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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耀刚才所接的那个电话是公安局打过来的,电话那头警察的话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差一点没有把他炸得昏死过去。
童馨死了,被一辆失控的小货车撞死了,而之所以不幸被那辆发疯的小货车撞死,是因为她想要救下一个弱小的生命。
在宾馆里简单地吃了一桶泡面权当晚饭之后,童馨想到要去宾馆旁边的超市里去买点东西,尤其是该给杨光耀买一个新剃须刀了,那个旧剃须刀已经不好使了,胡子刮不干净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不精神不利索不说,一不小心还会弄破嘴唇和下巴的皮肤。
因为一个人购物,童馨没有磨蹭的兴致,所以一进超市便直奔目标货架,一点儿都没有耽搁,很快,几样所需的东西选好了,到收银台扫码付过款之后,在向自动扶梯走去的时候,她甚至连促销区正在举办的展销会货架上各式各样的围巾都懒得看上一眼。
刚晴了一天又下起了雨,从超市的塑胶暖帘钻出来,一股冷气马上迎面而来,童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回到宾馆去。
忽而,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快闪开!快闪开……”童馨急忙抬眼向旁边一看,只见一辆小货车正歪歪斜斜地向自己这边冲过来,她本能地迅速往旁边一闪,正好身后有个也在逃命的人一个慌乱撞了她一下,两个人同时一个趔趄,不成想竟然恰到好处地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气喘吁吁地定住了步子,反而都安全了。
可是,正当心有余悸地喘着气的时候,童馨忽而听到一阵小孩子啼哭声,连忙将眼睛绕过柱子,只见离那辆任性的小货车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小男孩正惊惶失措地毫无方向地奔跑着,而小货车却离他越来越近,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避过即将到来的灾祸。
就在跟童馨一起躲在柱子后面的那个人再次惊慌地向更安全的地方跑去的时候,童馨却想也没有想,“欻”地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那个小男孩奔了过去。
眼看着着就要赶到小男孩身边了,而那辆小货车也眼看着就要撞到他了,童馨的速度更加快了,终于在感觉到自己的腿能够得着他的时候,猛地一脚飞出……
一个年幼孩童的重生和一个年轻女人的死亡定格在了仅仅一秒钟之间!
杨光耀很快就赶到殡仪馆里,长跪在妻子身旁,使劲地贪婪地抚摸着她血肉模糊的冰冷的脸,想要哭,可是却哭不出声来……
曾经,那张脸上秀美的五官或张扬扬盛开或收敛紧蹙,让他欢喜也让他惧怕,但是,那一切都成为了无可挽回的回忆了!
处理完童馨的后事,杨光耀开始独自应对偌大一个装饰公司繁杂的日常运营管理,却总是左支右拙,幸好有艾丽丝等几个得力干将帮衬着才得以维持。这个时候,杨光耀终于深切体会到了妻子当初的辛苦。也是在这个时候,杨光耀才倏然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个能力有限的凤凰男,真得像童馨生前所说的那样,如果要不是遇到童家人,他这一辈子充其量也只不过像他爸爸一样做个小商人而已。
哎,现在,杨光耀是多么怀念以前有童馨管着公司也管着自己的日子啊!想想以前,他杨光耀哪里需要每天都得应对令人头疼的琐事,不要说公司里吧,就说回到家里之后,饭总是热乎的,洗澡水总是烧好的——可是那个时候他却偏偏对饭菜的咸淡挑三拣四,也不愿意每天都洗澡,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而现在呢……
艾丽丝有一段时间经常到杨光耀家里帮他整理家务,该洗的衣服洗一洗,每一个房间都擦拭收拾得亮堂堂的,也顺带着帮他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可是,后来,艾丽丝却不愿意上杨光耀的家里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每次都把童馨留下的衣物码放到衣柜的角落里,可是下次再去的时候,那些衣物又被翻到衣柜里显眼的地方,甚至,有一次,她还发现童馨在世的时候经常穿的一条紫色长裙竟然被挂起来了,其中靠近胸口的地方皱巴巴的,还有一大片水渍,应该是被泪水打湿的。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艾丽丝对杨光耀说:“你还是找个钟点工吧”,杨光耀回应她说:“好吧……那,你以后就不过去了吗?”她犹豫了一会儿,肯定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
当初,两个人都无比渴望着那份“自由”,可是,当那份“自由”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的时候,两个人又都望而却步了!
