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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是欧阳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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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我是欧阳桀

  深夜,月很圆,银盘般挂在暗蓝的天空,颜色稍有点泛红,而周围的树木房屋则像一个个剪影,黯黑一片。

  没有灯?不太对啊,停电了?

  身边的树上好像站着人,我微微仰起头看过去,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穿一袭白色短裙,扎着鲜红的腰带,长发梳向左侧用红色缎带缠成奇怪的小辫子,右小腿上也一样地缠着红色缠带,金色瞳仁斜斜瞟过来,少女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人心里的黑暗,召唤了邪恶的神魔,这个世界……将被颠覆……”

  这个世界老早就已经颠覆得一塌糊涂了好不好?但这是?吸血姬美夕?

  我一怔,美夕已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白色洋装,头上戴着猫耳状头饰,有着一头乌黑柔顺长发的大眼LOLI。

  这又是谁啊?

  正这样想的时候,她从树上轻飘飘跃下,在半空中凑近我,带着可爱的笑容,张着粉色的樱唇,用一种极可爱的声音道:“做我的仆人吧,大姐姐。”

  你脑子坏掉了吧?刚想问这是谁家的小孩时,已看到了她樱唇内露出的尖牙。

  吸血鬼!

  我侧身一脚就将她踢飞,在她的呻吟声中刷地就把刀拨了出来,正要追去砍的时候,突然楞了一下,我拨刀了?闇啸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我这一愣,那女孩子已站好了,本来蓝色的眼开始慢慢变红。

  “小小年纪不要做抢别人猎物这种事哦。”嚣张的笑声中,一个性感美艳的女人从我右方走来,一面走还一面伸出舌头来,舔舔自己的唇,“我可是很久以前就想喝这小姑娘的血了呐。”

  这个,不是上次在学校出现的吸血鬼吗?不是被阿卡特干掉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我还没想明白,她已飞快冲了过来,我挥刀架住她锐利的指甲,一脚踢向她的小腹,她向后避了一下,立刻再度冲过来,我握紧了刀反击,她也不避,直接就撞了上去,竟然有金石交鸣地一声响,我反而被一股大力撞得向后滑开。

  可恶,比力气的话,还是她比较大吗?何况她这次有备而来,只怕不好对付。

  吸血鬼根本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锐利如刀的指甲又当胸袭到,我向后跃起避开,她紧追过来,正想要始解闇啸的时候,身后的黑影里,有一把剑伸过来,挡下吸血鬼的一击。我扭过头,就看到D一半隐在黑色阔檐帽下面的脸。

  他瞟了我一眼,只说了一个字:“走。”

  “哦,谢了。”我翻身落在地上,转身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打斗声渐渐被抛在身后,街道一片死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我们这一区虽然没多少娱乐场所,但也不至于安静成这样吧?

  才觉得不对劲,身后已传来一声低吼,我一回头就看到一只硕大的翼手向我扑过来。

  不是吧?这次又是翼手吗?

  我跃起来一刀斩下它一只爪子,才刚刚在翼手的惨叫声里落地,就看到了第二只,正从屋顶上跳下来截住我的去路。

  喂,不是吧,两只?好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砍得死,既然被堵上了,也只好打了。正摆出架势来准备狠狠干一场的时候,就看到第三只,不,还有第四五,第五只,第……我说,到底有多少啊?雨后春笋也没有这么个长法的好吧?看着那一片黑压压的翼手,我眼角抽搐了一下,一两只还可以拼一下,这么多怎么个拼法?还是逃吧!

  于是奋力杀开一条血路逃命。好不容易跑过转角,看着翼手好像是没追来,靠着电线杆喘了口气,结果一口气没喘完,就看到旁边的阴影里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人,不,已不能算是人了,是一具差不多已经腐烂的尸体,但是它的确是在走,而且,还是向我这边走过来。

  ……搞什么啊?这是生化危机的拍摄现场吗?而这腐尸走到我跟前,居然还试图张嘴咬我。我一刀将它的头砍了下来,然后就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涌。我要说,比起“恐惧”来,现在“恶心”这个词更能表达我目前的心情,尤其在看到那种僵尸也开始成群结队出现之后。要跟这种东西战斗……想想都恶心,还是逃吧!

