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愿望是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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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愿望是世界和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痛。努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旅馆的塌塌米上,旁边背对我躺着个人。
为什么头会这么痛?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回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我被须奈子吓了一跳,然后拖着春绯、山田和小久去了露天温泉,叫了青龙守门,所以在里面泡得很开心,大家聊了很多,然后跟着山田和小久回去他们那边喝酒。
是了,昨天晚上喝了酒,怪不得头这么痛。
但我只记得喝了酒,然后小久叫着“美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森田在旁边凑热闹也跟着嚎啕大哭,并且说是“同情的眼泪”,真山在旁边劝,而山田这被小久羡慕的对像依然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继续喝酒,花本老师拖着我说他当年是如何笨拙,后来又是如何努力考上了大学之类的励志故事……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来的?春绯把我弄回来的?
我侧过脸,伸手戳了戳旁边的那人的背:“春绯,昨天晚上……”
话没说完,我自己僵在那里。
这个不是春绯,是个男人!
我唰地坐起来,旁边的人被我惊动,翻了个身,皱着眉,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别吵。”
镜夜。
我又愣住。为什么会是他?昨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伸手推推他:“喂,镜夜——”
他皱着眉打开我的手,依然迷迷糊糊地说:“让我再睡会。”
“好吧,我知道低血压的人早上被吵醒很不爽,但是你不醒来,我更不爽啊。”我抓着他,一边摇一边叫:“起来了,快起来。”
摇了几分钟以后,镜夜看来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伸手从枕头边摸出眼镜来戴上,看了我一会,皱眉道:“一大早你吵什么啊?”
“喂,一大早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个男人,正常人都会吵吧?”
“说得也是。”他说,“你吵完了吗?”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搞清楚,他就继续躺下去,“那么让我再睡会。”
“别睡了。”我抓起他,“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的?春绯呢?”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在你房里,而是你在我房里。”镜夜说。
我怔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看不出来有多大的差别,但我之前甩在那边的书包的确是不见了,难道这旅馆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装潢?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他看了我一会,道:“你自己过来的啊。你昨天晚上自己跑过来,把环扔出去,然后对我这样那样,你都忘记了吗?”
我愣在那里,只觉得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我自己跑来?把环扔出去?还对镜夜这样那样?为什么我自己完全不记得?如果我说是因为喝醉了,他们会不会不追究?
镜夜看着我,嘴角慢慢弯成一个戏谑的角度,“看来你真的会做这种事呢,说不定。”
“吓?”我盯着他,“你刚刚在骗我?”
他“卟”地笑出声来,凑近我,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微微侧过脸,在我耳边轻轻道:“你啊,呆起来的时候还真呆。”
“嗳?”
他轻笑着,已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算要这样那样,也会是我对你吧。你喝醉酒的样子,真的很诱人呢,欧阳。”
我觉得自己僵了一下,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伸手抚上我的背,一面轻轻道:“放心,对喝醉酒的女生出手有违我们公关部的原则。但是……”一串细吻沿着我的脖颈落下,镜夜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沙哑,“我不介意现在补上。”
“喂……”我只说得一个字,他的吻已移到我的锁骨上,一手搂着我,一手已伸向了我身上浴衣的带子。听到我出声,他抬起眼来看了我一眼。
依然是乌黑发亮的眼眸,清明得不带一丝情欲。
我笑,按住他的手:“凤三少爷,你是真想要呢,还只是想吓唬我?”
他停了一下,“为什么这样想?”
“‘乖女孩不能随便喝酒哦,喝醉了会被怪叔叔占便宜哦。’你想说这个吗?”我笑笑,“我可不是春绯,这招对我不管用的——”
“也就是说,继续做也可以吗?”他轻笑着打断我,一侧身就将我放倒在被子上。
“可以啊。”我伸手抵住他俯下来的身子,“不过有件事要先说清楚。”
“什么?”
