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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战
小雷回到营中跟铁宗英告了假，便打点好行囊上路了。他先按照李臭嘱咐的地方来到李臭家，帮他报了个平安。这才启程往自己村子里赶去。
这天快到村口的时候，小雷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以往这个时候，正是大家打猎做农活的时候，现在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小雷心里隐隐浮起一丝恐惧，双腿用力夹了一下胯下的马腹，那匹马仿佛也感受到了小雷的不安一般，奋力朝村口奔去。
刚到村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只见村子里的血泊中躺满了人和妖的尸体。
从遍地的尸体以及损毁的房屋来看，这场仗打得十分惨烈。小雷仿佛看到：宁静的村子里，男人们都在辛勤的的劳作着。女人们有的在干家务，有的在哄孩子。老人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编竹筐。而孩童们则四处追逐、玩耍着。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突然，妖风肆虐，大批的妖怪从四面八方朝着村子涌来。
大伙儿猛然间被妖怪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在妖怪的利齿利刃下。秦震率领差役和村民进行死拼！但因为双方实力太过悬殊，最终全部阵亡！
小雷孤零零的伫立在血海中，圆瞪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紧紧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助！狂怒！一阵阵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胸口好像有股气要破胸而出！
“啊！！！！！！”蓦地，小雷怒吼一声，胸口那股憋屈的怒气也随之窜出。吼过之后，小雷稍稍平静了些，他快速在现场勘查一遍，染血的脚印倒是很多，只可惜杂乱无章，无法追寻。但是，尸体上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说明他们离去不久。至于是往哪边走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在自己来的那条路上。否则二者相遇只怕早就动起手了。
除此之外，其余几个方向皆有可能。只是因为北边有铁甲军跟玄兵门两大门派坐镇，因此村落比别的地方更为多些。不论他们是屠村还是示威，北边都是最佳之选！除非他们原路撤回老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雷猛将穷尽我毕生之力找到它们，灭了他们。
小雷站在尸体中垂泪道：“各位乡亲，残害你们的那帮东西现在还未远离，我现在就去向他们追讨血债。恕我现在无法将你们入土安葬。如果我能活着，我定会亲手安置好诸位的后事。如果我死了，我就去找你们，咱们仍然在一起。”说罢，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自己衣服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色。“乡亲们，咱们一起报此大仇！”
小雷红着眼睛顺路追了下去！沿途经过几个村庄，皆尽被屠！小雷暗道：“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于是咬紧牙关，继续策马狂追了下去！
傍晚时分赶到一个村落，又是全村皆无活口。地上的鲜血在夕阳下显出诡异的红色。小雷下马，一摸尸体还是温的，说明下手的那帮家伙刚刚离去。按照沿途的路线，下面遇袭的村子应该是红枫村和青石村。但是如果现在赶去红枫村，不知会不会迟了点。不如舍弃红枫村，直接奔着青石村去赌一把。假如说两个村子都已经遇袭，那么先去哪个都毫无意义。但如果能绕过去，说不定还能抢在妖怪前头搭救青石村的村民。想到此，小雷绕过红枫村，向青石村赶去！
一路赶到村口，只见炊烟袅袅，人们都在忙着准备晚饭，显然还没有遇袭。小雷忙亮出铁甲军的身份将村子里的村民劝离，自己胡乱啃了点干粮，便手持双锤守在村口。
刚过去一小会儿，村子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阵恶风，夹杂着阵阵鬼哭狼嚎声迎面扑来！
小雷眯眼一看，一群妖魔鬼怪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恶风中。有的还抱着半截尸身再啃！小雷将手中巨锤指向前方，雷霆般怒吼一声:“孽畜，全部给老子滚过来受死！”众妖一看，村口有一个人正对着己方破口大骂。一个个便咧着嘴，晃着獠牙:“哎呀！正要灭了你们村儿，你倒是先骂阵送死来了！咦嘿嘿嘿嘿嘿。”
