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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晚上在出租屋里抽了一宿的烟,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抽烟,以前周立抽的时候自己还特别嫌弃地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何青觉得,烟这个东西,还真是个很玄学的东西,好像真的可以解除烦闷,抽多了也真是会上瘾。
天已经快要亮了,何青掐灭了自己手里最后一棵烟头,慢慢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可能是坐太久又缺觉的原因,何青头有些晕晕的,何青问了问自己衣服上浓浓的呛人的烟味儿,“呵,真是……”
何青去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用了好多沐浴露洗发水还是没有遮住烟草的味道,何青又多刷了几遍牙,直到哈出的烟味儿淡了一点儿,这才凑和着出去穿了衣服。
何青对着镜子看了看,锁骨处和胸口上还有那天晚上周立留下的粉红色印迹,何青轻柔地摸了摸。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周立坐在和何青约定好的地方,背脊挺得笔直,满脸都写着紧张。
何青昨天打电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这种语气让周立的心里很慌。
周立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他了……
周立特意提前来了一个小时,因为他了解何青,何青一定会在约定时间之前到约定地点等着,这次周立已经做好了忏悔的准备,自然不会让何青等。
周立已经做好了十万个准备,等着何青过来直接来个甜言蜜语攻击,然后再认真道歉……
周立在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反复练习了无数遍,就差何青来了亲身实践了。
周立还在想着,店门口的风铃突然叮叮当地响了一下,周立条件反射地向店门口看了一眼。
果然是何青,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何青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以前两人经常一起坐的老位子上的周立,脚步顿了一下,就抬步往那边走去。
周立那边已经紧张地站起来了,握着拳头紧张的得忘了之前准备的台词。
何青笑着走过去,像是之前一样,“怎么来这么早?等久了吧?”
“没有没有,我……我也才刚来。”周立突然结巴了。
周立鼻子挺灵的,一下就闻到了何青身上没有掩盖下去的烟味儿。
周立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何青轻笑,“啊”了一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睡不着,就起床抽了一点儿。”
何青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眼眶下有点淡淡的青色痕迹。
周立抬手轻轻地抚上何青的脸,心疼道:“怎么没睡好?”
心里不禁一阵愧疚,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何青说这种话?
周立在心底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何青笑笑,轻轻拂开周立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弄得心烦了而已。”
何青不敢看周立的眼睛,他怕自己一看就陷进去。
他不敢就这么让周立的指尖就这么停在自己的脸上,他怕自己贪恋周立指尖的温度。
他怕如果自己再多和周立接触一会儿,就会舍不得离开……
自己已经答应了周女士了啊!
自己和周立的关系,也就仅止于此了吧……
趁现在,在彼此沦陷得更深的时候,就这么断了吧。
周立在何青把自己的手拂开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楞,定了定神,习惯性地扶着何青坐下,“来,我点的菜全是你喜欢吃的!”
何青依旧微笑着看着周立,何青内心挣扎,面上却不显,他把内心的波涛汹涌全给压下去,藏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
两人以前都是并肩吃饭的,现在却变成了对桌吃饭,周立有些食不知味。
就这么静默了很久,周立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何青……”
何青轻轻地“嗯”了一声,和以前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同。
何青心想:就这样吧,就让我们再吃完最后一顿饭,然后,断的干干净净。希望周立以后过得幸福,最好不要再遇到另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了。周立他,值得更好的人来爱。
周立在听到何青和平常一样的语气的时候心中一喜,何青看来气已经消了,但歉还是要道的,“何青,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周立!”何青打断了周立将要说出口的道歉的话。
何青觉得自己再不出口阻止,大概就没机会了。
何青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过周立的全名,那天晚上除外,以前的玩闹除外。
周立心里一紧,不知道何青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周立放在腿上的手屈指成拳,紧紧地握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宣判一样。
“周立,我们……分手吧。”何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仍然是挂着微笑的。
没有人知道,何青的内心在颤抖,心肝肺像是全都被狠狠地揉了一通一样,痛到窒息。
何青藏在衣袖里面的手狠狠地握着,指甲掐入肉中,才将将把内里的痛苦给压下去。
何青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敢再看周立的眼睛了,他怕自己实在忍不住,忍不住哭出声。
“什么?”周立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是面色一白,他根本不相信何青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周立甩甩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己的何青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说分手?
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分手吧。”何青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周立几乎是在何青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立刻站起来的,周立的突然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给带倒了,发出“哐”的一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这边看了。
周立却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抓住何青的手,激动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啊,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我跟你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我那天不该怀疑你,不该凶你的……”
何青轻轻把自己的手从周立手中抽出来,“我只是累了……” 一朵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