在童馨还在世的时候,杨光耀和艾丽丝是干柴烈火,但是慑于童馨超常的敏感和威严,两个人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可是,当童馨走了之后,杨光耀却没有了兴致,有几次,艾丽丝在他家里逗留到很晚,但是他也只是陪着她天南海北地聊着,什么故事也没有。再后来,艾丽丝也觉得童馨尸骨未寒,还是先让杨光耀静一段时间,于是,渐渐地,她也没有了兴致。终于,两个人的关系归入了平淡。当然,他们之间也会时常互相关心,互相提醒着对方注意什么或是不要忘记了什么……倒更像是一对兄妹了。
其实,人的能力往往是被逼出来的,杨光耀也是如此。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的磨炼,他就已然能够从容地应对公司的大小事务了,无论面对什么阵势,都能够做到既不慌也不乱了,完全像个合格的老板而不是以前那种场面货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每每想起以前童馨里里外外一把抓的时候,杨光耀又不由地感慨,原来一切看上去很麻烦很复杂的事情,终究也不过如此而已!
因而,杨光耀又信心满满甚至可以说有些膨胀了,尤其是对隆润江东新厂房室内外装修项目,发誓要志在必得。
这一段时间,杨光耀又和艾丽丝去了几趟上海,其中有两趟见到了胡不闹,其它几趟则是谁都没有见到。杨光耀在隆润项目的跟踪方式上,决定放弃预约拜访的传统方法,而是上门了再说,因为大老远去找人家,人家一般情况下不会过于推脱,而如果你找人家预约时间而人家又对你不感冒的话,那恐怕就会永远得到“最近没时间”的回答。在跟胡不闹的两次会面中,东拉西扯夹带正事地谈得还算愉快,不过,胡不闹这两次都是在隆润集团的会议室里跟杨光耀交谈的,虽然没有宾馆套房那样奢华,但是几个人身处在几百平方的大会议室里,倒也有身心开阔的感觉。另外,胡不闹再也没有提出过让杨光耀赞助小苒出国费用的话题,其实,上一次他们正要把这个话题说开的时候,不巧遇到了公安局给杨光耀打过来那个告知童馨遭遇车祸的电话而中断,所以杨光耀也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情。在那两次会面时,胡不闹也没有再向杨光耀透露什么内部消息,只是非常热情地夸赞耀元装饰公司和杨光耀本人,让他好好准备投标文件,并总是说,相信他杨总到时候一定会有出彩的表现……
只是,杨光耀每一次想要见程雨玲都不能如愿,要么就是很忙,要么就是不在上海。
至于隆润集团江东新厂房建设协调办公室这边,杨光耀也还经常和高进在一起玩玩,有时候也在牌局上输点钱给他,但是数额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大了,此外,也和高进打了几场球,那个家伙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球技看涨。不过,总起来说,现在,高进对于杨光耀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所以也只是维持一个“朋友”或者“兄弟”的关系罢了,或许这样说太功利了,但是杨光耀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本来就是一个商人,而商人把功利放在第一位,也应当是无可厚非的嘛……
只是,童馨生前倾注了大量心血的那个上海的项目却最终与耀元装饰公司失之交臂了,千龙装饰公司的程欣笑到了最后。不过,杨光耀倒也不为此而恼火,反倒是心如止水地认为,隆润那个单子对于自己的价值更大,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独自操作的超级大大单,拿下来的话,将毫无疑问是他职业生涯当中一座非凡的里程碑。
转眼又到了一个新的月份,杨光耀去江东市装饰行业协会去开“领导层”的例会,遇到了久违的鲁治国,这一阵子,鲁秘书长经常缺席协会的各种会议,所以这一次见到鲁治国实属不容易。
实际上,这样的会议除了偶尔讨论一些诸如业主投诉和装饰公司之间纠纷之类的事情之外,基本上也就是个茶话会加聚餐会,而今天的会议则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当然,如果非说有实质性内容的话,那么把会长李默然提议由协会出面发布一个告江东市全体业主书,提醒广大业主在严冬时节即将到来的时候做好新装修房子的通风以免吸入过量有害气体这件事情勉强算上也可以,不过,李会长的这个提议最终还是被大家嘻嘻哈哈地否决了,因为这样的提议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实质意义——除了替协会刷一下存在感。
就在大家商量好了中午去哪儿吃饭之后等着出发的时候,鲁治国朝杨光耀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离开会议桌来到会议室旁边的一个接待室——那是协会领导专门用来接待上门投诉业主的地方,不过一年到头基本上也不怎么使用。
虽然鲁治国不抽烟,但是平时口袋里也会揣上一盒以为应酬,这次来开会也不例外。递给杨光耀一根香烟之后,鲁治国一边和杨光耀一起坐下一边直截了当地问:“杨总最近往上海那边跑得怎么样呢?”