“你收钱吗?”我轻轻叹了口气,“照你们公关部的收费标准,我只怕付不起。”
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夜的脸因为咬牙而绷紧,但他盯了我半晌,结果居然大笑起来,然后翻身躺在一边,一边笑一边道:“你这女人,还真是……教人恨得牙痒又不能动手打……”
“你可以动手。”我侧过脸,向他抛了个媚眼,“但我可以保证,你打不过我。”
“是。”他还在笑,“我见识过了。”
我跟着笑了两声,只觉得头还是很痛,看来以后还是注意点不要喝得太醉比较好。这样想着,就想起来倒杯水喝。
镜夜拖住我。
我回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想打架吗?”
他只是拖着我的手,很久也没说话,也没动。
我不耐烦地瞪着他:“喂。”
他这才叹了口气,松了手:“算了。”
我莫明其妙:“什么算了?你想说什么?”
他又躺了下去,侧身背对我,挥了挥手:“没什么。让我再睡一会。”
什么啊,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搞了半天这家伙只是还没睡醒吗?
跟大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其实是真山和春绯一起送我回房的,然后半夜打雷,须王环冲过来陪春绯,于是醉得人事不醒的我就被扔到隔壁去了。
昨天半夜下过雨,今天早上放了晴,天气很好。吃过早饭大家就一起去附近玩。常陆院兄弟拿着旅游指南,一边走一边看,说:“这附近有个神社,据说那里的护身符很灵验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环第一个跳起来:“要去要去。春绯也去吧。”
然后honey也举起手:“我也要去。”
老实说,我对神社什么的兴趣不是很大,但大家一起出来玩,也不好扫兴,于是就一起去了。
很小的一个神社,建筑景观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院中几棵树上挂满了祈愿符。我倒是在那里看了很久。觉得人类的愿望真是五花八门。什么“这次考试要进年级前十”啦,“希望能和山田君一起过圣诞”啦,“捡到一百万”啦,甚至还有“今天晚上想吃肉”之类的。不过,想想甚至有我这种在生日时许那样的愿的人,这些也就都不算什么了。我不由得又在想,那时阿骜许了什么愿?
有笑容很和蔼一身巫女打扮的大妈过来说:“小姑娘要不要也许个愿?这里很灵的。”
“好啊。”我才应声,环这白痴又叫起来,“我也要来写。”
结果就变成所有人都伏在那里写祈愿符。
镜夜悄悄斜过眼来看我写,于是我很大方地递给他看。
“世界和平。”他一脸黑线地念完,然后看着我半天才道,“这愿望真不错。”
我正经地点了点头,找了个树枝把那个挂上去。
然后和春绯一起去买那个传说中很灵的护身符。我习惯性地就多买了一个准备给阿骜。然后就怔在那里,阿骜他现在,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吧。
“怎么了?”春绯问。
“我多买了一个送人,但是刚刚在想,也许他根本就用不着。”
“怎么能这么说呢?”春绯看着我,笑了笑,“这个,是一份祈求平安的心意,怎么会有人用不着?不管是谁,都会想要有人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把平安符收起来,“说得也是。”
我想,也许我的接受能力比阿骜差太多了。我到现在也很难消化他只是随口哼首歌,那些僵尸武士就成片成片倒下的事实。
吃过午饭,我回房间做了一会功课,十道题有八道不会,于是很郁闷地扔了书趴在那里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镜夜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我的练习簿,眉皱得都快打结了。
我才一坐起来,他就问:“你上课时都干什么去了?”
“我最近缺课缺得太厉害了。”
“也是。”他道,“不过你们姐弟都很奇怪嘛,被雷劈成那样,这么快就好像没事一样了。”
我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们住的医院是我家的。”他推了一下眼镜,表情非常轻描淡写。
我又有翻白眼的冲动,恨恨道:“早知就应该去找你减免医药费。”
“一分也没收啊。”他斜我一眼,“令堂没和你说吗?”
