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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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景悦居，霍纪生已经点好了霍米爱吃的菜在等着了。他满心欢喜地等着宝贝女儿的到来，可当他见到后面跟着的人后，所有的笑意都瞬间凝结：“你来干什么？”
“霍总，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霍米拉着他坐下：“爸，如果这件事您是因为我才做的话，我希望您收回，如果您是有其他的考量的话，那你们好好聊聊。您以前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怎么现在是见都不愿见了？”
“以前是觉得他做女婿挺好的，现在？白眼狼一个。”霍纪生冷哼了一声。
“好的男人那么多，您怎么就非觉着只有他呢？到时我给你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保准你满意。”霍米搂着霍纪生的胳膊撒娇，霍纪生什么气都没了，呼吸也顺畅了，但对许岩廷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爸，这顿饭我请，你们就好好聊聊吧，成不？”
“你都把他带过来了，我还能甩手走人不成？”
“行，那你们谈，我先出去等你们。”
霍米走了，气氛瞬间压抑下来：“不知许总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所为何事？”
“霍总到现在还是觉得我是能给小米幸福的人吗？”霍纪生的软肋只有霍米这一根，打蛇打七寸，许岩廷自然知道。
“怎么？许总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小米才撤资的吧？我霍纪生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小气的人？”霍纪生抿了一小口酒。
霍氏对隆欣撤资，对外的说法是因为霍氏又拍下了一块地，打算打造成商业一条街，需要投放大量资金，所以需要资金回笼。但是谁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商业街的打造早就在霍氏的计划中了，而且还是霍氏的重点项目，怎么可能会出现资金周转不过来呢？不过许岩廷也不戳破，他有自己的计划：“霍总爱女心切这是人之常情，也确实是岩廷负了小米，就算霍总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也算是小米的半个哥哥，自然也是希望她幸福的，若是以后有人惹她生气，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霍纪生斜了他一眼：“你倒是通透。”
“通透倒是说不上，只不过是真心希望小米幸福罢了。”
“哼。”
许岩廷不知道自己的这番真心落在霍纪生眼里到底有几分价值，能不能产生一些影响，他能做的也都做了，至于之后的事就听天由命吧，总归是天无绝人之路的。
蒋婷依约了冉素在尘阙见面，冉素知对方定是想问关于刘洋的事。不过这事她也不知道，但从许岩廷口中，她分析出他应该是相信刘洋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他相信刘洋？我就说嘛，刘洋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蒋婷依在听到冉素的分析后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刘洋真的出卖机密的话，她作为推荐人，就算许岩廷不怪她，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嗯，应该不是他。”冉素或许不了解刘洋，没有相信他的理由，但是她相信盛凯。
“你说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呢，偏偏还卡在这个关口。”
“没事，都会过去的。”冉素倒是淡定，焦虑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她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正在这个时候，谢东山又出现了，还在坐在原来的位置，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意。冉素猛地一拍脑袋，怎么把他给忘了。
蒋婷依一脸蒙：“你怎么了？”
“他不就是做自由投资的吗？”
蒋婷依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话音刚落，她也想到了，“你确定？每天那么多人拿着好的创意请他投资，他都没有答应，你觉得会答应你？”
“总要试试的嘛。”
冉素一路纠结着，一路思考着。
纠结着自己这般贸然是不是妥当，思考着自己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说动他，或者要怎么说才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见老头对面的座位空了，冉素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坐了过去，开口道：“您好。”
“你好。”谢东山抬起头打量她，看了一眼她两手空空，可面上依旧是慈祥的笑意，“知道我的规矩吧？”
冉素点头。
“嗯，您好，很抱歉贸然打扰您，我今天没有准备详足的资料，但是我们的项目真的很好，是新能源车与互联网的合作，而这个项目，对实现‘车联网’具有跨时代性的效果。不知道您对这个项目感不感兴趣？”
“那你们的这个创意跟之前不久前宣布的隆欣与科瑞合作的‘隆瑞项目’有什么区别？”
冉素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个，那就好办了。
“我说的正是这个项目，但是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项目遇到了资金瓶颈。”
谢东山了然一笑：“姑娘，你是这个项目的什么人？”
啊？冉素没有想到他突然这么一问。不过，她总不能说自己没关系吧，便给自己挂了个名号：“我负责这个项目的运营。”
谢东山若有所思，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留个你的名字吧。”
都要留名字了，那应该是有戏了？冉素接过名单，原来前面已经留了好长一排了，白开心一场。
不过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冉素并没有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她决定再去一趟尘阙，却被告知，说是谢东山以后都不过来了，可能找到了合适的项目。
冉素的心都凉了，怎么一到她这儿，对方就找到了项目呢？
