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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杨总不必过于纠结，比如我是怎么得知你跟隆润集团高层交往的情况的。”金矿多嘴角噙着自得的微笑看着杨光耀，顿了顿，提起筷子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盘菜上面轻轻挥动了一下，招呼道：“两位杨总，别闲着呀，吃菜吃菜！”
杨光耀倾着脑袋，睨了金矿多一眼，然后在他自己跟前的那盘腊肉炒笋片中仔细地挑出了一片近似于椭圆形的笋片，塞到嘴里边，一边咀嚼品味着一边感慨道： “看来，今天这顿饭还真有点鸿门宴的味道啊！”
“哦，这么多年，我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鸿门宴的味道就是腊肉炒笋片的味道啊！嗯，这不会是杨总在法国研究中国文化所得到的惊人成果吧！”金矿多轻轻拍着手说道，随即又变回一脸认真模样，对杨光耀说：“说到底，江东就这么巴掌大的一个三线城市，而且我们做业务又不是搞间谍活动，所以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是透明的，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纠缠不清。嗯……对于这一点，杨总应该是不会不认可吧？”
“太认可了！”杨光耀脸上浮起一抹无奈，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说：“只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各位对手跟前裸奔啊！”
“幸好……”见哥哥和金矿多都没有接着自己的话去做进一步的演绎，杨光耀又摇了摇脑袋，嘴角浮着自嘲的苦笑：“我还没有变成大肚子油腻男人，身材总算还能对得起观众，裸奔就裸奔吧，诸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尽情欣赏吧……呵呵，我就不收费咯，霍霍，还好，我还不缺这几个钱过日子。”
“其实，不光是我了解杨总的一些情况，其实杨总对我的很多行踪，恐怕也是了如指掌吧……”金矿多冲杨光耀咧了咧嘴，旋即一脸平和，淡淡地说道：“比如，我这次去海南陪隆润集团的梁董一起过年，这件事情，杨总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说到这里，金矿多的脸上浮起一片得意，双手叠在桌面上，两根小指头交织着在跳动着，眼睛直直地逼视着杨光耀，明显地是在炫耀，也隐含着几分挑衅——“呵呵，你杨总本事很大，不也还没有做到我这一步吗？”
“当然知道……”杨光耀轻声回道，马上又不禁提高嗓门说道：“金总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做事雷厉风行，真得没有想到你还真得有这么两把刷子！哎，现在看来，我以前是小看你了。哈哈，或许我今天应该向你表示一下歉意才对吧，呃，以前实在不该躲在门缝后面看金总哟……”
说着，杨光耀顿住了，目光在金矿多脸上足足扫视了不下十秒钟，忽而举起自己装满可乐的玻璃高脚杯，伸到金矿多跟前，说道：“来，我敬金总一杯，请金总务必接受我杨某人的道歉！”
金矿多连忙也举起自己盛满果汁的玻璃高脚杯，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哎呀，杨总实在是言重了，你有何歉可道呢？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认为我们闹过什么矛盾啊，真得，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再者说了，即使你以前对我有过一些什么看法，站在你当时的立场上来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啊，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啊！”
说着，金矿多也不等杨光耀回话，便将自己的杯子送到嘴边，将那一大杯果汁一饮而尽，然后豪迈地将空杯子朝他晃了晃。杨光耀笑了笑，也将自己的那杯可乐一口闷干，说道：“我们俩太会演戏了，搞得就跟大碗喝酒似地！哎，金总也不用装孙二娘，我也不用冒充青面兽啦，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各自的自己吧，也不用胡乱客套咯，都自然些，这样才好。”
“非常赞成！”一直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杨光耀和金矿多并不精彩的表演的杨光照掂了掂筷子，一边寻找着目标一边扬声说道。