我说为什么给达也庆功那天老妈那天会提起他。这家伙还不定要拿这件事来要挟我做什么呢。不过看来他现在倒是没有继续这话题的兴趣,把练习簿往我这边推过来一点,拿起笔,开始演算。一面道:“这里呢,应该是这样,再这样。”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皱了一眉,斜眼看着我,“你听懂没有?”
“题倒是听懂了。但是,你为什么会?”我盯着他,“你高二吧?”
他很不屑地哼了声,“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吧?”
“那倒也是。”我应了声,低头去改题,忍不住又问:“你为什么跟春绯他们说我大学要去樱兰?我根本不可能考上吧?”
“反正别的学校你也考不上嘛。樱兰的话,可以特别优待你入学啊。”
虽然说起来似乎是很好的条件,但是不知为什么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大学都不一定在樱兰吧?不是要去念医学院吗?”
他静了一会,眼镜的镜片掩去眼中的神色,很久才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如果我自己选的话,我倒是想去滨美。”我说,“昨天花本老师也说加把劲也许可以的。”
他又静了一会,然后把习题集往我面前推了推,“那么,加油吧。”
才做完那些题,常陆院兄弟就拿着球拍跑过来,拖着我们去活动室。
须王他们已在那里,我们一到,须王便道:“全员到齐,那么樱兰公关部温泉旅馆乒乓球赛马上开始,赢的人可以去春绯家玩!”
我不是你们公关部的人好吧?而且,到春绯家玩算什么奖品啊?
但其它几个人明显很兴奋,摩拳擦掌地准备抽签决定比赛顺序。春绯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叹了口气。
这边才刚好抽完签,外面突然就有两个人大叫着“决一胜负吧”一阵风一般冲进活动室,也不管其它人,挤开须王环就直接冲到乒乓球台边上开打。
倒是跟着他们跑过来的人一脸歉意地向我们道歉。
是中原须奈子一行。
已经占据了一个球台开打的是须奈子和恭平,跟我们道歉的是武长和雪之丞,兰丸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反正有两个球台。”须王环倒是很大度,挥挥手就退到另一个球台边,召唤大家过去打。
我陪着玩了几局,就兴趣缺缺地坐到一边去看他们打。这时就看到那个漂亮的老板娘走了进来,兰丸几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非常亲密的样子。
“别管人家的闲事。”镜夜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
我接下来喝了一口,笑了笑,“我只是在看帅哥而已。”
镜夜朝那边扫了一眼,“你喜欢那种类型吗?”
“一般般吧。不过纯观赏的话,当然类型越多越好。”我说着,站了起来,“我想再去泡泡温泉,到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吧。”
这个时候泡温泉的人很少,我乐得一个人独占了整个露天浴池。
我想避免喝醉的方法,要么就是滴酒不沾,要么,就只好酒量好到千杯不醉。前者我肯定做不到,以后碰上非喝不可的场合肯定还会很多。后者,想来也很困难。但如果我每天喝一点的话,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差劲吧?到时自己再掌握一下就应该可以避免醉到人事不醒的情况了吧。
本来是抱着这种心态叫了瓶清酒,但后来发现倚石而坐,手边放着一杯酒,温热的泉水抚慰着全身的皮肤,微凉的酒液顺着喉咙缓缓滑下,感觉非常舒服。
我放松了身体,靠在池沿上,微微闭了眼,不知怎么,就感觉很多往事流水一般从心头滑过。
好像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情。我不由自嘲地笑,但是想想,从生日过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也许真的比人家一辈子还要多。
现在想来就觉得很无稽。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许愿真的会实现的话,上午看到的那一树大大小小的愿望又怎么样?都会实现吗?但这世界到底又算怎么回事呢?
一想起这些就头痛。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沾染上老年人的习性了,一旦独处就七七八八地想一些有的没的,这些事我就算想破头,也不可能有答案吧?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好了。
不想一个人待着,但是又不太想从温泉里出去,于是轻轻唤了声:“青龙。”
淡蓝色长发的神将应声走进来,很恭顺地站到我身边,目不斜视。
我又突然不知要跟他说什么,过了半天,才轻轻问:“呐,青龙。你们神将,据说是为了保护人类而生的,是吧?”