不过他说的是可能，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确定，那她还是有机会的。于是她便托人到处寻找谢东山的踪迹，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后被江念云告知，谢东山可能在巷水河钓鱼。
江念云对于冉素为何会找谢东山很是好奇，在得知前因后果后便不由得笑了：“我很早之前就找过他，但是被拒绝了。”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没戏。
不过冉素是那种如果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便不会死心的人，所以，不管如何，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或者说，是希望能再次争取。
巷水河是宁城郊区的一个宁静小村庄里的一条河，这里野生鱼类丰富，环境也还没被污染，有很多钓鱼爱好者都喜欢来这儿。
只是，这也太远太偏了吧。
冉素一路导航过来，开了三个多小时，但是当她到了巷水河畔时，觉得就算是三个小时也值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太好了，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芬芳，河水也是真正清澈见底，还能看到小鱼儿游来游去，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老谢，我这儿一条黑鱼呢。”
“好好好，等下去老吴家用青椒给炖了，黑鱼好啊。”被唤老谢的老头应和着。
“小姑娘，你找谁呀？”老头见到这里突然出现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很是好奇，不免问了句。因他这么一问，几道视线全都看了过来。
冉素丝毫不在意，俏皮地问道：“大叔，您这钓了多少？今天的晚餐够不？”
“刚钓了条黑鱼，够吃了。”
“黑鱼呀？很鲜的，而且刺少，肉也嫩，用青椒炖汤的话格外地好吃。”以前老冉也喜欢钓鱼，若是钓到了黑鱼，通常都会用青椒炖汤，那叫一个鲜，连带着青椒都格外味美，而那鱼汤就更加好喝，清甜里面带着点点辣，两者恰到好处的融合。光是想想，就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来姑娘是个行家啊，刚才老谢也说要用青椒炖了呢。”
“哈哈哈，我也是我爸告诉我的，以前吃过几次，到现在都是念念不忘的。”
聊着聊着，冉素不自觉地就走到了被称作老谢的老头旁边：“我陪您钓会儿鱼吧。”
谢东山看了她一眼：“我可没多余的钓竿给你。”
“没事，我带了。”冉素笑得了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然后又去不远处弄了一根竹子，利落的几下就做了一杆简易的钓鱼竿，待重新回到河边的时候，冉素自信昂扬，“您跟我打个赌吧，赌谁钓得多怎样？如果我赢了，您给我一点时间。”
谢东山打量了一番，没有开口，倒是旁边的老头跟着起哄：“老谢，原来这漂亮姑娘是来找你的呀？”
“要是你输了呢？”谢东山问。
冉素俏皮一笑：“虽然我不觉得我不会输，但是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们炖青椒鱼汤怎样？帮你们做一顿鱼宴。”
谢东山觉得这倒是有趣。
沉默，那就表示应许。
冉素观察过了，他们的鱼食都是自带的，但是钓鱼最好的诱饵其实是蛆，其次是蚯蚓。
蛆就算了，冉素寻了块比较潮湿且地面松软的地方翻出了几条蚯蚓，然后寻了个钓鱼的位置，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一直持续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冉素提着袋子信心满满地过来，谢东山看了一眼：“多少？”
冉素的手一松，袋子应声而落，里面的水也瞬间融入地面，一只都没有。她搓着手傻笑：“各位大叔，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呗，愿赌服输。”
谢东山还以为她当真多厉害，没想到这姑娘偏生兵行反招。
“好啊！走，带你去老吴家，要是做得不好吃，可是要罚的。”
“必须必须。”
冉素特意走在最后，前面是谢东山，谢东山对她说：“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大言不惭。”
冉素倒也不在意：“要是我赢了，就没有机会做鱼给你们吃了，岂不是很可惜？”
谢东山哼了一声，不过今日看她的架势倒不像是假把式，他问冉素：“你会钓鱼？”
“会啊，我爸教的，只是我没耐心，根本就坐不住。今天算是破例了，但是可能是鱼都不习惯我的认真，被吓到了。”
冉素腆着脸皮卖乖，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一面，若是被吴琳他们瞧见了，肯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谢东山没再搭理她，她也乖乖得不再说话。
冉素虽然没钓到鱼，但是厨艺确实让人惊艳了一把。红烧鲫鱼、青椒炖黑鱼、油炸小鱼仔、香辣条子鱼，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众人品尝后，更是对味道赞不绝口，冉素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个手艺。
晚餐结束，明月已经挂上夜空，零星的星星点缀，夜里来凉，有了些冷意。冉素跟各位长辈告辞，准备驱车返回，却被谢东山叫住：“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哈？
冉素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后就明白过来了，想来他应该是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便也释然了，笑得真诚：“我确实跟这个项目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男朋友是隆欣的许岩廷，我只是希望能帮到他一点。很抱歉，我欺骗了您。”
谢东山递给了她一张名片：“明天上午十点来这里找我，我也不喜欢迟到的人。”
“您放心，肯定不会的。”
翌日上午，冉素提前达到景悦居，十点整，谢东山准时达到。
“您好。”冉素立马站起身迎接。
“你说你是许岩廷女朋友？”冉素虽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何意义，但还是点了点头，而且看他的样子，他认识许岩廷？但是她怎么从没听许岩廷提起过？
但也不像是认识的人，若是认识的话，许岩廷自己就已经找过来了。
“资料带了吗？”谢东山完全没有了平日所见的慈祥，全然公事公办的样子，给人一种极其严肃的威严感。
