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同人衍生 罪人与龙共舞

第二卷 第八章 恶意的启示

罪人与龙共舞 浅井ラボ 20937 2021-04-12 10:40

    我教你怎么分辨人类与披着人皮的猪吧。

    披着人皮的猪只会哭喊,人类却会行动。

    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革命的日子」皇厝四九六年

    有道阶梯笔直通往乌鲁穆宫殿的地底。悲鸣与惨叫声不断回响于冰冷的石壁之间。

    位于地底的一处铁牢,对面有一盆篝火在熊熊燃烧。

    在面无表情的士兵自左右两侧压制之下,雷梅迪乌斯伏在石板上。杜伽塔在这名青年的眼前扬起邪笑。

    一盆篝火照亮了浅褐色的肌肤,汗水,以及血液。

    「雷梅迪乌斯,你这个可爱的女人的滋味还真不错。」

    独裁者的肥满腰间,不断撞向娜莉西雅那如同少年的娇小臀部。

    每一次震动少女都发出一阵惨叫,失去了纯洁的血滴落石板。娜莉西雅的浅褐色肌肤不停晃动。

    但是少女那并未晒过太阳的大腿和臀部,以及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带着洁白肤色。在杜伽塔塔的动作之下,破处的鲜血涂布在白宫的大腿上。

    雷梅迪鸟斯发出如猛兽般的嘶吼。站在他背后的粗扩士兵们,重复先前已做过数十次的动作,再次抓住雷梅迪乌斯的脸撞向石板。青年博士重重吐出了断裂的牙齿和鲜血。

    雷梅迪乌斯激烈反抗,疯狂地想拯救少女,但只是落得脸部再次砸向地面的下场。他的头被人扳起固定住。强迫注视着深爱自己的少女遭人站汗的画面。

    青年的脸上血迹斑斑。多重的束缚刑具锁在他的额头、侧脸、手臂、背部及双脚,使他无法发动咒式。每当雷梅迪乌斯剧烈挣扎,缚锁就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脚的二十个指尖与指中之间正插着铁针。为了不让他集中意识发动咒式,敌人考虑得十分周详。

    杜伽塔俯视着当梅迪乌斯发出冷笑。

    「还是你在羡慕说?因为被我抢先了?好啊,那我就这么做。」

    杜伽塔将肥大的手放在少女的两只大腿上,将她的起。

    「住手,只有这件事情求你不要!」

    娜莉西雅发出尖叫,拚命挣扎,但是她双手被束缚而无法动弹。

    杜伽塔抱起娜莉西雅,转过少女整个身躯,在雷梅迪乌斯的眼前,硬是张开少女纤细的双腿。拥有浅褐色肌肤的娜莉西雅,大腿却相当白皙。

    「仔细看好啦,雷梅迪乌斯,你心爱的女人终于要转成大人啦。」

    「不要看我!雷梅迪乌斯!」

    娜莉西雅扬起惨叫。少女与杜伽塔的结合处满是鲜血,暴露在雷梅迪乌斯的面前。独裁者从背后抱起少女,将自己挺进她体内。雷梅迪乌斯的脸遭左右士兵固定住,眼皮也被上下强行掰开。

    只见杜伽塔一阵痉挛。

    一个红黑色的物体拔出。白色的汗秽液体自少女的股间流下,混在之前滴落在地的破处之红中。

    娜莉西雅的眼泪已然枯竭,眼瞳失去光彩。鲜血从雷梅迪乌斯紧咬的下唇中流淌而下。

    「杀了你……」

    青年的口中说出烂泥般的诅咒字句。

    「我要杀了你!杜伽塔!我绝对要亲手杀了你!」

    雷梅迪乌斯发出凄厉的咆暐,想要扑向杜伽塔。但是士兵又再度压住他,将他摔向地板。

    「没错,我就是想看你那种表情,想听你那种声音。」

    尽管浑身浴血,雷梅迪乌斯仍是剧烈挣扎。他犹如一头猛兽般疯狂暴走,但是士兵们只是而无表情地压住他。由于他无法使用咒式,他们仅靠臂力便可以压制住。

    杜伽塔愉悦地看着青年的挣扎模样。

    「不过,我不会对你处以枪决。对于想要破坏这个国家、破坏理论的你,我可不容许你死得那么痛快!」

    杜伽塔作出满怀恶意的神情。

    「你们就在地狱的群山里,迎接最凄厉的死亡吧。」他的眼中掠过深切的怜悯。「让你违背自己信念而死去吧。」

    「说到相似植物,蜂斗菜的茎和茄科的莨菪是很好的例子。但误食了后者的话,会因为生物碱毒而导致精神错乱或产生幻觉。芹菜和毒芹也相当类似,但是看毒芹有半数致死量为五十毫克的毒芹素,请同学千万小心。」

