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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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遥一个激灵,大脑开始正常运作。
她憋到满脸通红、心跳加速,看起来是产生了超负荷的症状。
不行,事情一定要当场解决!拖久了会变复杂的!
她举起手说:“对不起……打断一下!非常抱歉!”她起身对产屋敷、对众柱九十度深鞠躬,起身后强忍着不让视线偏移,看向产屋敷,“我有点不正常!对给予我容身之处的您做出了无法原谅的愚蠢行为!对不起,主公大人!请不要将我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请按照您的意愿行事!您高瞻远瞩远见卓识,决策细致周密无懈可击!哪怕我上天入地都找不出第二个像您一样聪明睿达又和蔼可亲的人了!您已经很辛苦了,我能做的只有全力完成您托付给我的任务!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不会再给您添乱,请放心!对于之前的无礼行为我再次致以歉意!”
她又猛地行了一礼,头发从前面倒垂下来。
主公轻轻地笑了,放缓语气道:“没关系的,如果遥身体不适,可以提前告诉我,不必勉强。”其实他的决策也有出错的时候,被这么夸了只会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因为草间遥对主公的不敬而表情沉郁的众人被她浮夸的赞美之词逗乐了,蜜璃鼓起腮帮子憋笑,悲鸣屿和宇髓都死死抿住嘴,生怕笑出声。他们都敬爱主公,但就算是在场的两位炎之呼吸相关者都不曾这样直白地对主公表达心情。
产屋敷让一名隐送来针筒,当场抽取实弥的血液,转移到浅口碗中。
在反对得最厉害的实弥和小芭内二人的监督下,由中立方的蜜璃将木箱带入室内,在阴暗处打开箱子,等祢豆子爬出来后将碗凑到她面前。
祢豆子用那对非人类的竖瞳紧盯住碗,口水从嘴角一直淌到下巴,额角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指甲扎进了自己的肉里。哪怕是长时间不进食的人类,闻到高热量食物的气味时也很难保持理智,但是她做到了,她仍在忍耐。
炭治郎担心地向前挪动几步,立即被遥拉住,她劝道:“要对她有信心。”
他权衡利弊后不再企图靠近而是默默注视妹妹,心中大喊加油。
屋里屋外的人都在安静等待。
祢豆子终于克制住本能,扭过头表明决心。
实弥“嘁”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到庭院向其他人传达屋内情况。“她没咬人。”
小芭内补充:“仍然不可掉以轻心。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可以靠意志忍耐,如果重伤呢?她也可以忍住吗?说到底,我无法信任鬼。”
产屋敷对此未作过多评价,他对炭治郎鼓励道:“炭治郎,你必须去证明,从今往后你和祢豆子可以作为鬼杀队战斗,可以派上用场。只有事实才能消除他人的质疑。比如先去打倒一只十二鬼月。”
“是!我和祢豆子一定会打倒鬼舞辻无惨的!”
“不,现在的炭治郎是做不到的。”产屋敷有些无奈,“但将来说不定可以做到。另外,鬼杀队的柱们都有杰出才能,但大家都靠极其艰苦的锻炼,磨练了自己并跨过了危机,也打倒了十二鬼月,正因如此柱才会受人尊敬并得到优待。这一点你需要知晓。好了,炭治郎的事到此结束,可以离开了。”
忍忽然举手示意,希望可以把炭治郎以及祢豆子带去蝶屋照料。两名隐跑来带走他们,产屋敷微笑着对炭治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炭治郎,替我向珠世小姐问好。”
炭治郎受到轻微惊吓,一瞬间停止思考,来不及说什么便远去了。
忍汇报完也离开庭院,草间遥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可以问了:“主公大人!这个铺垫已久的计划现在是要正式启动吗?“
“没错。多亏了遥的帮助,炭治郎和祢豆子也很争气,这无疑能使鬼杀队的胜算变多。珠世小姐的线,还有身为特殊鬼的祢豆子的线,加上香奈惠和忍的线、固定搭档团队作战的线、遥的线、各位柱的赫刀的线,我的打算是多线并行,这样一两次失败都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有更多的‘线’补充上来。我有预感,恶鬼会在我们这一代灭亡。”
“Hooray!!!”遥一个劲地鼓掌,显然有被激励到。
兴奋退去后她才注意到其他人一脸“我错过了什么”的迷惑表情,她兴冲冲地分享了她已知的情报,替产屋敷省去从头到尾解释一遍的麻烦。众人才意识到她之前的反常,和有意无意对那兄妹二人的庇护之意原来是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
产屋敷对此补充说明了一番:“目前,我还在观察这个计划是否有执行下去的意义,并无广泛告知的打算。孩子们,你们现在知道了这个仍处于胚胎期的计划,但勿需特别优待炭治郎和祢豆子,正常相处就可以了。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相信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众人应道:“遵命!”