冉素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全部递交给他：“这个项目真的很好，新能源车是未来趋势，而人们对于车载系统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但是现在车辆的移动网络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如果能实现互联网与车企之间的合作，这将是一次很大的发展。”
“这份资料我先带回去，到时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
“好。”
本来以为话题就此结束，不过谢东山似乎对许岩廷格外地感兴趣：“你能跟我说说许岩廷是个怎样的人吗？”见到冉素有一瞬的疑惑，他只是说自己想知道自己到时投资的项目有一个怎样的负责人。
冉素不相信知道隆瑞项目的人会不知道许岩廷。
“他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也是一个对这个行业充满了热爱的人。”突然这么问，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
“如果抛开工作呢？”
“嗯？”
“就是在生活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冉素虽有疑惑，却也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嗯，怎么说呢，他在生活中比较执拗，很多时候看着很强势，但是内心却很脆弱。”冉素想起那些他独自哭泣的夜晚仍然很是心疼。
“哦？这倒是挺像的。”谢东山呢喃了一句，冉素没听太清楚，可谢东山也没有再说一遍的打算。
而这厢，隆欣对于电源研究的重要文件的泄露调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在对所有人进行人际关系网进行调查时发现，当初举报刘洋的肖楠，竟然私下跟盛世涛的助理沈科有过几次会面，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不过按照肖楠的说法，沈科是他的远方亲戚，出门在外，两人也算是有个照应，所以两人才会见面，但是两人见面从没有说过任何跟工作有关的事。
而调查后发现，肖楠竟然真的跟沈科有亲戚关系，且在调查他的资金账户时发现，肖楠老婆的账户在这期间竟有过几次大额度进账。然后顺藤摸瓜，这笔账的来源竟是沈科的私人账号。
事情不言而喻。
“为什么这么做？”许岩廷实在想不通肖楠为何要做这种事，他在公司有六七年了，隆欣给他的待遇并不低，而且他也是高知出身，按理来说，不该有此等举动的，“你就没想过一旦被发现是什么样的后果？那毁的可是你的一切。”
肖楠没想过要为自己辩驳，在答应沈科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
肖楠冷笑。他想，生而为人，总有经受不住诱惑的时候。就像沈科当时拿着他做梦都想不到的金额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动了。
只要拿到了这笔钱，就算到时被开除又怎样？他可以带着家人出国，从此过上好生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他接受了。
“许总，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关照，这次错了就是错了，我承认。不管你是报警还是其他处理方式都行，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倒是承认得爽快，你自己做了肮脏事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诬陷刘洋？”许岩廷对于自己做了坏事还要泼别人一身的行为最是厌恶。
“我无话可说，许总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倒尽胃口：“报警吧。”
之前一直没想过要报警的许岩廷，这会儿却不想再息事宁人，本来想着只要还有一丝值得同情的，他就私下处理了，但是，他厌恶了。
肖楠被带走的那一刻，朝许岩廷鞠了个躬，却依旧没做任何解释。
这件事算是落下帷幕，应该庆幸的是，肖楠并不是负责核心技术的。若是这次事件当真发生在刘洋身上，事情的结果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后来，刘洋主动找了许岩廷：“谢谢你相信我。”
许岩廷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公司出现了这种事情，那就证明他的管理没有到位，或者说是他给的工资福利不够，才让人轻易被诱惑了去。
“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他可不会承认当时他看到照片时确实有那么一刻的气愤。
“我跟盛凯是之前做研究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们华盛正在做磷酸铁电源的研究，而我也有这个方向的研究经验，他找到我了解了些情况，我们见面都是谈的这方面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泄露跟公司研究相关的任何一个字。”
他竟然还傻乎乎地举手发誓。
许岩廷觉得这人老实得有些可爱了。
“后来你怎么又转而研究了三元锂电池？”许岩廷颇为好奇。
“三元锂在很多方面其实是更具优势的，如果想从事商业研究的话，这个更具研究价值。”刘洋倒也是实话实说。
“你倒是挺会想的。”许岩廷笑他，这一笑，算是将之前的阴霾统统一扫而空。
连日来笼罩在隆欣上空的阴云总算是稍微散开了点，许岩廷脸上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稍稍恢复了人气，连带着公司氛围也有所好转。
冉素已经得知泄密案件已经处理完毕，回去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为他接风洗尘。
都没有好好放松休息过的许岩廷，一到小区楼下就看到自家房屋里亮着灯，心里就像是被蜜糖塞得满满的。
黑暗中，有一盏灯永远都为自己亮着的感觉真好。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香味便扑鼻而来，幸福感油然而生。
而冉素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了：“赶紧洗洗手来吃吧，我自己看着都快流口水了。”
今日她做了红烧小排、鲫鱼汤、葱煎蛋，还有个小炒时蔬。虽都是些家常小菜，却都是她用心做的，里面可都包含着她满满的爱意。
“等久了吧？”许岩廷一到家便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用手拿起一块小排就往口里塞，“嗯，我媳妇做的就是好吃。”
突如其来的“媳妇”两个字一时让冉素呆愣在原地，本来想说让他用筷子夹的话，到了嘴边都给咽回去了。
许岩廷看她一脸傻样，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脸蛋：“怎么？你不想做我媳妇？这么吃惊？”
