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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合了一下何青打电话时说的内容,基本提到他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他这是……躺着也中枪吗?
他服了,何青这个男朋友的脑回路不知道是怎么长得,怎么就能把他当成情敌了呢?别的不说,他好歹也算是个正宗的直男吧?
“我也不太确定,我觉得……可能是……”何青轻轻的说。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看不出来?”周洲问。
“唉,他……我不太好说……”何青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洲提起这件事,只能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
“你谈个恋爱还这么麻烦?”周洲看着何青,有些无语,他看何青现在这个状态,和他刚谈恋爱那会儿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跟照镜子似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很像以前的自己的何青,咬了咬牙,“你直接打电话问问他不就行了?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解释清楚,误会不就开了吗?”
何青摇了摇头,他心里担心的根本不是这回事,只不过那个原因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跟周洲解释清楚。
“他可能在忙……”何青说。
“那就发短信。”周洲又说,“我看你刚刚对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难道不是发短信?”
“是。”何青点了点头。
“发了短信了你还纠结什么,直接等电话吧。”周洲摆了摆手,才说。
何青“哦”了一声,他也想等周立的电话,可是他感觉,周立根本就不会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来,一次也就够了。
“其实你不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你们彼此互相喜欢,那就足够了。”周洲以为何青是担心他和周立的特殊恋爱不被别人看好,毕竟刚开始何青也是瞒着他的,可以看出,何青十分小心翼翼,小心到让人心疼。
何青愣了愣,垂下头低低的“嗯”了一声,他一直都想这么做,可是总会有一些不太好的眼光看向他们,他不喜欢那种眼光却也无可奈何。
别人有别人的自由,他就只能尝试着忽略那些人的怪异目光,但是如果说完完全全的不在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有个表弟……”周洲突然开了口,像是想讲什么故事一样。
何青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和你一样,是个gay。”周洲又说,“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不过经常从父母那边听到他的消息。”
何青微微一愣,不知道周洲突然提起这个是想要干什么。
“他现在也就刚高中毕业吧,怎么说呢……”周洲砸了一下嘴,似乎在想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我大学时候见过年见过他几面,挺阳光帅气,挺乖巧的一个孩子。”
“我本来性格就比较内向,过年在一票亲戚里愣愣的都不敢说话,很羡慕他那种见到人张口就能叫出来的那种人,他就是那样的,自来熟,永远都像一颗小太阳,散发光芒照亮身边所有的人。”
“那时候他是第一个主动找我搭话的人,想想还是有点想笑,我当时都二十多岁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
“那次的短暂会面,让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想让自己变得像我那个小表弟一样,健谈。”
“但是习惯和性格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心底的那种恐惧,大概是克服不了的吧,有一点咱们两个挺像的。”周洲看着何青,笑了笑,说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敏感。”
“我经常会因为一个人的无心之语而难受好久,以后每次想起来,还是会难受那么一阵子,这大概已经成了我性格里的一部分了,改不掉的。”
“之后我就没有见过我那个表弟了,我毕了业,基本过年呀的没回过几趟家,就在各地辗转着赚钱,不过有时候倒也觉得挺意外的的,至少不用去应付那些亲戚了。”周洲哈哈笑了两声。
“后来我妈跟我打电话聊家常的时候提起过我的那个表弟,说他跟家里出柜了,我当时还很震惊,虽然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反感,但是还是为他的那种勇气感到折服。”
“我想,如果是我,大概打死也做不出来这件事情吧,如果我真的是gay,那我可能会直接憋一辈子,可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结婚,但是,绝不会那么直接的和家里承认。”
“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喜欢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如果你超出了他们的接收范围,那就会被他们认为是异类,我还记得当时我妈对我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里藏不住的嫌弃。”
“她还一个劲儿的叮嘱我,千万不要和我那个表弟一样,否则她就立刻原地撞墙。”
“但是,我挺佩服我表弟那种勇气的,或许人就该这样,人活一生,本来就是为自己而活,又何必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样活着,多累啊。”
“听说他爸爸妈妈挺生气的,把他关屋子里差点不让他出家门,不过好歹最后,他们也同意了,因为他的坚持。”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幸福来之不易,一定要抓紧,如果现在只是在意外人的眼光,而躲躲闪闪的消耗幸福的话,那就真的太不值得了。”周洲叹了一口气,看着何青说道。
何青愣愣的看着周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既羡慕周洲口中的那个表弟的勇气,又在不停的想,他和周立,也可以这样吗?
可是周立的身份,大概是不怎么会允许的吧,他们两个的顾忌显然更多一些,隔着的东西也更多,许多许多的阻碍压得他们根本喘不过气,只能在夹缝中默默的紧抱着彼此,生怕随时有什么东西生生的把他们分隔开。
他们的头上悬着的是一把又一把的刺刀,随便落下来一个,便可以把他们刺的遍体鳞伤。
“嗯,我知道,谢谢你。”何青的嗓音有些苦涩,也有些沙哑,他看着周洲,说道。 一朵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