  僵尸还好,虽然多,毕竟速度慢,麻烦的是,翼手又追了上来。那些家伙身体虽然大,动作可是一点不含糊。我一边跑一边喘气。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我说,可不可以中场休息啊?

  跑得筋疲力尽的时候,被一只翼手一爪从背后袭来,我只回身挡了一刀,瞬间就已经被翼手包围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然后跟着是一串枪响,翼手们被轰得四下飞散,然后我就看到仍然是无比拉风的一身红风衣的阿卡特一边缓缓走来,一边双手开枪,连翼手带之后跟来的僵尸无一幸免。

  我长吁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得救了。”

  阿卡特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拉起我:“我可没有在救你。”

  “咦?”

  “我只是饿了,而这个城市里只有你还能吃!”

  月光赤红,映在阿卡特的眼镜上,看不清他的眼,只看见闪着寒光的尖牙,对准了我的脖子。

  咬下来!

  “啊——”

  我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发现我在自己床上,一头冷汗。

  呼,只是做了恶梦吗?

  都怪D伯爵和浦原啦,说那些害我梦到吸血鬼。就算真的有吸血鬼,也不至于那么成群结队吧?何况不是还有各种各样专门对付吸血鬼的组织嘛,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吧。只是梦而已。我重重吁了口气,开了灯,准备下去洗把脸。然后就听到阿骜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大叫:“姐,你怎么了?”

  我去开了门,笑了一下:“没事。”

  阿骜看着我,皱了一下眉:“真的没事?脸色很差啊。”

  “嗯,只是做了个恶梦。”我说。说起来,就算这城市里真的还有吸血鬼,阿骜有青龙,应该也没什么事吧?这样想着,我问:“阿骜,青龙呢?”

  阿骜静了一两秒才皱了眉道:“不知道。最近都不见他。”

  “吓?”我也皱了一下眉,“他是你的式神啊,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的。你有没有试着召唤他?”

  “有。可是没有回应。”阿骜叹了口气,“雷击那天,我还见过他,但是从我在医院里醒来就不见了。平常就算隐身了,叫他他还是会应,但这几天,完全都没有反应。好像他真的不在这里了。”

  “不会吧?”我想起晴明那个盒子,于是跑去找了出来,“是不是你受伤之后,灵力不够了?再用这个叫一次?”

  阿骜看着我,仍皱着眉:“还是我叫?”

  “当然,他已经认你做主人,是你的式神啊,当然是你叫。”

  阿骜又静了一会,才拿出那张符纸,轻轻叫了三声“宵蓝”。

  和上一次一样,整个房间被一种柔和的蓝光笼罩,青龙就在那蓝光里现了身。

  但是……

  依然是高挑的身材,依然是浅蓝色的长发,依然很英俊,但是……

  这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青龙。

  我和阿骜都怔在那里。

  被召唤出来的浅蓝色头发的神将一轩长眉,扫了我们一眼,朗朗道:“吾乃神将青龙,召唤吾之人,报上名来!”

  他是青龙,但是他不认识我们!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浮出动画里的对白。

  神将是为了保护人类而生的。

  神将是从人们的希望和祈祷里诞生的。

  神将拥有永恒的生命。即使死了,只要还有人希望,就会再一次重生。

  虽然重生的还是同一个神将,但是外貌会不一样,也不会拥有前一世的记忆,是完全的重新开始。

  ……原来……青龙……已经死了!