不是吃惊，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承受不来，怎么他就能轻轻松松地叫媳妇叫出口呢，她叫老公可是叫不出口的：“不是，你之前都不是这么叫的。”虽然觉得需要消化，但还是觉得很甜。
媳妇……
好像也还蛮好听的。
老公……
还是有些叫不出口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再一枚炸弹丢下，冉素雷得不轻，她似乎还没想过结婚这一茬……而且，哪有人问自己什么时候打算嫁的？倒是连求婚都省了。
冉素也是老实，都忘了反驳。这一刻，全凭自己脑回路在做主：“我还没想过结婚……”
许岩廷其实也没想过她会立即答应，或者反问自己怎么都不求婚之类的，但是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番答复，本来只是随口一个试探，然后寻着合适的时机再来一场正式的求婚。好，现在连非正式的都被拒绝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他的情绪收敛得快，冉素都没能发现他的破绽：“我逗你玩呢，别瞎紧张。”
她哪有紧张，只是觉得进展好像有点快，她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岩廷。”冉素一本正经地唤了他一声，他抬头注视着她，眼里满是柔情，“我不喜欢彼此靠猜的爱情，如果到时我想好了，想结婚了，我会跟你求婚的。到时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犹豫，可以吗？”
所以，他这是被反攻了吗？
不过看着她这义正词严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心里的爱意全都一拥而上，二话不说直接站起来，越过桌面吻住了她。
刚吃了菜呢。
冉素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惹到了他，吃个饭都吃得不安生，啃着她一顿乱咬。
饭后，许岩廷收拾妥当后提出想出去走走，冉素自然乐意奉陪。
“事情都处理好了？”两人十指相扣，在小区里慢悠悠地逛着，耳畔偶有几声虫鸣，时不时出来扰一下又不见了踪影。
“嗯。”
“不想跟我说说？”刘洋的事情解决了，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颗大石头。
“本来有很多想说的，但是都被你扰了计划，现在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许岩廷不经意地又在她侧脸偷亲。
“什么话？”她怎么不记得她说了什么扰人心神的话了？
“你说你到时会跟我求婚。”
原来是这句。冉素算是明白他突然的情之所至了，当时她真的是那样想的，也就那样说了，并没有觉得有多撩人啊，怎么落他耳里就感觉变了味了呢？
男女感官还当真是不一样。
“没问题，不过我可不会什么花样儿，你别抱太多幻想。”
许岩廷想：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可爱呢，还当真是一点都不矫情。不过，光是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了，哪还用得着什么花样儿？
这女人怕是太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了。
“嗯，我等着。”
既然你都要求了，那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到时他再补她一个梦幻的便是。
“我们好像很久没跑步了，我是不是都胖了？”看到有人从身边跑步而过，冉素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好像是有点见长。
“肉一点比较好。”许岩廷将她环入自己怀中，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只觉岁月静好。以前只听人说恋爱如何如何，如今自己竟也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要不我们从明天起把晨跑也捡起来吧？”冉素提议。
“不要。”许岩廷的拒绝来得太快，大好时光，他才不会拿来跑步呢。以前之所以跑步是想要自律，可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他可不想自律。
冉素见他拒绝得又快又狠，一想便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找准他腰间的嫩肉使劲一掐。某人疼得七扭八歪，偏又不能叫出声。
“食色，性也，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吗下手这么狠啊？”许岩廷可委屈了，看来刚才那一掐还真的掐疼了，腰间肉可是他的禁区。
“真的很疼？”冉素突然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赶紧柔声安抚。
“嗯，疼。”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踩着阶梯使劲上，“要亲亲，亲亲就不痛了。”
冉素气绝，这男人怎么这么幼稚。
好了，她生气了，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种。
晚间九点，冉素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谢总的助理，让她明日十点与许岩廷一起去景悦居。
谢总？
等冉素反应过来，她都快高兴疯了，抱着许岩廷的脖子又是亲又是啃的：“岩廷，谢总打算帮我们了。”
“谢总？”许岩廷一头雾水。
“谢东山，自由投资人。”冉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拣重点跟他说了一下，“明天上午十点，你有其他安排吗？如果有的话能暂时往后推吗？这个真的很重要，隆瑞项目不是需要投资吗？若是这个拿下了，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冉素太过高兴，都没发现许岩廷眼里滑过的异样情绪。她没想到谢东山这么快就会约她见面，不管明天的见面会是怎样的，但就现在而言，确实是个好消息。
许岩廷的注视赤裸而强烈，却没有笑意。
“你不高兴吗？”冉素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冉素说得太过轻描淡写，但是以他自己的经验来看，拉投资并非是一件易事，就她这种连吃饭应酬都不太愿意参加的人，又是怎么让对方答应的呢？
冉素不知道许岩廷的这些想法，自然不知道他的担心：“我不是经常去尘阙吗？然后里面有个老头，经常在那边听人的创意，他想找个项目投资，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前几日我见着他就跟他大概说了隆瑞项目，他也蛮感兴趣的啊。”