“嗯。”
“如果,如果你想要保护的人本身就很强,根本不再需要你去保护,你会怎么样?”
“保护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抬起眼来看他一眼,“你傻了吗?都说人家不需要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想保护他不就行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还真像你的回答。但如果他真的很强,比我还强,我去保护他,不是很好笑吗?”
“那有什么关系?晴明就比我强。”
我一惊,几乎要从水里站起来,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记得晴明?”
他居然点下头:“记得。”
他记得晴明?为什么?不是说神将重生之后和上一世有关的记忆都会消失吗?
我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那你记不记得,我,我们……呃,我曾经唱歌给你听?”
青龙皱了一下眉,静了一会,摇摇头:“不记得。”
看来只有晴明是特殊的吗?
我叹了口气,靠回池沿上:“也是,如果你记得,我家的房子老早被拆过不知多少回了吧。”
青龙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在温泉里泡太久了,觉得有点头晕,我想起来的时候,脚就软了一下。
“小心。”青龙伸手扶住我,我索性闭了眼倚到他身上,“有点头晕,你抱我回去吧。”
青龙的身体像是僵了一下,心跳却明显地快了几拍。就扶着我站在那里,好几秒都没有动。我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没什么。”微微有些脸红的神将这样说着,将我轻轻抱起来。
于是我伸手搂住他的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睡了。
“杀人啦!”
“老板死啦!”
半夜被这种惨叫惊醒,我有一点摸不清状况地抓了抓头,旁边春绯已坐起来开了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秒,须王环已冲过来,紧张兮兮地问:“春绯,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这种房间没有门锁的吗?我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走廊里很吵,有人走来走去,显然大家都被吵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皱了眉问。
“杀人事件。”镜夜倚在门口,推了一下眼镜,淡淡地回答,“据说这家旅馆的老板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吓?”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没有带柯南来吧?没有看到疑似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金田一一这之类的人吧?
这时常陆院兄弟、崇、honey也都聚到这个房间,镜夜道:“凶手可能还在这个旅馆里,大家最好小心一点,呆在一起比较好。”
我点点头,走向门口:“嗯,你们在这里陪着春绯,我出去看一眼。”
镜夜一把拽住我的手,眼镜后面有一些危险的意味,声音也低下来,“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会小心的。”
他咬着牙没说话,也没松手,手上的力气反而加大了。
我看一眼他抓住我的手,笑了笑,“你要跟我比力气吗?”
他依然没松手,定定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耸耸肩,“算啦,我也不想为这种事情和你打架,我不出去就是了。”
他还好像不放心一般,虽然放了手,仍站在门口没动。
我一摊手,走向在房间另一边的阳台,倚在栏杆上往下看。
这里的办事效率显然很不错,没一会就看到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我将身子往外探了探,想看看从车上下来的警察里有没有熟面孔。
有人在后面拖住我。
“放心,没想往下跳。”我没好气地说,然后回头看见是honey,不由怔了一下。
这伪正太对着我笑得像朵花似的。于是我也只好扯动嘴角笑了笑。
“镜夜只是担心你。”Honey说。
“嗯,所以我还在这里啊。”我翻了个白眼,转头继续看着楼下。
“他不想你有事,他想保护你。”honey继续道,“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啊。要是真生气的话,说不定会当场拧断他的手。”我说。
Honey“呵呵”笑了声,往后退了步。
我看着下面警察来往穿梭,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未免太紧张了,这里根本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吧。我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只怕这里也没什么人能够救得了我。”
老实说,我真的觉得,就算他们几个世家合起来,也不一定能对付一只破面。甚至有可能连西索也应付不了。这根本已经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了。
“嗯。欧阳你是很强。比上次见面时更强了。”Honey又笑了笑,轻轻道,“但是,你是女孩子啊。”
“女孩子呢,是山野间最娇嫩的花骨朵,是人世上最优美的抒情诗,天生就应该要被人呵护关怀,天生就应该要最柔和最动听的声音来念。”须王环不知几时也走到我身边来,执起我的手来,轻轻一吻。“不分贵贱,不分强弱,这是人类的天性。”
我看着他,皱了一下眉,这些像是舞台剧台词一样的话,大概也只有须王这种人才可能说得这么自然吧。
须王环笑了笑:“不论以前怎么样,既然今天我们在这里,又没有发生我们应付不了的事,就让我们来做你的骑士吧。”
于是我也笑,“那么,就辛苦你了。”
他弯腰行礼:“我的荣幸。”
警察在稍后一点来我们的房间例行公事的问一些“案发当时在哪里”,“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之类的问题。之后就交待我们最好能待在房间里别出去,一方面怕凶手还没走,一方面也方便他们查案随时找人问话。
我顺口问他们:“这次带队的警官是谁?”
