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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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任务结束,众人抵达附近的一家温泉旅店稍作休息。
“哼,我早就调查过了!这家旅店是紫藤花家纹的家族的产业,所以包场泡个够绝对没问题!”
“所以宇髓先生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啊。”
“什么叫那么多人!这三个是我的华丽的妻子!”
她一愣。三个都是妻子?
“你没有继子吗?”
“当然没有!那些不起眼的家伙怎么能配得上华丽的我呢?”
“哦。”这位同事为什么满嘴的“华丽”,算了,她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一般特别强调的东西都是最缺乏的东西,她可不想踩人痛脚。
宇髓一直等着她提问呢,三个妻子也好,没有继子也好,或者口癖之类的,什么都好,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问呢!害得他准备好的台词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果然如主公所说,是个内向的孩子,所以!接下来就交由他华丽的妻子们接触她吧!共浴和泡汤都是促进交流的好机会。
他没想到遥竟然主动开口了。
“宇髓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引发爆炸的型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尝试着模仿,但是只能让刀刃变红,使鬼无法自愈。Oh,那气味现在光是想想都让我反胃。鬼的伤口有焦糊味和烂水果被烫熟的奇怪气味,并不能引发爆炸。你是添加了别的助燃物或者炸药之类的东西吗?”
宇髓震惊了。这家伙……
“你那个华丽的型居然是即兴发挥的吗!!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示非常诧异)我确实有添加炸药,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你那个型作为一个剑技已经相当完善了,所以不要纠结于爆炸之类的效果,那是画蛇添足。”
“哦。”她只是好奇他什么时候放的炸药,炸药是藏在哪里的,又是怎么和剑技结合的。砍击后擦出的火星点燃炸药或者摩擦生热引发爆炸之类的,这种原理她还是可以猜想一二的,但是……宇髓先生什么时候放的炸药?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魔法似的就这么凭空出现了。果然,是她懂得东西不够多吧,有待学习,有待学习。
可怜的遥,明明已经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血鬼术了,她还是企图用科学来解释这些她想破脑袋都不会得到结果的现象。
宇髓仿佛想起来什么,说:“你这个什么气味啊新剑技什么的,记得告诉主公。我直觉上这会大有用处。”
“嗯。我会的。”
温泉,女汤。
“草间小姐,我听说——”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头,她顾不上“倾听”礼仪了,脱口而出——
“我家里不开水果店!真不开!!”
像被电击过的小白鼠一样,她明显是反应过激了。
左眼下方有泪痣的黑发姑娘非常郑重地道歉了:“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会给草间小姐造成困扰,对不起!”
“哦,不不,这倒不至于!”
两人客套一番,陷入了沉默。
……
“啊,对了,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吧,双色发的是槙於,爱哭的是须磨,我是雏鹤,之前你救下了天元大人和我,对此,我们真的非常感谢!”
她忽然起身鞠躬了。另外两人也紧随其后。
那个叫槙於的补充道:“如果天元大人出了什么事,那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洗着澡呢,忽然整这么一出就好突然,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先回了一礼。
遥默默地唾弃自己,她就应该等人都走空了来泡汤!难道是精神疲惫导致大脑短路?
“我是草间遥。”啊啊啊啊,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大概是狗急跳墙,她忽然灵光一闪,问:“说起来,我曾经去音柱宅邸拜访过,特小凤味道怎么样?也许还是送普通西瓜好一点?但因为特小凤和宇髓先生给我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像了,马上就联系起来了!”
“哦!!!那个超华丽的西瓜吗!真的超——华丽!一开始因为外表就是普通西瓜的样子所以天元大人完全不感兴趣呢,唔唔!(她被槙於捂住了嘴巴)槙於你做什么呀,让我把话说完——然后一切开,哇!那简直是华丽的蜕变!是黄色的瓜瓤!阳光一照上去真的超漂亮的,很耀眼!然后天元大人就超——喜欢!很快就吃完了哦。”
“哈哈,是吗?他喜欢就好。”
遥对话题绕着宇髓打转的情况稍稍感到不耐烦。
这三人总是重复着“天元大人”、“天元大人”的让她很迷惑。她们自己呢?喜不喜欢特小凤?明明她们的天赋很普通,为什么要跟随音柱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还有,他们真的是夫妻关系吗?太奇怪了。这三人间的关系显然更紧密,宇髓反而是被“排斥”的那个?