    我以立体光学影像显示实际照片后,学生们抬头观看。

    「韭菜和水仙也很相似,但若误食了水仙的叶子会引发肠胃炎或呕吐。虽然说大家都有选择食物的自由,但若是误食了这顿食物,也会得到从这个世间解放的自由喔。那么,今天课就上到这里。」

    在我毫无干劲的话声中,假日的上午课程宣告结束。电子钟声在我说完之后随即响起。学生们开始一窝蜂解散。

    我原想说明毒物的咒式,不知为何却变成了讲解野草。补习班的副业相当自由,让我不禁开始东扯西扯。

    想起昨天与吉薇吵架一事,我摇了摇头。

    看向时钟,确认现在离拉尔豪金邀请的聚餐还有一段时间。我站在讲台上打了个呵欠。学生们也因为假日的课程结束了,正讨论着接下来要做什么。然后我看见赛琳和富尔弗兰一如往常地在议论事情。

    「所以啊,这个事件背后打着巨大的阴谋。」

    赛琳以指尖操弄,让手机启动。接着在半空中浮现出影像,看起来是新闻报导的录像片段。她拉起参考书,将于套进上衣的袖子里,决定离开教室。

    「这么说来,赫拉姆先生。您的意思是这次的艾里达那祸式连续事件中,有某种规律存在啦?」

    我听见名字后回过头来。赛琳眼前的画面上,是一张我曾在某处看过的脸孔。

    「没错,按照解决狼人事件的我的看法,这个事件真是再明白不过了。这是祸式他们所传达出的一种讯息啊。」

    画面上是一个头衔与以前完全相反,侦探兼民间史家的男人。一副聪明能干的模样,单手拿着香烟缓缓说道。

    狼人事件时的讨厌回忆霎时复苏,但录像画面中的赫拉姆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

    「将发生了祸式事件的地点依序画线串连之后,就像这样出现了古代伊芙卡文明中,代表『真理』的文字。」

    画面上显示出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文明文字,但根本看不出那是图还是字。

    「真理,也就是说,他们正在强烈抨击空虚的现代文明啰。」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理论呢。」

    富尔弗兰调好眼镜位贤,发出疑问的话声。一名女学生此时快步走出教室。赛琳继续说道:

    「吶,我们来解决这个事件吧?就像名侦探赫拉姆所说的,一切都能用理论解决啊。」

    「真的是这样吗?」

    我赞成富尔弗兰的疑问。什么一切都能用理论解决,这不过是小孩和偏执狂的思想。包括量子观测的实例在内,人类若想要了解森罗万象中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人类从中导出的结论也并不完整。

    我们没有绝对的信心,能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犹豫不决时,其他的选项就会如同波涛一般制自己涌来。

    一个过错会招来下一个过错,使选项逐渐减少。这是谁也逃脱不了的棋盘定理。

    若是祸式想要批判人类,会诉诸更加激烈的手段。最重要的是,由遇过他们的我来看,并不认为那群祸式会拥有那么人性化的思考模式。得出结论后,我便走出教室。

    刚踏上走廊,我就看见一名女学生。杜拉丝低头向我打招呼,从我前方走过。

    「妳好像没什么精神呢。」

    我难得以老师的口吻开口。

    「欸?哎呀,我没有啊。老师你才没精神吧。」

    杜拉丝甩动着长发转过身来,脸上虚弱地露出微笑。杜拉丝今天很怪,平常她都会主动缠着我,这时却十分安分。

    「我只是和女朋友处得不好而已。」我的嘴巴自己动了起来。「妳可能觉得对我说了也没什么帮助,但至少我可以当个听众喔?」

    「讲完女朋友的事之后才说要听我倾诉烦恼,老师是想追求我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的兴趣范围还没那么广啊。而且我想,妳先听完了我的不幸遭遇后,会比较容易吐露心声吧。」我苦笑了一下。「我这么没信用吗?」

    这时少主哀愁地微笑了。

    「老师真狡猾,不相信你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那么请说吧,我只是站在这里听而已,寂寞的壁花小姐。」

