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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别江州
顾家府邸，顾灵看着眼前一个个大箱子，不禁摇头叹气。
她脸色吴娜，低声道：“奶奶，我去临安求学而已，不至于带这么多东西吧？”
老太君一脸笑意，缓缓道：“无妨，乖孙女儿，这些东西又不让你来提，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的，再把房子给你收拾好，你再过去也来得及。”
“哎呀奶奶。”
顾灵哭笑不得，道：“临安学堂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哪里还能等呀。况且我真是去求学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到时候又招惹那些无聊的人，挺烦的。”
老太君倒是点了点头，道：“也是，那些人啊，是挺烦的，你现在眼光高了，那些学生你瞧不上，但你总得给我带一个你瞧得上的回来吧？”
顾灵道：“这不是还早嘛...”
“早什么早啊！”
老太君笑道：“我十七岁就有了你大伯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再不抓点紧，就成老姑娘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不禁道：“对了，张立那孩子怎么许久没来了？”
顾灵心头莫名一跳，连忙摇头道：“不、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老太君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孩子，听说啊，又是给乡亲们发粮，又是修房子的，是个大善人呢。这年头的孩子，功利心重，都比较浮躁，也就张立那么他是善良。”
“只可惜啊，他已经有妻子了，不然我一定要她做你的相公。”
顾灵吓得连忙捂住脸，急道：“哎呀奶奶，不要胡说啦。”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老太君道：“临安府人杰地灵，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找个像张立这样的如意郎君，我就放心了。”
顾灵脸色通红，不敢再说这个话题，连忙道：“奶奶，我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了，这些大箱子就不要了，这一次我希望以平凡人的生活去求学。”
说到这里，她神色微微黯然了些，呢喃道：“去年的窥冬之行，发生了很多事，我不明白，希望我这次去求学，能够让我明白一些事。”
老太君点头道：“我听说了，唉，孩子，你会明白的。”
她看着顾灵，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啊，也什么都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却已老了。
可贵在于，张立年纪轻轻就明白，只可惜他已经有妻子了。
想到这里，老太君缓缓摇了摇头。
这半个多月来，张立一方面做企划书，一步一步指导秦敦文怎么去经营秦氏集团，怎么慢慢布局，把他领上道来。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教小秋瞳读书认字，给她讲基础的人生道理。
同时也默默了解临安府那边的局势，和何云粟见了好几次面，厚礼塞了不少，打听了许多内部消息，免得到时候跑过去一无所知，怎么掉坑里都不知道。
岳父岳母和老母亲自然舍不得自己走，这半个月天天弄好吃的，让张立尴尬无比，最终还是说清楚，等时机成熟，也把他们接过去。
另外，秦尚源和秦尚策这两个老东西，经过了上次的兵祸，似乎对什么事都死了心，但张立可不放心。
找他们两个谈了许多次，让他们老实点，不要作妖，否则后果自负。
风味楼的盈利给郑荆送了一次，也请他帮忙照看一下江州这边，同为锦衣卫一系，他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也暗中约了一波吴启哲，把话说得清清楚楚，风味楼是他名誉的支撑柱，他必须上心，否则名誉皆失。
这厮这段时间尝尽名誉带来的快乐，据说去丽春楼都不用给钱，美女们抢着要服务他，他也是沉醉其中，根本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张立的话。
那么，该做的准备都差不多了，张立也终于等来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任命书，出门的日子也终于定了下来。
“立儿，要做个好官。”
这是李淑云重复次数最多的话，张立自然是点头。
“放心吧母亲，你儿子不会给您丢脸的。”
“岳父岳母，你们也保重身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
“敦文，生意上的事你要多操心，秦氏集团的发展极为重要，你要严格按照我给你的东西，一步一步去做。”
秦敦文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姐夫，我不会莽撞的。”
于是，一行六人终于上路。
两辆马车，前车坐人，后车放东西。
后边驾车的是秦家一个老掌柜，叫老康，经常奔走，有些左右逢源的本事，张立特意调来的。
给张立驾车的自然是铁牛，车上除了张立和秦轻音之外，还有侍女小青和小秋瞳。
马车先是到了江州，张立等人去唐府，给唐震亭他们告别。
唐凝儿一脸委屈，显然是和唐震亭沟通失败，眼中泪汪汪的，拉着秦轻音的手。
“秦姐姐，你一定要常回来看我啊，我好舍不得你。”
“还有张立，你这个混蛋怎么说做官就做官了，搞不懂为什么你那么大本事，去了临安府就没人给你撑腰了，你可得小心点。”
话虽然不怎么客气，但张立还是听得出里面的关怀的，随即连忙点头。
唐震亭拍了拍张立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当今陛下，继位不过几年而已，也就二十多岁。先皇在位几十年，功业非凡，他的压力很大，急欲成事。你要做什么事，都要想着这点。”
这句话很大，几乎将这近几年的大齐政治生态说死了，张立听得出其中的韵味，随即点头道谢。
告别了恋恋不舍的唐凝儿，路过顾家大门，张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道个别。
令他意外的是，顾同章和顾灵都不在，只有老太君在家。
“什么？你要去临安府？”
老太君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不停点头道：“临安府是个好地方，江南的核心，人文鼎盛，还有著名的临安书院。”
“你才华非凡，务必要去见识见识。”
张立满心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好，我也很想看看这所谓的天下第二书院，到底是什么样的。”
“奶奶您也注意身体，太极拳要多打打，以后我回来再看您。”
老太君点头道：“好，好得很。”
她在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个玉佩，笑道：“这个玉佩啊，跟了老身四十多年了，那时候我刚嫁过来，是你顾伯父的母亲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
“不，不...”
秦轻音连忙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晚辈哪里敢要，请奶奶收回。”
“哎，听话。”
老太君把玉佩放在秦轻音手上，笑道：“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放在我身上没有什么意义，送于你是最好的选择，算作我这个做奶奶的一片心意，快收下吧。”
秦轻音看了张立一眼，见张立点头之后，才无奈手下，恭敬道谢。
老太军又拿出一个小手镯来，送给了小秋瞳，把她夸了又夸。
走出顾府的时候，张立和秦轻音都很懵。
“她是你亲奶奶？”
秦轻音都不禁这样开口。
张立无奈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是莫名很热情，把我当亲孙子一样，奇怪。”
秦轻音脸色古怪，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几人也不再耽搁，一路驾车朝东而去。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