这警察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回答:“是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吗?”
警察怔了一下:“咦,这位小姐认识他们吗?”
“呃,算是吧。”其实我只是随便猜的,没想到真的是他们。
“要我通知他们一声吗?”这个警察居然还很热心。
“算了。”我连忙摆摆手,只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啊,到时仔细盘问起来就麻烦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办案比较好。”
于是警察行了个礼,出去了。
然后我就开始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走了几个来回之后,镜夜叹了口气,道:“觉得无聊你可以睡觉。”
“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而且我今天白天睡得够多了。”我索性走过去,挽了他的手向门口走。
“做什么?”
“我饿了,去觅食。”我笑笑,“反正我一个人去你也不会准吧?那就陪我一起去吧。骑士大人。”
镜夜看了我一眼,推了一下眼镜,跟着我走出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白森森的人影在飘来飘去,一面还阴阳怪气地念着:“杀人事件~真正的杀人事件~真正的杀人现场,真正的杀人凶器,真正的犯罪调查……”
镜夜愣了一下,然后果然很有骑士风度地将我往身后拉了拉。
我叹了口气,“没事,那是个人,不是幽灵。”
镜夜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于是我补充:“你也见过她的吧,下午在活动室,她就是在另外一个球台打球那个女生,叫中原须柰子。”
叫到我说她的名字,前面女鬼一般的物体转过身来,向我咧嘴笑了一下。
我下意识向后滑了一步,然后一头黑线地拖拖镜夜,“算了,我怕她,我们走这边。”
一直走到厨房门口,镜夜才笑了笑:“原来你还是有怕的东西啊。”
我点头,“很多啊。我怕吸血鬼,怕幽灵,怕妖怪……等等。”
他推了一下眼镜,“这一点倒像是普通的女孩子呢。”
这个,性质不一样吧?我怕那些,是因为我碰上过,我对付不了。一般人来说,不是因为这个吧?
厨房里有两个女佣,不知是本来就没睡,还是和我们一样被吵醒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她们正在谈论这次事件。
“也不知是造得什么孽。”
“就是啊,老板人那么好,居然会碰上这种事情。”
“听说凶器是卸鱼菜刀呢。”
“什么啊?难道是我们厨房里的那把吧?”
“一想起来就觉得很恐怖。”
“是呢是呢。”
我轻轻敲了下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她们停下来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我笑了笑:“我只是想问一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呃?这种时候?饭团可以吗?”
“嗯。可以。谢谢。”
坐在那里等女佣准备饭团的时候,镜夜斜了我一眼,“没想你居然会真的是想来找吃的。”
我回了个白眼给他:“真饿了呀。谁让你们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没叫我。”
“因为看你睡得正香。”
女佣给我们做了四五个饭团,我道了谢,顺手递给镜夜一个。“要吗?”
他接过去,并没有急着吃。
我三两口吃下一个:“怎么?这种简单食物不合凤三少爷胃口?”
他看看我,笑了笑,咬了一口,缓缓道:“如果我不是凤家的三少爷……”说到一半,自己又顿下来,咬了口饭团,慢慢地嚼。
这时我已吃完第二个,斜眼瞟向他,笑了笑,“怎么,想挣脱家族的枷锁吗?”