这时候,只剩下舀水冲洗身体的响声在洗浴间回荡。
安安静静。
“我们去泡汤吧,洗太久都有点冷了呢。”
雏鹤说完,槙於和须磨二人应和两句,随后又没人说话了。
泡了会儿,众人顿时放松了许多,气氛变得谜之和谐。
由于泡在温泉里过于安逸舒适,遥酝酿了很久的问题无意中就说了出来。
“你们不是真夫妻吧……额,不是,你们需要帮助吗?”怎么直接就问出来了?!既然这样就顺势而为吧。
她使表情尽可能柔和,降低攻击性,继续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尽管告诉我吧!即使是音柱也是打不过我的哦,我有这个自信!别的事我不一定能保证做到,但保护你们还是没问题的!”
三人都很震惊。
“啊?什么?不不不,我们没有被胁迫!”
“噗哈哈哈哈天元大人被误会了!”
“为什么草间小姐会这么想呢?”
“唔,因为……你们明明说是夫妻却更像上下级。即使他已经全力将你们视为平等,甚至以你们的性命优先,之前的战斗中就能看出来了,却仍然有上级对下级的威压和命令感,嗯,有点像俯视的感觉?就,挺奇怪的哈哈。”不,倒不如说是注意到这点的她很奇怪。
她又补充道:“气味所传递的情绪有点像兄妹或家人……你们真的没事吗?为什么会以夫妻相称?真的不是迫于无奈吗?因为这样明明只会阻拦你们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幸福。现在完全与他捆绑在一起了啊。”
“不,谢谢你能注意到这些。其实,我们和天元大人都来自忍者家族,我们三人作为女忍,只是炮灰啦,每一次任务都必须赌上性命,即使成为了谁的妻子也只会是生产工具,随时可以被放弃。但是天元大人是不一样的,他无法忍受忍者家族的一些理念,就带着我们逃出来了。”
雏鹤解释了一下大致情况。槙於接着继续说:“如果天元大人真要做些什么的话,我们也是完全没办法的不是吗,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对我们只有责任和善意,还有同病相怜。毕竟我们都是出自忍者家族,即便地位不同,被灌输的观念也会有共同之处,比如忍者是工具,任务第一,为了任务随时可以牺牲别人和自己之类的。天元大人从小被塑造了那样的观念,愿意这样对待我们已经是性本善了。而且他做出的每一个承诺都实现了……我们的性命也可以被重视。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安排我们做他的妻子,给脱离忍者生涯的我们一个去处。以后……说不定真的可以作为普通人一起生活下去呢。”
她们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她们的特殊经历使她们注定无法融入正常人群。宇髓给了她们抱团取暖的机会。她们也想陪着宇髓,成为他的家人报答他,说是报答,其实她们反被照顾的情况更多。主公给了他们四人赎罪的机会。所以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再多的就是奢求了。
须磨开口了。“虽然你误会天元大人让我有点不开心,哼哼,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因为假如真的是被胁迫的话,你的关心可以救到别人呢。”
槙於的表情相当震惊,满脸写着“没想到你居然说得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话”。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
“嗯,因为我来鬼杀队之前在各处旅行嘛,见证过各种样子的爱情,却唯独没见过哪个能做到你们这个状况的一对多,‘多’的那方反而关系更为紧密,‘一’的那方反而因为性别差或微妙的地位差有点被孤立的意思。”
“额,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但我们绝没有要孤立天元大人的意思!很多事情也会分享但确实,有些话题跟同性一起说会比较好吧,而且,”须磨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遥的耳边继续说,“天元大人有时候确实太大男子主义了!”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小声啊哈哈,真是太可爱了!这里可是女汤哦,宇髓先生耳朵再好也听不见的吧!”
