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七)同伍犯法士庶殊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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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七)同伍犯法士庶殊科
古法不可行于后世,而为后世所误沿者,莫如比伍相坐。《宋书·王弘传》载弘与八坐丞郎共疏曰:“同伍犯法,无士人不罪之科,然每至诘谪,辄有请诉,若垂恩宥,则法废不可行。依事纠责,则物以为苦怨,宜更为其制,使得忧苦之衷也。”当时议者,江奥谓:“符伍虽比屋邻居,至于士庶之际,实自天隔,舍藏之罪,无以相关。奴客与符伍交接,有所藏蔽,可以得知。是以罪及奴客,自是客身犯愆,非代郎主受罪也。如其无奴,则不应坐。”王淮之谓:“昔为山阴令,士人在伍,谓之押符,同伍有愆,得不及坐。士人有罪,符伍纠之,此非士庶殊科,实使即刑当罪。”盖缘“束修之冑,与小人隔绝,防检无方”,“不逞之士,事接群细”,“故使纠之”耳。何尚之谓既许士庶缅隔,则闻察自难,不宜以难知之事,定以必知之法。此皆情实如此。弘议谓:“士人坐同伍罹谪者,无处无之,多为时恩所宥,故不尽亲谪。”盖亦以罚不当罪,不得不然,非尽由恩宥也。乃弘谓“庶民不许不知,何许士人不知小民,自非超然简独,永绝尘秕者,比门接栋,终自闻知,不必须日夕来往也。”于理似正,然与社会情形不合。
王淮之又云:“有奴客者,类多役使,东西分散,住家者少,其有停者,左右驱驰,动止所须,出门甚寡。典计者在家,十无其一,奴客生伍,滥刑必众。”是非独使士人亲坐其罪为不当,即罪及奴客,亦未免于枉也。然此犹以奴客不住家言之耳。其实犯法之士,亦视其所犯者如何,不必皆事接群细,事不接而责其相检,亦理有所不可,势有所不能也。故古今情势悬殊,法必不可不变。什伍相司,商君行之,已为暴政,而后世无论矣。 咪咕公版·读史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