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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金矿多证实了她确实要开装饰公司以及她的姐姐梅子萱跟鲁治国发生婚变的事情,杨光照愣了片刻,转而一脸唏嘘,张了张嘴巴旋即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复又张开嘴巴,淡淡地说:“好啊,恭喜恭喜!我先预祝金总的装饰公司一帆风顺吧!”
金矿多笑了笑,开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杨光照又抢着说道:“哈哈,我现在倒是真得认为你那天去我们公司的活动会场确实是去做无间道的!哼哼,好气人啊,也不知道被你学到了什么绝招呢!”
“杨总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你放心,凭我不到一百的智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够领会你的千古绝学!”金矿多接过杨光照的话说:“不过,现在我要开装饰公司已经是铁板钉钉喽,你总不成想要把我那个名字还没有最终确定的公司扼杀在摇篮里吧?”
“我可不敢干杀婴的事情,太造孽了!”杨光照涎着脸皮,连连摆着手,说:“好吧,不跟你计较那个事情啦,算你赢了,也算是我破天荒地收一个徒弟吧,从此要乖乖地跟着我这个师父后面好好学哟!”
金矿多见杨光照至少在表面上不再反感自己开装饰公司的事情,便进一步强调自己的公司将定位为专做工装——当然主动送上门来的家装单子肯定也会去接,毕竟作为一个新开的公司首先要追求的是能够活下去,如果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追求美好前景呢。
杨光照听了金矿多的这个表示,笑了笑,又想了想,说:“其实,你即使跟我一样定位于只做家装的话,我也拦不住你,而且也不在乎,因为我不怕你!哈哈!”说着,他打住了,冲着金矿多坏坏地笑眨了眨眼睛,接着问道“你今天是要来向我请教什么呢?或者要求我帮你做点什么呢?看在你这个徒弟照顾了我一笔不算太小的业务的份上,你尽管说吧!”
见杨光照出口很干脆,金矿多便说出了想要跟他进行施工人员方面进行合作的想法。
静静地听着金矿多说着她的想法,杨光照的脸上渐渐地浮现起一些凝重的神色。
终于等到金矿多的高论告一段落,杨光照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重重地说:“金总,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所谓的合作,实际上就是将来找我借人,但是我的人决不能借工人师傅给你去做工装!”
杨光照的话非常坚决,金矿多不由得一愣,抬起眼来,直直地看着他。
“看看这个吧!”杨光照大概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重又在金矿多的身旁坐了下来,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调出微信,将那一段视频打开,然后将手机递给了金矿多。
那段视频虽然有将近十分钟,但是金矿多还是非常耐心地看完了,然后扭过脑袋将手机还给杨光照,满是疑惑地对他说:“其实,这个视频我已经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只是刚看了一个开头便因为有事情而撂下了,没有想到竟然是针对你们的!想想吧,你这几年尤其是最近这一阵子狠狠地得罪过谁啦?”
杨光照摇了摇头,一脸庄重地说:“我这个人虽然性格外向,喜怒形于色,说话老是直来直去,但是却从来不做小人!”
“呵呵!”看着杨光照那张严肃的脸,金矿多咧了咧嘴,习惯性地伸出手指头隔空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不做小人并不代表你不会得罪小人,而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最可悲之处就是得罪了那些‘小人’却往往自己还懵然不知!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无罪,怀壁其罪’吧!谁让你总是高调宣扬所谓的家装公司对业主的责任和你们嘉苑装饰公司的所谓几大优势还经常不太客气地针砭行业弊端,并且你那‘只做家装,不做工装’的八字直经总是言不离口,这下子好了,让那些有意无意地总是盯着你的人找到攻击你的靶子了吧!”
杨光照想了想,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金总说得对!”,又夸金矿多很聪明。
金矿多没有回应杨光照的恭维,而是问他打算怎么办。杨光照说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来也只有首先让他弟弟杨光耀和嘉苑装饰公司的方小龙一起出面,再拍个视频澄清一下事实,当然,有鉴于公众对负面的东西普遍有嗜痂之癖并且总是相信只有不美好才是事物真实的一面,所以可能这种澄清的效果也有限,甚至可能越解释越说不清越抹越黑,但是无论于情于理总得这样做;再就是雇佣一批水军在网上必帖子吧……当然,杨光照说他倒是倾向于找关系把那个视频帖子从江东市民论坛上彻底删除掉永绝后患,只是,那个小鱼儿,他虽然打过那么一次交道但是总归还不熟悉,再想想她在视频里所说的那些话,可能这个小女孩也不大容易沟通。
说着说着,杨光照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向金矿多的身边挪了挪身子,竟然一下子跟他的距离降到了十厘米以下。但是,金矿多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临时的领地受到了侵犯,而是偏着脑袋认真地看着杨光照,听着他说话,直到他说完了也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时候,才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要不然,我替你去跟小鱼儿聊一聊吧,以前我还在凯庭装饰公司的时候,她有几次到公司里采访鲁总,我跟她也算认识了,而且,她也曾经帮我介绍过一个客户,也可以说是有一点儿小小的交情。当然,我可一点儿也不敢保证,只是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杨光照对金矿多的这个表示感到非常意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金总既然愿意出马,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啦!”不过,他的语气里也和金矿多一样,流淌着不抱多少希望的情绪。
又聊了一会儿,金矿多便起身告辞,还说今天回去就联系一下那个小鱼儿,杨光照又表示了一回感谢。
“至于你说要借工人师傅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真得不方便的话,哪怕我帮你找人也可以,毕竟我比你要多认识几个人。”在金矿多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杨光照忽而好似想起来什么似地对她说道。
正站在金矿多的身后等着她对自己刚才那一番愿意在施工人员方面予以帮助的表示作出回应的时候,杨光照却听到她大声地冲着门外叫道:“杨总,你怎么也来了?”
