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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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别当真
1
宝伶从未如此深切地体会过“为人民服务”的忙碌感,连哄带夸地将黑着一张脸的林易远送回了酒店,而后又马不停蹄地打火开车。宝伶看着车前窗外接连闪过的刺目车灯,再三确认了一遍:“是回我的老房子对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原野点了一下头,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嗯,晚上回船厂的路你不好开。”
“好,”她只是觉得当时江原野说的那句“回家”指的是回她的家,有点奇怪而已,“下午来复查吗?啊,对了,我当时情绪比较激动,好像……还骂了你吧,江学长别往心里去,医生怎么说的?”
“骨骼没问题,上臂外伤,吃点药,明天再热敷一下就行了。”
闻言,宝伶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市区拥堵,走走停停,很考验她那点儿倒车入库都颇为费劲的车技。还好这车驾驶感很不错,车内装置看起来也出人意料的舒服,皮质和木纹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质感。
宝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船厂给你算工伤吗?有病假吗?应该是包吃住?也不知道有没有搭配营养啊,虽然没伤到骨骼,但还是需要食补吧……”
一旁的男人静静地听着,没答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接。
之前在“翡翠号”独处时间很多,但她对他在日本的生活和现在的工作情况不闻不问,一点都不感兴趣,最近好像愿意搭理他了,问得也断断续续,他也只能一一作答。现在他算是理清楚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误解,但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厂工。
他看起来很穷吗?
看郑爸可能喜欢大众,他也挑了一辆大众辉腾来开,辉腾也还行吧?
江原野皱着眉,好好反思了一番,好吧,他的确对服装没要求,到店报了尺码拿衣服就走人。
“家里还有松茸虫草花什么的,明天你不上班的话,我让人送只鸡来给你炖汤喝吧……”
她还在忧心忡忡地说着,然而说着说着宝伶的表情也不自觉变得有些茫茫然,总觉得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
再偷瞥一眼旁边的江原野,他好像还忍不住低头失笑了吧,他笑什么啊?
这语句逻辑没问题吧?
江原野心情很好地看向车窗外,他现在真的有一种死而无憾的幸福感了。虽然琐碎但这多像情人之间的对话,他甚至忍了很久才把那句滚在喉咙口的“那晚上回来一起喝”硬生生咽了下去。
当时,他在粥店努力克制住冲动不打扰他们,就安静地在外面等,下定了决心不再用任何往日的情分去赌她回头,而是主动走向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冻得连戾气骄傲全都缴械投降了,他多想再听她撒娇,听她贴在他耳边和他说话,就差冲进去毫无脾气地请她给他一个机会了。
这时候女生终于走出店铺,带着她香甜的气息,后退着撞向了他。
痛却快乐。
然而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向后视镜的目光却由温柔逐渐变得严肃,又抬眼看向前方还有七秒的左转灯,他忽然开口:“减速,压到三秒才过。”
“啊?”宝伶连忙松了点油门,但马上就该他们过斑马线,她压不了那么久,“后面那车不骂我们吗?”
“出租车在跟我们。”
这下,宝伶完全慌神了,她咬了一下牙,压到三秒她是没可能了,干脆在还剩五秒的时候忽然踩油门加速转弯,压不了就只能跑快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原野忽然靠近她,伸手快速地帮她打了把方向盘,黑色轿车才险险地避开了马路边的植被花台,绕回了主路上。
宝伶不知轻重地踩了一把油门,不会预知方向、操作又跟不上车子的速度,等她意识到刚才短暂的两秒有多危险时,后怕得都不敢吱声了。偏偏江原野的手机铃声又突兀地响了起来,女生只觉心脏都快被震碎了,差点再次打歪方向盘。
然后宝伶便感到江原野的手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在顺毛摸,似安抚她,并且在用受伤的右手接电话:“怎么了?”
“哥哥,跟你后面的是我啊!我真是服你了,别开那么快吓我行不行?下个路口停下来吧,你烈哥哥来拯救你。”
“不用。”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为啥啊?不是,我是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偶然看见你车牌号的,真没打扰到我们……”
现在打扰到他们了。
意识到宝伶在偏头躲他的手,江原野草草地回了句“微信说”,而后挂掉电话,看向她:“没事了,慢慢开。”
经过刚才一连串的刺激,现在的宝伶半点小差都不敢开,神经高度紧绷:“我还是开快点吧,送完你我还要回基地,已经很晚了。”现在都九点多了。
江原野听着,没回话,只低头看微信。
烈:干啥?为什么不让我来当司机?就当咱们一块回船厂给我节约一笔打车费也行啊?