他看了我一会,点下头:“是。”
我笑了笑,“有志气。那么加油吧。”
“如果失败的话……”他又顿下来,看着自己手里的饭团。
“失败你就是穷光蛋了嘛。”我说,“到时我介绍你去打工吧。”
他笑起来,“好。”
“不过,你会成功的。我相信你。”我吃完了手里的饭团,又伸出舌头来,舔了手指上沾的饭粒。
“欧阳。”镜夜叫了我一声,声音明显比平时低哑。
我扭过头去看他,他垂下眼,推了推眼镜,淡淡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舔手指?”
“不能浪费嘛。我有个朋友说,一粒米上有七个神灵呐。”我笑了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好了,接下来去办正事吧。”
“正事?”
“就是去查看犯罪现场啊。”
“你果然还是……”
“有什么关系嘛。走啦。”
命案现场被拉了警戒绳,不少好奇的人围在外面看,我才想往里面挤挤,就听到有人在后面道:“麻烦你们让一下。”
转过身,就看到佐藤和高木走过来,于是侧身往旁边让了一下,谁知佐藤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打量我,“咦,你不是……”
后面的高木问:“怎么了?”
“这孩子,不是上次毛利侦探带去的那个……”
“哪次?”
“展览馆怪盗那次嘛。”
咦,当日他们也在吗?可能那天警察太多了,我都没注意。不过,佐藤记忆真好。既然被她认出来了,我也就弯腰行了个礼:“佐藤小姐好。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她笑了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欧阳对吧。”
我连忙点点头:“嗯。”
高木开始往我身边张望:“今天毛利侦探没来吧?”
“没有啊。我跟朋友来玩的。”
他吁了口气,也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道:“还好。不然我还真的要以为哪里有毛利小五郎,哪里就有命案了。”
我干笑了两声,所谓的名侦探,就有这种命格吧。
这时佐藤已拉起那根黄线,进入房间里,我连忙道:“我可以进去看一眼吗?”
高木看我一眼,皱了一下眉:“女孩子看这种地方不好吧?”
“没有关系吧?人家想以后去给毛利侦探做助手呢,让我见识一下吧。”我双手合什地请求。
“嗯,好吧。但是,别乱动啊。”
“知道了。”我应着声,跟着高木就进去了。
镜夜跟在我身边,压低声音道:“原来你真的认识他们啊。”
我白了他一眼,“是不是我说每一句话你都不信啊?”
他微微扯动一下嘴角,没再说话。
据说被害人并没有死,只是重伤,已被送去医院抢救。
房间里只有一摊血,和用白线标出的位置。
靠近门口的地方,掉了一束玫瑰,和一瓶打碎的红酒。
房间没有翻乱的迹象,各种贵重物品都在原地。
佐藤轻轻道:“看来应该不是入室抢劫。”
高木看了一眼门口掉落的玫瑰,掏出一个小本子来,看着上面的证言记录,皱了一下眉道:“也许是情杀吧。据说这家店的老板娘,咳,跟好些来店里的客人都很暧昧。”
佐藤点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说完安排一个人去把老板娘叫来。
有个警察应声出去,他分开人群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问:“说起来,兰丸上哪去了?”“嗯,好久没看到他了呢。”
旅馆老板被杀,跟客人关系暧昧的老板娘,下午和老板娘有过亲密接触的兰丸,再加上外面那个一脸兴奋的鬼一飘来飘去的须奈子……我不由得“哦”了一声,我想我大概记起这是什么情节了。
佐藤循声看过来,问:“你想起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呢,可能是老板娘给老板买了高额保险金,然后指使平常关系就很暧昧的厨师长把老板杀了,再随便勾引一个客人,约他在合适的时间来这里做替罪羊。”
高木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正色道:“我猜的。”
高木皱着眉,很乏力的样子:“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要添乱了。”
“不。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佐藤道,“调查看看吧。”
高木应了声,就出去了。
结果虽然老板娘抵死不认,但是那个厨师长作为杀人犯还很不专业,警察找到他的时候,甚至还穿着杀人时的血衣,没怎么样就全招了。
犯人被押上车之后,高木大力拍着我的肩,说了些“不愧是毛利侦探的弟子”之类的恭维话。
谁要做那个老酒鬼的弟子啊。这个和推理根本就没关系好吧?