    我靠在补习班的走廊上闭目凝神。我对自己的行为有点反胃。

    我明明无法像拉尔豪金那样听过之后就负起全责,甚至还对自身的问题置之不理,现在却装作一脸亲切想踏入他人的内心世界。我的言行其是太卑劣了。

    杜拉丝

    N加一次元空间之后所产生的空间。以二次元砍断三次元的立方体后,断面就会形成正方形,或者依切口而定也会出现长方形或三角形。」

    他切开肉块,向大家展示淌着肉汁的断面。

    「同样的,以三次元空间切断四次元立方体的话,断面就会呈现立方体或直方体。若以数学说明第四空间轴,就是会与所有长、宽、高的轴一同笔直延伸。」

    亚库托的刀叉灵活地转动。盘子上,七个肉片围着一个肉块立方体。

    「四次元立方体由八个立方体所构成,具有十六个头点、三十二边、二十四面,每增加一个次元,顶点数就会增为两倍。」

    原来如此,亚库托是以肉片这种视觉信息,呈现出类似的次元表现。

    「立方体的体积是边的三次方,而四次元立方体的体积便变成乘以四次方。以此理论而言,可以类推出祸式牠们的生物学特质。」

    亚库托的刀叉推倒那座肉块小山。

    「第一,由于体积上的表面积比例增加,像是呼吸这一类的糖解系氧气变换率便会提升。血管、呼吸器官和消化器官会集中于体表面附近,脑和心脏则会位于体内深处。」

    老咒式士的解说如同怒祷般持续着。

    「第二,肌肉容积也会增加,所以肌肉力呈会跟着暴增。第三,遗传因子在制造蛋白质时,会使用一次元性的螺旋状基因,同样的,在要制造四次元的蛋白质,就必须使用二次元的膜状遗传因子。由于基因组合跳跃性的增加,遗传信息便变得多样化,样貌也就各自有所不同。第四,脑部组织和神经网络增多且发达后,由此可以推测他们拥有非常高度的智慧。」

    老咒式士暂且打住。

    「呃,大家有跟上说明的内容吗?」

    拉尔豪金一脸晦涩地点头。至于吉吉那,只见他咬着章鱼的脚,注视着奥利耶拉尔大河的水流。

    我明白了为何急性子的伊吉,还有不听他人说话的嘉贝菈没有出现在这扭的原因。

    面对听他讲解的听众,亚库托似乎心情很好。他将红色沾酱放在刀叉前端,由右往左移动,在档子上滴出一道红色并行线。

    「身为具次元首一讯体的祸式,来到我们的物质世界之后,很难显现出其原本的模样。就如同三次元的存在不可能在二次元中完全重现。」

    他转动盘子上的黄色果实,使其越过红色线条。

    「即使如此,若是祸式越境至其他次元后想变换存在,就必须以这个世界的物质情报作为媒介。其一是咒力。其二,可能是必须藉由积极地汲取三次元空间的物质情报,以达到质量和形态的安定化。」

    黄色的果质上沾有点点红色酱料。

    结束了漫长的解说之后,亚库托将视线移向我。那是寻求认同的眼神。我都说过了,别想把我变成你的同类啦。

    「也就是说,那两头祸式也在使用着某种物体或生物吗?」

    一口气吃下一整盘意大利面的吉吉那,极端简短地归纳全部的内容。

    「正是如此。牠们既然是如此强大的存在,或许还唆使着复数的生物或物体也说不定。」

    「不过他们显现时,若是会受到这边的世界和生物所影响,如果连同精神也一起被影响的话就好了。」

    「搞不好就是受了影响才变成那种性格。」

    我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饭后咖啡。

    「好不容易上了餐点,你真的不吃吗?」

    「我不需要。」

    忽然听见耳熟的嗓音,环绕餐桌四周的所有进攻型咒式士马上跳下座位,摆出备战姿态。

    接着酒杯和腕盘纷纷落地,木质地板上满是色彩航纷的料理残骸。

    两道人影背对着发出丝丝波光的河面,坐在另一桌位子上。

    是「战之纺织者」亚南•嘉兰男爵,与「伏墓之者」亚姆普拉子爵。

    「亚南•嘉兰男爵,人类所作的这些料理,可是相当有意思的哟。」

    亚姆普拉手中的刀叉串着一个绞肉派,双眼惊奇不已地望着那一小块绞肉派,再放进自己青色的口腔中,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唇瓣。

    「对我来说,和钢铁石块没什么两样。」

    亚南•嘉兰穿着一身与这副闲适风景十分不搭的铠甲,面露郁闷之色,无趣地咬着价格不菲的盘子。

    「藉由加工或加热这些由碳、氢、氧、氮等元素所构成的生物尸体,进而刺激味觉,使舌头和口中昧蕾神经能够尝出味道。」亚姆普拉开始评论。「不管是咒力还是这些食物都非常有趣。依人类的语言,是形容这个『很好吃』吧?总之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亚南•嘉兰,你也该做个味觉器官了。」

    像是个科学家在做测量实验般,亚姆普拉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发表评语。相对之下,亚南•嘉兰的无趣神情仍是不变。

    「说我们存在于拓扑空间里倒也不算错,但是物质化的信息量吸收就另当别论了。如果来到这边的手续可以再简单点就好了。」

    「因为对于祸式,尤其是我们这种配有形式编号的,信息量一旦过多时就很难入境至其他次元。」

    亚姆普拉露出略显遗憾的神情,目光向我们瞥来一眼。

    「还有你们这些人类,在餐桌前就不能安静点吃饭吗?」

    相对于亚姆普拉慵懒的视线,我们则是开始以魔杖剑的剑端编织咒式。此时周遭的其他客人总算能够移动僵硬的躯体,纷纷踢开椅子,争先恐后地逃出餐厅。

    「冷静一点,坐下吧。我们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当客人与店员慌乱地四处逃窜峙,亚姆普拉悠哉地笑着。