“就这样？”
“就这样啊，老人家很慈祥的，而且很能接受新鲜事物，明天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听得她这么说，许岩廷也算是放心了不少，只是他依旧不想她因为自己的这些事操心担忧，她应该做的就是享受好自己的生活：“以后别做这些事了，你自己的工作也不轻松。”
“没事啊，我这不是顺手的事吗？再者，谢总很随和的。”冉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所做的付出，而且本来她也就没做什么惊天地的大事。
现在能有见效，也就不枉之前的付出。
按照约定的时间，冉素与许岩廷准时出现在景悦居，不知是不是太过凑巧，所在的包间恰好是当日他与霍纪生见面的包间。
约莫十分钟过去，敲门声传来，冉素控制不住的高兴。只是一开门，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谢东山，而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士。
“冉小姐，您好，”男士朝她微微鞠躬，“我是谢总的助理，之前跟您通过电话的。”
“谢总今天不来吗？”
“谢总来的路上出了点小故障，现在去了医院。谢老委托我来亲自见您一面，顺便谈下初步的合作事宜。”
“去医院了？严重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冉素一听进了医院就不由得担心，人老了，身体本就不如年轻人结实，经不起折腾。
见到冉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担忧神色，徐来也算懂了谢老对冉素的评价了，小姑娘是个待人真诚的人。
“倒也不严重，只是谢老不喜欢有人探病，要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病患。”徐来笑着解释，也是委婉的拒绝。
都进医院了，本就是个病患了，还不想当病患，这老头也是有趣。
“冉小姐，让您带的资料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冉素立马将其要她准备好的东西一并交给他。
“这是合同，你们两位看看。另外，谢老有一个要求。”
“嗯？”
“他想见张曼丽女士一面。”徐来停顿了半晌，看向许岩廷，“这是谢老唯一的要求。”
许岩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合作意向就此止住。出了景悦居，许岩廷就让林俊平去查谢东山的身份。
但是，唯一能查到的是，他确实是一位自由投资人，比许岩廷早几年出国，然后一直定居外国，去年回国的。这些年有投资过不少项目，都不是很有名，却都很有特色，也很有开发意义的项目，其中有亏有赢。
至于其他，并没有更详细的介绍。
谢东山怎么会认识张曼丽？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见张曼丽？
而对于冉素来说，震惊之余也反应过来了，她终于知道了谢东山为什么会接受她提出的项目，是在她提出隆瑞项目的时候他才有的反应，而他说他知道隆瑞，也就证明他肯定知道隆欣，所以他就是为了接近许岩廷，然后接近张曼丽？
她顿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带入了一个坑，又或者是，对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挖好了坑在等着她跳？
可是又不像，他没这个必要，而且不具备完整的时间链。所以，事实到底是怎样呢？
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完全在冉素的意料之外，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许岩廷解释：“岩廷……”
许岩廷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自然不会去怀疑她：“没事的，投资总会有的。”
可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
许岩廷牵过她手：“傻不傻，你说什么对不起。不过我觉得我倒是真有必要见见这位谢老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急，他不是不希望有人去医院找他吗？我们过几天再去。”许岩廷蹭了蹭她发顶，“你能自己回去吗？”
“嗯？”
“我约了盛世涛，我要过去一趟。”
冉素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淌过的尽是担忧。若是不知道他的过往，那也就无所谓，可是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伴随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心疼：“没事吗？”
“没事，你放心吧，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他越是表现得镇静，她就越是担心，毕竟是童年的阴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有些伤痕却会越磨越深。
“真没事，以前光是听着名字就觉得恨不得杀了他，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后来我也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不愿面对，伤就越不容易好。这些年下来，很多事都已经麻木了，放心吧。”
冉素从他眼里确实没有看到杀意，但总归还是放心不下：“岩廷，有些事并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又或者有另外的隐情，我们有时也骗骗自己吧。”
“傻瓜。”
华盛集团总裁办，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宁城，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好地段。盛世涛递了根烟过去，许岩廷接过，点燃：“盛总不觉得有些事做得不太光彩吗？”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总喊我盛伯伯的。”
不得不承认，如果撇去过往，盛世涛绝对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在商界的口碑不差。相比起来，霍纪生倒是还没他磊落。
许岩廷不想跟盛世涛提过往，可盛世涛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以前我跟你爸可是共过患难的人，当时他进这一行，我可帮了他不少忙。他一个毛头小伙，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专业能力，就想混汽车行业，若不是我扶他一把，可没有今日的隆欣。”
