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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将死之人
在进入姜府之前，张立就做过详细的打算，把认识自己的人都调走了，才敢真正进去。
而圣火教从南方来的，地处偏远的温州和处州，更是没人见过自己。
可是千算万算，硬是没算到刘天武在流放途中，路经温州，被圣火教给救了。
不但救了他，还让他做了罪罚金刚。
嘿，这名字也有意思，刺配之人，当然是罪罚的化身。
只是现在不是考虑前因后果的时候，而是这厮不但认识自己，还是生死仇敌，一旦被发现，就是灭身之祸啊。
“苏先生，这边请，孩子们都在等你呢。”
“阳谋”陈阳笑着给张立带路，姜千潮也跟着一起，说是要介绍那些孩子给张立认识，今天算是打个照面，明天开始，每天都要来给他们上课。
至于上什么课当然是张立这个行内人来决定。
张立一边跟着走，一边盘算着。
上课没问题啊，关键是每天都来这里，肯定早晚和刘天武碰上面，到时候就完了。
而现在也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上课的邀请，否则不符合人设，会被怀疑的。
难道真的要让伤口再破裂一次，拖个几天？
可是这样也没有意义啊，几天时间，大军是打不下来临安府的。
看来，只能宰了刘天武这个王八蛋了。
必须灭了他的口，老子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想到这里，张立眼中露出了淡淡的杀意，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看着眼前这一群傻不隆冬的小屁孩儿，张立露出了笑容，给他们打着招呼，又是问名字又是拉关系，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混熟了。
然后张立捂着胸口，面色有些艰难，倒吸了一口气。
“苏先生你怎么了？”
姜千潮连忙过来扶着，低头一看，道：“难道是伤口又裂开了？”
张立脸色苍白，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刚才突然拉扯到了，痛了一下。”
“是我考虑不周。”
姜千潮叹声道：“先生这是代我受过啊，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去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张立正是这个意思，点头道：“那只好如此了。”
于是跟着姜千潮回到府中，被小玫扶着，一步一步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
顾灵吓得连忙跑过来，抓住张立的手道：“你怎么了？难道又受伤了？”
张立摇头道：“无伤大雅，只是昨天伤口裂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看向小玫，低声道：“去那点东西过来吃，我有些饿了。”
“好的，先生您先休息，灵儿姐姐会照顾好您的。”
小玫急匆匆跑了出去。
关上了门之后，张立才腾地坐了起来，把顾灵都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
张立瞪眼道：“身体没事，但他妈有个致命的坏消息啊！”
顾灵道：“什么坏消息？”
张立吞了吞口水，摆手道：“给我倒茶。”
趁着顾灵忙活的时候，他喘着粗气道：“我刚刚去衙门那边见了圣火教的人，你猜我听到谁的名字了？刘天武！江州总兵刘天武！”
“啊！是他！”
顾灵脸色顿时变了，颤声道：“他不是被流放了吗？”
张立咬牙道：“流放至温州的时候，被圣火教救了下来，现在就在临安府，还是什么罪罚金刚。”
顾灵哼了一声，皱眉道：“这些反贼当真可恶，果然只救坏人。”
“你是猪脑子啊！”
张立喝了一口茶，道：“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刘天武认识我这张脸，还和老子是大仇人，要是一旦见面，我身份就暴露了。”
“那时候我得死，你比死还惨。”
顾灵这才身体一颤，喃喃道：“对啊，他认识你，那怎么办啊，以后你别出门好了。”
“不行，那边不能拒绝，否则引人怀疑。”
张立摇了摇头，叹声道：“我得杀了他才行，而且必须要在明天上课之前杀了他，不然我身份就暴露了。”
顾灵担忧无比，道：“可是你怎么杀他呀，你又不会武功，而刘天武毕竟曾经是江州总兵，武艺很不错的，况且他现在是圣火教的人...”
“唉...”
张立重重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了么？”
顾灵拉住他的手，连忙道：“张立你不要担心，或许情况没有这么糟糕的，也不要放弃...”
张立一脸绝望，眼神空洞，喃喃道：“我...我还没有和轻音...我还没有子嗣，我还没有把临安府的百姓救出来，我不想死啊。”
顾灵听得是心疼无比，同时也有些感动，都到这个时候了，张立还想着救临安府的百姓。
他真是个好人，可惜为什么偏偏生了那种病啊。
据说他以前生活得很苦，穷得没办法了才做赘婿，谁知道又有这方面的问题。
分明满腹才华，却因为赘婿身份而无法走得更远，只能走锦衣卫这条路。
唉，老天爷对他真的是太残忍了。
想到这里，顾灵眼眶都有些发红，低声道：“张立，你不要太担心，朝廷的大军很快就来的，要不你装病吧。”
“装不了的，我哪里骗得了大夫。”
张立脸色绝望，呢喃道：“或许我真的命不久矣了，但是我不后悔，为了临安府的百姓，我尽力了。”
“我没有碰轻音，她还是清白之身，还可以再嫁，我把她送走了我也安心了。”
“只是...”
说到这里，张立叹声道：“只是我对不起你，我用尽了心思保护你，却还是没能做到。”
“不！”
顾灵听得眼泪汪汪的，颤声道：“没有你我已经死了，在昨天就死了。”
张立惨然一笑，摇头道：“我张立有许多遗憾，没能给轻音一个正常的夫妻生活，没能给临安府百姓带来光明，没能救你出去。”
“还有...我活了十九年，却连一个女子的便宜都没占到。”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顾灵抱着他的手笔，已经是泪流满面，本来就是官家小姐，没遇到过什么坎坷，心思单纯，性子也软，听到张立这番言语，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张立，你不要这样说，我相信还有希望的，你也要相信呀。”
张立缓缓朝她看去，一脸真诚，轻声道：“顾灵姑娘，我知道我要死了，我能...我能占一占你的便宜么？让我也看一看女性美好的身躯。”
顾灵一瞬间就愣住了，脸色随即涨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张立低下了头去，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我太过分了，我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作势便要给自己耳光。
顾灵心痛无比，连忙拉住他的手，急道：“不要，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
“只是...只是我...”
她说到这里，只觉脸色发烫，呢喃道：“我...我怎么能...”
“没事的灵儿...唉...没事的，人生哪有不遗憾，或许我下辈子，会投个好胎。”
张立摇着头，脸色萧索。
顾灵看到他的表情，一时间心痛得要死。
猛一咬牙，拉起张立的手，狠狠按在自己的胸上。
“张立，你是个好人。”
手上传来惊人的弹力，那软肉隔着单薄的衣衫，瞬间把手掌充盈。
我是个好人？
张立差点没笑出声，硬生生憋着，忍不住用力一抓。
“嘤咛...”
顾灵眼神痴迷，只觉全身都软了。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