忽然被遥夸了可爱,须磨有点害羞。
槙於问:“那,草间小姐你一直在旅行的话,是不是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
“是的。叫我遥就行了!嗯……有意思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一时不知道该说哪个。啊!就‘会敲门的猴子’吧!”遥理了一下思路,开始了温泉故事会。
“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景色漂亮又原始,我住的那里家具很齐全,但经常会断电。向导告诉我,说晚上听到敲门声千万不要开门,即使开门也只能开条缝看看情况,不然猴子会跑进去偷食物。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夜半惊魂,那客人的尖叫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猴子好聪明!”
“嗯。然后啊,就晚上了。我刚洗漱到一半就停电了。草草了事之后我打算去找人问问什么时候才能来电,结果听到了敲门声!”
“啊啊,好吓人,然后呢?”
“我想起了猴子的事,于是就打开一条缝,结果,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过去了,我赶紧关上门一回头……突然灯又亮了!一只猴子站在我的床上!手里拿着我的香膏罐子!后来我就喊了人把它捉出去了。”
“诶,好有意思啊!”
四人已经泡好出去了,正一边走一边说。
“是的!那里的员工还帮我把香膏抢回来了,那东西不重要啦,但他们怕猴子误食,所以还是花了功夫去抢了。那场面真的很好玩,堪称鸡飞狗跳……”
旅店老板娘送来了冰水,让泡完温泉的她们补充水分顺便降温。
“唔,泡温泉真是太舒服了,疲惫感减轻了不少!”
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是哦,所以我们都很喜欢泡温泉嘛!”
须磨粘了过去,挽住她的胳膊,问:“遥还有什么故事可以讲讲嘛?关于爱情的呢?听完我就去睡!”
“须磨,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遥已经很累了吧。”
“没事哦。我刚好还想再坐会儿。要说爱情故事啊,我想起一个,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事。”
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一打开话闸就容易刹不住车,也许她失忆前是个话痨吧,还可能是老师最讨厌的学生之一。总是聊天就很容易打乱作息和训练呢。
“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故事的主角现在已经快六十啦……”
那位友人有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她有一个情人。除了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他们几乎是一对普通夫妻。那两人无疑是相爱的。但是那情人,无论是政治地位还是财力方面都处于弱势,他心中一直因此自卑。
那位友人,姑且就称她为富人吧。有一天,富人带回来一位柔弱无辜的、有着漂亮蓝眼睛的美少年,后面我就称其为‘蓝眼睛’。‘蓝眼睛’自称受人胁迫,向富人求救。无论是市井之徒还是王公贵胄都会在内心深处做着英雄梦。于是富人救了‘蓝眼睛’以养情人为名将他带回家中照料。
‘蓝眼睛’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借由自身人畜无害的优势,接近了情人,从他的薄弱处下手,仰慕他,信赖他,眼中只有他。
富人喜欢那个被她亲手救下,悉心照料的‘蓝眼睛’,情人喜欢那个依赖他,眼里只有他的‘蓝眼睛’。富人和情人在‘蓝眼睛’的撮合下,开诚布公地谈了一谈,既然谁也放不下谁,那就三人一起生活吧。
然而,三角在人际关系中是最不稳定的结构。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轻易地就会被排斥在外,有时只是这件事对一人说了没对另一人提起,都能造成很大的矛盾。
终于有一天,事态发生了变化,三人间如履薄冰的情感生活终于被打破。富人察觉到疑点,请人调查了那‘蓝眼睛’的来历。随后她告知她最信任的情人,她发现‘蓝眼睛’当初所谓的被胁迫,根本就是被骗走钱财的人在向她讨债。
情人不信,于是,富人带他去拜访了那位早就被她花钱送进监狱的讨债者。二人自以为掩人耳目的行动被‘蓝眼睛’察觉了。二人此时并不知晓毒蛇早已盘踞在原本属于他们的巢穴中静悄悄地等待猎物的到来。
富人先进的门,‘蓝眼睛’没有一如既往地等在门口迎接她,进门后也没有来嘘寒问暖。富人隐约觉得不对,说要去花园里取把撬棍。情人对富人说他就守在门口。但是他不希望富人遭遇危险,在性别与体型优势下他还不多做些什么,又怎么有资格与富人并肩而立呢?