华盛是家族企业，也是老企业了。当年的许雷生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对车的喜欢以及一手不错的修车手艺，也因此认识了盛世涛。两人在对车的见解方面颇为一致，算是相见恨晚，格外对眼。
再后来，许雷生说想做一款自己喜欢的车，盛世涛笑他，那就自己做。谁知许雷生还真就起了这个念头，也就有了后来的创业。
这些许岩廷从许雷生口中略知一二，所以，他小时候是真的喜欢盛世涛的，也正因为当初是真心喜欢，所以一旦发现了污秽，就很难以接受。
“你倒是有你妈的风范，有商场手段。”盛世涛突然提到张曼丽，许岩廷脸色一变，血液凝结。
有些事，他以为真的麻木了，可是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如那惊弓之鸟。当日的那些话不自觉地进行着循环播放。
“你轻点儿，等下雷生进行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傻的，确定他的车子走远了我才进来的。”
“你慢点，急什么？坏了怎么办？……”
“我这毛手毛脚的，弄疼你了吧，不好意思。”
……
原来有些东西，无论怎么想忘都忘不了，就像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就算他怎么用力始终都冲刷不掉。
“盛总，我今天来不是听你回忆的。”许岩廷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肖楠那事是你指使的？”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个德行，一点儿耐性都没有。”盛世涛越是提张曼丽，许岩廷就越觉得恶心，偏生某人还一副极其熟稔友好的语气，“是我做的，你不是都处理好了？那人留不得。”
“他留不得，你手段倒是高明？”许岩廷只以为他是因为任务失败而觉得留之无用。
盛世涛对他的无礼一点儿都不放在心里：“你母亲最近怎样了，好点了吗？还是不能让我去看看吗？”
“不劳盛总费心了。”
也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醒，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倒胃口了。
“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肖楠的事？”盛世涛重回话题。
“盛总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事我无话可说，我只能说肖楠这人留不得。”盛世涛起身，从桌面抽出一沓文件，“随便一点利益就能让他出卖公司，你倒是还拿他当块宝。”
许岩廷打开文件看了看，都是隆瑞项目的一些科研成果，但是幸好都不是什么核心资料。
他承认自己在看人上有所失误，待在自己身边七年的人，他都没发现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
“盛总如果以后有什么想法，也请找对人。”许岩廷冷冷地说了句。
“他跟沈科确实有点关系，但两人联系上没多久，而沈科稍微给他点利益，他就收下了。你这眼光不如你妈的十分之一啊。”盛世涛再次提到张曼丽，许岩廷的愤怒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听他继续道，“当初你想尽办法想把黄建、李立群、林昭他们除去，他们除了思维老化了点，其他方面倒是比这肖楠强多了。”
许岩廷不知道他突然说起这些是什么心思。不过，他说得没错，李立群他们在对公司的事情上确实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只是公司的发展也确实不再适合他们了。
“盛总管好你自己的手下即可，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聊天的，这些资料我收回，这本就是隆欣的东西。另外，你不许在我面前再提我妈。”许岩廷一怒而起，两人不欢而散。
盛凯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岩廷垮着一张脸从盛世涛的办公室出去。
“他来做什么？”盛凯见自家父亲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也就没做多余的猜想，“因为肖楠那事？”不过他也不理解盛世涛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华盛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嗯。”
盛世涛有些累，许岩廷的态度他并不是没瞧出端倪，而且这些年，隆欣的发展他也看在眼里，许岩廷若有若无地针对华盛，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也都算是商场上的正常竞争。这些年许岩廷对他的态度倒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老友张曼丽虽同在一座城，却已是好多年没再见过。
只是，许岩廷对张曼丽的事特别的敏感，甚至是抗拒。
这几年，他虽然知道张曼丽在老宅，但是始终见不到她人，也了解不到具体的情况，看院的蒋叔是老人了，口风很严，什么都问不出。
盛世涛跟许岩廷提出过几次想见见张曼丽，却都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总想着，儿子总不能对母亲做什么吧。
“沈科这么做是不是您授权的？”盛凯的提问打断了他的冥想，“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华盛有什么好处？”
盛世涛揉了揉额头，抬眼看向盛凯，他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小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沙越的话，就取消了这桩婚约吧，已经捆绑了你多年，或许是时候给你自由了。”
盛凯不懂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只是，为什么在听到可以解除婚约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轻松？
“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了？”虽然他知道，他跟沙越的这桩婚约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甚至还是他一手捆绑起来的，他想不通父亲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提出让他解约。