杨光耀和金矿多不由地都将目光投向杨光照，希望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终于在一盘芦蒿炒香干里夹起一根碧绿的芦蒿塞到嘴里之后，却眯起眼睛细细品尝着，好像完全沉浸到那份带着乡野气息的早春美味之中，甚是陶醉甚是忘情，再也不理会跟自己同席的另外两个人。
“我哥已经成了世外高人喽！”杨光耀冲着金矿多撇了撇嘴：“他现在已然不屑于跟我们这等俗人说话了。那么，我们也不用理会他，只管接着说我们的俗事吧。”说着，顿了顿，他接着又似笑非笑地对金矿多说：“请金总继续披露我的情况吧，说不定有些爆炸性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杨总太会开玩笑了！”金矿多笑了笑，躲开杨光耀话语里的那根刺，说道：“据我所知，杨总直到目前为止，跟隆润集团领导的接触层次只到胡不闹副总裁那里，是吧？”金矿多特地去了把“副总裁”三个字咬得很重，然后意味深长地顿住，目光在杨光耀的脸上锐利地扫过来扫过去，回旋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副总’永远是‘副总’啊，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跟一把手搞不好关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咯！”
杨光耀的脸上不能自已地顿时浮起一大片难堪，也很难看。
“呵呵！”看着杨光耀的脸色，金矿多马上更加自信了，略加得意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其实，杨总也不必为此而感到沮丧，毕竟，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讲究缘分的哦！”
“金总的意思是……”杨光耀思忖着，刚才一直存在于脸上的对于金矿多的骄傲已然荡然无存了，竟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金矿多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要说，你跟隆润集团的最高领导有缘分，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金矿多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金总跟梁董又是怎么认识的呢？”杨光耀一副颇为好奇的样子。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金矿多淡淡地说：“梁董的助理跟我姐是大学同学，所以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认识了，真得很简单，没有那么多曲折反转的脑洞故事。当然，至于我跟梁董认识之后，能够很快地打成一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啦，谁让我跟梁董有那么多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呢！”
虽然竭力保持着语气平淡，但是金矿多却也不想过于掩饰自己的得意，而且，她现在就是要让杨光耀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得意。
“噢……”杨光耀满脸的若有所悟，但是又有些不服气地说：“看来，我所做的那么多努力，还不如金总一个偶然的巧合啊！”
“我不否认这里面有巧合的成分。”金矿多不以为然地说：“但是我们不可能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巧合上面，因为，如果不努力的话，即使遇到了杨总所说的巧合，我们也不能好好地去把握和利用这样的所谓巧合来给自己创造成果！”
“请金总说得更明白一些。”杨光耀扬了扬手，目光里闪烁着一些急切。
“还是拿我来打比方吧。”金矿多依旧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如果要是没有我在千龙装饰公司和凯庭装饰公司所养成的努力工作的好习惯，即使这次遇到了我姐的同学当上了隆润集团总裁助理这样一个好机会，恐怕也没有必须的业务素养和能力去把握这个机会。套用一句说滥掉的话，今天的我还真得要非常感谢那个曾经非常努力的我，当然，也要感谢眼下还正在继续努力着跟杨总刀来剑住的自己！”
“哈哈！”杨光耀有些做作地朗声一笑，略微想了想，又问道：“金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他们的呢？”
