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芙醉客心绪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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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马前行,赵公子是主,张无忌是客,二人并驾齐驱,那赵公子一路上说些甘凉一带的风土人情、奇人异事,无忌自是听得津津有味。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群豪在西域已久,乍见这等江南风景,都为之胸襟一爽。
赵公子上前引路,将众人让进大厅,群豪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俯绘的“八骏图”,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有诗一首,诗末题了一行小字,落款为“汴梁赵敏”。(注:赵孟俯就是我们熟悉的楷书四大家之一赵孟頫的别名,赵孟頫中年后自署孟俯。)
虽然父亲有“铁画银钩”之名,但无忌十岁丧父,未得跟父亲习练书法,此后学医学武,于文字一道实浅薄之至,对那诗也只是略懂,只从落款知道这公子名叫“赵敏”。
赵敏请群豪入座,无忌自然在上座,与赵敏相对。杨逍坐在无忌右侧,侧耳道:“教主,这赵公子来头不小,恐与元廷脱不了干系,我们要多加小心。”
无忌侧头轻声道:“何以见得呢?”他知杨逍心细如发,必定有所发现。杨逍压低了声音:“赵孟頫为赵家遗臣,却被元世祖重用,号魏国公。赵公子将此画立于中堂之上,用心可知。”无忌心中一凛,他虽于书画不通,却聪明之至,立刻领悟过来,这位赵公子是希望汉人能够像赵孟頫一般效力于朝廷,朝廷亦能重用汉人为官,从此蒙汉一家,殊无二致。只可惜……可惜……这只不过是赵公子理想中的图景罢了。无忌心中直叫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一来,便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说话之间,庄丁已奉上酒饭。杨逍侧头去观赏园中山石,恐有机关暗器,他师承桃花岛,对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都颇有研究,此刻却也暗暗点头,这花园陈设古朴雅致,可见花园主人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沟壑。这赵公子……日后恐怕是一位劲敌。
那赵敏与群豪说笑,无忌问起倚天剑的由来,赵敏却顾左右而言他,末了,又托“不胜酒力”之由离席换衣。倚天剑就放在一侧,并不取去。
周颠心也痒,手也痒,伸手去就拿倚天剑,抓住剑柄一抽,众人无不惊愕,竟是一把木制长剑,各人随即闻到一股淡淡香气。
“杨……杨左使,这……这什么玩意儿?”周颠虽和杨逍成日斗口,但心中其实佩服他见识卓绝,此刻遇上疑难,不自禁脱口而出。
杨逍脸色郑重,低声道:“教主,这赵公子十九不怀好意,此刻应速速离开,恐受制于人。”周颠老毛病犯了,又要出声反驳。无忌点头道:“杨左使所言甚是。”周颠只得又把话憋回去。
众人出了水阁,回到大厅,赵敏匆匆出来,身上已换了一件淡黄绸衫,更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无忌一见之下,也不禁自惭形秽,立刻抱拳而别,赵敏似笑非笑,将人送出庄来。
众人一言不发纵马疾驰,眼见离绿柳山庄已远,周颠心头一松:“这位漂亮公子就是瞎胡闹,跟咱们教主开玩笑,杨左使,这一次你可走了眼啦!”
杨逍沉吟道:“只觉得不对劲……”周颠笑道:“大名鼎鼎的杨左使在光明顶一战之后,变成了惊弓之鸟……啊哟!”身子一晃,倒撞下马。
杨逍也觉得有些头晕,无忌纵马上前,握住杨逍手腕,那脉搏奇异,似是中毒之象,登时大急:“杨伯伯,你中毒了!”
周颠摔了一个屁股蹲,说不得去扶他,周颠苦兮兮坐在地上:“教主,我比他中毒深啊,你看看我吧!”
无忌思索王难姑《毒经》上的记载,知道这次所中剧毒,发作起来只不过一时三刻之命,若不即时抢到解药,众人性命休矣,便将杨逍扶下马来,喝道:“在水阁中饮酒的各位一齐下马,就地盘膝而坐,不可运气调息。我去寻解药!”又下令道:“五行旗弟兄,分布四方,严密保护诸位首领,不论有谁靠近,一概格杀!”
周颠见教主这般行事果决、杀气腾腾的模样,惊得头也不晕了。无忌身形微晃,便要重返绿柳山庄,杨逍道:“教主,万事小心!”
无忌回首与他眼神相交,微一点头:“等我回来,不可乱动!”
周颠道:“好嘞,我们不动。教主你……”周颠话还未说完,无忌已窜出十余丈,他焦急万分,二十余里路程片刻即至,到了庄前,一个起落,身子如箭般射了进去。庄丁眼前一花,竟没看清。
无忌直冲水阁,从池塘岸畔跃进,犹如点水蜻蜓,双手已将七八株醉仙灵芙尽数拔起。突听得嗤嗤声响,几枚暗器从背后射来,无忌斜身相避,回首却看到赵敏笑盈盈执剑而立:“张教主,我们又见面啦!”