杨光照一愣,但是旋即明白过来,是自己的弟弟来了。
杨光耀擦着金矿多的肩膀走进他弟弟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在和金矿多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朝着金矿多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她刚才跟自己打招呼所作出的一个回应。他的表示显然是一种怠慢,但是金矿多的脸上却平静如水,丝毫没有跟这位江东装饰界大佬计较的意思,只是也点了一下头,再回望了一眼杨光照,然后便在杨光照的“恕不远送”声中离开了嘉苑装饰公司。
“怎么,你认识这个女人?”杨光耀背对着杨光照站在杨光照的大班台前,看着门外,向身后伸出手用手背在大理石台面上敲了一下,然后问杨光照。
“认识,而且她还是我的客户。”杨光照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哥哥的问话,随即又补充道:“她家在凤凰香府的房子就是我们公司帮她装修的呢,已经开工有好一阵子了。”
杨光耀目光仍然盯着门外,嘴角噙着不可思议的怪笑说:“呵呵,这倒是一桩有趣的奇事啊,凯庭装饰公司的合伙人将房子给另外一家装饰公司来装修,你们公司的业务能力也着实太强大了,啧啧……”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当当当当”的沉闷声响打断了杨光耀的发挥,只见金矿多站在门口,右手微蜷,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门框。
“不好意思哈,手机忘记拿了!”金矿多脸上浮现着歉疚的微笑,款步走进办公室,来到茶几旁边,弯腰轻轻拈起手机,然后站起身来,冲着杨家两兄弟又笑了笑便要离开。
“金总别急着走呀,咱们难得碰到一起,不妨坐下来好好吹吹牛嘛!”杨光耀看着金矿多,调侃着,也伸手指了指茶几旁边的沙发。
看着金矿多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杨光耀也走过去,在和长沙发垂直的那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好跟微微侧着身子的金矿多对视着。
“听说金总最近照顾了我弟弟一笔生意,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照顾一下我呀?哎,我现在惨淡得都快喝稀饭啦!”杨光耀看了一眼金矿多,然后说,说着话的时候,他伸手整理着茶几上的广式茶具,那套茶具是以前嘉苑装饰公司刚刚开张的时候他送给哥哥的贺礼之一,但是杨光照虽然爱喝茶却不耐烦细斟慢酌,所以也很少使用那一套茶具。
“嗯,杨总是每天喝鲍鱼稀饭吧?那天也赏我一口,让我这个穷苦人民家的小女子也尝尝鲜咧!”金矿多轻启朱唇,反击着杨光耀的调笑,马上又接着说道:“至于照顾杨总的生意,我恐怕再也做不到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成立自己的装饰公司了,到时候还指望着能够在江东的装饰市场上捡一点杨总不屑一顾的残渣剩饭好填饱肚子哦!”
“什么?真的假的?今天可不是4月1号啊!”杨光耀猛地按下电水壶的开关,双眼里放射着惊异的目光,仿佛要刺穿金矿多的身体去到他的心里一探究竟。
“当然是真的!”金矿多淡淡地不容置疑地回答着杨光耀。
“你不是跟鲁治国合作得挺好的吗?怎么说散伙就散伙了呢?”杨光耀愈加不解了,一边低头泡着茶一边问。
“我已经离开了凯庭装饰公司。”金矿多说,眼里掠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呵呵,这也不足为怪,毕竟像金总这样的女强人肯定不会甘于久居人下!”杨光耀一听金矿多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最近肯定跟鲁治国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便不再问了,而是转移了话题,非常理解地笑了笑说,同时将斟好的一小杯乌龙茶轻轻搁到金矿多的跟前。
见金矿多客套地冲着自己轻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抿了一小口又撂下,杨光耀也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旁边,拿出一个一次性的杯子,然后转身拽过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包速溶咖啡。见金矿多正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杨光耀连忙解释说:“噢,以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再加上老婆这几年的不断调教,已经不怎么喜欢喝茶了。可惜,别的地方没有煮咖啡机,所以只好将就一下啦,说到底,速溶咖啡也可以算得上是咖啡啦!”