“还在凯庭装饰公司的时候，我就认识了黄总助。”金矿多回以杨光耀一笑，但是那一抹笑容马上便倏然僵在了脸上，她停顿了好一会儿，“哎——”地长出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后来，由于杨总也知道的原因，我姐跟鲁治国分手了，我也就离开了凯庭装饰公司。但是，我也在离开的时候，将自己那么多时间在隆润集团里所建立的人脉带了出来，而且，承蒙隆润集团的领导们看得起我，一再跟我说，无论我在哪里，只要我还在做装修这个行当，他们就都愿意帮助我。”
“这我相信！”杨光耀的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些羡慕的神色，是的，他现在可是实实在在地打心眼里有些佩服金矿多了，当然，与此同时，心里面对人鱼装饰公司这样一个小不点公司的鄙夷却又依然还在。哎，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不过，话说回来，或许这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矛盾，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矿多这个女强人跟人鱼装饰公司公司这样一个小不点公司是完全可以分开对待的，也就是说，人归人，公司归公司，直到现在，他杨光耀都不认为人鱼装饰公司能够在装饰行业这一片红海里能够畅快地游到它成长壮大的那一天。
“谢谢杨总！”金矿多诚恳地说道，她现在说这句话确实是衷心的，也在心里明白，杨光耀对自己的思想防线肯定松动了不少，并且，她此时此刻也在心里自信地判断，今天取得初步的谈判成果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想了想，金矿多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刚才才跟杨总说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金矿多这个人，只要我这个人还在做这一行，无论有没有人鱼装饰公司，隆润集团的领导们肯定都会真心地帮助我的。”是的，她现在必须要反复强调她金矿多个人的魅力和能力，必须暂时把那个仍然被杨光耀所看不起的人鱼装饰公司平台撂到一边，必须把合作定义为人跟人的合作而不是公司跟公司的合作！
“既然金总这么说……”忽而，杨光耀的脸上又升起了一些疑惑：“呃，反正听了你的话，我总觉得你好像已经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吧……但是你今天既然来找我，来跟我提合作的事情，那么也就又等于证明了其实你现在在隆润江东新厂房那个项目上也不顺利，是吧？所以，我不免感觉到有很多矛盾的东西，还请金总再把事情说得更透彻一些哟！”
说到这里，一大片浓密的笑容在杨光耀的脸上飘荡着，是非常坏坏的笑，非常像那种想要看笑话的坏笑。
金矿多马上便透过那一大片笑容看到杨光耀此时此刻心中的狡黠，她马上明白过来，杨光耀肯定已经想到了自己今天之所以来寻求合作的核心原因。对，杨光耀可不是傻瓜，他不可能连那么一点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到！呵呵，也是的，如果堂堂的杨总连那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她金矿多似乎也根本就没有必要来找他谈合作的事情了，因为如果真得那样的话，他还配根她合作吗？
这样想着，金矿多干脆不急着回答杨光耀的问题，而是直直地看着他，看他在自己目光的逼视之下到底会露出什么样的面目，她忽然相信自己的目光会拥有照妖镜的效果，一定能够让杨光耀心中的妖孽完完全全地现出原形。
“金总好像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是吗？”杨光耀的脸上继续着坏坏的笑意，而且话语里又陡然增添了一些嘲讽的意味，看来，他重又拾起了对金矿多的心理优势，而且似乎还是压倒性的心理优势，毕竟，他杨光耀是全江东数一数二的装饰公司老板，是江东市装饰行业协会的秘书长，而她金矿多似乎什么都不是——至少到现在什么都不是。
金矿多依然一脸淡定，微微地笑着，在淡淡的微笑之中优雅地沉默着。
“既然金总很喜欢玩深沉，那么，我干脆来替金总回答这个问题吧，而且，我的回答肯定是一百分的答案！”杨光耀脸上的坏笑慢慢地褪去，忽而又变得一脸严肃，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凌厉的样子：“现在，金总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为一级施工资质的事情发愁吧？”
没有等到金矿多作答，杨光耀马上又几乎一秒不停地接着补充道：“恐怕还是思之求之，夜不能寐吧？”
“杨总猜测得非常正确！”看着杨光耀说够了之后得意地瞅着自己，金矿多马上干脆利索地扬声回道，好像所说的是一件让自己骄傲自豪的事情而不是眼下所正面临着的一道巨大的难题。
“这可不是猜测噢！”杨光耀愈加地得意了，而且还很没有修养地“哈哈”狂笑了两声。