燎原:不回船厂。
烈:可这已经过富丽很远了啊?
烈:……什么情况?难道你车里面有妹子?!
烈:谁?绝对不可能是琼,我刚还打电话问过她你回船厂没,不对啊,有新妹子你不带她住富丽,还有哪儿能比富丽住起来更舒服?!
燎原:她家。
烈:是个狠人。
烈:哦不,是个狼人,在下告辞,顺便帮你们拉上窗帘。
2
其实宝伶从富丽开车回小区也才花了一刻钟,结果停车就磨蹭了快五分钟,再看一眼时间,十点了。得知他昨天根本没住她家,她又拉着他快速钻进破旧的筒子楼。老小区没电梯,过道也很狭窄,就水泥阶梯,他们一口气跑上五楼,她催促他快掏钥匙,然后开门,脱鞋,开灯。
女生穿着袜子在自家一阵乱跑:“冰箱里有矿泉水、苏打水、王老吉,想喝什么……哎,居然还有一袋泡芙。”宝伶拆开包装袋吃了起来,一转身,江原野正好拎着一双女士拖鞋俯下身:“穿鞋。”
闻言,宝伶听话地穿进去,正要迈开步子继续介绍,却被蹲下来的江原野抓住了脚踝——她们家的拖鞋都是有鞋后跟的。
“没关系,穿不了多久,说完我就走啦。”
男人仍然轻轻抬起她的脚后跟,把她踩在脚下的鞋后跟钩了起来,从低处传来的磁性声线听起来毫无波澜:“我又没拦你,别老提走不走的。”
宝伶只觉这话莫名其妙:“你干吗拦我?这也是我家啊。”
“所以,”江原野替她穿好鞋后直起身来,垂眸,沉沉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留下来住?”
这一问,宝伶瞳孔骤缩,心悸了一瞬,终于有了一种如梦初醒的真实感,这就是她为什么急着想走的原因,有他在,她怎么可能留下来住?
宝伶抿着嘴,推开他,呼吸走到自己的卧室门边。
现在只有她和江原野两人,她有点紧张:“……睡我的床吗?我上周刚换的被子,就是床有点小,一米二……你要是介意的话,就把被子抱出来睡沙发好了。”
然后宝伶再浑身僵硬地跑到卫生间门口,一阵乱摸,“啪”地按开了暖灯:“浴巾你用灰色那条吧,你方便脱衣服……”刚说到一半,她便硬生生刹住了,脱不脱得了,好像也跟她没关系吧……
刚才进门只开了壁灯,现在江原野修长的身影从昏暗中走来,卫生间的暖灯映亮了他英俊完美的轮廓,也映亮了他的瞳孔。
他靠近,宝伶下意识心跳加快地退进了卫生间,为了不让她之后逃开,她的这步后退倒深得他心。
江原野倚靠在门边,眸光渐渐沾染了别的情绪:“我试着脱一下,不方便能帮个手?”说完,他还真的开始尝试脱风衣,但动作缓慢。肯定很难吧,毕竟上回在喝茶间,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
宝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靠近他,帮他拽下风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明星健壮身躯的写真也早已经看得麻木了,她不需要这么扭捏啊。
再看看她,帮他撩黑色毛衣的心思多么正经……喀喀,也不能算太正经,毕竟帮他脱衣服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脸,就只能目光平视,可目光平视也有早晚看到他胸肌的那一刻啊!
就比如现在!肌肉线条清晰,触感灼热饱满,而且还这么近这么近!
连他身体的热度都仿佛扑在了她的面上,使她烫红了脸……
偏偏峻拔的男人还要在这时候说话,身体线条因此更加明显:“有没有想过你把钥匙给我,我就没打算还了?”