小雷咬牙道：“我若让你们留有全尸，算我对不起死去的村民！”
一个小妖从众妖中挤出来道：“我们这一路灭了不少村子了，包括你的那个古灵村儿。这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前些日子为了救那个小貂儿精害我们损失不少弟兄，咱这是报复来着。你想不到吧，我因为掉到陷阱里，才逃过了你的毒手。我远远的看着你把我们弟兄一个个的杀死干着急没办法，只好暗中打探你的消息，以图报复。当时只知道你是铁甲军的，后来我偷偷尾随着你来到你们军营外，本打算是找机会探探你的虚实，回去好有个交代。谁知隔天有个叫老蔡的厨子被我们逮住，这才逼问出你的情况。咱们这次过来一是让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付出点代价，二是给你们示示威，叫你们记住，这世上还有我们这一族的存在！”
小雷冷笑道:“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左手的巨锤已脱手飞出！直奔那个小妖的面门而去。只听一声骨头的碎裂声，那个小妖的头颅被砸的粉碎。巨锤狭着劲风，带着小妖的污血继续砸向后面。噗通通的砸倒了一片。众妖还未回过神来，小雷已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另一柄巨锤恶狠狠的砸将过来，又一群小妖在巨锤下化作肉泥，并深深嵌在了地上！小雷趁乱捡起另一柄锤，双锤迸进，砸向群妖！
众妖回过神来匆忙应战，无奈小雷此时已被复仇的怒火烧红了双眼，在群妖围攻之下丝毫不惧，势不可挡，但凡经过之处，众妖一堆堆的倒下。不是身体被砸扁，就是头颅被砸碎！！！只砸的众妖节节败退。
一个粗狂的声音自旁边传来：“你们都退下，这小子越打越顺手啊，待我来挫挫他的锐气！”
众小妖散开，群妖中显出三个像是首领一样的妖来，一高两低！高的那个遍体覆盖着乌黑油亮的毛，一身筋肉犹如老树盘根般节节耸起。腰间斜系着一块破布条，两只手臂犹如碗口粗细，手里也是提着两柄锤。赤着两只大脚丫子，虽说是妖，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
其余两个，一个满头银发、面如冠玉，双手背负在一袭白袍中，眼睛一直漠然地望着天空，对眼前的血战压根一眼没看。在如此的血海腥风之中，倒像是一个飘然出尘的神仙。
另一个女妖，紫袍罩体！手持一支青竹笛，微微上扬的嘴角时时发出不屑一顾的冷笑，配在眉清目秀的脸上看上去邪气冲天！
高个子妖一晃双锤道:“咱们兵器一样，你也来接我几招如何？”
那个一身邪气的女妖道:“慢着，咱这一路上杀来！无人可挡，我看也看腻了，身上也都闲的痒痒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两下子的，让给我舒活舒活筋骨吧！”
高个子妖道:“这小子可是铁甲门的，你……”
“哎！魑兄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一袭白袍、满头银发的妖打断道:“铁甲门又如何？咱们的狐姬也不是吃素的。再说眼前这小子，又能学到铁甲门几成功夫？不必担心！”
大个子妖面色一变正要说什么，那个白袍妖淡淡的道:“让狐姬去吧！她会证明给你看铁甲门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紫袍狐姬转头对他媚了个眼儿，道：“待我舒展舒展身子后好好的答谢与你！”白袍妖邪笑道：“可别让我等太久！”
狐姬手指小雷傲然道:“来！我先陪你玩儿玩儿，玩儿腻了，再送你上路！”
小雷冷笑一声，飞身袭去，左手锤护胸，右手锤冲狐姬当头砸下。
狐姬万万没想到小雷攻势如此之快，说打就打。一愣神间巨锤已到，连忙侧跃闪开。饶是如此，鬓角头发仍是被巨锤激起的劲风给带断了一缕。
狐姬羞愤道:“小子放肆！”眼看巨锤再一次砸来，急忙一跃而起，左脚蹬在巨锤边缘上，身子向后斜斜飞起，同时将手中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起。一阵诡异的笛声传入小雷耳朵，小雷胸口一震攻势停了下来。他心知有异，忙捂着耳朵，可是笛声仍然源源不绝的穿过耳朵刺入脑中。
那个叫魑的妖怪长叹一口气道：“狐姬这么快就把看家本领使出来了，这小子果然厉害！还是换我上吧！”转头看到白袍妖一脸的冷笑，不解道：“我说魍魉，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魍魉仍然冷笑道：“我的意思就是打算借着铁甲军小子的手杀了她！别惊讶！这是之前我跟妖王商议出的结果！”
魑惊讶道：“啊？！你们这是……？！”
魍魉道：“狐姬已经不是咱们的同伙了！她早已投靠别人了！”
看着魑迷茫的表情，魍魉阴沉着脸，咬着牙恨道：“还记得那个好像太上皇一样的神秘女人吗？狐姬就是跟了她了。前些日子，她一副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指责妖王整天沉溺在温柔乡里，将一统妖族的霸业扔在了一旁。说道底，就是怪罪与魅儿姐。说她只想着如何勾引妖王，将妖王的雄心壮志都给磨平了。并以此为由，将魅儿姐……杀了……”