盛凯在盛世涛的眼皮底下长大，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他颇有些欣慰：“看来你们两个绑着绑着，也绑出感情来了，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就自己去解决吧，以后你总归是要自己过日子的。”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盛凯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南江的市场销量分析，对比之下，我们并不占优势。”
盛世涛看了眼大致的数据，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其他城市的市场销量分析呢？”
“销量稳定，比例有所上涨。”
“嗯，南江那边不用去管。当初入驻南江，只不过是想着为家乡做点事而已，销量什么的，你不用太在意。”
“可是这份数据说明隆欣在市场上比我们更具优势。”
看着自家儿子，盛世涛意味深长地笑了：“盛凯啊，做生意，有很多变数的。你呢，要学会看全局，现在全局是什么？现在的方向是新能源车会越发普及，而这次的数据也说明了新能源车确实在加速发展，但是我们在电源方面确实存在弱点。我看过肖楠给过来的资料，在很多方面，隆欣都有了很大的改进，不管是软硬件都进行了很大的改善，尽量符合人们的使用习惯，这些我们都要看到，不要因为一点点数据就觉得天都要跨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重新调整，如何找突破口，这才是当下我们真正需要做的。”
盛凯恍然觉悟，与盛世涛比起来，他光是眼光格局就低了。
“如果你是用户，如果隆欣的隆瑞出来了，你会买吗？”盛世涛问。
“买。”
“为什么？”
“方便。”
“对，人们对于车的使用已经不仅仅是代步的要求了，也有了更高的需求。比如一键式购物、一键式家庭家电管理、一键式报警等服务，方便、实用，甚至在很多方面能起到一定程度的替代作用，懂了吗？”
盛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懂了。
许岩廷将那份资料丢给林俊平，林俊平看完后松了一口气，万幸。
“你去找盛世涛了？他怎么说？”
许岩廷松了松领带，冷笑一声：“他说他好心帮我除了个不该留的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俊平倒是有另外的看法：“他说得也对，要不是这次出事，谁知道肖楠会是这种人，随便一点利益就能让他叛变，幸好没让他负责核心。”说完意识到自己跑偏了，立马回来，“不过说回来，我混职场这么久，也自认会识人，可总有些人让人看走眼。”
“不说他了，警察那边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许岩廷觉得既然有胆做，就要有胆承担后果，只是依旧还是会觉得心寒。
或许，这就叫喂不熟的白眼狼吧。
“对了，今天有个电话打到公司来了，找你的。”林俊平当时觉得奇怪，但是对方一听许岩廷不在就挂了电话。
“说是谁了吗？”
“他说他姓谢。”
谢东山。
许岩廷忽然有些烦躁，这一个两个的都要见张曼丽。她有什么好见的，你们要见，偏就不如你们意。
许岩廷本来想着过几天就去见见那个谢东山，现在却是连一点儿见的想法都没有了：“还是没有人愿意投资吗？”
林俊平摇了摇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嗯。”
“对了，江念云跟我说，冉素去找了谢东山，似乎还谈得不错，她没有跟你说吗？”
许岩廷若有所思：“江念云认识谢东山？”
“认识，听说是忘年之交，但是，谢东山似乎对江念云的项目并不感兴趣。”
“这人倒是奇怪。”
许岩廷想着，那过几天，还是去见见那个怪老头吧。
许岩廷跟江念云碰面的时候随口打探了下谢东山的情况，江念云说他还挺高深莫测的，虽难以揣测，却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两天后，许岩廷终于见到了本尊。
黑框老花眼镜，棉麻休闲装，老北京布鞋，很老年化的打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倒不像是高深莫测。
不过，大隐隐于世。
“谢总，您好，之前听说您出了点意外，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冉素将一盒人参随手放在就近的桌台上，“身体好了点吗？”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浪费。”谢东山招呼着徐来让他备茶水，“在家就别叫我谢总了，跟着徐来叫谢老吧。”
“你就是许岩廷？许雷生的儿子？”谢东山的视线落到许岩廷身上，打量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你倒是跟你妈更像点。”
许岩廷眉头微皱，他不喜欢有人提他父母，尤其是张曼丽。只是，眼前人似乎跟他们关系很熟稔：“您认识我爸妈？”
“何止认识。”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呢，不过他没往下继续，“我看了你们隆欣的销售数据，隆欣在你手里发展得还挺好的，难怪他们都说你年轻有为，有手段。这点跟你妈也挺像的。”
谢东山三句不离张曼丽，许岩廷对他更为好奇，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冉素知道他的内心动荡，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
“现在新能源车的市场挺好的，一旦实现车联网的话，市场会更好的。”冉素开口，“而且年轻人对年轻产品的接受度也高。”
他俩的小动作悉数落入谢东山眼中，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们的项目策划我都看了，确实值得投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过我听徐来说你拒绝了。”
“您跟我爸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见张曼丽？
“朋友。”
很显然，谢东山没有想要跟他摊牌。
“那投资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虽然许岩廷也相信自己的项目值得投资，但是他不相信那么多的项目里面，对方偏偏选中了这个。
这么一说，冉素瞬间明白了。所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谢东山或许并不是冲着项目来的，而是冲着张曼丽或者许雷生来的。
谢东山倒也没有否认：“你们的项目我是做过评估的，确实有投资价值。但是，也确实是因为你是许岩廷我才投资的。”
许岩廷越发怀疑谢东山的身份，但是他可以肯定及确定，他从未从父母口中听到有关这个人的零星半点。
“你为什么非要见我妈？”张曼丽出事的消息始终没向外界透露，一旦让他接近张曼丽，就存在很多风险，到时定然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东山但笑不语。
