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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照旧还是情侣套餐噢!”
“叫姐姐!好的,小情侣第二杯半价噢……”
“谢谢阿姨……”
变卖了那匹扎眼的白马,我租下了沿街的小铺子成立“懒懒奶茶店”。外置两把长凳一张方桌,台面上是手工缝纫的憨忠布娃娃,菜单永远只有三样,奶,茶,奶茶,可以说是简单粗暴。
一个人的日子没有那么枯燥和单调,只有多些自我感动的祝福,还有没心没肺的遗忘,它依旧可以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奶里奶气的娃娃音围绕在侧,我的店铺旁时常休憩着几个孩童,一般都是旁边店铺老板的子女。
佛系奶茶店十分不起眼,可他们都十分喜爱我画在上面的宠物涂鸦,每个奶茶杯上都有着司云澜背影的水墨画,一时技痒,我还会在他们自带的杯具上赠送创意涂鸦,一来二去倒是吸引了一大批孩子。
早早习惯了穿着宽松的大码长裙,只有掩饰成个胖妞才能让该死的胸围不觉突兀,眼前又是那对小娃娃牵着手来蹭奶茶。
又是一年里最美丽的春季,我随感画下了南江府的某座石桥,却怎么也无法再落笔他的侧颜,依旧是补上了一个背影。
“阿姨,昨天的故事好奇怪,为什么祝英台一定要和梁山伯在一起啊,明明是马文才更合适!”
“错了,妹妹,是马文才的父亲更合适!”
“额,是啊,你们都说了合适么,婚姻么大多都是因为合适在一起的难道还能是因为爱情?小朋友,你的想法就有点新奇了,这关他无辜的爹什么事?”
一脸懵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女娃,我抱起了南瓜子表示有点震惊,和孩子们相处并不需要心机和算计,也不会有任何宫斗剧情,这一年的时光大多都是依靠娃娃们的陪伴。
“因为马文才的父亲官更大啊,他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少女,你这样我很难接话哎……可是你想过没有,世界上官大的人数之不尽,可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重拾清小颜的身份,我在大家眼里也就是个年过二十老许未曾婚配的女胖子,俗称大龄胖女。
所幸大家伙都视力正常没有饥不择食,媒婆也自觉地将我列入了黑名单,听闻天府局势未稳,那个人也应该无暇顾及我的出走,我再也没有了刻下时日的习惯,反复重温着他那本日记。
“你就是,九姑娘!”
前方恶犬开道,我正调制着手里的奶茶,抬头便对上了四个流里流气的家仆,对方一身披麻戴孝的着装瞬间让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他,死了……行吧,需要我做什么。”
虽然对清老爷没啥印象,我倒是不介意以女儿的身份去他坟前打个卡。
“你怎么知道……夫人念及姑娘出自清府,给你机会回去一起吃顿饭,明日记得早些过来,别耽误吉时!”
“签名啊,确定要去就按个手印!”
他们说话间拿出一张大红色的拜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强制按下了指纹,带头的还顺走了一杯奶茶。
目送完有点非主流的四人,我一脸懵地看着大拇指总觉得有些说不清的诡异,抬头看了眼挂了半年多的那两块腊肉,我抱着憨忠小公仔提前打烊。
春季的天目山还存着些积雪,他望着最高峰许久,总算下定决心走向了东天目的小院。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知晓天目山有这一处存在。童年的时光都是在西天目度过,不曾想前圣女白莲花还在另一个方位留下了这座隐蔽的屋舍,这份偏爱,真是明显。
屋子里大大小小的闪光晶体让他有些失落,阳光打在未经切割的钻石原石上,那惊艳的光泽点醒了他的世界。
“十岁开始你就说过我要学会独立,原来早早发现了真相……你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亲生儿子,就连嫁衣也传给了他,呵呵,竟然什么都给了他……真是个好娘亲!”
一手拿起粗糙的钻石,他偶然发现这玩意儿竟然可以切磨刚玉。
他命人打包带走了所有物件,就连放养在外的母鸡和袋鼠也没落下,开矿的队伍慢慢进军山野,宁静的天目山春暖花开渐渐热闹了起来。
并没有传说中的复仇者归来,或者带着任何荣归故里的气质,现实永远那么残酷,多年之后我果然只是一个大龄女吊丝。
为了对生父的葬礼表示尊重,我特意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衣,头顶着标准版的白帽,脚上一双大码草鞋,手里提着两块腊肉。
抬头看着张灯结彩的清府大门,昨日还是一身孝服的小厮们竟然换上了一身红装,我看着门外停着的大花轿顿时冒出来更诡异的念头。
“合着,他刚走老婆就要改嫁……果然恶有恶报,老天爷还是靠谱啊……”
无奈地对上了一脸探究的小厮们,我低着头再次跨入了清府第一道门槛,满目的红色无比鲜艳,大大小小的角落都布满了彩结和鲜花,来往的家丁们正忙着搬送嫁妆,一个个丫环突然都朝我看了过来,我只得低头看着手上的两块腊肉。
“灵堂呢,还是直接带我去灵堂!”
“狗昨天已经埋了,灵堂早早便撤了下去。九姑娘真是客气啊,拍马屁到了如此境界真是不妄老爷夫人亲自为你指婚!”
“狗?”
“是啊,夫人的爱犬。”
一时之间我气得立不稳脚跟,合计人家昨天那阵仗就是为了纪念一只宠物,而且还大张旗鼓地给狗设立了灵堂,命着家丁小厮们为狗披上了孝服,对比之下,我的娘亲死得无声无息,真是一口老血上涌,气得人有些抓狂。
“我靠有毒吧,小心我骂人带器官词,真是丧尽天良!等等,啥指婚?”
瞬间警觉地提着我的腊肉往后退了三步,新上任的新犬已经把守在侧,清府大门“嘭嘭”几声迅速合上,我看着一个老男人缓缓走来,他身后便是一群分分钟秒杀我的美艳女婢,全场唯一颜值对不起观众的,大概就是神秘出现的红衣媒婆。
“颜儿,好久不见啊……”
“呵呵呵,真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你们以为我幼稚园毕业?老娘分分钟找你扁你!你个混蛋,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死鬼脸!”
草鞋飞踹而出,可惜未中目标,大爷无辜地退闪开来,前方两把高堂座上,一男一女各在左右,两人本是面无表情,在正对上我之后就突然露出了职业假笑,洁白的大门牙阴森可怖。
“老爷夫人,新娘子该去换装啦,可别误了吉时!”
震惊地看着那对中老年男女,我突然觉得坐在那里机械性假笑的才是我的生父,多年不见果然容易搞错。
“你们良心发现,准备婚礼让我出嫁?还有那么多嫁妆?”
这概率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低,他们那神抽的笑容和点头突然全场统一,我半吞着口水往后退便撞上了一副大红色的棺材,晃动的大红色无字牌位更是吓得人一阵鸡皮疙瘩。
“我靠真是有想法?你丫的这是准备干啥!” 王妃就是不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