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是不是瞎,想踩死我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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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灰溜溜地和老方去了办公室。
张彦把我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方,老方眯着眼,看着我们,一脸若有所思的“奸猾”味道,表情让他的脸变得更方了,和马爸爸有的一拼,真是大福之相。
张彦见老方不信,又拿出我的病例。例假时期。
“哟,”老方看了看病例,“张彦,你路子越来越粗了嘛,连医院的人都认识了。”
“你不信就算了。”张彦抢回病例。
我莫名觉得特别丢人,连教导主任都知道我不调了,多么尴尬。
“学校里有医务室,为什么不去啊?非要爬狗洞,还卡住了。”老方指了指张彦,“瘦得跟只猴一样,你让我看看怎么卡住的?”(张彦怕我丢面子,只说是自己卡住了)
我往张彦身后躲了躲,老方看上去真是气急败坏,像是随时要把我们吃了。
“反正就是什么都没干,她在生理期,我们能干什么啊?”辩解了半天,老方就是不信,张彦没了耐心,语气听上去都不友好了。
老方睁大眼睛看着张彦。“我不是说这个。学校里三令五申不允许早恋,你们这是顶风作案,目无校规。”
“谁会看上一个留级生。”张彦双手口袋一插,一副无赖的样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在张彦的“巧舌如簧”下,老方就被气得脸色发红。
“张彦,你的问题,我还没跟你爸妈交流呢,在这和我耍什么横呢?”
“我爸妈都对我绝望了,你找他们也没用。”
“张彦,你再说一遍。”老方狠狠拍了两下桌子。
张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感觉这两个男人都快要掐起来了。
“方老师,我们真没早恋。”我弱弱地说了句。
此时我想,他们俩人应该已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不然怎么没人理我。
“张彦,你自己不想读书,别把女孩子害了。”老方的这句话杀伤力巨大,张彦瞬间没了声。
“你留下,李淼淼回去上课。”老方说。看架势,老方不会把张彦开除了吧。
“我们真……”我还想解释一句,结果两个人男人一齐对我喊“回去上课”,我深刻感受到了办公室里冰火不容的氛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撤吧。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我都浑浑噩噩,不知张彦何去何从。
我把事情告诉小官,小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小官不是那种会为了我和张彦去和老师求情的人,说了也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应该没事儿吧。”小官自我安慰。
我点点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一溜烟跑去了高二(3)班,学长学姐们说,张彦没有回班级。
我又去了老方办公室,可是我久久站在门口,就是不敢敲门。于是我蹲在门外,就像个不好好罚站的学生。
等了好久,老方的办公室都没开门,我有些绝望了,这老方是不吃饭的吗,训了一节课还没训完,怎么这么多话啊。
我看着地面,细数着一块瓷砖上到底有多少个黑色的点点。一个、两个、三个,我指一个数一个,来来往往的鞋子都快踩到我的手指,还好我动作迅捷,未有受伤。
不过总是有些脚特别贱,就比如眼前这只。鞋子不错,就是眼力差。我都躲了,他还往我手上踩,就差踹我肚子了。
我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
“你在这儿干嘛呢?”张彦伸手拨乱了我的头发。
“干嘛啊你。”我抓住他的手,“老方没难为你吧。”
“我张彦是谁,你小看我。”张彦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吃饭去。贫血还不知道把自己喂饱。晚上庄子洋还要请我们吃饭呢,别便宜了他。”
“可我晚上要去扫楼。”
“我帮你扫。”
可以吗?我心里没底,不会又被老师抓住了吧。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晚上,张彦真的和我一起去扫楼。
所谓扫楼,就是去平时没人上课的教学楼打扫卫生。最近几年,上海的应届生人数不断下降,过去,学校的招生人数大约五百人左右,现在骤降到二百多人。
很大一块教学区域空置了,于是学校为了让我们这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便每周安排学生去打扫卫生。
“我自己做。”我对张彦说。
“你生病了。”
“我好了。”
小官站在空置化学实验室通往主教学楼的大门前,看着姗姗来迟的我和张彦。
然后张彦竟很快融入了我的班集体当中。我觉得之前朋友都是骗我的,谁说留级生性格孤僻,张彦明明就是个“人来熟”嘛。
小官给我递了块抹布,都帮我搓好了,搞得我像在做月子一样。
“你就擦擦下面的玻璃门就好了。”小官说,“上面我来。”
我乖乖受命,然后就听到男生们在遥远的,看不见的斜后方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还有张彦的声音。
我频频转头,这个张彦在闹什么呢,这是我的同学。
“诶,我们以后就叫你妹夫了,妹夫,往后多照应啊。”一个男生对张彦说。
“好啊,好啊。”张彦也不客气。
我本来还想找小官抱怨一下,没曾想,小官一脸憋笑,脸都涨红了。
笑死你算了。
已经到了冬天,即使只有五点半,郊区也已经进入夜晚。
我擦完玻璃门,又拿着抹布擦起护墙板缝,张彦给我发短信。
“你过来一下。”
“我在打扫卫生。”
“你往化学实验室的方向走到底,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我假装擦缝,一路往化学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化学实验室旁边是镂空的转梯,我看见张彦站在下面。
他向我招手。
我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悄悄走了下去。
“干嘛呀你,万一小官看见我摸鱼,她肯定要生气了。”
张彦不说话,指指斜上方的墙。
上面画着像八卦五行图一样、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啥?谶图?”我问张彦。
“不知道,但是你看那个方位,根本不可能有人够得着,这不是人画的,”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给我,“这是我朋友找到的,和上面的图形完全符合,就是上次那个你们看不见的‘帅哥’给的。”
我刚想拿,一想到是鬼拿来的,我又有些不敢接。
“我大概知道吴小潋要做什么了。”张彦一本正经地说。 9号楼,不能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