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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万事俱备
深夜回到家中，秦轻音依旧在等待，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都疲倦不堪，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立起了个大早，便直接到了千户所，敲响了钟泽韬的门。
“这么早找我，是有事？”
钟泽韬依旧愁眉不展，看得出这个案子给他的压力极大。
张立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向大人借一个人。”
“借人？”
钟泽韬皱眉道：“谁？”
张立道：“蝙蝠。”
听到这两个字，钟泽韬双眼顿时一眯，透出寒光。
他沉声道：“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没有。”
张立摇了摇头，道：“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属下不敢保证查出了什么，但的确需要一个追踪的高手，今晚用得到。”
钟泽韬沉默了片刻，手指敲着桌子，思考了良久。
“蝙蝠并不听命于我，要请他，你得靠自己。”
这句话让张立心头一动，在江南道，钟泽韬就是锦衣卫最大的头头，如果他都指挥不了这个蝙蝠，那么...这个蝙蝠必然是京都那边的人了。
张立咬牙道：“我想见见他，尝试说服他。”
“机会还是要给你的，毕竟你是用来查案子。”
钟泽韬点了点头，说话的同时，按了按桌子角。
谁知这一按，桌子角竟然弯折了下去，不到二十个呼吸，一道黑影便走了进来。
他穿着宽松的黑袍，戴着斗笠蒙着面，把全身都遮了个严实。
张立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就很专业，是晚上干事儿的料子。
钟泽韬道：“他是千户所的总旗张立，对这个案子有一定的见解，我比较认可他的一些想法。他想请你帮忙，所以我让你过来一趟。”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蝙蝠才终于出声：“我在临安的唯一任务，只是保护你的安全，维持千户所的根本安危，仅此而已。”
钟泽韬点头道：“所以我并没有答应他，只是让你过来一趟，给他一个说服你的机会。”
说到这里，钟泽韬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说一点，此案震动临安，也必将震动朝野。信件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总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势必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他应该会让你出手协助。”
他看着蝙蝠，道：“灭门朝廷命官，这是在打陛下的脸，也是在打锦衣卫的脸，天威震怒之下，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蝙蝠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看向张立。
他只露出了一双如老鹰一般的眼睛，锐利无比。
张立道：“首先是案子事关重大，其次是凶手极为专业，常规方法很难查出，我在布一个局，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是否有效，取决于今晚的进展。”
“而今晚若是要有进展，则需要你这样的人物。”
张立苦笑道：“我不敢保证能查出什么，但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希望。”
“这还不够说服我。”
蝙蝠淡然道：“我只听总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在他的命令尚未下达之前，我谁都可以不管，你要说服我，需要更充足的理由。”
张立道：“给点提示，比如你需要什么？钱财？女人？什么可以打动你？”
蝙蝠摇了摇头，道：“我武功独步天下，会缺这些东西吗？”
“武功独步天下？”
张立喃喃念了一遍，眼睛顿时一亮，笑道：“独步天下？未必吧？”
“你什么意思！”
蝙蝠顿时低吼出声，目光也变得杀意四溢。
有效果啊！
张立暗暗笑了起来，道：“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但我知道至少有四个人不下于你，甚至高于你。”
“绝不可能！”
蝙蝠的手直接按在了张立的脖子上，一把匕首闪着银光。
他的速度，张立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妈的，这个莽夫。
张立心脏猛跳，直接道：“奔雷手唐震亭，他难道不是你的对手？他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名望。”
蝙蝠冷笑道：“名望是名望，本事是本事，若是鼎盛时期的他，我自然没有把握，但拳怕少壮，他老了，而我才刚刚三十，正值壮年。”
张立道：“那你知道影子吗？”
“影子？什么？”
张立郑重道：“江湖杀手之王，隐匿之神！”
说话的同时，他心头都忍不住狂笑，对不住了影子师兄，只能吹嘘你一波。
果然，蝙蝠气得瞳孔紧缩，厉声道：“杀手之王？隐匿之神？好大的口气！他是何人敢如此嚣张！”
张立道：“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唐震亭不如他。”
这句话，显然也是张立瞎编的。
“唐震亭不如他？有点意思。”
蝙蝠一把抓住张立的衣领，沉声道：“今晚我可以帮你，但事情结束之后，无论成功与否，你要替我约到他，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就杀了你。”
张立可不认为他在开玩笑，但请到影子这件事在能力范围之内，应该可以做到。
“好！那就请蝙蝠大人晚上跟我走一趟。”
他大笑出声，终于把这边的事情谈妥。
然后他又把三癞子、乔二狗等人召集在了一起，将晚上的事情详细安排下去。
这一系列的事情忙完，也终于到了中午了。
该去见那位昨晚受尽委屈的花魁姑娘了。
张立笑着，便径直到了醉舞阁。
再一次见到温解语，可以肉眼看到她十分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像是一晚上没睡着一般。
张立不禁道：“见我也不化妆了？”
“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还有什么可以掩饰的。”
说完话，温解语张了张嘴，犹豫道：“张公子，你昨晚的话是真的吗？我是风尘女子，怎么有资格和唐姑娘这样身份的人结为姐妹？”
张立道：“我许诺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前提是你做到你该做的事。”
温解语道：“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若是你要我的身子，那我也给你，用清白换一条命和自由，我愿意。”
张立愣了愣，打量了她一眼，差点没把持住。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之前说过了，要你晚上陪我演一场戏，接下来我会跟你讲这场戏的详细情况，你听好了。”
“好...”
温解语脸色也认真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张立终于走了出来。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呢喃道：“一切好戏，且看今晚。”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