  我说为什么我们姐弟的命这么大,被雷劈都没死。

  原来……

  我看着面前新生的青龙,不知为什么,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只手是新生青龙的。

  “你为什么哭?”他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泪却止不住,不停涌出。

  他抹了我的眼泪,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神迷茫而忧伤,轻轻道:“为什么看到你哭,我会难受?你是谁?是召唤我的人吗?是我以前侍奉的人吗?”

  我摇摇头,扭头去看阿骜。

  阿骜瞪着我道:“你不要太残忍了!”然后就垂了眼走出去,头也没回。

  回过头来,便正对上青龙那双湛蓝的眼,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青龙皱着眉,伸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叫,“叫你别哭了!好难受!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到底是谁?”

  伤感的气氛被他吼得一扫而光。

  我甚至有点想笑,你看,就算是重生一次,性格也是没得变了。

  于是我正视他的眼,轻轻道:“我是欧阳桀。”

  他看了我一会,屈下一条膝跪在我面前,道:“我记下了。”

  第二天起来,看到青龙恭恭敬敬站在我门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次青龙算是我的式神了。但是明明是阿骜召唤的,不知这样的契约算不算有效?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洗漱、吃饭,到阿骜说“我上学去了”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青龙算我的式神的话,那阿骜岂不是一个人了?吸血鬼就算了,我记得翼手好像白天也可以出来的样子,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那种东西?老实说,昨天晚上那个梦搞得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赶紧叫了声青龙,他在我面前显身,道:“主人有何吩咐?”

  听到他叫主人,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帮我去保护阿骜吧。”

  “但是……” 青龙看着我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太放心的样子。

  “听说最近有点不太平,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用主人的身份来命令你。阿骜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想他出任何事。麻烦你,帮我照看他。”

  青龙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略微一躬身,消失了。

  我吃完自己的早饭,也上学去了。结果第二节课下课我才刚走出教室就接到阿骜的电话。我才“喂”了一声,他在那边已爆跳如雷:“你搞什么啊?干什么又把宵——青龙扔到我这里来?”

  我把手机拿得离耳朵稍远了一点:“怎么了?”

  “他把我一个同学打飞了。你到底叫他来做什么的啊?”

  “呃?”我记得神将是不会杀人的,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你把他叫回去吧。”

  “但是——”

  “没什么但是,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插手。”

  我怔了一下,这样说来,难道是阿骜又在学校被人欺负,所以青龙才出手的?于是我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阿骜顿了一下,声音低下来,轻轻道:“你叫他回去吧。他都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他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你不用做这么绝吧。”

  “我……”我根本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啊。但只说得一个字就被阿骜打断,他继续轻轻道:“就算不看他等你这么久,他总归还救了我们……你就不能稍微……”

  “稍微怎么样?”这次换我打断他。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我亏欠青龙,但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就是不舒服。而且,这样子对新生的青龙来说,到底又算什么?于是语气便忍不住尖锐起来,“要以身相许吗?”

  阿骜那边安静下去。没挂电话,也没再说话。我们就那样静静地通过手机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快上课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回教室时,他那边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更低,几不可闻,我很努力才分辨来出他在说:“别这样好么?你知道我说那些话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吗?你以为我想你跟别……”

  不想再听下去,我再次打断他:“我管你什么心情啊。青龙是我让他去保护你的。有什么怨言,也该他自己来跟我说,你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同病相怜……”

  心突然就被什么揪紧了,借着上课铃响起来的机会,跟他说“上课了”就挂了电话。

  但结果还是放心不下,中午休息的时候,就跑去了阿骜的学校。

  阿骜是他们学校的名人,还没等我找人来问他在哪里,就已经有很多女生三五成群地看着我指指点点。我皱着眉,向他们教室走去。刚要上楼梯的时候,后面有人叫我:“哟,这不是欧阳小姐吗?”

  我扭过头,看见难波南正笑眯眯走过来,于是向他扬了扬手:“哟。”

  “来找弟弟啊?”他在我面前停下来。

  “嗯。”

  “刚刚看到他往医务室那边去了呢。”

  我把已经迈上楼梯的脚收回来,皱了一下眉。果然又搞到医务室去了吗?