    「要是你们真想干架我很乐意奉陪,我不介意会波及到附近的人。」

    听见巨汉亚南•嘉兰这句话后,吉吉那立即想展开攻击。我默默地移动身躯,制止伙伴暴走。亚姆普拉拿着杯子扬起微笑。

    「你们就别理会亚南•嘉兰的无礼了。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了『晚宴』,就绝对不会违背规定。尤其是我们也不能连背这次晚宴的规则。」

    我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餐桌对面的拉尔豪金他们。老千眼士亚库托确认似地点头。

    「对于身为信息体的牠们来说,规则是绝对性的存在。牠们和我们人类不一样,我想那一番话是可信的。」亚库托继续说道:「顺便补充说明,我约略估计一下,现在我们的获胜机率在百分之七点五七三四以下。」

    亚库托非常干脆地说明。

    「你讲话再委婉一点啦。」

    「那么。」亚库托重新说明:「四舍五入之后,我们就会有百分之十的胜算哦。」我不禁暗自咒骂面无表情的亚库托。这个老头难道没有紧张的时候吗?

    「要坐着还是战斗,选一个吧。」

    亚姆普拉以手掌玩弄着杯子,丢出问题。我怏怏不乐地坐回椅子上。吉吉那也安静地坐下。为了以防万一,拉尔豪金拿出魔杖枪斧放在一旁,和亚库托一同坐回原位。

    「我听见你们之间的对话了,看来你们对我们很有兴趣嘛。」亚姆普拉冰冷的双眸里亮起火光。

    「虽说同是祸式,但亚南•嘉兰男爵和我——亚姆普拉子爵,是分属于不同的祇系。他是『混沌派』,好像很讨厌学习人类的行为。」

    亚姆普拉将红茶杯凑至鼻前,享受其浓郁的茶香。相对地,亚南•嘉兰则是不悦地敛起眉。

    「我并不打算屈服于『混沌派』的主张。他们崇仰的主张便是藉由战争,让这片土地回归至原始的混沌状态。」他的噪音十分沉着。「身为信息生命体的我们,若决定和身为碳素生命体的人类开战,只会造成某一方的灭绝。」

    他的言论像极了吉吉那的毒舌,直接切入重点。

    「隶属于具信良知的『秩序派』的我,并不希叫道与人类全面为敌。」

    亚姆普拉仍是举着红茶杯,面向我们。

    「人类若要管理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物需要学习。不过,我们也很谦和,认为若是完全破坏你们的社会结构,对于身为原先居民的你们相当失礼。」亚姆普拉将杯子放在桌上。「因此,就由我们这些理智的祸式来引导你们吧。」同建造一个没有战争和怨恨的完美世界,一起共存共荣。这就是秩序派的主张。」

    一片鸦雀无声。不见任何客人踪影的餐厅中,全然没打声响。

    面对两名大祸式的主张,所打人都哑口无言。

    「你瞎扯的那些歪理还真是有趣。」拉尔豪金的厚重噪音打破沉默。「这里是我们人类的世界,观众就要像个观众,在一旁安静看着吧。」

    「我们不是观众。

    我们的世界濒临热融解的危机。即使如此,我所同情的人类们,会给予帮助或欢迎我们的到来吗?」

    亚姆普拉和亚南•嘉兰露出悲痛的神情,我们无法做出任何响应。

    绝对性的断绝。因为人类从未与异类种族和睦相处。

    「的确,或许人类灭亡后的混沌世界,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模样。若再加上祸式的管理,搞不好就能消除人类之间的愚蠢战争。」

    我继续嘲讽:

    「但是,若是你问我们人类自身,是否期望着那种家畜般的秩序,我能肯定地告诉你:绝对不要。」

    拉尔豪金将手伸向魔杖枪斧。

    「希望我们欢迎你们,同时却在杀害人额。对于没有诚意的家伙,我和人类都不会给予同情。信赖,只会给予值得相信之人。」

    拉尔豪金转动长形武器,枪斧末端的金属敲向地板。

    「你们祸式的目的是什么?在我所爱的艾里达那中动手杀人,到底有什么企图?」拉尔豪金如同一只巨兽般恫吓逼问。两名祸式却是相视而笑。

    「首先,这个晚宴就是一场游戏,目的是在艾里达加中决定『混沌派』和『秩序派』其中一派,谁会获得某个权利的主导榷。」

    亚南•嘉兰回答;亚姆普拉接着补充:

    「另一点,便是晚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咒式。若是想阻止我们和晚宴,就去打倒那个召唤师吧。」

    「召唤师吗?是我在意的其中一件事。」

    我喃喃自问。亚库托就站在一旁。

    「像是亚南•嘉兰和亚姆普拉这样强大的大祸式,信息量也会格外庞大。大祸式为了在三次元世界中实体化,便先派遣容易越界的下级部属过来,令其进行异常繁复的准备工作。而且,必须要有超高位阶的数法咒式士和召唤师的召唤才行。」

    我从椅子上坐起身,两手放在餐桌上。

    「为什么要特地将这件事肯诉我们?还有,那个召唤师是谁?」战之纺织者不悦地撇下嘴角。

    「即使是我们,也不是我们自身命运的主人。」

    「识破『晚宴』的法则,这是第一步。你们要的所有地狱还有解答,都在那里和平共处。」

    亚姆普拉面露微笑。我无法看穿大祸式那个意义深远的微笑,只是满脑疑惑。

    「对了对了,好好珍惜你所拥有的『宙界之瞳』吧。」

    亚姆普拉投来饶富深意的视线后,两个大祸式就一同离开餐桌。牠们马上起身飞翔,越过河边餐厅的屋顶后消失无踪。

    我透过体内的咒信机通知伊吉和嘉贝菈,拉尔豪金和亚库托也紧迫而去。但是不可能追得上了吧。

    不过我和吉吉那还是想抢在前头,于是开始奔跑,一路穿过外头还在逃窜的人潮,此时我的手机却响起了无机的电子龄声。

    我无视于它继续奔驰,搜寻大祸式的身影。但由于四处逃窜的人群,我们无法顺利前进。手机的铃声持续响起,甚至还擅自接起电话。

    「等一下,吉吉那。」

    正打算起跳继续追踪的吉吉那,保持弯曲膝盖的姿势停下动作。我们俩停在人行道上。手机的屏幕上浮现出一个立体影像的白色面具。我抬起头,拉尔豪金和亚库托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对而街道的某个转角。

    我将注意力拉回立体影像的情报商威涅尔身上。

    「威涅尔,我现在很忙,等一下再讲吧。」

    「是紧急情报峨,你要出多少价买?」

    「我都说我很忙了……」

    「就算我说查到了『曙光铁锤』的藏匿处?」

    我和吉吉那一瞬间屏住呼吸。

    追查曙光铁锤这件事,是来自拉兹耶尔的嘉尔柏妮雅的委托。但是由于「龙之颚」勾赫尔与其背后的权力施压之下,我们无法进行追查。尽管如此,这仍是一个重大案件。

    「很惊人的情报。可信度呢?」首先我要将种种事情的重要性放在天平上衡量。

    「透过监听无线电,我得知不久前有人向县警局东署告密。警察推测密告者是一个名为珀鲁穆威的武器商人,但本人早已化为死尸浮在河川上。因此发现屁体之后,东署才相信密告的内容属实,然后召集了部队。」

    「我之前一直在想,你是怎么监听县警的量子通讯啊?」

    对于藉由咒式以量子传达的咒信,一般人不可能解读得出暗号。若是在通讯中途窃听,便会留下明确的证据,所以几乎可算是一种绝对安全的通讯方法。

    「说出来我就做不成生意了。」

    威涅尔说道。我隐约能够体谅。我和吉吉那以眼神确认对方的意见。要去追已经不见踪影的大祸式?还是有了新情报的「曙光铁锤」?

    「虽说是共同搜查,但是身为皇国派的东署,并不打算通知同盟派的中央署。而且,派遣武装部队的隐密行动速度太慢。再加上你们的距离比东署近,绝对能抢先一步。」

    我以眼神征询一旁的吉吉那。屠龙族扬起无畏的笑容。

    看来伙伴得出了和我相同的结论。对我们而言,国家的阴谋和军队根本就无所谓。我们只会不停前进直到摸清一切,做好我们能做的事。

    「由你开价吧。」

    听见我破例的回答后,戴着面具的威涅尔点了点头。

    为了前往手机地图上显示的场所,我和吉吉那冲向停车场。我们火速坐进箱型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咆时声后扬长而去。

