型咒式士一样的战门能力。我能做的只有这件事。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安洁尔像是自言自语似地继续说下去。
「……只是太过习惯也不行。」
我真心同意她说的话而点头。安洁尔也露出微笑。
安洁尔摇了摇头,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懦弱用间。她的手紧紧握住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彷佛那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
「等到这个事件结案,采访结束以后,我可能要到国外去采访。」
「真的是很辛苦。」
「现在乌鲁穆的政局似乎很不安定呢,」女记者的双眼望向遥远的西方。「杜伽塔为了扫除不安的政治情势,将要邀请各国的代表举办祭典。顺带一提,有份不太可靠的情报指出,昨天『曙光铁锤』在车辆调度场犯下案件。」
安洁尔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
「那个事件好像和进攻型咒式士有很大的关系,嘉优斯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
能够探听到昨天那场惨烈的战斗,真不愧是安洁尔。
「对了,嘉优斯你们要去哪?」
也许是在我身上嗅出了事件的气味,安洁尔的眼睛发亮。
「哦,我们要去探病和谈生意。」
我一边回答,一边眺望着道路远方的奥利耶拉尔大河。河面上阳光闪烁,可以看见一座小岛。
船头剖开河面前进。载着我和吉吉那的转运船,轻快地前进。
拉兹耶尔咒式综合公司最核心的单位,拉兹耶尔咒式精密技术研究所,就位于奥利耶拉尔大河下游靠近同盟方向的小岛上。
由河面上望去,岛上冰冷的白色立方体型建筑,好像要压倒岛上的绿意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咱们生辉。那些是拉兹耶尔最自豪的研究所及工厂设备。
墙面那种不可思议的白色,是来自现在已经广为使用,以氧化钛为原料的光触媒涂料。会对光线产生反应,分解表面的汗垢、油脂、细菌与氮氧化物。
「真是盖在很麻烦的地方。」
吉吉那的低语从我背后传来。
「那里为了保持机密所以没有架桥,只能搭拉兹耶尔公司营运的转运船前往。」输送船与小船在桥面上来同行驶。虽然是看似和平的景象,实际上背后却蕴含章素。「在委任统治的名目之下,艾里乌斯郡的统治或是各种条约都极为松散。而且像小岛这样封闭的环境,对于大企业建造咒式技术的实验场地也比较容易。」
我的声音混杂着掠过河面的风声。
「据说夏曼多咒式化学公司或是欧得列克技术联合,同样也正在艾里达那的河川或是深山里建造类似的设施。」
「是因为他们有太多必须际瞒的事情吧。」
吉吉那的声音无精打采的。接下来他的状况会更糟。
「对了,昨天的事件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有要向对方说明的事情,而不知道嘉尔柏妮雅会不会对我们说明他们那边的情况。」
我站在船头,说出心里的想法。吉吉那没有回答我。
「吉吉那,就快到拉兹耶尔岛了,再忍耐一下。」
我回头看,我的伙伴坐在船尾。上口古那的美貌罩上了阴影。
吉吉那的体重和大型机车差不多,密度比水大,如果他掉进河里,就只能从河底走回家了。前提是要可以长时间持续使用产生氧气的咒式。如果有机会可以把他推下去就好了。
「你这家伙,又在想些不必要的事了对吧?」
「我哪有,才没有。我只是在想世界能够永远充满爱与和平就好了。」
我觉得吉吉娜的直觉一年比一年敏锐了。可能只是因为他变得越来越接近野生动物。
转运船在利用河湾建造的唯一港口靠岸。我们下船,踏上埠头的水泥地。我们正想前进,就被守卫拦下盘查。接着没收了我们的魔杖剑。吉吉那虽然不情愿,但是政告诉他拉兹耶尔岛上不会有危险而说服了他。
岛上的负责人员带若我们踏人岛内。我们走过公园竖着石碑的绿色草坪旁的道路,往白色的建筑物群之间前进。简直就像迷宫一样。
我们来到小岛中央的一栋大楼前。穿过写着中央研究所字样的门。在玄关又有守卫详细的盘查我们的身分,费了一番半夫才通过。
我们走在有着白色墙壁、白色地板、白色天花板的走廊上,走向公司内部的医院。
我和吉吉那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我心里想着还好这里不是艾里达那中央医院。我每次只要经过艾里达那中央医院,就一定会想起那件事。
想起我的挚友赫洛迪鲁,在早春的枢机主教事件中被炸死。
还有赫洛迪鲁的背叛与哀伤。
我们被带到有着厚重桌子、书架与计算机终端机的房间。虽然有病床与医疗设备,但这里与其说是病房,还比较像是办公室。
病房中的嘉尔柏妮雅,坐在办公椅上迎接我们。由她坐在椅子上刚毅的姿势,看不出精神或肉体上有任何被打败的痕迹。
「昨天的交易失败了,而且是最糟糕的失败。」
我和伙伴刚在桌子前的接待椅上坐下,嘉尔柏妮雅便马上攻击我们。
「保镖们死亡,赎金二十亿伊恩被抢走,还失去了我的侄子雷梅迪乌斯。我该找谁来负起这失败的责任才好呢?」
