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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杀与他杀
张立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命里和佟威这个死胖子犯冲一样，见到他就准没好事儿。
早上的时候，帮他买点心，足足花了八两银子。
现在天还没亮呢，一句为了打消司马牧找回银子念头的话，却又让佟威得逞了，这次直接丢了三万两。
张立本想着，拿着这个钱租个大房子什么的，现在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了。
拿到钱的佟威心情极为高兴，红光满面像是过大寿似的，看到尸体都兴奋无比。
这厮只是瞟了现场一眼，便点头道：“没有打斗痕迹，匕首穿进腹部，流血而亡，应该是自杀。”
说完话，他便道：“让那些客人走，今晚醉舞阁别做生意了。”
刘嬷嬷如蒙大赦，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事情就少了。
她连忙点头道谢，并吆喝着给诸位爷免单，请他们离开。
死了人晦气，这些人也走得干脆，场中一下子就空了。
张立有点懵，佟威的结论也下得太轻浮了吧，这他妈可是命案啊，一句是自杀的，就完事儿了？
你特么总共就没看这尸体几眼，完全看着自己的钱袋子好吧？
张立无奈一笑，低声道：“那个...佟大人，真的是自杀么？要不你再看看？”
佟威笑道：“很显然就是自杀嘛，没有打斗痕迹，那不是自杀是什么？”
张立道：“或许是杀手太高明，赵元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杀手高明的话，就不会插这个地方了，而是直接割断脖子或者插破心脏......”
说到这里，佟威脸色一变，瞪眼道：“等等，你是说赵元？”
他连忙走进几步，揉了揉眼睛，这下才喃喃道：“还真是赵元啊，那是得再看看，他大伯可是户部侍郎，有点背景的。”
张立心中一动，不禁惊道：“他大伯是户部侍郎？那他...他爹背景这么硬，为什么告老辞官？”
佟威笑道：“踢到的铁板太硬了，他大伯也搞不定，不敢救啊！”
张立下意识看了唐凝儿一眼，喃喃道：“什么铁板，连户部侍郎都搞不定？”
佟威摆手道：“户部侍郎不过三品，上边还有很多呢，遇到狠茬子不是很正常么，慢慢的你自然就明白了。”
张立还是好奇，这唐震亭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户部侍郎都不敢救。
他不禁压着声音道：“我听说，他是得罪了唐家？”
“你听说个屁！”
佟威实在不耐烦了，直接道：“你小子分明就在场，煽风点火的就是你，把唐家拉进来的也是你，赵家能踩这个钉子，你功不可没。现在在本官面前，装什么装？”
他妈的，被当面拆穿实在太尴尬了。
张立满头大汗，连忙点头道：“是是是，这不是好奇唐家的底子么。”
佟威笑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吃白饭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你说你那些事儿瞒得过谁啊，所以咱们内部人员，从来不玩虚的，都心知肚明。”
“至于唐家的弟子，我知道我也不敢说啊，你和唐家关系不错，直接问不就得了。”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重重拍了拍张立的肩膀，道：“听说你和唐家的姑娘有一腿？”
“咳咳！”
张立直接被呛到了，一直可送，然后连忙摆手道：“大人，万不可乱说。”
佟威毫不在意，笑道：“掩饰什么？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你接官府订单的时候，她借你五万两，之后又给你弄粮，甚至长期住在你家，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唐家那丫头，身材高挑，火辣得很，怕是别有一番滋味。”
张立愣在原地，喃喃道：“大人，别说了。”
佟威摆手道：“明白，我就是说一说而已，权当聊天儿。”
张立吞了吞口水，看着目中已经要喷出火焰的唐凝儿，苦笑道：“但是实在嚣张过分了，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
“什么？”
佟威猛然抬起头来，连忙顺着张立的目光看去。
唐凝儿一声尖叫，大声道：“死胖子，你敢背后说我坏话，本姑娘一剑劈了你。”
他提着剑跑过来，四周锦衣卫脸色一变，绣春刀纷纷出鞘，也朝唐凝儿杀去。
张立吓得连忙大叫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他赶紧朝唐凝儿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急道：“别别别，冷静，他也就是口嗨一下，犯不着犯不着。”
佟威这才反应过来是女扮男装，一时间气得差点骂娘，张立啊张立，你小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连忙鞠躬道：“唐姑娘，息怒息怒，我哪有说你坏话，我这不是在夸你身姿妖娆嘛。”
“哎，好像是哎。”
唐凝儿愣了愣，然后又瞪眼道：“可是你还辱我清白，说我和张立...说我们...”
说到最后，她脸一红，却是羞得说不出来话了。
佟威见状一笑，道：“那也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我也是看你俩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所以才胡言乱语嘛。”
唐凝儿被这句话说得嘴角翘起，止不住笑意，道：“你这个胖子，倒是会说话嚯，这次就放过你啦。”
佟威连忙点头，又不禁暗暗瞪了张立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小子害的。
张立却是认真道：“佟大人，赵元之死，当真定为自杀了？”
佟威摇头道：“还不确定啊，他毕竟有个大伯。”
干，真他妈实际啊你，怎么死的都得看背景如何。
张立道：“属下倒是有点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佟威笑道：“你说说看。”
张立沉声道：“屋内明显没有打斗痕迹，血迹也集中在这里，说明死者没有挣扎，倒的确是很像自杀，毕竟专业的杀手不会挑腹部，因为腹部不直接致命。”
“但是奇怪的事情来了，如果是自杀，又怎么可能不挣扎？一个普通人，无论他想死之心多么坚定，在剧痛袭来，生命的最后时刻，必然会身体痉挛，难忍剧痛，挣扎翻滚，以满屋鲜血。”
“他死得过于安静了，绝不像是自杀的模样。”
佟威眼睛亮了起来，不禁道：“快，你接着说。”
张立点头道：“没有挣扎痕迹，不一定说明是自杀，很有可能是...凶手是熟人，赵元看到凶手之后，并没有防范。”
“而凶手并不是专业的，可以看到赵元的腹部虽然只插了一把匕首，但却也有其他划伤。”
“必然是被凶手出其不意，用某种药物迷倒了赵元，颤抖的手握着匕首，划伤了他小腹之后，最终下定决心直插而入。”
佟威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立，惊喜道：“可以啊张立，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破案，观察得这么仔细。”
张立笑道：“跟在大人身边，多少学到了一点嘛。”
放屁，老子今天才认识你，你最多也就学到了点心的价格。
佟威也不拆穿，这样的马屁他很受用，点头道：“好，我这就让衙门接手，让仵作验尸，交给他们查去，哈哈。”
“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其他人都散了吧，回家休息了。”
这厮笑着，跟发生了大喜事似的。
张立知道，这厮就是单纯喜欢钱而已。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