    春口的太阳十分灿烂。

    箱型车自同盟地区驶来,驰骋在横跨奥利耶拉尔大河上的艾果大桥。出了艾果大桥后,进入浮在历史悠久大河上的戈杰斯经济特区。

    两侧道路林立着许多酒馆、妓院、杂耍剧场和赌场,构成了被喻为快乐天堂戈杰斯的城市风貌。这是一座由黑社会支配的岛屿,司法和警察的力量几乎无法进行干涉。

    这次由于戈杰斯发生的特殊案件,街上满是警察。

    箱型车行驶过道路时,便将地上的落空马券和纸屑卷至空中。卸除了浮华夜色后的虚伪街道,白天的样貌十分慵懒;就像娼妇在白天时显现出平凡的一面。

    穿过赌场与咒式具而林立的那图坎大道后,我们抵达和混杂大楼相连的兰卡尔街尽头。我紧急停住车子。

    「那么来进行惯例问题——如果有的话就以讨厌的东西一决胜负。」

    我走下卡车,步向满是废弃大楼的街道。

    「说是想去妓院而在转角办募款活动。但其实募款活动是为了患有重病的孩童,却连一伊恩也筹不到。」

    「有的话就以讨厌的东西,就在你问我那个讨厌的东西的时候。」

    我和吉吉那一边说着不太打趣的玩笑话,一边前进。接着站定在一栋大楼前,看向一块掉在门口的招牌。

    或许它已经成为附近居民的擦脚布替代品,上头满是泥潭的脚印。招牌上的公司名称写着「温喀罗振兴工业」,下头有一串无法辨别的电话号码,但对于这块星球上的人而言,那根本无关紧要吧。

    「那么,怎么样?」

    当我在消磨时间时,吉吉那正发动着咒式。

    「我正在用生物强化系咒式第一位阶的『狗耳』倾听,你等一下。」

    透过咒式所获得的犬类听觉,可以听见一秒钟振动十五次的低音,到六万次的高音波之间的声音。

    依据威涅尔提供的情报,距离「曙光铁锤」所藏匿的废弃大楼还隔着两条街。因为不可能突然就冲进去,于是发动侦察咒式先行调查。

    「看来不行,杂音太多了。尤其是嘉优斯你的心跳声太多余了,要是可以暂停一下,我马上就能听见对方了。」

    「那如果走路时,吉吉那的轻薄型脑袋撞到头盖骨的声音,可以暂停一下会更好。」我拔出魔杖剑。「那么用我的咒式吧。」

    我扣下扳机,发动电磁光学系咒式第二位阶的「光波听」。魔杖剑放射出附有载波的雷射光,接着检波反射光线,将其调回为声音的调频波长,之后开始窃听。

    这个咒式相当好用,尽管距离相隔约一五〇公尺,但只要取得窗户玻璃的振动频率和室内声响即可,用不着在现场装设发信器。

    我们没办法监听豚警的暗号通讯。但是,警察一定会不出得开口谈论那些案件。而威涅尔也是用同一种咒式进行窃听的吧。

    肉眼看不见的雷射光照射在大楼侧而的窗户玻璃上,我竖起耳朵等待声波反射。然而却什么也没听见,就算射向其他窗户也一样。

    「你很擅长光学系咒式嘛。」

    当我集中精神在咒式上时,一旁的吉吉那开口低喃。

    「吵死了!」

    当然,从吉吉那要笑不笑的

    表情上,就能知道他不是真心在夸奖我。

    我有很多咒式都是从以往的恋人库耶罗身上学到;电磁系当然不用说,特别是光学系所有的咒式全都得自她的真传。

    「就连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你也不忘调侃裁。吉吉那你天性中的扭曲部分,都可以在空中转个三圈了。」

    「对于精神为螺旋构造的你,我还差多了。」

    当我们互相挖苦时,也得到了咒式调查的结果。

    「我调查了所有面向这边的窗户,屋内完全没听见声响。若这是错误情报,非得宰了威涅尔不可。」

    「我不反对杀了他,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早已更换藏匿场所。无论如何,都有必要闯入确认一下。」

    「虽然我不想遵从士吉吉那的提议,也只能这么做了。」

    可能会有人从大楼狙击我们。为了不暴露在射程中,我们绕了一大圈爬上旁边的大楼。在屋顶上吉吉那抱起我,往目标大楼跳去。我忍耐着飞跃过道路上空时的悬浮不悦感,毫无声息地降落在目标大楼的防水石瓦屋顶上。

    两人安静地走向屋顶出入口。为了发动探查咒式,吉吉那停下脚步。吉吉那以手压住屠龙刀涅雷多的回转式咒弹仓,无声地发动咒式。

    人类的嗅觉黏膜约有拇指般大,嗅觉细胞有五百万个。相对之下,藉由生物强化系咒式第一位阶「狗鼻」所体现的犬颓嗅觉黏膜,约有小桌子那般大,嗅觉细胞有二亿五千万个至三十亿个不等。

    「没有陷阱。」

    「即使是狗类的嗅觉,也无法探测出完全密封的炸弹吧?如果是奥克托金炸药,它的气压只有一点一三乘十的负十四次方,更是难以察觉。」我按着说:「若是未具挥发性气体的无臭炸弹,即使用离子移动度光谱分析,也无法找出它的分子集合。不发动电磁放射系的中子背向散射式爆炸物探查咒式的话,无法分辨有无炸弹吧。」