“等等……”魑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是因为狐姬从中作梗？”
“没错！当时妖王只是怀疑身边有人暗中跟那个神秘人互相通气。可万万没想到就是狐姬。我暗中探查，可探查的结果却是让我心惊胆颤。除了咱们三兄妹，还有极少数的是对妖王忠心耿耿外，剩下的几乎全都成了那个神秘人的眼线了，而狐姬就是他们的头儿。”
“也就是说，妖王每天的一举一动，那神秘人都了如指掌。狐姬这次仅仅是因为在妖王面前被魅儿姐争了宠，这才记恨在心，借神秘人之手杀了她！所以妖王决定趁这次机会不动声色的先除掉一批背叛者。咱们这一路杀来，动静整这么大，为的就是让那群名门正派的家伙们做好厮杀的准备。让他们来帮咱清理门户！到时，以你我之功力，全身而退是不成问题的。”
“妙！妙！简直天衣无缝！接下来就看那铁甲军小子表现了。实在不行，最后我亲自出手处决背叛者！”
“背叛者咱们倒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那神秘女人却不太容易对付。她不仅心思缜密、精明过人，应该还是一个身份极其华贵之人。”
“嗯。确是如此。虽说她每次来都是将自己隐藏在厚实的斗篷下，但她的言谈举止中无不透露出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她究竟会是什么人？其背后的势力又属于哪一方？我们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却还是跟她结了盟！”
“我想……我们的妖王既然敢跟她结盟，就一定会有克制她的办法。”
“那是当然。更何况……我们也有一支自己的生力军隐藏在暗处呢。”
魑跟魍魉淡淡一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雷头晕目眩，胸口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最要紧的是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也要从体内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撕扯出去。小雷大惊之下，用力一咬舌头，借着舌头上传来的疼痛，定了下心神，抓起双锤奋力朝狐姬掷去，自己随即也跳将起来凌空踢去。
小雷掷锤、跃起、飞踢、一组动作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狐姬在半空中刚躲过双锤的攻势，小雷的飞脚已到了自己小腹，她连忙用竹笛朝小雷脚上点去，小雷飞脚一转避开竹笛顺势飞出另一只脚搭在狐姬持竹笛的手上，双脚交互锁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身子一拧朝下坠去，借着下坠的力道身子在半空中奋力旋转将狐姬也一并拖了下来。
这几下并不是铁甲门的招式，而是小雷以往经过数百次的血战之后，历练出的对敌经验。
小雷刚一落地，便翻身而起冲狐姬攻去。只见他一拳快似一拳，一脚紧跟一脚。拳脚相加，片刻间便将狐姬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众妖只看得眼花缭乱，魑喃喃自语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铁甲门——一个创派不过百十年的门派、一个只靠刀剑拳脚、毫无法力的门派为何能在短期内迅速崛起了。原来‘快’才是王道。”
的确，单以法术方面来讲，铁甲门的确处于劣势。但换言之，懂得法术的人舞刀弄棒的本领、以及自身的抗击打能力都远远不及铁甲门。二者对阵比的是的速度以及自身的意志力。懂法术的先出手，那么铁甲门的只能靠意志力来硬抗法术。而铁甲门的先出手，那么懂法术的只能靠躲闪来化解击打了。如果铁甲门的出手速度很快，打的对方只能躲闪却来不及施法的话，那对方空有一身法术但却毫无用处。
“快”就是铁甲门的取胜之道。
狐姬在小雷的攻势下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终于，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小雷抓住这个机会，双手抓住狐姬的竹笛，狠命一记重脚，将她踢的直飞了出去，顺势两膀一较力，将手中竹笛拗断。紧跟着几个大步冲到至狐姬跟前，一声怒吼，照她当头一拳，将狐姬脑袋爆的粉碎！
这一切都发生的实在太快！
虽然魑他们明知道狐姬不是小雷的对手，但实在没想到短短几个回合便送了性命。
魑摆弄着手中的双锤道:“嘿嘿嘿，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别说，这小子的身手还真把我的斗志给吊起来了。”
小雷咬着牙道:“那还废什么话，上吧！”
魑道:“好！拾起你的家伙儿，来吧！”
“呀！”
“哈！”
两团影子、四柄巨锤霎时冲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盛世奇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