随后便是汇报工作,众人交流了对鬼舞辻行踪的观测,还有其他鬼的活跃程度的统计。这场会议比以往耗时更久,硬是开到深夜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草间遥带上积攒了一段时间的谱子去往岩柱宅邸。她把记得的谱子全默写出来,加上新淘来的那些,数目相当可观。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两侧的头发被剃光了,只留下中间一条,导致他的发型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气息相当朴实乖巧,表情再凶恶也掩盖不住他散发的气味。
“你好。请问悲鸣屿先生在家吗?我来送谱子。”
那个人僵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去了。遥有点疑惑,把门带上后跟着他走了一段,马上就看到正在劈柴的悲鸣屿。
“悲鸣屿先生?谱子我拿来了,大多是琴古流记谱法。对了,这次时间充裕,我接下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读给你听吗?要不全部演奏一遍吧,毕竟有些东西光知道谱子是不够的。”
“你不必把谱子都记下来,因为我是看不见的。”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她是在看到他脸之后才想起这事儿。悲鸣屿先生平时行动自如,又极少麻烦别人,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残疾。可他确实是看不见的,因此她才会问要不要帮忙读谱,当然,此举是有私心的。太像了,他们给她的感觉太像了。明明从气味判断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可是……我偏好白纸黑字的——有实体的东西。它们比人类记忆留得更久。”
悲鸣屿没理她,她转头看向那个很自觉地帮忙劈柴的人,问:“你是不死川实弥的弟弟吗?”
那人的背影一怔,他下手时犹豫了,劈歪后木柴发出非正确的声音。斧子嵌进去一同歪斜。
“谱子我就放这儿了。能借你徒弟……继子一用吗?有些私事。”她再三思索后补上一句:“我保证他能完整地回来。”她刚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要被卖了的“头上长尾巴”的人懵逼地看向悲鸣屿,想要挣扎一下,可惜悲鸣屿爱莫能助。接收不到眼神也没办法呀。
“可以。今天没有给他安排训练。”
“真是帮大忙了。”
草间遥走上前张开双臂想在告别前与悲鸣屿拥抱,可他稍稍往后退了一丁点儿,脚没动但重心的细微变化在她的眼里几乎是放大了数倍,他最终还是没有避开。
她如愿抱上了,清晰地闻到了称得上陌生的气味,也感受到熟悉的、锻炼到极致的肌肉。
“你和我父亲真的很像。但爸爸他比你强很多。”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能活着回家。
“啊。我确实还需要修行。现在的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再见。”
“再见。”
……
“你是不死川玄弥?”
那人点点头。
“你哥哥剃头很厉害。”
那人的臭脸终于有变化了,头发耷拉下来显得很委屈。“是的。但是他很久没有给我剃头了。”
“走吧。找你哥哥去。”
她伸手想揽他肩膀,却被狠狠挥开。
她没有躲避的意思,不死川玄弥的那一挥实打实地落在她胳膊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吓得他条件反射就道歉了:“对不起!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会那么好心?肯定是有目的!”