听见老人的责备,我静静闭土眼;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
「我和伙伴的确是有疏失,」
我在嘉尔怕妮雅继续做出攻击之前接着说。
「可是,成功交换人质是爱格鲁多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为了防止对方使用武力,而在我们这方预备可以抗衡的条件,目的是让谈判可以在对等的条件下进行。最主要的目标是保护妳的生命。」我回敬对方。「这些责任,现在妳能够归咎到我们身上吗?」
身分崇高人物的精神状态有个特征,就是会把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如果不坚决的否认,结果会变得很可怕。
「我也可以使用提出损害赔偿诉讼这种方式哦?」我用相同的笑容回敬嘉尔柏妮雅试探的微笑。
「很遗憾,没行告知警方就进行人质谈判是非法的行为,不能提出诉状。
被强制要求退场,感觉会很差吧?」
听见我的话,吉吉那用力点头。所谓进攻型咒式士,毫无例外都是好奇心很强,只能接受有理论基础的事物。同时具有这两样特征的,不是小孩就是变态。
「在找到满意的答案之前,说想继续做下去。」
「如果风头不对怎么办?」
「那时候就逃跑。」
吉吉那用吃惊的阪神看着我。
「那我们就继续讨论。首先,为了确认人质的身分,使用爱格鲁多交出去的识别机时,爱格鲁多看到雷梅迪乌斯快死了为什么没有出声?」
我一边把战斗用皮靴的鞋尖踏上港口的防水水泥,一边回答吉吉那的问题:
「嘉尔柏妮雅老婆婆应该也注意到这件事了。我已经跟情报商威涅尔抱怨过,叫他重新好好调查爱格鲁多的事情。」
我用知觉眼镜当作屏幕,显示相关的情报。
「爱格鲁多•拉斯•古里席多。虽然的确是实际存在的咒式士,但派当地人去他的事务所探访后发现,那过已经人去楼空。虽然到上周为止好像仍在营业,但是世际上从没有人看过有客人进入,也没有纪录。过去的成就和协会认证也都是伪造的。似乎曾经有人窜改过。」
「这是典型仇装用事务所的手法,不过实在是做得太精细了。」
吉吉那沉默着。我找到插着屠龙刀涅雷多刀身的刀鞘。光是要拿起来就让我的腰都快被压醉了。
这重量连身为进攻型咒式士、臂力不差的我都只能勉强举起来。前锋咒式士能够像拿着小树枝一样,若无其事的挥舞这么重的刀,我实在不觉得他们是人类。吉吉那满不在乎地继续说:
「我直接先说最糟的假设吧。嘉优斯,你有注意到昨天那些袭击者使用什么魔杖剑吗?」
「没有,我没有余力注意那种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分辨他们的身分吗?」
我尽量不露出拚命用力的样子,利用离心力把屠龙刀扔出去。刀身在空中画出拋物线,吉吉那只用右手就轻松按住。他用单手把刀收到背后,刀身的结合圆盘旋转,发出铆钉松开的声音。吉吉那的臂力到底有多强,我已经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了。
吉吉那的视线向着遥远的对岸。
「那些魔杖剑,是夏曼多公司的『猎师』系列。」
一阵苦涩感涌仁我的喉咙。
「你是说,龙皇圆的咒式企业,夏曼多咒式化学公司的魔杖剑『猎师』系列吗?」
「对。」
「这样就奇怪了,」我注意到异常之处。「夏曼多公司的『猎师』系列,是在去年的咒式具展示会上公开了一部分的概念魔杖剑。着重在连射功能和室内战压制对手的能力。别说在市面上销售了,应该连上市的计划都没有。」
「对,这段预计明年以后会当作龙皇国的警察或是咒式部队的配备,但目前仍处于反种试验中的阶段。」
「该不会,这次阻止绑架事件,是夏曼多公司害怕雷梅迪乌斯咒式博士重回工作岗位,因而进行企业层面的妨碍?」
吉吉那看着前面回答:
「先看眼前世际的线索就好。弄个不好说不定会惊动警方或是军方,」吉吉那继续推测。
「由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些制击者不光是军部爱好者伪装成的,说不定是某处的军队。刚才的监视者,也跟这条线索有关系。」
吉吉那触碰了我刻意避开的假设。跟国家有关的事可不是像我们这种个人事务所应该牵扯在内的。
如果是单纯的军装爱好者,应该会戴上部队车或是阶级章,但是他们完全没有这么作。反而是隐藏了能让人追查身分的线索,让人感觉更像是正牌的。
我心里又再出现疑问。
「军方或是警察阻止雷梅迪乌斯的救援行动,理由到底是什么?」
吉吉那没有回答,我也把问题放在一逞,试着解开一连串复杂的关系式。我撇开不确定的因素,代入确定的因素,但是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变出质在太多了。我同时也想起冗次以上的方位式是解不间的。
「照这个样于看起来,说不定拒绝嘉尔柏妮雅的委托会比较好。」吉吉那钢铁般的声音,把我拉洲现实。
「现在才说已经太迟了。」
我往船的方向走去,才好挥开讨厌的想法。我将右脚踏在船上,低声自言自语。
「我们已经卷进事件里了。」
这是我个人的正确判断。与其说是正确,不知说是对这情况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