    「屋内完全没有人类的味道,这样就是够了。」

    吉吉那粗鲁地打开门,走进出现在眼前的走廊。

    真是会转换思考啊。的确,设下陷阱的人类无法隐藏自己的气味,而这世上也没有设陷阱时还会担心留下气味的变态。

    包括我在内的地上所有生物,一定都觉得吉吉那是个横冲直撞的笨蛋。但他如果只是个会使用蛮力的男人,不可能当得上十三层级的剑舞士。

    「快过来,嘉优斯。屠龙族有句谚语说:『动作慢的人会被龙吃掉屁股』。」

    「要是你用跟讲话一样快的速度,去见未婚妻就好了。哎呀,是哪个人在怕得直发抖啊?」

    屠龙刀忽然刺向我的脸,我身子向后一仰避开攻击。眼前的刀身一翻,又由下方朝我砍来,我便滚向前方躲开。进门之后,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进。

    吉吉那的刀身刺击术也在学习经验年年进化。我总有一天可能会因为多嘴而死于非命吧。

    「那么,快走吧。」

    我跑进通道,提着屠龙刀的吉吉那无言地跟上来。

    仰赖自窗户射进来的微弱阳光和紧急用照明灯,我们在昏暗的长廊中前进,走下楼梯。

    我们对四周严加戒备,看过了好几个房间后,没看见半个人影。

    对方可能是仓皇之下逃走的吧,只有吃到一半的食物,和弃置一旁的家具散落一地。

    我们小跑步地走向一扇位于尽头的敞开门扉。我和吉吉那紧靠在门扉的左右墙壁上。我微微探出魔杖剑优尔加的剑尖,窥视昏暗的房间。

    在昏暗的室内,桌子和墙壁都埋没于黑暗之中。

    室内的墙进似乎有所动静,我和吉吉那交换了个眼神后,一口气冲进去。

    对方也瞬间做出反应,互相攻击的魔杖剑在黑暗中爆出火花。

    「爱格鲁多?」

    「嘉优斯和吉吉那?」

    有着蜜糖色头发的男子现身在火花的另一端。从屋内又走出好几个沉默的人影。

    他们是于黑夜中活动的「龙之颚」的野战服队员。这些人手上全拿着连刀身也漆成全黑的魔杖剑,暗视眼镜里净是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一名似乎是指挥官的男子扬起手,令野战服队员们解除战门状态。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穿着战斗服的男子从包围网中踏出一步,摘下暗视眼镜显现出鹰瞳,是勾赫尔中校的严峻轮廓。

    「你们该不会也掌握了警察的情报吧?」

    「这么说来,军方也是啰?」

    我和爱格鲁多一脸困惑地收起魔杖剑,互相以疑问的眼神看向对方。

    「政府不是禁止追查案件吗?」

    「谁理它啊。倒是你们,不要擅自在我的庭院——艾里达那胡乱走动。」

    「真是太过巧合的相遇啊?」

    吉吉那询问时,刺眼的光芒亮起。有人打开了位于房间天花板上的灯。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光线后,终于看清室内的模样。铁桌和椅子凌乱地翻覆在地,露出石块的水泥地上散落着日常生活用品,以及咒式具和咒弹。

    我的视线来到房间的是头,周围的所有人不禁屏住气息。

    一面峭壁上满是血红色的文字和数式。

    「这是咒式的组成式和起动式吗?」

    依我这颗脑袋,最多只能辨别那是一种咒式。而且是复杂到令人难以置信、高度的咒式构成和启动式中的一部分。

    写在墙上的后半段咒式,不断住地板的方向延伸。咒式最后的文字由血所写成,最终连至一个指甲剥落的食指上。

    结束书写的,是一具尸体。

    那个人卧倒在地上,消瘦阴沉的脸上有一对紧闭的眼眸。那具屁体,是我四天前才见过的雷梅迪乌斯。

    「龙之颚的各位,谢谢你们热情地欢迎我。」

    声音的主人悠然地坐在尸体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他有一头砂色头发,戴着太阳眼镜,许多纵横的伤疤刻划在他霸气的脸上。

    「你果然还活着啊。」

    他是「砂碟食人龙」兹欧•卢。

    「我也是很忙的,要打招呼就简短点吧。」

    不等对方响应,勾赫尔便放出咒式。爱格鲁多和部下们也一起展开射击,室内一阵阵爆炸声和闪光。

    尽管遭到咒式的闪雷和钢枪突刺,兹欧•卢的轮廓也只是变得有些模糊而已。咒弹弹壳掉至地板的声音格外令人感到空虚。

    「当然,攻击远距离传输的立体光学影像,毫无意义可言。」

    兹欧•卢淡淡陈述。深深盛起眉间的勾赫尔放下缠绕着蒸气的魔杖剑。「龙之颚」的队员们也仿效指挥官收起魔杖剑。

    「也就是说,警察、军方和我们,都是因为兹欧•卢的诱导才来到这里吗?」

    被太阳眼镜所隐藏住的视线,正俯视着一旁的雷梅迪乌斯。

    「真可怜,雷梅迪乌斯,与我最相近的人。」

    面对已然无法言语的朋友,老将的侧脸看来十分悲痛。龙之颚的所有人也都无法打断兹欧•卢的自言自语。

    「你只要用以往你所相信的方法,为乌鲁穆、为世界带来和平就好了吧。然而,你和我都变了。或许从那次的相遇之后,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吧。」