遥看向他的眼神是悲伤的。
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很明显地展现出他的过去。比如刚刚释放出狱的囚犯,比如家人建在且对她很好的女孩子,这些人无意识的行动中会透露出大量信息。眼前这孩子,在妈妈和弟弟妹妹们死后,唯一活着的哥哥也丢下他离开了。一个小孩子在举目无亲、手头又没有钱财的时候,会经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人比草间遥更清楚。
她在过上四处流窜的日子之前一直有哥哥陪着,哥哥死后的那段时间,父亲遗产中的流动资金所剩无几,大多被用在各处打点的事情上了,但她有胡先生的帮助还有代理人们寄的礼物和菠菠、东西的陪伴。在那种条件下她都吃尽了苦头,经历了各种糟糕的事情,更何况,据实弥所说,他离开他弟弟的时候年纪不大。
玄弥手足无措,他觉得应该道歉,可怎么想都不觉得是自己错了,唯一的错只有以下犯上。因为集中精力思考问题,他没注意到遥的动作,让她得逞了。
遥按住玄弥的头,使劲揉了揉,笑着说:“不用那么紧张。现在的我并非‘柱’,只是个普通人。你也只是个去寻亲的普通人。你跟你哥哥的关系应当是不错的,毕竟那家伙总在担心你,为了找机会去看望你,他可是让我替了好几次班。唉,孤家寡人,就是——噔楞噔噔噔噔~凄——惨——呐!工——具——人——噔楞楞噔噔~”
玄弥赶紧退开,捂住头发看向她。她模仿某种乐器发出了弹拨声,弹拨声跳脱活泼,唱的词也挺好玩,但……大概是错觉吧,刚才的笑有些渗人。像是泥土表面忽然浮现人脸一样。
也许是被吓到了,他把遥的性别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僵直,没有脸红,想说的话一句不落。“可是哥哥他否认了我!他说我这种迟钝的家伙才不是他弟弟,别留在鬼杀队之类的。为什么?!”
遥不由得露出关爱智障的表情,她认可了实弥的评价:“他没有说错,你确实挺迟钝的。那意思明摆着是担心你嘛,你不领情才会骂你迟钝。你之前肯定一个劲地问他为什么不认你,或者问他为什么讨厌你。说到底他也有错啊,作为哥哥真是太不称职了。说话都不能好好说。”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哥哥!”
玄弥一气之下揪住了遥的领子,遥条件反射握住他胳膊,步法变换快要绊到他的腿时忽然停滞。她可不是为了打架才借走他的。
哐!一扇门被踹开了。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吵死了!”
两人皆是被吓得一跳,赶紧各自撒手。
“哥……大哥!”
“不应该是下一个路口吗?!”
不死川实弥被气笑了,“做梦吗你!哪里来的下一个路口?!”
糟糕。本来以为还有时间能跟不死川玄弥讲清楚情况再进去,没想到实弥提前出现了!这种时候果实被她遣去带菠菠还有东西熟悉路线去了,真是太不方便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脑子里准备要说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也不管他能不能跟上她不带断句的运转速度:“之前打了你还晃你的头真是万分抱歉这是赔礼,芒果盖浇八宝饭是我的自创菜因为不确定你是否接受芒果我特意分开放的,豆沙馅选择了带豆粒的那种,还有我想知道你的学习成果,我的售后服务非常到位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至于为什么带你弟弟来是因为我果然还是想做点什么,因为我哥哥已经死了他死前我甚至还误会他要丢下我,啊,我马上就说完了,因为榴莲和波罗蜜需要互相扶持才可以健康又长久地活下去,所以拜托你们坦率一点吧不愧是亲兄弟!”
不死川实弥对遥说的话置若罔闻,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他趁她说个不停的时候一拳砸向玄弥,暴怒道:“你很有能耐啊!之前到处打听我消息,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还知道搬救兵了是吗?!没用!我告诉你通通没用!自己滚出鬼杀队,别等我亲自把你废了!”