  “要我带你过去吗?”难波南道。

  “不用了,我想我自己去比较快。”说完也不等难波南回话,径直向医务室跑去。远远就看到青龙坐在医务室窗外的树上。显然是看到我了,没等我跑近,就从树上跃下,落到我面前:“主人。”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么叫我,背上就有一阵寒意刷过。不过目前没功夫跟他纠正称呼的事,我稍稍点了一下头,就推开医务室的门走进去。

  梅田好像不在,阿骜坐在靠床的那个病床旁边,见我进来怔了一下才站起来:“姐?你怎么来了?”

  “嗯。你怎么回事?又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体育课出了点小意外,青龙打伤了隔壁班的一个人,我觉得我有义务来照看他一下——”

  我走近了,往病床上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果然是之前就一直在阿骜背后搞小动作的柳恭。似乎还没醒的样子,半边脸都是淤青。我皱了一下眉:“看起来好像会很痛。”

  “就是啊。”阿骜道,“你叫青龙过来干什么啊?出手比你还重,真是——”

  我打断他,叫了声:“青龙。”

  青龙在我身边现了身:“主人,我知道了,以后不会……”

  我竖起一根大拇指:“打得好!”

  青龙怔了一下。阿骜也跟着怔了一下,然后才皱了眉叫:“欧阳桀!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都说过我的事情不用……”

  我再一次打断他:“对付欠扁的人,就应该狠狠的扁!如果你所谓你自己可以处理,就是一味忍让宽容的话,根本只会姑息养奸,让他越来越嚣张!上次我答应你不插手,结果过了这么久,这家伙还是一点没变,所谓的小意外,是他又在搞小动作吧。”

  青龙道:“我看到他在双杠上动手脚,就想把他推开,只是轻轻……”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下次推重点!”

  阿骜沉着脸瞪着我,不知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我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好。但是烂好人我们不做。听我的,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让我把他打到你毕业之前都不能来学校好了。”

  阿骜瞪了我很久,然后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一副不知要说什么好的表情。

  “就这样了。”我拖着他往外走。“走吧。”

  “去哪?”

  “吃饭。”

  “……”

  我们去拿了阿骜的便当,坐在学校花园的长椅上分着吃。没过一会,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就看到周围有一些三三两两不时走来走去的女生,本来也不知在干什么,我一抬眼,几乎所有人立刻就装作看天看地看花看草看风景。

  ……搞什么啊?这里的风景有这么好吗?

  正皱着眉要开口,阿骜伸过手来,轻轻把我嘴角沾的饭粒拈下去,一边叹着气:“我说,你多大的人了啊?吃个饭还吃得到处是!”

  “呃,不是因为刚刚突然要——”我正想说不是因为突然抬头来看那些人嘛,就发现那些女生居然都在斜眼看着我们这里,那个表情我太熟了。根本完全是一副被电到的花痴状嘛,只差没红着脸尖叫或者喷鼻血仰天一倒了。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吃饭,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阿骜你魅力真大。”

  “不是那么回事吧。”阿骜把菜往我这边夹,声音里居然还带了点笑意。

  “切,难道他们是来看我的啊?”

  这时有个女生红着脸跑过来,看一眼阿骜,看一眼我,把手里包得很漂亮的便当盒往阿骜手里一递,脸更红了:“学长,请……请……”

  她“请”了半天,又偷偷看我一眼,然后丢下一句“请加油!”一甩头发就跑了。

  我觉得眼角有点抽,这算什么啊?送个便当来,说“请加油”?加哪门子的油啊?这是最新的表白方式吗?难道我已经落伍了?

  我这边还没想明白,阿骜已把人家的便当拆了。

  我斜了一眼:“喂,你真的要吃啊?”

  “不行吗?你没吃饱吧?”