“赵公子,向你借几株花草!告辞!”无忌不欲多言,转身便走。赵敏笑道:“叫你来时容易去时难!”双剑便如闪电般削向他手指,无忌侧身绕过剑柄,拂手疾点他左肩“肩贞穴”。
“哎呀!”赵敏疾呼一声,左肩一软,半边身子立刻麻痹,便要倒地,可他双手执剑,这样倒下去手掌定会被齐齐削断!事生一瞬,无忌来不及多想,身体已于意念先动,上前去揽住他腰身,赵敏狡黠一笑,双剑脱手,便顺从地环抱住张无忌,电光火石之间,袖口亮出一柄短剑,直抵张无忌后心。
赵敏还软软地在他怀里,手中却牢牢握着这柄短剑。
无忌只闻到他身上熏香的气息,心神一荡,待要退后,赵敏手中的短剑却不答应。他冷冷道:“赵公子,你意欲何为?”
赵敏将头靠在他脸颊旁,笑嘻嘻道:“意欲何为,自然是要留你做几天客呀!”无忌大怒:“我没有同你说笑,我不想伤你,人命关天,快放我走!”
赵敏立起身来,左肩仍是瘫软无力,右手将短剑搁在无忌颈脉之上,轻哼一声:“你以为就这几株花草救得了你的属下么?我赵敏想杀人,又有谁能阻拦?”
无忌不信,吼道:“你休唬人!我好歹也是个大夫,辨明解毒药草不在话下。”赵敏笑道:“我赵敏向来算无遗漏,要将你们一网打尽,谁成想你居然无事!是我失策了。我虽舍不得杀你,却不能叫你去救人!”
无忌心道,我有九阳神功护体,自然对毒雾有抵御之力,今日就算被这小子戳出个血窟窿来,也要赶回去救人。但无忌不知,九阳神功能抗毒雾,却对入体毒物毫无办法,世间毒物自然也分二类,若是阴性寒性毒物,九阳神功自可运功去除,若是阳性烈性毒物,反而会加重药性,叫人浑身燥热,难以自持。
“赵公子,今日就算拼得一死,我也要回去。失礼了!”说话间,无忌侧头翻掌去夺他手中利刃,赵敏一惊,再想制住他已然不及,手却没落空,那剑刃噗嗤一声,便送进了张无忌肩头。
其实这招无忌本可避开,只需托掌推柄,将剑射出去,但那短剑又正对着赵敏,无忌倒是还是心软,不忍伤他,便生受了这一剑,顿时肩头血流如注。
赵敏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真会伤了他,立刻拔剑退后。那剑刃上抹有烈性毒药,只需割一道小口,毒素便会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这本是赵敏的最后一道杀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
赵敏见无忌捂住肩头,便觉得心头作痛,倒情愿自己挨这一剑,嘴上却强硬:“真好,真好,从此以后,你便不会忘了我了。”
“什么歪理。”无忌白他一眼,转身便走。
赵敏抢上来道:“那周姐姐刺了你一剑,你便从此忘不了她了。我也刺你一剑,叫你不可忘了我。”
无忌愤愤道:“休胡说,我和她只是朋友,别污了周姑娘的清名。”
赵敏又笑:“那宋少侠总欺负你,却总念着你。我也要欺负你。”
无忌脚步立顿,武当四侠和宋师兄失踪已久,五行旗各方查探都无消息,便试探道:“你见过我宋师兄?他在何处?”
赵敏剑眉一挑,吃醋道:“他死啦!”
“你!”无忌虽不喜宋青书,但毕竟宋青书是大师伯的儿子,武当第三代首席,心中烦乱,便觉内息不匀,一运气竟然心口绞痛,吐出一口黑血来:“你!你下毒!”
“诶!张无忌!张无忌!”伴着赵敏的呼喊声,无忌眼前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再清醒时,无忌只闻到一股安心定神的熏香之气,丹田竟然提不起一丝功力,周围漆黑一片,竟是一间密室。无忌的眼睛稍待适应,便看清了眼前人,立刻怒从心来,腾得坐起:“你下毒!你!”待要骂人,却说不出口。
赵敏轻摇折扇,替他扇风,轻轻道:“息怒,息怒,你也下了毒,我却没骂你呢!”
无忌撇过头去:“我如何敌得过赵公子机敏过人,我可没下毒。”
赵敏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扭过来,将脸凑上来,眼神里充满了□□:“张教主,你落在我手里,照我从前的性子自然是立即杀了,免除后患,但……但我却下不了手,看见你疼,我比你更疼。想必,我是中了你的毒啦!”
无忌打开他的手,冷冷道:“胡说八道,不知所云。”
赵敏也不恼,只是含笑看着他。无忌不知外面天色,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赵敏答:“子时三刻,你睡了四个时辰了!”