冲动之下,他走进厨房去找刀,打算拿到武器后先一步探查情况。在他弯腰取刀的一刹那,‘蓝眼睛’偷袭了他,连开几枪。情人倒在了血泊中。富人手持撬棍回来只看到逃走的‘蓝眼睛’的背影和奄奄一息的情人。
那情人侧头吻了下她的手心,就像过去一直做的那样,用只有富人才懂的方式向她道了歉,没一会儿就咽气了。
一时间,富人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了,她爱的人一直是情人,也只有情人。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第三者的出现,也许她就不会痛失所爱。
“……有时候,爱情就是经不起考验的。”
遥喝完了最后一口冰水。结束了故事。
“呜呜呜……”须磨扒着她的胳膊啜泣着。
槙於也难得沉默了。
雏鹤略带悲伤的问:“后来呢?”
“后来?富人终身未嫁,一直住在那栋房子里。房子的布置一直维持在过去和情人两人相处时的状态,因为家具、装饰都是情人选择后亲手布置的。富人把蓝眼睛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了。”
“但是情人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吗?”
“嗯。”
亲眼目睹爱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死亡,就此停滞在过去的富人该有多难受呢。可是,知道富人找了新欢的旧情人心情又是如何悲伤愤怒呢。当富人发现自己被两位情人排除在外的时候也会感到后悔吧。她当时只是倾听者,并非亲历者,无法理解当事人的感受,最多只能猜测一番。
等等,这个故事现在说出来不会被误会她在暗示什么吧?三角关系之类的。
“那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们可不要被影响了心态啊。我祝愿你们将在未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四人一起生活的话,有那么多家人陪伴着也很幸福了。”
“是的。”
温泉行拉近了四位同性的关系,须磨也抖出了一些信息。
“明明看起来不好相处,从一开始就好冷漠,从来不笑,很有距离感。连那个鬼也把你错认成神明了吧?说‘神明’真是太贴切了,那眼神就是像神明大人看着人类一样的疏离感,但是你真的很温柔。”
“眼神?眼神怎么了吗?我只是有些疲惫而已。”
“额呃,之前天元大人也有提起过,但是没说过不让我说嘛!大家都觉得你很有距离感,虽然会一起斩鬼救人,但跟神明一样高傲冷漠,总是自顾自地照顾别人。明明是大人了哦,还被当作小孩子照顾!但是你就是很温柔啊。高傲啊冷漠什么的不重要吧,柱里面有个性的可不少。”
“这样啊。”确实,她好像从来没有将人类当成同类看待,只是居高临下地保护他们。
“抱歉。只是父亲说过,‘年轻的生命,尤其是孩子,是一个种族的文明得以延续的希望。’所以不自觉地就会把‘希望’过度保护。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想起来了,父亲对她说的话。保护欲并非来自“想要照顾别人”、“捡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想法,而是因为这句话啊。
三人见遥开始沉默以为触及到她的伤心事,就没有再接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悲伤。
然而人们的悲伤并不相通,另一边的男汤完完全全就是傻乐氛围。
杏寿郎和宇髓二人大声笑着打打闹闹地回去休息了,小芭内干脆就没去泡温泉。
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旅店里也是一派祥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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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沙雕风的,一不小心就搞得太严肃了哈哈。还越写越多,距离主要人物全部出现以及踢便当的进度变化还要过个一两章吧。大概。(我自己心里都没底,真就是看心情)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