  “饱了!”我白他一眼,呼地站起来,“你加油吃吧。”

  阿骜左手拿着那个便当盒,右手拿着筷子,倒也没有忙着吃,只是仰起头看着我,居然在笑。

  笑你个大头鬼了!

  “我回去了。”我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就往校门那边走。没走出两步,手就被人拖住。我没好气地吼:“放手啊,都说我要回学校了——”

  话没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不是阿骜的手。

  我扭过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染成红色的头发也不知用了多少发胶向后梳拢,细而弯的眉,狭长的眼。最夸张的,是脸上用油彩画成的星星和泪滴。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一时间连站也站不稳,脚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西、西索!

  而这杀人无数的魔术师仍然抓着我的手没放,另一只手撑着腰,微微弯下腰来看着我,咧了咧嘴。

  “找到你了哟~”

  “看起来小欧阳见到我很开心嘛。”西索笑眯眯的,“我也很开心哟。”

  你哪只眼看到我很开心啊?哪有人开心到跌坐到地上去的啊?

  “姐。”阿骜叫了声,跑来扶我。青龙也叫了声“主人”刷地就现了身,大刀一横就拦在我前面。

  西索看了青龙一眼,“这是做什么?想跟我打架吗?虽然我今天也没什么兴趣打架,但如果你一定要打的话,就当是约会之前的开胃菜好了。”

  约会?他怎么还记得这档子事啊。

  我在阿骜的扶持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真是丢脸。虽然还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西索的对手,但我总也算是今非昔比,有必要怕成这样吗?这样想着,我伸手制止了青龙,深吸了口气,抬起眼来看着西索,勉强笑了笑:“哟,好久不见。”

  “是呢。小欧阳有没有想我?人家可是很想你哟。”

  ……老实说,被你想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勉强又扯动了一下嘴角:“不如我们另找个地方来讨论想不想的问题?”

  “嗯?”

  “走啦走啦。”我瞟了那些还是三三两两地悄悄盯着我们这边看的女生们一眼,向阿骜挥了挥手,拖着西索就往外走。总之,也不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先把这个变态从学校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弄出去比较好。

  他居然也没反抗,被我连拖带拽地从阿骜的学校里拉了出来。

  我在校门口停了一下,开始想去哪里比较合适。于是当有人凑到我耳边轻轻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的时候,我顺口就答:“当然是人越少的地方越好。”答完才意识到那个问我的人是西索,刷就向旁边退开一步,瞪着他:“干嘛突然凑那么近?”

  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吃吃”笑道:“没想到小欧阳你比我还性急呢~”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性不性急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当然是约会的事情喽。”

  “谁答应过要跟你约会啊。”

  “不是说好了么?等我的决斗结束,就来找你呀。你自己不藏好,被我找到当然就要跟我约会呀~”

  当时就没有人答应要陪你玩好不好?我又翻了个白眼:“不过,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西索的嘴角扬起来,左手手指一轮,不知从哪里变出张扑克牌来,再一轮,牌就变成了猎人卡片。

  西索玩着那张卡,笑眯眯的,“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能查到很多事情呢。你么,虽然不怎么起眼,你弟弟可是大名人啊。随便搜索一下就知道在哪个城市哪所学校了。”

  ……为什么这种人也可以考到猎人卡啊?猎人到底算什么破组织啊。顺便,他刚刚说他决斗结束了吧?团长大人为什么没杀了他啊?难道是他赢了?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他,问:“你杀了库洛洛?”

  他挑起一边的眉来,“咦?你比较在意库洛洛吗?”

  当然啊,我还没见过他啊,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不过被西索那样看着,这句话没敢说出口,只是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我只是想知道输赢而已。”

  “哦?”西索又扬起嘴角来,“约会结束之后,我就告诉你。”

  ……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干嘛非找我不可啊。”

  “因为~很~有~趣~”

  哪里有趣了?你就不能找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干吗?我皱起眉来瞪着他,这才发现,其实他身上的气根本没有上次在贪婪之岛强。我刚刚也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了,所以才没有发现。想必是在跟团长的决斗中受了伤吧。团长是什么人物哪,如果念能力恢复了的话,西索就算能赢,也一定不轻松。

  “你在看什么?”西索问。

  “你好像受伤了呢?”