宝伶的大脑已经严重瘫痪不会运转了,所以她完全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啊……你先埋头,我把毛衣拉下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
江原野是真的听话。
他埋头,宝伶踮起脚扯着他的衣领一拉,刚拉出了毛衣,都还没完全从他的手臂上脱下来,就被男人忽然抬高了手,用未脱完的毛衣将她圈进了怀里,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宝伶直接撞向了他的胸膛,意识到嘴唇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肌肤后,她忙仰起头,恼羞成怒地看向他,像一个蒸汽小火车车头:“你在做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
“想吻你的意思。”
哪知江原野直接趁她仰起头的时候,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是耍流氓了,但他真克制不住了,清醒时分还是午夜梦里,他都想了很多年了。而且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柔软,他情不自禁地、轻柔而缓慢地舔着她的唇边……还很想、特别想咬一下她红润的唇瓣……
宝伶被他吻得浑身酥麻,呆住了,完全不敢动。
江原野竟然在吻她,而且极尽呵护,极尽忍耐,反复描绘着她的唇形,引诱她,等待她,想让她也能心甘情愿地沉溺于唇齿间的快乐。
宝伶也确实心痒难耐,喉咙发紧,她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迎合他:“还想……怎么吻我?”
闻言,江原野怔了一下,发觉她还愿意直视他的目光了,身体被她冰凉的手指轰然点燃,呼吸也烧了起来。神经刺激和身体接触的快感让江原野忽然揽住了她的后脑勺,痴迷地咬了一会儿她的唇瓣,而后伸舌撬开了她的贝齿,去找她的舌缠绕在了一起。
她的舌尖软软的,触碰在一起所有的感官神经都愉悦放松了,这渴望已久的吻,好像怎么轻吮也不够。
然而宝伶被他咬得有点受不了,呼吸急促,觉得空气稀薄,整个人都软软地向后仰,还含含糊糊地埋怨他:“你怎么——还不满足……”
江原野干脆单手搂起她,带她转了个圈,再将她抵在墙上,让她有实物可倚靠这才放过她,其实也不算放过她,只是换了个部位亲而已。
他的嘴唇轻蹭她的耳郭,看她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身体,低笑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就打在她耳边,弄得她痒痒的,她只能不停偏头躲开,可雪白莹润的颈侧更加诱人。
他声音极喑哑地说了句:“只是一个吻,怎么能让我满足?”
只是一个吻?!这吻到最后都严重超纲了好吗!侵袭就算了,还非要将她的舌钩到他的嘴里……
宝伶忽然伸手想要推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当我是谁啊?想亲就……”
“女朋友。”
低沉清晰的三个字却让宝伶心刺得发疼,又软又无力,原来他也喜欢她啊。
江原野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来,眼神炽热地看着她:“是喜欢的人,移不开眼的人,得不到就会让我一蹶不振的人。”
不仅很会亲她,还这么会说话。
宝伶觉得心脏有点受不了,而且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很明显是她占上风。
宝伶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唇,再到他的鼻梁,他却连这点缝隙也不放过,顺势偏头,目光沉溺地去亲吻她的手腕。他就像是等了很久,忍了很久,终于能开拓这片心仪已久的土地,每一寸肌肤都想在这时候尝遍。
宝伶被他弄得痒痒的,笑得格外娇俏动人:“那你一蹶不振去吧,好想看看那会是什么样子啊。”
“不行,”江原野不满地轻咬了一下她的手腕,“得不到你说说而已,别当真,但是可以看一下别的样子。”
“什么?”宝伶微挣脱了一下,纤细的手指轻插入他的黑发里,一双灵动的眼写满了期待。
“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样子。”
宝伶:“……”
宝伶发觉江原野还真能亲,一发不可收拾,他都光着上半身亲她多久啦?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他们两人的关系还都止乎于礼吧?怎么忽然被他挑明之后,他来势就这么凶猛了?
之前衣冠楚楚禁欲正直的斯文样,没想到亲起人来都不给人休息时间的,不行,这也太惯着他了吧?
她还得好好消化一下他们之前的互动呢,宝伶真是好奇得不得了,江原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喜欢她的哪几点。
她收回手,用力推开他:“冷不冷?还洗不洗澡啦?”
宝伶抵在瓷砖墙的后背原本就压着他的毛衣,这一推,终于将江原野之前故意卡在手腕上的毛衣脱了下来。他将毛衣挂起来,取下腕表,眼角带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冷,你能烧了我。”
宝伶:……又耍流氓!骚话连篇!!以前的江原野可不是这样的!
“不烧,不想烧,想得美!”
看她都要无比羞愤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江原野忽然伸脚挡住了,语气带着一丝祈求:“别走了,今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闻言,宝伶震惊的尾音都要飘了:“……什么意思?你只保证今晚的吗?!”