遥根本不用避其锋芒,硬碰硬接下那一拳后,她沉声道:“你根本没有学会那套拳法。”如果认真学了他怎么可以打出这样弱气的一拳。
她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一旦认定目标就不会管周围的不和谐音。哪怕是站到争吵的两人之间也要把话题掰到她要的那条道上。
“我在处理我的家务事。”实弥也有个不良习惯,当他自己做出决定后会让别人接受他的决定,除非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一致的,不然冲突在所难免。在这一习惯上他跟遥平分秋色,势均力敌。好在只有当对面的是熟人时,坏习惯才会暴露无遗。
两人正压抑住怒火以平静的语气对峙。
“是吗,我以为你的命更重要。”
“玄弥能远离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哦豁。
看到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挽回的机会反而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被套话的实弥,遥发自内心地笑了。她揽过震惊到大脑空白的玄弥,问:“听到否?懂否?”
玄弥机械地点头,然后在他哥哥愈发阴沉的表情下拼命摇头。
她猛拍玄弥的肩膀,害得他耸肩绷紧肌肉,方便卸去那打得人生疼的力道。“我知道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可是……珍惜点嘛,我不想看到痛苦的事情重演,至少别在我面前。至于我横插一脚是好是坏,结果如何,我无所谓的。也不会再过问。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兄弟俩都没说话,她蹲下去把脑袋捶得砰砰响,自言自语道:“唉。我行我素是不是很讨厌。究竟在高傲个什么劲。”
实弥突兀地转移话题:“那套拳法我基本记住了,但是‘器械辅助练拳’是什么意思。”
“嗯?”她站起身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哦,那个啊。有棍子吗,我来演示一下你就知道了。不,等等,在此之前先把玄弥送回去吧,我可是跟他师父保证过要把他安全送回的,你鎹鸦在吗?”
她的话再次被忽视。此时兄弟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视,玄弥小动作不断,捏衣服,挠头,扣脸,摸鼻子,手就没停过。
这是自找到哥哥之后兄弟俩相处得最平静的一段时间了。他有些不适应,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开口。他又觉得这样心平气和谈话的机会来之不易,下一次能和哥哥好好说话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最想说的果然还是——
“——大哥。对不起。”
实弥错开视线,喊了鎹鸦送玄弥回岩柱宅邸。
遥熟门熟路地进实弥家杂物间挑了根棍子,等他注意力回归后当场演练一番。
他翘着腿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看。“你这是棍法吧,看手的位置和动作走向却是……原来如此。”
“是的,有器械辅助你就可以更好地理解拳法的要领,前后手要连成一体,一去一回才能完美发挥出拳劲。另外,快打慢,巧打拙,这是所有武技的宗旨,哪怕是你那些杂七杂八不成章法的技巧最终也是要达到这个效果,正所谓殊途同归。你打一遍吧,我做对练,实战起来效率更高。”说着她放下棍子坐下喝实弥准备的茶。
他已经抄起棍子准备好了,回头看她还在喝,“你搞快点。”
“喝茶不可以太急。”
“你是哪里来的没牙老头吗?”
……
他们简直练得废寝忘食,也可能是天黑得太快。饭点都过了,训练场的两人还在对练。
“你躲个鬼哦,我对使棍子可太熟了,不会真伤到你的。再说了,你还怕添新伤?”
“谁他妈能看着捅过来的棍子不眨眼啊?!”
“唉,行吧,钻拳同理,看好了,要这样捣过去,看棍,看整体,别光看手的动作!”
……
“再来!”
“哎,对,对。你趁手感还在赶紧徒手试他一试——这不就会了嘛,痛!你这家伙居然把拳法的原理用到了踢击上!”
“哈!再来!”
实弥从未想过自己会沉浸在某件事情中。吃萩饼也好,养独角仙也好,没有一件事情能像习武一样酣畅淋漓,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前进。和用日轮刀之类的跟杀鬼挂钩的东西与别人对练切磋完全是两码事,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此时此地的氛围里,食人鬼是不可想象的事,好比肚子不叫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忘了吃饭。
就在二人一前一后传出来自胃部的哀鸣声时,草间遥一拍脑袋,想起来明天她又被抽去山间集训,赶紧道别,她还得回去准备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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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家寡人和工具人那一段参考评弹的调调。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