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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时不时被母亲cue起来和赵绾绾搭话的余洋已经精疲力竭，刚好手机响了起来，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拿着手机，借口公事离开。
赵绾绾只看了一眼，便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去了：“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点吃啊，这么多好菜不吃就浪费了。”
苏凉风纳闷，这倒是有意思，还是对余洋没有意思？
余母只觉得她可爱又真实，比那些造作的富家小姐好多了：“好，吃吃，多吃一点……女孩子还是胖一点好，凉风啊，你就是太瘦了。”
“伯母，没事，凉风是走性感路线，骨感美女，胖了上镜不好看。”赵绾绾大大咧咧一笑，在苏凉风腰间捏了一把，“谁说没肉？藏着呢！”
余母哈哈笑：“你这孩子可真逗！”
母亲的笑声传来老远，余洋连忙把包厢里的门关上，这才走远点接电话。
“你在忙吗？”轻柔的女声传来，如同温泉水流，沁人心脾，余洋紧蹙的眉瞬间松开，“没有，跟朋友吃个饭。”
“是我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子晴，你跟我说话，还要这样客气吗？”余洋笑容有些苦涩，很快收拾好心情，关心道：“怎么样？你那边的戏拍完了吗？”
申子晴柔声说：“已经在收尾了，这些年多亏你的照顾，余洋……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余洋刚刚动了下唇，只听她说：“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幸运……”余洋低着头，看向窗外的大千世界，忽然觉得有些迷茫，他追求了这么多年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朋友’？
轻描淡写，毫无重量。
他和牧白又有什么区别呢？
“子晴，其实我——”余洋抓紧窗檐，“你知道我对你……”
“余洋，你见到他了吗？”申子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忽然出声问了这一句，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猛烈的情感，浓烈地让人心疼。
“他……还好吗？”
余洋握紧了拳头，眼神一暗：“好，成功的男人，有事业，有家庭，人生美满，还能不好？”
那边沉默良久，忽然低声重复：“有事业有家庭，人生美满？他……结婚了？”
余洋没有说话，忽然为自己不值得。
即使她口口声声说已经不在意墨昀，可是这么多年，他守着她，清楚她的视而不见，清楚她的求而不得，也对她的思念和痛苦感同身受。
申子晴，从未忘记过墨昀。
“你后悔吗？”他问，嗓音有些嘶哑。
申子晴良久才说：“我马上就要回国了，余洋，到时候再说吧。”
那边的电话很快挂断，她甚至没说打过来是什么事情，仿佛只是为了那一句——
他还好吗？
余洋忽然狠狠捏着手机，抬起手想砸下去，又生生忍住了！
自作自受，他有什么好愤怒伤心的？
早就知道这种接过来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姿势？掷铁饼者吗？”赵绾绾从身后冒出来，好奇地看着余洋铁青的脸色，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眼底复杂的情绪，类似于——
爱一个人好多年，却只能守望。
求不得，忘不掉。
她太熟悉这样的神情，哪怕只是一闪即逝。
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赵绾绾踮起脚，拿下他的手机，装回他的口袋，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听姐一句话，人生那么长，有些坎，你迟早得跨过去。若干年后你回头再看，就会发觉这事儿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人也一样……”
余洋丢开她的手，情绪不高：“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咯。”赵绾绾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你不懂人生哲理’的圣贤模样，“你情我愿的爱情是蜜糖，一厢情愿的单恋是砒霜，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余洋仿佛被戳到痛处，狠狠握住她摸着肚子的手：“你懂什么？你没有经历过，又知道什么是感情？”
赵绾绾被他吓了一跳，眼神黯淡一瞬，很快甩开他的手，继续摸了摸自己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大大咧咧道：“小说里都这么写的，你别在这里装情圣了，进去吃饭，再不去我就吃光了。”
余洋冷哼一声：“我还有事，账已经结了，我先走了。”
赵绾绾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靠在窗户边，看着茫茫天空，叹了一声气：“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谁特么想懂啊？”
谁还能没有个青春年少头脑发热的时候呢？
她只是，看透了罢了。
很快，她收拾好心情，推开包厢门，又是一条没心没肺的好汉，嘻嘻哈哈不在话下。
饭后，余母见不到余洋回来，知道这家伙又逃跑了，聪明地没有提起来，只和赵绾绾交换了联系方式才离开。
苏凉风打趣好友：“你这速度够快的，刚刚出去，是不是找余洋去了？绾绾，我真觉得你俩挺有缘分的，你到底什么心思？”
赵绾绾瞥了她一眼，瘫在椅子上不想动：“我们俩之间哪里有什么缘分？几次见面都是因为你好吧？”
她说了上次余洋救了自己的事情，义愤填膺道：“你都不知道那个渣男有多恶心，抱着一个锥子脸挑衅老娘，气得我要吐血，幸好这个时候余洋从天而降，英雄一样救我于水火之中，那一刻，天空都是彩虹，我眼底都是星星……”
“这就是爱情？”苏凉风打趣。
“去！什么爱情？世界上哪里还有这种东西？从专业上来讲，这个叫荷尔蒙效应，我充其量对他就是有好感……”
见苏凉风眼睛一亮，她连忙打断：“别乱来啊，我说的只是我的想法，但是人家余洋心底有人，你就别忘他心口捅刀子了，刚刚还在外面伤春悲秋呢。”
她盯着苏凉风不放，直接看得苏凉风心底发毛，好像她是什么千古罪人似的。
“心底有人，你看我干嘛？”苏凉风解释，“你不会以为余洋喜欢我吧？开什么玩笑？” 恰似凉风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