可江原野还温柔而满足地笑了,也学着她的语气问道:“什么意思?之后你也打算回来住?那我以后忙完工作就按时回家。”
宝伶:“……”
好的不学,学她乱画重点。
3
宝伶换了睡衣跑去爸妈的主卧卫生间洗漱完毕,又抱出一床羽绒被贴心地给他铺在沙发上,完了发现浴室里还有水流声,他还没洗完出来。女生吃了感冒药便优哉游哉地陷在沙发里发微信。
宝儿:白飞姐我回老房子住啦,明早八点到体育馆?
白飞:对了,你怎么和大佬吃了这么久?没被拍到吧?早点休息。
其实早吃完了,花了太长时间在浴室待着了……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宝伶红着脸跑回屋翻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马克笔,然后趴在茶几上刷刷地给江原野留了几行字,她可是很有学问的。
“不要敲门,不准找我说话,请问江学长是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了吗?辛苦你啦,晚安哦。话说你的时间都这么……”
女生龙飞凤舞的草书还没写完呢,哪知浴室里便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吓得宝伶仓皇地在最后一句画了几杠,便赶紧跑回屋关上了门。
深夜寂静,屋内的宝伶一动不动,因此客厅外男人的脚步声便显得异常清晰。
他好像停下了,应该是坐在沙发上了吧,然后宝伶听见了纸张被拿起的声音。大概安静了半分钟,竟然又听见他“啪”的一声把客厅灯全点亮的声音,和纸张捏在手里滑动的声音,他还在看啊……宝伶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往下听了,便跑回床上睡觉去了。
江原野五点半就起来晨跑了,出门时天都还是黑漆漆的,这时候打太极拳的大爷大妈都才刚刚起来呢。其实他半夜四点就很想出来吹风了,但是怕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只好作罢。他睡不着,大脑兴奋,其实那张纸条顶多算个导火线,主卧里忘了关灯和一直有滴水声的卫生间才最磨人。
他就想去关个灯,然后一套果粉色的、湿漉漉的内衣就那样出现在他眼前。
有料。
颜色也好喜欢。
蕾丝也不错。
最后“啪”地按下灯,江原野焦躁地发现那情景还在脑子里待了几秒。
终于在外跑到六点,他才在昏沉的小路上看见有小贩推着小车卖煎饼,也开始有轿车缓慢驶出小区大门,一点一点勾勒出清晨的样子。
江原野要了一些煎饼、小米糕和茶叶蛋便拎着大步往回走。今天她应该还要很早去体育馆彩排,他上楼关门,发觉她的房门仍然紧闭,便试着动了一下门把,没锁。
他想确认她还在不在,便推开了门,发现她还小小一团地缩在床边。
卷发凌乱地散在了枕头上,面容白净清纯,肤质细腻莹润,还有几缕发丝滑在了面庞上,落在了她的嘴边,女生微微张开嘴,呼吸也轻轻的。
江原野坐在床边,俯身帮她撩开嘴边的发丝,手指触碰到了她湿润的嘴唇,心又难耐地躁动了起来。
男人漆黑的目光越发深沉,想把她弄醒,至少他听话一晚上了。
宝伶一开始还只是觉得耳朵痒痒的,她迷糊地缩了一下脖子想要躲开,然后脖颈也开始痒,有时候还会忽然痛一下。宝伶终于忍不了,烦躁地推开他:“……你属狗的吗?到底有完没完啦?”
尝到了点她的滋味,江原野这才恢复了精神直起身,轻声哄她:“起来陪我吃早饭。”
宝伶却不开心地直接躲进被窝里,起床气大得不得了:“不吃!闹钟还没响呢!”
“可我想你了。”他的语气极尽温柔,一边说,还一边在蚕丝被外轻轻拍她的脑袋。
“……你哪是想我了!你就是想亲我!”扰人清梦,最是可恶!
“我是想亲你,我已经听话一晚上了。”闷沉磁性的声线在清晨听来很是磨人,倒让宝伶产生了一种“是不是还需要表扬一下他傲人的自制力”的错觉……
然后男人话音刚落,闹钟铃声便响了。
宝伶彻底无奈了,很是委屈地从被窝里挣扎着坐起来,头发毛毛躁躁的,她瞪着坐在床边的江原野。
哪知英俊无比的男人还垂下狭长的眼眸,神情温顺又安分地看着她,还坐得异常笔直,就连双手都拘谨地放在大腿上,好像刚才肆无忌惮地行孟浪之事的不是他一样!
