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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世豪赌
虽然四周的人都吹嘘着那个什么慧心大师有多牛逼，司马牧的音律造诣有多好，但张立却一点也不慌。
在古典文学和古典艺术这一块，他的了解是极深的，当年在大学埋头苦读，没想到却在这个世界有了作用。
所以哪怕四周讥讽之声不断，张立也只是淡淡笑着，缓缓道：“看来我失算了啊，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张立也不会赖账，若是输了，风味楼直接奉上。”
“痛快！”
司马牧笑道：“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张立道：“你先来吧！”
这个蠢货，占了先手，把该夸的都夸了，该贬的都贬了，你到时候就只有重复我的话，谁会觉得你赢了？
司马牧心头冷笑，并不推脱，直接道：“从曲目的水平来说，这首曲子是前朝音律大师善岚子的绝笔之作，名为《卷袖流云》，历来广为传唱。曲子复杂多变，回环错综，却又清新干净，绝对是传世佳作。”
“而温姑娘的技艺水平也是非常高，擘、托、抹、挑、勾、踢、打、摘七法无所不通，而且转换娴熟，堪称大师。”
说到这里，他又道：“只是温姑娘年纪尚轻，技法之中少了一丝厚重，以后或许会愈发炉火纯青。”
“说得好！”
“司马公子果然是博学多才啊，竟然对音律也是如此精通。”
“司马公子赢了！”
张立额头直冒黑线，尼玛最后一句话谁喊的？给我站出来！我他妈还没开口说呢。
温解语深深施礼，低声道：“解语多谢司马公子溢美，大师之称万不敢当，只希望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就好。”
司马牧脸上颇为得意，缓缓朝张立看来，道：“该你了，张秀才。”
四周众人也把目光转过来，就等着看张立笑话了。
张立却是看向温解语，道：“温姑娘不介意我实话实说吧？”
温解语轻笑道：“请公子指出不足，妾身方才能有所进步。”
张立淡淡道：“这曲子吧，是不错的，但温姑娘的弹奏水平，确实是不怎么样。”
此话一出，醉舞阁哗然一片。
众人纷纷变色，甚至连姑娘们都震惊无比，温解语的琴艺在江南可是出了名的啊，怎么到他这儿就不怎么样了？
“张立，你别信口胡说。”
“都说了他不懂音律，纯粹瞎掰而已。”
“认输吧，把你的那什么楼交出来。”
“这么多人，可不许耍赖啊。”
张立直接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缓缓道：“首先我要纠正司马公子的说法，弹琴技艺不止八法，除了为擘、托、抹、挑、勾、踢、打、摘等八法之外，还有双手组合技法，即轮、锁、叠涓、撮、滚、拂、历、双弹、打圆等。”
“不单单如此，总共的技法算起来足有三十种，错综回环，变幻无穷的，只是大多数人摸不到这个门槛，更别谈运用了。”
这一番话说出去，直接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人满脸懵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张立，他竟然真的懂琴？
温解语眼睛一亮，不禁颤声道：“张公子，你竟知其他琴法？我曾听京城来的梅先生说过，这琴艺技巧共有二十多种弹法，没想到公子竟然知道三十种。”
张立笑道：“等会儿准备笔墨纸砚，我把三十种技法都给你写出来。”
这下四周众人没法儿质疑了，本以为张立是乱编的，没想到和京城的梅先生不谋而合。
梅先生梅吟雪，博览群书，脑子里的知识如浩瀚之烟海，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
张立也是惊异无比，老子背靠五千年文明，才懂这些东西，这个梅吟雪未免也太猛了吧，连音律都懂，而且似乎造诣极高。
难道这个人真是全能天才？
不应该啊，看她的信，风格分明很中二啊。
张立晃了晃头，不再纠结，然后继续沉声道：“解语姑娘的技艺虽然不俗，但依旧停留在前八法之中，对后边的二十余法，甚至都不清楚。”
“所以她弹出来的曲子，虽然曲调优雅，清澈婉转，显得单调软薄，透而不深，有味有韵却无道痕。”
说到这里，他朝司马牧看去，笑道：“这一点，司马公子你也不知道。”
司马牧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四周众人也狂咽口水，不敢说话，心中骇然无比。
张立敲了敲桌子，继续道：“再说这个曲子，你们到底懂不懂怎么鉴赏琴曲啊？就知道乱夸，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原因来。”
“鉴赏琴曲也是有逻辑的，有足足二十四个方面需要考察，去欣赏其中的韵味。”
说到这里，张立看向温解语，道：“这个我等会儿一并写给你，我相信但凡是对音律有造诣的大师，都会心悦诚服，奉之为准则。”
整个醉舞阁寂静一片，张立已经成了这里的焦点，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满脸惊骇。
众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哪里是懂啊，分明是他妈无比精通啊。
司马牧也是难以置信，他查过张立，这人根本没有接触过音律啊。
张立继续道：“音律亦能载道，可看出人的品格、情感、意志、理想、胸怀等等，达到那一个地步，才叫真正的琴绝。”
话音落下，天地无声。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良久之后，曹云才拍手道：“好！张立，张秀才，不，张公子，我曹云对你是真正心服口服了。”
温解语也是消化了好久，才施礼道：“今日听张公子一席话，胜过妾身这些年所学之术，本来妾身对自己还算满意，如今看来，还真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了。”
“只是刚才张公子所言实在精炼，妾身虽然听清楚了，但却有诸多地方尚不明了，还请公子稍后赏脸，来妾身屋中小坐，传授知识。”
“妾身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请先生开口便是。”
直到他说完，醉舞阁才终于炸开了锅，一个个看着张立，纷纷惊叹。
甚至连张立身边的两个姑娘，都是不断抛着媚眼，恨不得把张立吃下去一般。
或许，这就是才华的魅力吧！
张立心中大笑，转头朝司马牧看去，眯眼道：“司马公子，你觉得我们谁赢了？”
司马牧脸色是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气得浑身颤抖。
最终，他还是咬牙道：“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吗！本公子给得起！”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