越是这样，许岩廷就越好奇：“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好。”谢东山回答到。
“之后不管你见到了什么，都必须保密。”
“好。”
合作算是就此达成。敲定合同后，许岩廷与冉素从别墅出来，冉素还是有些怀疑：“你当真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光冉素怀疑，就连许岩廷自己也深表怀疑。他不知道谢东山出现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非要见张曼丽不可。
而他总有一种预感，谢东山定然跟他父母之间有着某种关联，要不然对方不会要求必须见张曼丽。
但是不管怎样，现在找到了合适的投资也算是解决了一大危机。
林俊平得知后也算松了一口气。
贺又西与霍米主演的电影上映，冉素收到贺又西的信息，邀请她及一众好友前往观看，并且相当大方地送了她一百张票，冉素笑她这算不算给自己炒上座率？
贺又西说她好不容大方一次，竟然被嘲炒作，做人好难，做个好人更难。
冉素思考着这些票如何分配的时候，被吴琳瞧见了，在得知了前因后果后，吴琳不得不感叹：“简直大手笔啊。”不过，转头就开始为自己谋划，“老大，我能多要几张吗？这电影我跟我朋友都超级想去看的呢。”
“你知道？”
吴琳跟看傻瓜一样地看着冉素，那眼神大概在说：也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吧。
不过这段时间冉素确实很少关注这方面，所以也就不太了解最近有什么新的电影。如此看来，倒是她这个做朋友的没到位了。如此一想，她平白无故地拿了对方这么多票，总觉得有点良心不安，所以除了给自己留了几张，其他全部分给了公司同事，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向周边亲朋好友多多安利。
“老大，你什么时候勾搭了女神啊，你能帮我弄到签名吗？最好能多要几张，我到时在微博做个转发的活动，直接送贺又西签名照。妈呀，我又能涨好多粉呢。”吴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棒了，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不合理利用呢？
冉素翻了个白眼，让她自行体会。
当冉素亲自把优惠劵码发给周波的时候，没想到周波竟然羞答答地问她：“你这票还有多的吗？连坐的。”
瞧他这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冉素便明白了，老男人恋爱起来其实也挺可爱的，便生了想要逗一逗他的心思：“你该不会是想请菀儿看电影吧？请女生看电影哪有用优惠劵的，直接自己买才够有诚意啊。”
“啊？这样？”周波就信以为真了，“那我自己去买？”
冉素真是服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经逗？没意思。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他们现在的状态，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跟宋菀儿联系了：“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啊？就……刚开始啊。”周波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快？”想着好像之前某人还对周波是嫌弃这嫌弃那的，什么时候就鬼混到一起了？
看来她有必要去好好探究探究了。
然而当冉素盘问起宋菀儿的时候，某人竟然也一副羞答答的模样，还想着当纯情少女呢。冉素不得不感叹，是自己把她想得太过强悍了些。
见着冉素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宋菀儿的气势上来了：“你叹什么气，还不能容许人家第一次恋爱不熟悉流程的吗？”
“能能能，就算外表是汉子，内心终究是个女人。”冉素笑她，“不过你们俩怎么就突然又好上了？当初某人不是各种嫌弃吗？”
“那有时候嫌弃也是一种爱啊，你不爱他，你嫌弃他干吗？”
想想说得也对，只是这陷入恋爱状态的宋菀儿有点让冉素不太适应：“你们啊，也不容易，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遇见，然后成为彼此的初恋，真挺好的。我祝福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祝福收下了，到时你给准备个大点的红包就行。”
“这就都想到结婚了？”冉素惊觉他们的速度太快，她就算跟许岩廷认识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呢。
“嗯，我们本来就是奔着结婚去的，而且遇到喜欢的不容易，那就干脆结婚呗。然后就生孩子，等到我五十岁的时候孩子刚好大学毕业，也就不用我操心了。我就可以开始安享晚年了，这安排是不是很合理？”
冉素想了想，从时间上来说，确实很合理，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婚姻难道不应该多了解了解吗？而且这速度，是不是真的有点操之过急啊。不过，周玲应该会很高兴的。
“你确定你想好了？”冉素其实并不恐婚，也想结婚，只是，她总觉得，婚姻不容草率，买房买车买错了，那也都只是钱的问题，可如果结婚结错了，那可不是个小问题。
宋菀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周波其实挺好的，而且你不是也觉得他挺好吗？有上进心，而且挺憨实的，我觉得他以后不会亏待我的。”
周波人是好，但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虽然也算是介绍人，可也没让他们就结婚吧？而且当初宋菀儿还各种嫌弃。
但是感情的事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不能把自己的生活模式套到他们身上，幸福的结局总是万里归一的。
睡觉前，冉素拥着许岩廷入眠，两人唠嗑说起这事，还是不得不感叹人生的机遇，遇见谁，爱上谁，离开谁，说到底都是缘。
“你想象中的婚姻是怎样的呢？”冉素想起了周边的一些人，那些正走在婚姻中的，那些正徘徊于婚姻周边的，那些在婚姻里走了一圈又出来的，他们对婚姻又是怎样想的呢？
许岩廷沉思半晌：“我希望我的婚姻能高于生活，却又融于生活。两个人能床头吵架床尾和，每天早上说上一句‘早上好’；晚上回家有灯亮着，然后我知道那是在等我；进门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轻轻拥抱一个，彼此送上一个吻；睡觉前互道一句晚安，我觉得这就是岁月，也是婚姻。”
明明是很简单也很朴素的一段话，可听着他娓娓道来，却觉得格外的心安。冉素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送了他一个吻，然后说：“晚安。”
“晚安。”他说。 宠溺技能全面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