就像知道错了,乖乖领骂的狮子。
真是难以想象会在目空一切的江原野身上看到这样的影子。
宝伶语气也软了一下来,忧心忡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但是你也别咬我啊,我有一套表演服装是V领西装要露脖子的嘛。”
温顺的狮子打起包票来也是不眨眼的:“交给我。”
“不想理你。”宝伶轻哼一声,推开他,跑下床洗漱了。介于闹钟定在十分危险的早上七点十分,宝伶没化妆,直接穿好外套便急急忙忙要出门,路过茶几的时候发现昨晚的A4纸上竟然还多了几排隽秀的字体。
“不要敲门。
“好的。”
“不准找我说话。”
“忍了。”
“请问江学长是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了吗?”
“是的。”
“辛苦你啦,晚安哦。 ”
“晚安。 ”
宝伶不禁咽了咽口水,呼吸又开始发紧了,她心虚地抬起眼,还好现在根本不知道江原野在哪个屋。她现在只想逃离现场,太羞耻了……他干吗回复她??她昨晚的原意是写来调戏他的,结果……
宝伶窘迫地跑到玄关处仓皇穿鞋,心怦怦跳,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偏偏江原野的声音还忽然出现在身后,低沉微哑:“转过来,张嘴。”
闻言,女生头皮都发麻了……来要离别吻的吗?还张嘴?不张嘴行吗?他怎么这么黏人啊……
宝伶羞赧地回头,一双水灵的鹿眼像清澈的琉璃珠:“还没亲够……”
然而未说完的话被堵住了,因为嘴里被塞了一块香糯热乎的小米糕。
江原野在喂她吃早餐,左手拿着的玻璃杯里还倒有他刚热好的牛奶。男人挑眉,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没亲够?我也是。”
宝伶:……真尴尬啊。
宝伶满脸通红地匆忙吞咽下去,他又开始耐心喂牛奶,怕呛到她,手抬高得很慢。
仰头喝牛奶的时候,宝伶一直在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太好看了,轮廓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锋利,而且也有很温柔的一面……就是什么欲有点旺盛,她都没点过火,他就可以自燃。
宝伶推开玻璃杯,睫毛扑闪了一下,轻轻软软地报备行程:“我从今天开始应该会忙半个多月吧,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对啦,我这里不方便主动公开恋情,所以只能悄悄地谈恋爱,江学长别介意哦,除了名分,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的!”
男人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眸光清冽地低笑了一声:“嗯,你快去吧。”
宝伶:“……”
这就完了?还催她赶紧走呢?她都觉得她交代的方式和流程已经很像“暖男”了呢,没想到他的回答这么硬核。要忙半个多月呢,一句“宝贝儿,我会想你”或“我很舍不得你”都没有的吗?!
宝伶目光呆滞了一瞬,微微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后冷着一张瓷白玲珑的小脸甩门就离开了。
这个男朋友真没意思,玩够了趁早分手好了。
4
跨年晚会晚七点半正式开始,白天满打满算也只能匆忙走完两遍流程,舞台光效绚丽夺目,震耳的音乐不是动感便是温婉,反正几乎没停过。为了确保最流畅的直播镜头,舞台跟拍摄像师、航拍机,以及台下数十个导播摄像机也是全程录像。年度盛会还未到来,但是体育馆的热闹已经感染了周边的街区。
午后一点,白飞才领着她们到特定的休息室吃工作餐,能有近二十平方米的独立空间于SA女团来说已经是厚待。
开门一看,亮堂通透的光线下,白色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方的圆的精致木质便当盒。
陆续走进来的队员们愣了一下,眼神一下就亮了,直兴奋地扑向餐桌去一一打开,那开心的样子就像在开宝藏箱:“糖醋排骨!年糕汤哎!还有煲汤,嗷嗷嗷,好香!”
就连站在门边的白飞也有些错愕,而告诉她休息室位置的工作人员也还没走,仍笑容满面地、异常恭敬地立在边上。
白飞有点心里没底,实话实说,以SA女团现在的地位,台里绝对不会如此重视,这都快赶上The one男团的待遇了。
“主食还是三菜一汤啊……可乐鸡翅!这是什么……甜皮鸭吗??哇,还有点心、水果!台里准备的伙食也太好了吧,要感动哭了……”
“不是电视台,是富洋财团那边为SA准备的。”
白飞正要询问,工作人员便已经回答了大媛的自说自话。
这下,大媛更震惊了,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雀跃,最后沉静了一下,换上了一个满是娇羞的表情:“……不会是富洋财团太子爷安排的吧?”