  “嗯,伤得不轻。”他居然很坦白地点了点头。“手又被折断了一次,还断了两根肋骨,内脏也受了伤。不过——”他灰色的瞳仁移到眼角来瞟着我,笑,“如果你要跑的话,我一定能追得上。”

  ……好吧,又一个欺负我不会瞬步的。一定要抽空再去趟尸魂界,叫京乐大叔赶快教我才行。我很乏力地看着他:“只是约会?”

  他点下头:“嗯。”

  “好。”我也点头答应,“但是,你先去给我把脸洗干净再换身衣服。不然就免谈。我可不想让人当成马戏团的宣传员。”

  西索看了我很久。我几乎就以为他会拒绝。拒绝最好,大不了开打。状态良好的西索我会怕,既然是受伤的,勉强也可以拼吧,何况青龙虽然不能杀人,总还可以帮帮忙吧?

  结果他居然耸了耸肩,一摊手,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好吧,随你喜欢了。”

  ……你不是西索吧?你是谁化妆的吧?西索哪有这么乖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他洗完脸出来,我还是被电了一下。没有油彩没有星星也没有泪的素颜,几缕还在滴水的湿发搭在前额上,他伸手拨了一下,灰色的眼斜斜看过来,妖冶之极。

  他很大方地让我看,一面还笑了两声:“怎样?还喜欢吗?”

  ……我说,这种时候,麻烦你不要发出那么变态的笑声好吧?真有几分喜欢也被吓得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倒是完全不介意我又翻白眼给他看,很自然地就拉起我的手:“接下来,去买衣服吧。”

  接下来,倒真的像一般人的约会,逛街,买衣服,然后在路边的咖啡店休息。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好吧,虽然我必须承认,把头发放下来,脸洗干净,穿一身休闲西服的西索,随便从哪边看,都是无懈可击的帅哥。但是,我说老大,你现在好歹也打扮得人模人样了,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样变态的眼神看人啊?搞得我坐在那里食不知味,就好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终于受不了才想拍桌时,手机响起来,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阿骜。接通了,没等说话,他那边已急急地问:“姐,你在哪里?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才说了三个字,西索那个变态不知什么时候从对面移到了我身边,凑到手机旁边,用他那特有的诡异又抑扬顿挫的声音轻轻笑道:“约会的时候要专心哦~”

  我怔了一下,阿骜那边也怔了一下,然后我的手机就被西索轻轻抽了去,我扭头瞪着他:“喂。”

  “小欧阳说的我都照做了哟,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全心全意地陪我呢?”斜斜瞟我一眼,这个变态笑眯眯地关了我的手机。

  我只来得及又“喂”了一声,本来要去抢回手机的手伸在半途上,就看到他手腕一翻,我的手机就消失了,不知被他藏去哪里。

  我翻了个白眼,很乏力地趴到桌上,“好吧好吧,现在街也逛了,茶也喝了。约会什么的,也可以算完了吧?你还想怎么样?”

  “约会么?当然要一整天啊。”他居然还摸了摸下巴,很认真在考虑的样子,“一般人的约会的话,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整天?会神经衰弱的好不好?

  这个时候,又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来。西索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巧的手机:“哟~好久不见。嗯?那件事啊?过几天好了。没什么,没伤得你想像中重。为什么?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呀。什么事?呵呵,秘~密~哟~……嗯,到时我联系你。好。等一下,一般人约会时都干什么来着?……咦?一次都没有过?你还真是可怜。呵呵,好。那挂了,拜~”

  我又想翻白眼,这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我就连电话都不能接,他老人家在那里有说有笑地聊上半天?不过,居然还有人能跟他这样通电话?谁?难道是伊尔密?

