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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枫开始解释。

　　他承认蜘蛛牌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一年多前，赵枫才开始知道有蜘蛛牌的存在。

　　赵枫就是浪，他不喜欢学习，只喜欢和一些所谓的“不三不四”的朋友逛夜店、飙车、享受青春。

　　正如乔乔之前说的，赵枫能考进高中完全是个意外。虽然要老天垂青，可是赵枫没有就此发愤图强，进入高中后，他还是吊儿郎当的。就这样一直混到了高二。

　　他本来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在几个朋友的介绍下，知道了长乐路9号和那套奇怪的蜘蛛牌。那个时候赵枫的梦想是拥有一辆摩托。听人说，蜘蛛牌可以满足人们的几乎任何愿望。于是赵枫决定一试。

　　没想到一试就真的成功了。他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想到蜘蛛牌有任何的副作用。自从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尝试。赵枫便有了更多想完成的愿望。

　　他开始想吃高级料理，有更多的零花钱，和更好的女生缘。一切幸福都伴着好运而来。幸福是很容易让人沉迷的东西，就像抽烟一样，体会到尼古丁带给人的欢乐感受后，便会疯狂地爱上它，爱不释手。

　　赵枫长得帅，只要他不断接近女生，便有了很多人愿意帮他完成愿望。他开始肆无忌惮，并企图慢慢走上人生巅峰，还和朋友在衡山路9号开了一家分店。

　　高考前，赵枫找到乔乔，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完成愿望。乔乔答应了，她打从心底是不相信蜘蛛牌的，所以也没问清楚。其实即使她问了，赵枫也不知道，因为以前他许的那些小愿望，最多就是让人生个小感冒，他也没多在意。

　　要是知道高考考好是个那么大的愿望，他一定不会尝试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感觉赵枫完全是做了坏事还想装好人，太不要脸了。我刚想在心里甩他一个大耳刮子。赵枫又说起了更加神奇的事情。

　　高考过后，他的纸牌人生就已经走向尽头了，从那以后，他开始产生了一些错觉，比如会看到一些凡人看不到的人。他开始怀疑，蜘蛛牌会造成反噬。虽然别人的感觉不明显，但是赵枫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向蜘蛛一步步进发。

　　然而相对于变异更为恐怖的事情也随之而来。赵枫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总是 会出现蜘蛛或者蜘蛛丝，就连和自己走得近的女生周围也会慢慢出现和蜘蛛有关的东西。

　　有蜘蛛缠上自己了。赵枫这才感觉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了很多人，但大家都没有办法解释这种现象。”

　　说了半天，赵枫还是没有说出接近我的目的。

　　“可是我觉得，只要蜘蛛牌走到尽头，玩牌的人就会变成蜘蛛消失。”赵枫说。

　　变成蜘蛛，这样是不是太玄幻了。

　　赵枫看出我眼中的不信任，他急忙解释。

　　“很多人就是这样不见的。包括你说的那个优等生。”

　　优等生是玩蜘蛛牌的元老，听同伴说，她很早就开始玩蜘蛛牌了。可能是对成绩看得比较重吧，几乎每次有大考试她都会来请蜘蛛牌，就这样，她的成绩一路优秀，蜘蛛牌也很仁慈，她走了很久才终于临近终点。

　　终于在离终点还有五步的时候，她铤而走险，却转到了超过五的数字，然后她就消失了。

　　还有钧钧的男朋友。他们的资历都比赵枫深。他也是一样，铤而走险，最后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又回来了，而钧钧却消失了？”我问赵枫。

　　“因为钧钧也玩这些。”

　　“你说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钧钧是个“受害者”，没想到听赵枫这样一说，钧钧竟成了“参与者”。

　　“但是她玩得不多，都是被她男朋友带过来的。”

　　钧钧参与的次数用手指就能数得过来，但是她运气不好，每次数字都很大，所以钧钧不想玩了。最后一次前，钧钧离终点还差十一步，她胆子小，不敢再玩了，大家也没有逼她。

　　可是她的男朋友已经刹不住车了。他们为此吵过很多次架，可是男生不愿听劝，于是才消失了。

　　钧钧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许愿把男朋友救回来，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很可能自己会消失。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钧钧把自己搭进去了，于是她不见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赵枫这么一说我就不明白，既然那些人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消失，为什么要还玩这最后一场游戏呢？

　　“因为欲壑难填。”赵枫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没事，因为大家都爱赌，赌自己不会输，赌自己不会输死。我也是这样。”他有些自暴自弃。

　　然后他反问我。“当你知道只要用了蜘蛛牌自己的成绩就会上升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半点心动吗？”

　　我承认我心动了，但是我不想回答。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阴阳眼。”赵枫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这世上，人能看见人，鬼能看见鬼，如果你看见一个人说自己有阴阳眼，我猜他现在应该就和我差不多了。”

　　赵枫看着窗外，我有理由相信窗户外可能正站着一只类似于鬼的生物。

　　然而更让我讶异的是，我赵枫的这些话像是意有所指。

　　阴阳眼，他说的不是张彦吗？

　　“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好人，那有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人，他玩游戏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赵枫看着厕所的方向，“你就能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就是好的吗？”

　　果然是说张彦，怪不得张彦能认出赵枫，原来他们是同类。

　　正巧这时，张彦从厕所里走出来，他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天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他很不友善地问赵枫。

　　赵枫不想和张彦多说，他转过身，走出了麦当劳。

　　“他和你说什么了？”赵枫问我。

　　我突然有些不想回答张彦了，只说“没什么”。 9号楼，不能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