“是的。”
这下,休息室在一瞬间炸开了,惊讶的,欣喜的,还有紧张万分的期待感。
大媛都快把旁边宝伶的手腕摇断了:“宝儿宝儿,我是不是即将开启娱乐圈里先婚后爱的副本模式啊!!”
“……太子爷就可以公开谈恋爱了吗?公司不会反对吗?”宝伶吃了一块甜皮鸭,满腹疑惑,明明白飞姐都不允许她和江原野谈恋爱的,小声说一句,白飞姐这是在看不起谁……
“太子爷会为了我收购公司啊!公司都是他的了,谁敢反对呀!”
宝伶:“……”
这一波剧情走向好像也能合理。
衣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宝伶欣喜地摸出来,眼眸一下就垂下来了,结果是林易远。
YUAN:过来,有你喜欢吃的。
宝儿:我们这里也很丰盛!但是不太方便约你过来……
在对面自动理解为被拒绝了的林易远愣了一下,是真想暴躁地回一句“你们那边能有什么”,最后还是忍了,得给她留面子,得让她开心,他才能有一点机会。
YUAN:在哪里,我过来。
宝儿:你过来,她们还能好好吃饭吗?
看到蹦出来的新对话框,林易远咬咬牙,越来越烦闷,看不见她,他就能好好吃饭了吗?
YUAN:那我一间间问过来。
宝儿:左边第二小间!!
反观宝伶特意置顶的、安静的“燎原”对话框,一点动静都没有。宝伶噘着嘴,在心里连连“叫好”,这男朋友可以啊,早上还想把她吃干抹净,现在穿了裤子就忘了她是吧?
想打人,想洗把脸冷静冷静。
哦,对了,还得想办法再偷偷去看一下脖子上的小红印,早晨在洗脸镜前发现了两处。上午的彩排还可以裹着厚衣服上台,可下午就很正式了,宝伶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江原野可真能耐啊,不在一起的时候还能保持高岭之花的形象,其实是只腹黑大狼狗,随时想吃人。要是只有一个红印她还能搪塞,现在只能偷跑出去抹粉遮掩了。
那人向门外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侧身走进了两位手提礼袋的黑衣男人,他们手中横向提溜的一个个礼袋挤在一起形成了巨大而喜庆的弧形,看起来手指都快勒坏了:“这是富洋财团准备的一点薄礼,因为少爷在SA女团之后上台抽奖,非常感谢你们能让现场热闹起来,让他上台的时候不至于冷场。”
然后他们一一送过去,就连三位经纪人都有份。
红色的日本福袋,还有著名的珠宝腕表品牌TIFF家的粉色礼盒。
女孩儿们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当即拆开礼盒兴奋地试戴了起来。
白飞虽然满脸笑容地收下了,但仍然记得不亲不疏地打探对方的真实目的,总觉得这个太子爷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子爷这也太客气了吧?让晚会热闹,是SA应该做的。”
送礼的男人也同样滴水不漏:“这是少爷的待人之道,希望你们能欣然接受。”
所以戴着鸭舌帽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林易远错愕地发现门口竟然挤满了人,他居然都挤不进去了。
还好有身高优势,他再抬眼看了一下里边的情况——长桌上稀疏堆放着各种礼盒,SA成员们眉飞色舞,大男生拍了一下黑衣男子的肩:“里面在过年?”
黑衣男子很是淡然:“准备了一点薄礼而已。”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则既羡慕又感激地接话:“你们就别谦虚啦,富洋的太子爷很大方了,如果排在太子爷前面的是单人嘉宾再送礼的话还是能省下一辆车钱了。”
林易远低头给宝伶发了条“出来”的微信,而后冷漠地掀了一下眼皮:“什么富洋?”
“富洋财团,每年的跨年晚会赞助商都有他们。今晚晚会进行到中间我们还邀请了富洋财团的太子爷上台抽奖,礼品是‘翡翠号’游轮的七天六夜日韩游,小远前辈不是在学校就是在跑公告,不太了解也是很正常的。”
富洋财团,“翡翠号”游轮,江原野。
林易远忽然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没想到江原野也会用这么俗套的方式笼络人心。
正好这时候宝伶从两个壮汉中钻出来,露出小巧精致的巴掌脸,林易远将她拽过来,很不爽地问她:“喜欢吗?那些玩意儿?”