我站在旅馆门口,目送警察们离开。
镜夜在我身边,用一种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看着我,末了问:“你几时见过那个厨师长?”
“没见过。”
“那么这也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所谓灵力吗?”
“大概吧。”
镜夜笑了声,“我看你也不用担心考不上大学了,不行就去做侦探吧,很神的,随口一说就准。”
说得也是哦。我怔了一下,这个提议未尝不可以啊。就算我对推理不在行,但一般的跟踪调查保镖这类事还是难不到我吧,说不定还可以利用我知道的事情,何况我还可以变成普通人看不见的死神,做侦探实在太方便了。
我半晌没说话,镜夜推了推我,问:“怎么了?”
我笑,拍拍他的肩:“你这主意太棒了。我决定以后去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如果你破产的话,欢迎来我这里打工呀。”
他看着我,半天才扯动嘴角,露了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老板。”
“不用客气。”
一到家就被三堂会审,我看着面前的阿骜,一角和弓亲,翻了个白眼,“好吧,阿骜是我弟弟,一角是我上司,问也就问了,弓亲你凑什么热闹?”
他挑了挑长得很奇怪的眉,“因为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一角一拍桌子,“别想转移话题,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
“跟帅哥去泡温泉了。”我很坦白地说。
于是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我耸耸肩,补充:“老妈知道的。”
这句话很有用。阿骜看了我两眼,什么也没说,上楼去了。一角则张着嘴,瞪着我半天才道:“这种时候,你心情倒不错。”
我点点头:“很好呀。破面来袭的话,有你们顶着,我很放心嘛。万一顶不住,要死大家死,也不差我一个。为何不能及时行乐?”
于是一角也闭了嘴,顶着一头青筋出去了。剩下弓亲坐在那里,看着我,笑起来。
我也笑笑,“呐,你还有什么要问么?”
弓亲问:“你喜欢那个人吗?和你一起去泡温泉的。”
“你问哪个?”
他愣了一下,“听起来还不止一个?”
“嗯,人家一个学部的集体活动啊。”我说,“还碰上了我蛮钦佩的老师,叫我一定要去考滨美大呢。我还和一个大学生一起画了画,你要不要看?”
弓亲又怔住,过了一会,眼角抽了一下,指了指外面,“你是故意要让他误解的吗?”
“误解?”我皱了一下眉,然后摊了摊手,“也不算啦,反正我说的是事实嘛。”
弓亲又过了一会才问:“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的人?”
我斜他一眼,“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个被人杀掉的。”
“那不是刚好可以去十一番报道嘛。”我很无所谓地说。
“老实说,我很希望没有那天。”弓亲甩下这句话,也走掉了。
越来越觉得他和一角的关系很暧昧了呢。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走出去,这样想。然后觉得自己很无聊,甩甩头,上楼去准备再看看书。
在走廊里听到小提琴的琴声,于是在阿骜的房门前站了一会,伸手敲了敲门。
琴声停住了,阿骜在里面道:“进来。”
我推门进去,见阿骜倚在通向阳台的门口,小提琴架在肩头。
“肩膀的伤没事了吗?”我问。
“嗯。”
“好得真快。”
“嗯。”
然后就不知要说什么了,阿骜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站着。
静了半天,我才想起在神社买的护身符,连忙掏了出来,递过去。“给,礼物。”
“是什么?”他放了琴弓来接。
“护身符。”
他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才轻轻道:“谢谢。”
我又不知要说什么,于是转身准备出去。又听他道:“我会带着的。”
我扭头笑了一下,走出去,带上门。 请君入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