金矿多注意到,提到老婆的时候,杨光耀的脸上竟然有一抹羞赧的神色一掠而过,心想,他们的夫妻关系应该不错,不由得想起了姐姐跟鲁治国的事情,心里也不由得酸了一下。
“哦,原来杨总还曾经是个漂洋过海的大学霸,真没有想到,看来是学渣的本质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啦!只是,我也非常好奇,怎么杨总学成回国之后还干起了装修这个行当来跟我们抢饭碗呢?”金矿多一听杨光耀曾经在欧洲解留过学,着实有些吃惊,竟然将这一句听起来含着一些讥讽的话脱口而出,当然,她本意并没有嘲笑杨光耀的意思,纯粹只是感到惊奇而已。
“惭愧惭愧!”杨光耀已经冲好了那杯咖啡,回到沙发上坐好,连连摇着手说道:“名为留学,实际上只不过是游学而已,跟方鸿渐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我拿的毕业证书不是克莱登大学的罢了!”
“但也是西太平洋大学法国分校的哟!”这个时候,正非常享受地倚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的杨光照冷不丁地补了一刀。
“嘿嘿……”杨光耀有些不大自在地笑了笑,没有理会哥哥的话,而是问金矿多:“那,现在,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以前跟踪了隆润项目那么长时间,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并且也认识了他们的不少人,所以说,今后你对那个项目有什么打算呢?”他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认真,很显然他是真得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你说呢?”金矿多没有回答杨光耀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我想你必然会放弃,虽然你在内心里百分之百地不甘心!”杨光耀喝了一口咖啡,随即将还剩下大半杯咖啡的一次性杯子重重地撂到茶几上,非常肯定地说:“毕竟,那么在一个工程,你一个新开的公司哪里有实力去对付,除非你是什么富二代!”
“我确实只是贫下中农子女而不是什么富二代,要不然的话,我当初也不会跟着鲁治国后面混!”金矿多顺着杨光耀的话说,声音有些软弱,似乎是一副对自己不太自信的样子。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走务实的道路,像我哥哥一样,踏踏实实地做家装,其实家装做好了也蛮赚钱的嘛!”杨光耀竟然当仁不让地替金矿多谋划起来,提起了建议,说来也是,他到底是江东装饰行业的前辈元老,所以也有资格跟金矿多这样说话。
“别别!别别!”这个时候,杨光照站了起来,双手撑着大班台的桌面,冲着他弟弟嚷嚷着:“你呀你,竟然要砸自家哥哥的锅,难道还嫌我的竞争对手不够多啊!”
“她不当你的竞争对手也得当我的竞争对手嘛!”杨光耀朝他哥哥挤了挤眼睛,摊开双手,装做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并且,我虽然劝金总放弃隆润那个项目,但是我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死心的!所以呀,我还是非常希望她能够把矛头转向你。再说了,你是我哥哥,所以,你不替我挡刀,又能够让谁来挡刀呢!”顿了顿,杨光耀马上又满脸嘻笑地接着说道。
看着杨光耀那副涎着脸皮的样子,金矿多不由得感到好笑,心想,果然是亲兄弟,连无赖的样子都差不多。
“哈哈,我金矿多实在是三生有幸,竟然承蒙江东装饰行业的两个大老板都看得起我,都把我视为竞争对手,这实在是太荣幸了!看来,即使我最终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被你们这些武林霸主放逐到荒野孤岛,想着曾经能够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各位大侠切磋较量,心里也一定会感到万分骄傲哦!”金矿多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用抒情的语调夸张地说道。
说完,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三个人都被逗乐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啦,我该走了,不打搅两位杨总喽!”笑得够了,金矿多拎起包包,拿好手机,冲着杨家两兄弟说道。
在杨光耀和杨光照几乎同时发出的“慢走,不送”声中,金矿多走出了嘉苑装饰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
来到楼下,已经是中午时分,金矿多便走进了上次跟杨光照一起去过的那家咖啡馆,要了一份牛排套餐,细嚼慢咽地品尝起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跟杨光照的会谈还是成功的,毕竟他表明了将来愿意在向他借用工人的事情上帮助自己,所以理所当然地应该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
嘴里咀嚼着柔嫩的牛排,金矿多又想到自己刚才在杨光照的办公室里曾经答应要帮他找小鱼儿谈那个帖子的事情,心想这件事情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办成了,也算是将来好得到杨光照这位江东装饰行业风云人物关照的投名状。
思虑了一会儿,金矿多打开包包,掏出了手机。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