“什么?”无忌心头大震,身子颤抖如筛,一口热血喷出,急道,“那他们现在……现在……”
赵敏冷笑:“死透啦!你便在这里陪着我吧!”说完,去看张无忌的反应,还以为他又要大骂自己,却见无忌半晌无声,脸色煞白,痴痴愣愣,再无反应。
“张无忌!你别死呀!”赵敏心下慌乱,忙上前去,抚住他胸口一番推拿,无忌才缓过一口气来。赵敏忙去看他神色。
他这时倒是冷静之至,淡淡道:“因我之误,累得大家丧命,我作为明教教主,自当以死谢罪!”他浑身无力,内力尽失,可他若是想死,自有千百种方法。
“你!”赵敏惊呆了,万万想不到他竟死意已决。
无忌这时才深深体会到当年俞三伯断了筋骨,爹娘以死赎罪的心情。这份歉疚实在是百死难赎,更何况是明教这么多条首领的性命!
“我这便去地府向诸兄弟请罪!”
话音一落,无忌便要咬舌自尽,刚一张开嘴,便有一条湿滑的小舌溜了进来,原来赵敏倾身吻上,要阻他自杀,又将口中一小小药丸渡到他口中。
张无忌吞下药丸,赵敏却仍意犹未尽,情意满满,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无忌心中暗笑,狠心去咬他的唇瓣。赵敏吃痛,无忌立刻尝到了一股香甜的血腥味。
赵敏忙推开无忌,可无忌却擒拿住他手,转身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右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放我出去!”
赵敏挣脱不开,怒道:“你诈我?”
无忌笑道:“不诈一诈,怎知你如此在意我?连解药都亲口奉上?”
赵敏道:“我说他们死了,你不信?”
无忌冷笑:“赵公子十句里有九句是假话,你觉得我会相信?”
赵敏被他掐着喉咙,有点喘不过气,但还是勉力道:“但剩下的那一句……咳咳……你一定要相信。”
无忌手稍松,道:“我不想听,你放我出去!”
赵敏情真意切道:“我喜欢你,是真的。”
无忌手一抖,几乎要握不住赵敏的手腕了,他脸红透了,刚才毒药的燥热感又卷土重来,这样倾身压着一个男子,实在……实在太过暧昧,更何况这个男子居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着情话。
赵敏道:“我舍不得放你走,真恨不得把你永远关在这里。你答应不答应?”
他声音一软,无忌的心也放软了,道:“赵公子,初次相见,我本以为我们能做朋友的。无奈……”
赵敏冷笑一声:“谁他妈要和你做朋友?”
从昨日初见,到今早绿柳庄相聚,赵敏一直彬彬有礼,风度翩翩,这时突然骂了一句粗口,无忌不禁愣了。可是,更让他惊异的是赵敏的身体某处仿佛慢慢发生了某种变化,就抵在他的腰间,让人无法忽视。
赵敏也不害臊,道:“你留下来做我的人,我立刻派人去救你的人。”
无忌仿佛没听见,抽掉赵敏腰间的短剑,便抵在他的□□:“不放我走,便叫你后悔莫及!”
赵敏立刻大惊:“你敢!你敢!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我敏敏特穆尔没有得不到的,你要是这样做了,是你该后悔莫及!”
无忌皱眉道:“你果真是蒙古人!”
赵敏扬起下巴:“怎么,动心了,要做我的蒙古王妃么?”
无忌扬起短剑:“那我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好哥哥,我错啦!你饶了我吧!我放你走还不行嘛!”说话间,赵敏伸手摸到钢壁上的圆圈,那密室的门便陡然开了。
无忌没料到如此容易,不由得一愕,起身道:“适才迫于无奈,这里跟你谢罪了。”赵敏坐在床榻上,双手抱胸不理他。
无忌出了密室,不敢多耽搁,虽然丹田还在微微发热,肩头更是痛得很,可眼见夕阳在山,刚才已耽搁多时,心中忧急,越奔越快,不多时已回到原处,见杨逍他们仍盘膝而坐,神色清明,心中一宽。
他心情陡然放松,竟然也觉得头晕乎乎的,心中猜测,许是失血过多之故,便想将醉仙灵芙的根茎交给杨逍,没走几步膝盖一软,竟倒在了杨逍怀中。
“教主!”“无忌!”众人见他左半边衣衫竟全是血迹,猜想他定是与那公子经历了一场恶斗,才将这解药取回,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周颠“呼呼”扇自己嘴巴子:“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没事,没事,只是无力罢了。”无忌支撑着要起来,却又一头栽了下去,杨逍便揽住他,不让他再动,将醉仙灵芙交给殷天正。
突听得号角呜呜响起,十余铁骑奔驰而至,张无忌见为首的是“神箭八雄”之首赵一伤,不由得皱眉。钱二败端着一只托盘,下马走到张无忌面前,躬身道:“我家主人请教主收下留念。”
无忌拿过,却见是一只金盒子,打开一看正是自己威胁赵敏的那一柄短剑,赵敏叫他留下念想……想起适才密室中两人那暧昧的情景,不由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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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敏忌还是忌敏了,社会我敏哥~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