    他的侧脸流露自惊人的鬼气。

    不过,我从以前就觉得兹欧•卢的谈吐有些奇怪。虽然我无法明确指出是哪里奇怪,但总觉得他是以一种和我们语言系统不同的方式在说话。

    「你引诱我们来要做什么?陷阱已经全都解除了吧?」勾赫尔发出嘶哑的问话。食人龙于是开口:

    「招待你们前来,不外乎是为了让你们确实地听见可怜的雷梅迪乌斯的遗言。」他扬起嘴角。

    「雷梅迪乌斯的死是必然,这是为什么呢?」

    「不准说!」

    勾赫尔严厉地出声喝止,但是他并无法阻止化为影像的兹欧•卢。

    「你叫我不准说?」兹欧•卢露出惨惨的笑容。「你是指『曙光铁锤』的前身——那个名为『曙光战线』的组织,其实是龙皇国为了推翻杜伽塔的独裁政权,因而煽动当地居民组成组织这项事实吗?」

    我和吉吉那朝勾赫尔及兹欧投去困惑的眼神。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皇国搞的鬼吗?」

    「雷梅迪乌斯博士的丑闻根本不是问题所在,是皇国本身想要隐瞒住自己正在干涉乌鲁穆内政的事实吧。」

    面对我和吉吉那的指责,勾赫尔不肯定也不否定。也就是说,这是事实。

    「同样的,『迈向解放铁槌』是拉贝多迪斯七都市同盟的驻外机关。我

    地,『曙光铁锤』已经不在那捏了。」

    贝利克蓦地哑然无语。从通讯的另一端,可以听见咆峰的风声。看来此时警方正开着满载咒式特化部队的伪装警车,驶过奥利耶拉尔大河上的艾尔典娜桥吧。

    「嘉优斯,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那个地方。」

    「闭嘴!」我完全没心情回答对方的问题。「这次不是祸式引发的事件。『曙光铁锤』打算在一个小时后的下午三点,朝拉兹耶尔公司投下咒式弹头。郡警本部和市政府应该也收到犯罪声明了,你快去确认!」

    在快速驰骋的车里,只有细微的振动声响。

    「这是……」

    贝利克发出吃惊的声音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恶!如果这是真的,再过一个小时后,世界上最穷凶恶极的咒式炸弹就会在艾里达那引爆!赶紧让拉兹耶尔岛的人民避难!可息,这也行不通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吉吉那一脸凝重。我的表情大概也和他相去不远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迎头遭到雷击。太糟了,真是糟糕透顶。我的体温急迟下降,指尖在颤抖,一股呕吐感从胃部涌上来。

    「贝利克,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事情之后再说!」

    「啊?这世上应该没有比这还严重的情况」

    我挂断与贝利克的通话,火速拨了另一组号码。

    我第一次觉得听着铃声等待对方接起的这段时间,竟然如此漫长。

    我握着方向绵的皮手套手指不停抖动,以焦急的旋律敲打着方向盘内侧。

    「快接快接、我拜托妳快接。求妳了,快接啊!」我期盼似地等待。

    似乎几近于永远的铃声,终于在第六声接通。

    「……你好,我是吉薇妮雅。」

    「吉薇吗?我是嘉优斯。妳别问我为什么,现在快点离开拉兹耶尔岛!总之愈远愈好!妳现在别管我们正在吵架的情况,相信我……」

    「……我现在正在前往拉兹耶尔公司的途中,无法接听。若是嘉优斯有事,等我说完平常的那句耳语后,再留下讯息。」

    电话那头传出吉薇只针对我的号码所另外设定的留声系统。在我冷酷地与她断绝关系之前,这段早已录好的话语令我的鼻头一阵发热。

    「我爱你,嘉优斯。」听见了吉薇的这句耳语后,我说不出任何留言。

    「嘉优斯,留言来不及了,而且也没有意义。」

    听见吉吉那冷静的话声,我不禁吼回去:「我知道啦!」

    在大吼的同时,车子已经离开了戈杰斯的建筑区域。

    历史悠久的奥利耶拉尔大河随即延展在我和吉吉那的眼前。

    从此处,可以隐约看见远方漂浮在大河之上的拉兹耶尔鸟全景。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