  这时西索已经把电话收了起来,侧过身子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你专注地看人的眼神真是很迷人呢~”

  我怔了一下,他已经补充:“一副好像恨不得要把人家吃下去的样子。”

  “哪有那种事啊!”我忍不住跳起来叫,“我只是在想你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伊尔密?”

  他倒是坐在那里没动,微微抬起眼来:“哦?你连伊尔密都认识啊?”

  “呃,不认识,只是知道而已。”

  “哦?这也是你收集情报的内容吗?”西索还是没有动,连表情都没变。但不知为什么,我又觉得有股寒意沿着脊椎往上爬升,突然就想起快斗当日在贪婪之岛说最后不要再拿这个出来跟人谈判的话,又想起京乐大叔说真是危险的能力啊之类的话,然后就下意识地瑟缩着向后退去。

  西索伸手拖住我,又咧嘴笑了:“所以说啊,一时间好像恨不得我死,一时间又好像看上我了,一时间又怕成这样,你的反应还真是有趣呢~”

  为什么不先检讨一下你自己啊?谁让你不但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嗯,好吧,还是个长得很帅的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我白了他一眼:“白痴才会看上你啊,我又不想死。”

  “死?我在你看来是那么嗜杀的一个人吗?”他的嘴角依然上扬,眼睛里却一点表情也没有,死寂的一片灰色。

  我撇了撇唇,不去看他。“谁知道呢。”

  “嗯,也许吧。不过,我不会杀你的。”

  我用鼻子发了个音,这种典型变化系性格的人说的话,能信就怪了。

  “因为你这个人啊……”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道,“比起就这么杀掉来,还是做点别的事情更有趣呢~”

  我再一次忍不住跳起来,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好像想了几秒钟的样子,然后也跟着站起来,拖着我的手,笑眯眯的。“决定了,我们去看电影。”

  ……不知在哪个同人里看过,说在西索眼里,人就分成猎物、玩具和小果实三类而已。如果这个是真的的话,我想,我大概,也许,可能,很不幸地变成了第二种。

  选电影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

  你想啊,跟这种变态在一起,有暴力凶杀情节的自然首先PASS,不然看到一半万一刺激到他了,直接在电影院再现血腥场面怎么办?恐怖灵异当然也不看,看鬼片再配上他在旁边不时扫我一眼再笑两声,我怕我自己会一辈子也不敢走夜路。

  结果我还在盯着广告牌发呆的时候,西索已经把票买回来了,顺便还买了爆米花,可乐,七七八八一大包零食。

  我觉得自己眼角有点抽,你是不是学普通人学上瘾了?而且——

  “浪漫爱情喜剧《温柔地杀死一只青蛙》,这是什么电影啊?”

  “文艺片啊,据说最近很红哟~”

  叫这么变态的名字,怎么可能是文艺片啊?我盯着那张票翻了个白眼。西索道:“售票员小姐极力向我推荐这部片子呢,说很适合约会中的情侣去看哟~”

  哪有售票员这么八卦的啊?谁跟他是情侣啊?

  但是看一眼其它影片的广告,再看一眼手里的票,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看这不知所谓的文艺片总比提心吊胆怕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杀人好。

  离入场还有一段时间,西索坐在休息室里堆扑克玩。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一张一张地叠上去,堆出一座完美的牌塔。放上最后一张牌后,西索斜过头看着我,笑了笑,“你知道堆牌塔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

  这个变态……不会想说就是为了在完成之后推倒它吧?我扯动了一下嘴角,没说话。果然就看到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触,牌塔“哗啦”一声便倒了,扑克牌四下滑落,一地凌乱。

  西索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的:“你不觉得这个毁灭的瞬间非常美丽吗?”

  ……我乏力地叹了口气:“你真无聊。”

  “嗯。”他居然点下头,“所以要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呀。”

  但你的“有趣的事情”不要把我扯进去好不好? 请君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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