金矿多只是笑而不语，静静地欣赏着杨光耀的表演。
忽地，她又发现了杨光照很不以为然地瞪了他弟弟一眼，还轻蔑地撇了撇嘴。
终于，杨光耀得意得差不多了，又回复过来了，满脸的严肃认真，冲金矿多摆了摆手，缓缓地说道：“哎，其实呀，很多时候，不是靠努力就能够把握住机会的哦，就比如这个隆润项目吧，如果资质问题解决不了，再多努力也是白搭，也是做无用功！”
“对，杨总说得非常对！”金矿多马上接过杨光耀的话头说道：“但是，也不全对！为什么我要说不全对呢，因为你们的建筑装饰一级施工资质也是努力得来的而不是捡来的啊！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努力又是非常有用的！另外，之所以有时候我们的努力显得苍白无力，是因为，很多事情，单靠一个人或者一个公司的努力确实难以做得到！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才有了‘合作’这样一个概念，面对着一个巨大项目的时候，两个人或者更多人的努力合在一起，往往能够产生惊人的效果！对于这一点，杨总一定不会反对吧？”
“呵呵！”杨光耀不咸不淡地干笑了两声，摇了摇脑袋，说：“金总不去做传销，真得有些浪费人才啊！哎，我真得很欣赏你的洗脑水平哦！”
“杨总过奖了！”金矿多依旧一脸淡然，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无意给杨总洗脑，因为像你那么高智商的大脑是无法洗的。当然，如果杨总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不好反对，毕竟，在这个小事情上面争论，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很不划算。”
“好吧，我们不浪费时间咯……”杨光耀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好像哪个名人说过，浪费时间等于自杀，嗯，我们都好好活着，不去做自杀的蠢事吧。好吧，请金总继续说说比为小事情争论更重要的事情吧。”
“既然我们已经说了这么多了，那么，现在，我想，任何再要兜圈子的意图都是无意义的了！”金矿多直直看着杨光耀的眼睛里闪烁着诚挚的目光：“我干脆就来直截了当地谈谈我对于跟杨总合作的一些构想吧。”
“请讲！”杨光耀赶紧认真地打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睛里也跟着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我认为，我们现在都各自掌握着一些优势。”金矿多重重地朝着杨光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期待，接着说道：“客观地说，我在业务运作方面，至少在隆润江东新厂房这个项目的业务运作方面，比杨总占据着一些优势，关于这一点，杨总也知道了，我就不在多说了，因为再多说的话，就变成了无聊的自夸啦！至于杨总的优势，那也是不言自明的，耀元装饰公司是江东装饰界的老牌公司，实力名列前茅，更为关键的是，你们拥有建筑装饰一级施工资质。其实，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我也正是被卡在了资质这一关了，所以我经过认真考虑，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找杨总寻求合作的！”
“还有呢？”金矿多的话刚刚告一段落，杨光耀也不管她是否还要接着说下去，就赶紧插嘴问道，语气里流露着急切，认为她对耀元装饰公司的优势表述得不够全面而显得不满。
“当然还有啦！”金矿多不能自已地轻轻撇了撇嘴，努力克制着对杨光耀突然插话打断自己思路的不以为然，顿了顿继续说道：“耀元装饰公司在施工方面应该也比我们要强一些，这一点也应该肯定。”
说到这里，金矿多顿住了，恳切地看着杨光耀，一副“敬请指正”的表情。
“仅仅是‘强一些’吗？”杨光耀马上便毫不客气地对金矿多的话“指正”起来，又“呵呵”冷笑了两声，好像金矿多刚才的话是对他和耀元装饰公司的一种侮辱似的。
“噢，不好意思！”金矿多马上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些简略，让杨总产生了一些误会。至于在施工这一块，我哥已经在我们山东老家联系好了几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施工队，请相信他们的技术肯定不会差。嗯，杨总，我们都是在这一行混的，也都知道，几乎没有哪个工装公司会专门养一大批专业的施工队伍——至少整个江东都是如此，所以，做好施工的关键在于良好的工程管理体系和经验丰富的优秀项目经理，当然，在外面临时召集的施工队伍肯定也得有一定的技术素养保障！”
“你哥……”杨光耀被金矿多一番话说得有些服气了，但是看了看金矿多，又迟疑地问道：“你哥他也做过工程？”
