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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 江州诗圣张立！
圆月高悬，清辉淡淡。
梧桐摇曳，张立的话余音绕梁。
这一瞬间，这首词的意境全部出来了，明月梧桐、缥缈孤鸿和张立单薄的身影融为一体，形成了绝美的画面。
“好词...”
顾灵喃喃念了一声，心头微颤，觉得有些失态，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
“时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顾同章重复几遍，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好词！清新而孤傲，不与世俗同流，格高千古，当真是说到老夫心坎里去了。”
他激动道：“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老夫正是看不下去这些懦弱之徒的卑鄙行径，才来到这江州，这一句，让老夫不禁感慨万千啊。”
随着他打破寂静，场中也渐渐有了声音，一个个名流士子纷纷讨论起来。
“此次江州之行，收获良多啊。”
“江州竟然有如此大才，七步成诗，还如此惊艳。”
“唉，我浙州何时有这等人物出现就好了。”
这一刻，所有的偏见都被这一诗一词硬生生按了下去，没有人敢再多一句嘴。
反而场中的才女们看到张立，心中念着他的才华横溢，一个个都止不住抛着媚眼。
也不需要顾同章来评判了，这显然是一首好词，刘子明再也待不下去，咬牙道：“张立，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话，便慌忙转身正要离开。
“慢着。”
张立冷冷道：“既然要滚，不跟老师打个招呼吗？莫非你刘子明说话真的就是放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子明的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气得全身发抖，大声道：“张立，你不要太过分！”
张立道：“过分？你刘子明凭空污人清白就不过分？”
“你煽动众人情绪，试图赶我张立离开，不过分吗？”
“还有你们！”
张立忽然把目光看向四周众人，厉声道：“你们一个个衣冠楚楚，自诩是读书人，自诩深谙圣贤之道，但是都在做什么呢！”
四周众人脸色苍白起来，一个个瞪大了眼。
张立道：“因我张立之身份而讥讽，因我妻子是商贾之家而不屑，狭隘和浅薄，卑鄙而无知，你们难道就不过分吗？”
“赘婿又怎么了？我与妻子恩爱，和睦相处，相敬如宾。尔等为攀附权贵，那偏颇之嘴脸，才更该让人瞧不起。”
“商贾之家又怎么了？我妻子秦轻音十五六岁便经营生意，起早贪黑，不畏辛劳，坚持布匹质量，造福一方百姓，靠的是自己勤劳的双手。有什么丢人的？她平时抽空看看书，都能当江州第一才女，你们算什么？你们才改羞愧！”
话音落下，余音绕梁，四周众人几乎都呆住了。
谁能想到，张立竟然把火烧到所有人的身上，他哪里来的胆子。
秦轻音也是双目通红，想到这些年的不易，唯一能懂自己的，却只有张立。
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却又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温柔的看着张立。
张立看向刘子明，淡笑道：“你还有脸面呆在这里吗？愿赌服输，给自己留点最后的颜面吧！滚！”
“张立，我记住你了！”
刘子明逃命似的连忙跑了出去，差点没掉进井里。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诗会的氛围也变得尴尬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更有无数人打量着张立这个无名的英才，一个个女子看向秦轻音的时候也从悲悯转化为羡慕。
在这个时代，才学的力量就是这般巨大。
“行了，一个小插曲而已。”
顾同章沉声道：“今夜月华如水，各州才子齐聚，不要被这种事影响了心情，大家继续，诗会继续。”
声音发出，众人也终于放松了不少。
陈先寿笑道：“这样吧，老夫来活跃一下气氛。”
“每年我都会来出几个上联，玩一玩对子，今年巧了，我正好得到了一个上联，倒要考考在场诸位才子。”
顾同章不禁道：“刚刚就听你说这个事，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对子，让你这么有信心能考到我们？”
“哈哈哈哈！”
陈先寿道：“几日之前的来信，京城太学大院祭酒大人，梅吟雪梅先生专门为我们诗会出的上联。”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什么？梅先生出的上联？”
“梅吟雪老师？天啊，今日有幸见识梅先生的上联，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顾灵也是愣道：“老师？她又出上联了？”
看到四周众人如此激动，张立不禁压着声音道：“轻音，梅吟雪是谁啊？”
秦轻音脸色古怪，看向张立道：“你...亏你还是读书人，你连梅先生都不知道？”
我靠，看来是个大人物啊，但是记忆之中没有印象啊。
秦轻音道：“梅先生是当世最有才学之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做了太学大院的祭酒。她精通诗词歌赋、文辞序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医农工商、水利灌溉，反正你能想到的，梅先生都会。”
“她是我们读书人心中神一般的人物，只可惜是个女子，不能考取功名。”
有这种人？文学家、诗人、天文学家、地理学家、音乐家、画家、医生、水利工程师、建筑学家、经济学家？
扯淡吧，这个时代就喜欢造神。
张立没有纠结这个人，想来也是谣传，今日的目的，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陈先寿。
“陈大人，快说吧。”
“对啊，别卖关子了，我们都想知道梅先生出的什么上联。”
四周的才子才女们来了兴趣，而张立双眼微眯，也知道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
顾同章笑道：“也别急，总得有个彩头，陈老，若是有人对了上来，又当如何？”
陈先寿胡子一翘，道：“这上联七绝千古，老夫反正是对不上来，若是真有人对上来了，老夫愿意把珍藏已久的江山松石图送给他。”
“哈哈，陈老来气了。”
顾同章大笑道：“连素怀子大师的江山松石图都舍得拿出来赌，看来是你是很有信心啊。”
“那是当然。”
陈先寿道：“这个上联太好了，我对梅先生有信心。”
他看着众人，大声道：“上联来了，都给我听好了！”
四周众人连忙屏气凝神，生怕听错。
万籁俱寂之时，陈先寿终于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听到此联，张立直接就乐了，这可不就是千古绝对吗？
瞎猫碰上死耗子，完全就是往自己嘴巴了送菜啊。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