杨光耀心里一愣,但是马上明白过来,其实那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鲁治国的,毕竟这位鲁秘书长跟程雨玲的关系非同一般,而程雨玲跟胡不闹又是恋人——现在杨光耀已经知道了这一层关系。于是,便坦白地说:“倒是去了几趟,只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一个单子,咱们既然有这个实力,总该去撞撞运气吧。”
鲁治国此时倒是非常欣赏杨光耀的直白,拍拍巴掌算是鼓掌致意,致意过后说:“是呀,其实,说实话,江东也就咱们这几家装饰公司有实力,实际上彼此都是在打明牌。但是,杨总你可知道,有几家二线装饰公司甚至不入流的装饰公司也在蠢蠢欲动呢!”
“他们几条小泥鳅,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啊!咱们随便放点水就能把他们冲得找不着北,说不定还会被呛死!”杨光耀对鲁治国的话颇不以为然。
“别这么说,千万不可轻敌啊!”鲁治国马上对杨光耀的话表示了反对,又说:“比如说那个金矿多,她的能量可不小哦!”
“呵呵!”杨光耀轻蔑地笑了笑,说:“就凭她?噢,或许她个人是有那么两板斧吧,但是,就算她那么小的一个破公司把隆润那个项目吃下去,又如何消化呢?”
“你呀你……”鲁治国摇了摇脑袋,又递给杨光耀一根香烟,然后顿了顿,说:“我们都是做专门做工装的,当初势单力薄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干过以小吃大的事情。”
说罢,鲁治国闭上眼睛,将头倚着沙发,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忽而,睁开眼睛,笑了笑,说:“噢,我刚才说得不对,你杨总的耀元装饰公司是我们装饰行业的高富帅,起步就不一般,从来没有那个势单力薄的当初,所以你不了解小公司一步步做大过程中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会产生‘何不食肉糜’的低级错误认识啊!”
“那倒是,鲁董批评得对,我一定虚心接受。”杨光耀回应着鲁治国,虽然嘴上有些惭愧,可是脸上却是一片得意。
“也不知道杨总和隆润集团的领导们会谈的时候,对装饰行业做过什么重要评说呢?”鲁治国又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闭着眼睛问杨光耀,问题提出之后,马上又接着补充着说:“当然,这是杨总的秘密,你可以不告诉我哦!”
“我有什么秘密能够瞒得住你这个鬼精鬼精的鲁董呢?啊?恐怕我每天上几次厕所甚至我内裤的颜色你都一清二楚呢!”杨光耀把还剩下半截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坐直了正色说道:“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客户跟前说同行什么的,毕竟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杨总误会了,误会了!”鲁治国赶紧摆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一起给隆润的那些领导上几滴眼药水,撺掇他们把招标的标准定得高高的,把那些二三流装饰公司彻底堵在门槛外面。我还是那个观点,千万不要轻视那些小公司,保不齐他们中间就会窜出一匹黑马呢!”
“那,我想请教一下鲁董,你是怎么做的呢?可不可以说出一二让我学习一下啊?”杨光耀反问鲁治国道。
“比如说,我就一直跟他们强调工装公司资质的重要性,尤其跟他们说,像隆润江东新厂房那样大的工程,一定要由拥有建筑装饰一级施工资质的装饰公司来做。如果他们能够最终采纳我们的意见的话,就可以把一大批竞争对给筛掉。毕竟,隆润集团是纯粹的民营企业,没有利用国家投资也没有找国家融资,更没有花外国政府或国际组织的钱,而且新厂房也不是什么大型基础设施、公用事业项目,所以什么招标投标法对他们根本就没有约束性。因而,我想,让他们认识到这一点,显得成为必要。要知道,在这方面,我们是有过惨痛教训的,前年时候,也是开发区的一个近千万的新厂房项目,就是因为我过于轻敌,竟然在业主好几次主动跟我讨论装饰公司资质问题的时候没有在意……结果让一家鼻屎大的公司把业务给抢过去了……现在回头想想,如果当初我顺着业主的话跟他们大谈特谈资质的重要性的话,大概率地可能正面影响到他们……而实际上,我也始终坚定地认为,做销售工作的核心内容或者说任务,就是要让客户相信我们跟他们所说的话并且按照那些话去做!当然,杨总也可以从别的方面给他们上上课。”鲁治国非常认真地说。
“鲁董说得非常对!”杨光耀想了想,夸赞了鲁治国一句,又说:“等会儿,让我再好好想一想,看看还可以从什么别的方面给他们提一些建议,好下次再见到他们领导的时候提出来。”
“杨总,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在现阶段不仅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鲁治国此时已经是满脸严肃:“要知道,少数的几军对垒肯定要比乱七八糟的混战好!”