“是的！”金矿多马上非常肯定地回道：“以前，他一直在凯庭装饰公司做项目经理，非常熟悉凯庭装饰公司优秀的工程管理体系！”
“那就好！那就好！”杨光耀连声说道。
“咳咳……”说着说着，杨光耀忽而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为了清嗓子还是刚才说话太急而呛着了，咳嗽过了，他伸手从桌上的纸抽里拽出两张纸巾抹了抹嘴，轻轻地喘息了片刻，然后将目光转向金矿多，认真地说：“金总，对于我们来说，合作都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所以我们还是都仔细地再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呢？”
“我同意杨总的观点！”金矿多点了点头，脸上平静如水，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因为杨光耀的这句话而有什么内心波动，或者说，她非常满意杨光耀的这个表态，毕竟，对于今天的谈判来说，这句话已然明确地表达了一个令她感到鼓舞的信号了。
“那，这样吧……”杨光耀想了想，说：“刚好我这两天手头也有不少事情，等忙好了，金总打电话给我或者我打电话给金总都可以，到时候我们约个地方，再好好地讨论一下，我想，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各自的想法也会更加明晰更加成熟了！”
“嗯！”金矿多非常同意地应了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楚云芳端着一大盘白白嫩嫩的荸荠走了进来。
“给你们送一盘水果，请慢用！”身材高大的楚云芳站在金矿多身后，颇有泰山压顶之势，笑眯眯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放射着女巨人加女强人的双重霸气。
“谢谢！”“谢谢！”金矿多和杨光照几乎不约而同地连忙大声回应着这份额外的馈赠。
只是，杨光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跟金矿多的唇枪舌剑之中，对楚云芳的突然出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乎脑子里还在回响着金矿多刚才那个简简单单的“嗯”，心中不免因为她对自己的回复过于简略而有些不太乐意，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脑子里对那些纷乱的信息进行加工的，竟然不自觉地冲着金矿多嘟哝道：“金总，等到我们真得达成合作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见见梁董嘛！而且，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挖你的墙脚哦，况且我的锄头也很钝，也挖不动你在隆润集团的墙角啊！”
“没问题！”金矿多一听杨光耀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下意识地扭头憋了一眼楚云芳，见楚云芳一脸的置若罔闻，赶紧回了杨光耀一句，又冲着他使劲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再在外人面前提这个话题了。
杨光耀倏然明白了金矿多的示意，马上也赶紧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在那只刚刚摆到桌子中央的大果盘里拈起一块荸荠扔到嘴里，在那份美妙的清甜感受中掩饰着因为自己刚才的多话而产生的尴尬。
“哈哈，我看你们聊得很愉快啊，嗯，菜也不多了，所以看来吃得也同样很愉快啊！”楚云芳似乎是有意无意地瞟了杨光耀一眼，同时拍了拍金矿多的肩膀，对三个人说道。
“那是当然！”杨光照抢着回答楚云芳道。
“这还用你说！”楚云芳伸出右手食指冲着杨光照点了点，像是要狠狠地戳到他的脑门上，同时一脸的理所当然和洋洋得意：“自打我这个菜馆开张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半个‘不满意’！”
自夸过了，她又一次拍了拍金矿多的肩膀，笑道：“金总到我这里也来了好几次，也是我的老顾客，啊不，老朋友了，哎，到今天还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呢，所以，赐我一张名片，以后好多多向你请教哦！”
“啊……好的好的！”金矿多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赶紧站了起来，右手一把抓住楚云芳的手，左手不自觉地顺势伸向了挂在椅背上的包包。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