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阿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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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时候上心理选修课,老师曾经说过:“有的时候不探听过多秘密才是保持友谊的秘方。”我曾经对这个理论嗤之以鼻,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无话不说。可是现在,我信了。
第二天,小官突然对我冷漠起来。她觉得昨晚和我说的太多了,特别是关于她爸妈的事情。想念这种类似于懦弱、胆怯、无助的情感,不应该产生在小官的身上。
她是刀枪不入的钢铁不坏失身,应该永远给人刚强的学霸印象,怎么可以因为妈妈不会来陪她过年就情绪失控呢。
小官哥哥走了,我和小官四目相对,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汪溢溢不会也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小官从友谊名单上删除了吧。
我们就这样莫名“冷战”了一天,晚上,我迫不及待地上楼寻找“眼珠子”。
“我感觉自己引火烧身。”我说。
“咚”。是的。
不会吧。“那我知道了你这么多故事,你不会有那么一刻也想把我灭口了吧。”
门里咳嗽了一声,“眼珠子”在笑。
“我很乖啊,我很乖啊。”我装完傻,干笑两声,“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呢?”
两人都没了声音,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我们连她们为什么闹不愉快都不知道。
要不?
我和“眼珠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们让汪溢溢住过来,然后故意让她们遇到一些灵异事件,然后让她们在危难之际爆发出保护对方的本能,借机重归于好?”
“眼珠子”重重敲了一下房门,表示赞同,把我吓了一跳。
于是我和“眼珠子”谋划了半个晚上,设计出一个关于“阿肆”的恐怖故事。
“阿肆”的故事是这样的。我们假设小官住的这栋常悦路15弄欣惠苑小区9号楼的原主人是一对姐妹,姐姐叫“阿肆姐姐”,妹妹叫“阿肆妹妹”。小的时候,她们关系特别好,可是后来姐妹俩便产生了分歧。妹妹到了青春期开始变得很叛逆,而姐姐秉着对妹妹负责的态度,对妹妹多加管束。妹妹喜欢染怪色头发,还热衷往自己耳朵上戳好多耳洞,甚至还和小男生夜不归宿。
阿肆姐姐终于忍无可忍,和妹妹大吵一架。妹妹生气了,便离家出走。可能是因为她太生气了,走在路上连路况都不看,竟然“走到卡车轮子下面”。
对于这件事情,阿肆姐姐一直无法忘怀,她整日郁郁寡欢,最后在郁结中撒手人寰。
可是关于“阿肆姐妹”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即使人走了,阿肆姐姐的灵魂却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她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死了,于是开始每天晚上寻找妹妹,她每晚十一点出动,如果发现谁家房间里出现了和自己妹妹一样顽皮的女孩,便会将她带走。
阿肆听信一个传言,阎王控住了人和鬼数量的平衡,要从生死簿上救活一个人,就必须用另一条生命作为交换。
她想用另一个调皮女孩儿的性命换回妹妹。
我觉得我和“眼珠子”真是天才,竟然可以想出如此完美的点子。我拍了一下木门,和“眼珠子”击掌。她迟疑了一下,击掌回应我。
“那我们要怎么惊吓她们呢?”我问“眼珠子”。
“眼珠子”突然从孔里露出眼睛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她在笑,一滴血从她的眼皮上落下,划过她的眼睛。她就这么看着我,用她那只看得见的眼睛。
“我真是杞人忧天了,浪浪这么有创意,我还需要担心什么。我只要把汪溢溢带来就可以啦。”我被自己的愚蠢惹笑了。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得回房间了。我哼着小歌,迈着欢快的步伐从楼上走下去。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我听见有人轻微的笑声。
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眼珠子”从来没有像这般笑过。
我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想着“眼珠子”真是聪明,可以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想出一个如此完善的故事,而我却没有想到,这个“阿肆”的故事,和邱浪浪的遭遇竟是那么相似。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汪溢溢打电话。
“我和小官住在一起。”我对她说。
“我知道。”
“你要一起来住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了啊。”其实这话也不全是虚假,虽然我和汪溢溢只认识了半年,但我已经打从心里把她当成了我的朋友。这许久未好好相见,当然甚是想念。
“你可别耍我,说出你的目的,饶你不死。”
我拿着手机走到露台,捂着话筒骗(也不算全骗)汪溢溢说。“我和小官闹矛盾了。”
“我能做什么?”
“你想你来了,我们就有三个人了,她肯定要拉帮结派啊,然后我和她不就和好了嘛。”我觉得自己说得完全没有道理,但是汪溢溢信了。
我以为她是想来,后来才知道小官家离她上辅导班的地方往返只要半个小时,比她自己家节省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看来东风也不欠了。只差我下楼找个阿婆,让她帮忙到时候“潜移默化”地向小官和汪溢溢说出“阿肆”的故事就大功告成了。我对着天花板抛了个媚眼,我们真是天才。
我下了楼,正好看见阿婆们在下面聊天,我找了个人少的“队伍”,然后和阿婆们说明来意。我料想阿婆看见我们这些学生应该都很照顾,一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我。
可是等我说完,阿婆们却犯了难。
“这,这不好吧。”阿婆们看着小官家的房子。
“是啊,是啊。你们小孩子闹着玩没关系,可是万一触犯到了亡灵那就不好了。奶奶不是相信鬼神之说,但是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点也不热情。再说了,哪里有什么亡灵,那不是我们编出来的故事吗,真不知道大人们在担心些什么。
我心里觉得奇怪。现在阿婆们都不助人为乐了吗?
没办法,我只好拿出手中的水果,请阿婆们吃。然后好说歹说,她们才勉为其地答应。
我谢过阿婆们,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我心里总是毛毛的,感觉即将有什么大事发生。我频频回头看去,总觉得有什么人正在监视着我,谁啊,这么无聊。
我想我一定是想多了,刚走进楼里,楼门在我身后“嘭”地一声合上了。 9号楼,不能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