“啊?”女生忽然很反感地蹙了一下眉,“一点都不喜欢,一想到可能会是某个长相猥琐、图谋不轨的富二代送的,连拆开的兴趣都没有了。”
林易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是谁?”
闻言,宝伶只觉他莫名其妙:“我怎么会认识?我们可是正经女团,不陪人的。”
大男生忽然尴尬地舔了一下唇:“我不是那个意思……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宝伶笑容清丽地轻扯了一下他的鸭舌帽帽檐:“想要你红红火火,我去补个妆。”
林易远难耐地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不用补妆她已经很动人了。
5
宝伶鬼鬼祟祟地跑去给脖颈扑了个粉,看似完美无瑕之后便跑回后场配合第二遍的彩排。除了工作人员来告知她,给她准备的表演服装临时换了个同色系高领,问她介不介意之外,一直到跨年晚会正式开始都无任何意外。
但是早知道要给她换,她也不用忐忑一上午了……
如黑丝绒般的夜色被绚烂的舞台光束打亮,体育馆内激动的尖叫声似能穿破云霄,晚会氛围一直高涨,台下五光十色的应援牌亮成了一条闪亮流动的银河。
SA女团服装主打亮丽利落的银白色,两只团舞也由活泼转向冷艳。台下的粉丝们狂热地呼喊她们的名字,略微喘着粗气的宝伶在动作定格后笑容清纯地对镜头眨了下眼,而后灯光暗下,队员们陆续从左边下台。
台上再次传来了主持人串场的声音,仍然有转动的灯光打下来,滑过女孩儿们的面庞。经纪姐姐们迅速将外套递上来,很是兴奋地抱住她们:“大家都很稳很棒啊!美呆了……”
“……那么我们欢迎富洋财团董事江原野先生上台抽奖!”
台上的女主持声线甜美清丽,台下观众的惊讶尖叫更是快刺破耳膜,其配合阵势不亚于超级巨星的演唱会,就连后台这边也哗然一片了。
“是那个……参加《完美大脑》并且带领成员一路披荆斩棘拿下种子队称号的江原野吗?!当时显示的也只是毕业于东大轮机工程系这么一点身份吧??”
“富洋财团旗下的欢洋游轮公司也是《完美大脑》的赞助商吧?!这……这赞助商去参加比赛?!”
“不是的!我敢保证主持人也是才拿到太子爷的名片不久,你没发现太子爷来抽奖已经传了两天,但从来没听到过有人直呼他的姓名吗?四十分钟左右前吧,我听导播那边在对话,保安问体育馆门口停了辆大众辉腾放进来吗?导播那边直接回‘完了完了,来早了还没安排人接他,快请他进来’,所以他刚到不久……”
“话说……这个侧脸!呜呜呜,受不了了,真的很好看啊,所以他不但英俊多金,还智商超群……”
后台的议论惊呼声此起彼伏,台上空灵清脆的主持声也相继响起:“所以,江先生抽到的号数是?”
“四百七十九号。”
低沉清冽的声线,太过熟悉了,毕竟早晨他才贴在她耳畔,半吻半咬地用着这样微哑磨人的声线哄她陪他吃饭。
没听见他声音之前,宝伶一直有种懵然悬浮在半空的不真实感,好像四周或欣喜或疑惑的喧闹声和她是两个世界似的,与她毫无关系。直到他的声音如风雪般飘入耳里,瞬间将她拉拽回了地面上。
宝伶转过身,从舞台的边缘看他笔直拔尖的侧影。
男人宽肩长腿,舞台上红蓝色的光束在他的身后旋转辉映,却不及他半分亮眼。
幸运观众羞涩万分地跑上台,也跟着他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女观众红着脸,拿过话筒,紧张得直颤抖:“我……我一直在看《完美大脑》,没想到你还是……还是一名年轻总裁……所以,之前流行的那句‘如果不是来谈恋爱的,谁来这儿?’是……是不是……说给宝伶听的呀?”
此话一出,场下沸腾了。
漂亮的女主持临场反应极快,她微笑着快速接过幸运观众的话筒正要替江原野解围,江原野却主动从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是,这话同样也适用于现在、此刻。” 宠溺技能全面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