“看来,我到底还是嫩了一点,以后得跟鲁董后面好好地重新学习学习啊!”杨光耀站起身来,拍着鲁治国的肩膀,半是调侃着说。。
鲁治国也笑着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李默然已经在外面呼叫着“同志们,快点集合,咱们去吃饭咯,今天喝新出来江东特曲”……
红光满面晃晃悠悠回到了公司,一进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鲁治国就看见林卉和小苒正坐在沙发上聊天,互相在自己的衣服上比划着,大概又是在讨论什么服装款式之类的女孩子之间永恒的话题吧。
小苒这次是来参加一个江东大学和肥州音乐学院的联谊活动,这不,上午的活动一结束,她下午就过来看林卉了。
简单地问好之后,鲁治国没有加入两个女孩子的聊天,反而觉得一个大男人掺和在两个女生之间有点怪别扭的,于是,便来到办公室旁边,打开电脑,想要把前几天亲自谈妥的一个工程的方案在进一步细化一下——虽然已经当了多年的老板,但是鲁治国仍然没有荒疏自己作为一个设计师的本业,还经常亲自出马做设计,对此,他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说不定哪天公司开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干设计师,到时候还有一口饭好吃的。”
电脑完全开机了,鲁治国一瞅,才发现桌面的背景图片换成了林卉凭江临风长发飘扬的照片,欣赏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问林卉是什么时候换的,林卉说是今天刚刚换过来的,顿了顿,林卉又解释说,因为她今天才发现原来的背景图片——鲁治国的宝贝儿子正在草地上快乐奔跑的照片里,隐隐约约地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当然,鲁治国明白,林卉口中的另外一个女人指的是梅子萱。
“你也太爱吃醋了!”鲁治国嘟囔了一声。愣了片刻,鲁治国打开图库,想要重新把那张照片找出来,可是却发现已经被删除了,他不死心,又回到桌面,打开回收站,只见回收站已经被彻底清空了。
那张照片是鲁治国最喜欢的一张有关儿子的照片,是去年春天,他和梅子萱一起带儿子去滨江公园踏青时候拍下的……
一想到那张心爱的照片就这样没有了,鲁治国不由得心疼起来,失落地四处张望着,看着最近被林卉重新装修了一遍的墙壁和地板以及新换的办公家具……哎,这个林卉呀,不但把董事长办公室和她的财务室领地折腾了一个够,还几乎把整个公司里想要折腾的地方都折腾得差不多了!
按照林卉的话来说,她要把这个公司里所有留下的梅子萱的痕迹乃至疑似梅子萱的痕迹都要抹去,所以,她就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去梅子萱化运动……当然,这倒也让不少员工趁机将他们的办公家具和用品换成了全新的。
只是,林卉似乎忽视了,鲁治国这个大男人身上已经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梅子萱的痕迹了,因为那些痕迹已然深入到这个大男人的骨髓里化作了他生活和处事习惯的一部分!
女人啊,真得是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动物!
不过,虽然说林卉在对待前任的作法上强悍了一些,但是鲁治国还是坚定地认为瑕不掩瑜,确信林卉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好女人,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如既往地融洽而美满。
感慨过蛮横而又可人的未婚妻过后,鲁治国很快便沉浸到工作的快乐之中——他是真心觉得设计是一件很快乐的工作,对林卉和小苒的谈话也不怎么注意了,并且,那两个女孩子似乎也怕打搅到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已然近乎于窃窃私语。
正当那个方案处理得差不多了,鲁治国忽然听到小苒“哎——”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连忙抬起头来也直直地竖起了耳朵。
可是,却见小苒愁眉苦脸地看着林卉却不说话。
想了想,鲁治国离开了办公桌,来到两个女孩子跟前,看了看林卉,然后问小苒:“能够跟我说一说你的烦心事吗?说来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小苒摇了摇头,弱弱地说:“谢谢姐夫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小苒一向称林卉为姐姐,所以也就跟着把鲁治国称作姐夫了,这也好,显得很亲切。
听小苒如此回答自己,鲁治国便没有再问下去,心想,也许那丫头是遇到了什么女孩子的难言之隐了吧。
又坐了一会儿,小苒便告辞走了,向鲁治国告别的时候,那丫头又是一脸的青春灿烂,这使得鲁治国愈加相信她并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等到晚上回家之后,林卉才把小苒所面临的烦忧跟鲁治国说了。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