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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帮我赶走他
有唐凝儿引路，张立没有任何阻碍便进了顾家府邸。
院子里已经到处都是人，有孩童在嬉戏，各家闺秀和太太交谈着，各个显赫的人物聚在一起，等待着大寿晚宴的开启。
唐凝儿低下头，压着声音道：“很多人我都认识，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到底怎么准备贺礼啊？”
张立瞟了四周一眼，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去找顾灵，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唐凝儿道：“这里没看见，大厅内也没看见，可能还在闺房，我以前来过这里，我直接带你去？”
张立道：“好，我们走。”
唐凝儿拉着张立绕过了院子，从长廊一路向里，来到了一座二层小绣楼。
绣楼精致无比，勾檐丽瓦，色彩分明，独具匠心，一看便用了很多心思。
“你等等啊，我先去进去问问小荷，看看顾灵现在是否方便。”
张立点了点头，目送唐凝儿进了绣楼，在原地等待着。
朝四周一看，只见杨柳已枯，落叶已残，小池塘绿水静谧，毕竟是寒冬时节。
很快，两个侍女扶着一个老太婆缓步朝这边走来，隔老远就看到了张立。
这是顾家的内院了，一般是没有客人进来的，再看着老太婆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穿着大红衣裳...干，不会就是今天的老寿星吧？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老太太还未靠近，就已经打起招呼来了。
张立连忙走上前去，施礼道：“老奶奶，我是张立。”
老太婆愣了愣，平时众人都是叫她老太君，叫老奶奶这么亲切的，还真是没遇到。
她不禁一笑，道：“张立啊？哪个张家啊？”
张立笑道：“老奶奶，我出生寒门，并没有什么家族，只是和顾灵姑娘交好，又听说您今年六十大寿，所以才冒昧过来叨扰。”
四个侍女已经懵了，而老太婆也是道：“孩子啊，老身今年七十咯，你记错了。”
“啊，记错了吗？”
张立道：“看老奶奶这精气神，分明就是六十岁的模样嘛，还很年轻呢。”
“哈哈哈哈！”
老太婆愣了片刻之后，才开怀大笑，道：“什么年轻啊，老身可不年轻了。”
说完话，她又不禁道：“看起来真的只有六十岁吗？”
张立点头道：“六十都还差点儿呢，哈哈。”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老太婆说着，忽然朝小楼看去，脸色也渐渐变得好奇起来，道：“你是来看灵儿的？”
张立道：“是啊。”
老太婆道：“你和灵儿认识多久了？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啊。”
张立一笑，道：“刚认识几个月呢，在江州诗会认识的。”
“江州诗会...张...”
老太婆忽然一喜，道：“你不会就是写出‘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张立吧？”
张立道：“原来老奶奶也知道我啊，那真是晚辈的荣幸。”
“知道知道。”
老太婆脸上的笑意更浓，拉着张立的手，道：“灵儿提到你好多次呢，说你才华横溢，却谦逊低调，个性不张扬，还拒绝了织造大人的名画呢。”
张立都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顾灵原来对自己很有印象吗？哈哈。
他连忙道：“晚辈也没有那么好啦，是顾灵姑娘过誉了。”
老太婆摆手道：“哎，你看看，你又开始谦逊了吧，果然是个好孩子。老身也听我儿提起过你，说你不要名画，是为了替那些布庄商人们讨个公道。”
她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啊，年轻人都很浮躁，像你这么踏实又善良的孩子，可不多见咯。”
话音刚落，绣楼的门忽然开了，只见顾灵跑了出来，道：“张立你来了？”
但很快她又注意到老太婆，连忙道：“哎呀，奶奶也在呀。”
“哈哈，我只是路过...”
老太婆的眼神颇为有趣，打量了顾灵一眼，又打量了张立一眼，便道：“你们年轻人聊你们的，老身走了。”
她拍了拍张立的肩膀，忽然小声道：“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让灵儿在外边过夜，一个姑娘家，会被人说闲话的，你多来这边看她就好，老身不会说什么的。”
“啊这...”
张立还没来得及回应，老太婆便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了。
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她不是跟我过夜，是在唐家啊...
张立有心解释，但又没机会了，一时间傻在原地。
顾灵走过来，疑惑道：“你跟我奶奶说了什么？怎么她都不进绣楼就走了？”
张立道：“她不是说路过吗？”
顾灵面色古怪，道：“什么路过...绣楼就是最深的位置了，哪里有什么路过。”
我靠，那...这老太太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张立有点懵，但想着正事要紧，道：“先进屋再说，你好像知道我要过来？”
顾灵一边带路，一边点头道：“知道啊，昨晚的事吧，我略微一分析，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张立道：“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他说话的同时，打量着绣楼内部的装饰。
顾灵点头道：“知道，你是想我别拆穿你呗，你要对付刘子明？”
“不是我要对付他，是他抓了我岳父岳母，我被迫应战。”
张立叹了口气，道：“他背景深厚，所以我不得不利用一点流言蜚语，给自己造势。”
顾灵道：“可是我毕竟是知道，我总不能不站在律法这一边吧？要我包庇你，理由呢？”
唐凝儿连忙道：“灵儿，你就帮帮忙嘛，只要一口咬定是我们找张立带路的，并且一直和他在一起没分开，这就行了。”
顾灵拉住唐凝儿的手，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想要我帮忙，他嘴上说说哪里行，总得付出一点什么代价吧。”
张立微退几步，捂着胸口，骇然道：“你休想侮辱我的清白，我的身子是属于我家娘子的。”
“呸！”
顾灵气得连忙轻啐一口，脸色顿时红了起来，道：“不要脸，谁要你的身子了。”
张立道：“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顾灵一笑，缓缓道：“等会儿寿宴上，有一个人叫司马牧，他应该会趁着出风头的机会，向我父亲提亲，你帮我赶走他。”
“嗯？”
张立不禁愣道：“向顾大人提亲娶你？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想嫁人？”
顾灵无奈道：“不想。”
“不应该啊。”
张立疑惑道：“寂寞寒窗空守寡...你这分明是想嫁人得很嘛。”
“哎呀...”
顾灵不禁捂住了脸，耳根子都红了起来，道：“那不是我写的，那是梅先生写的。”
“梅先生？哪个梅先生？”
张立显然又忘记了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名字熟悉。
顾灵现在正在气头上，直接道：“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要你用各种办法给我挡下来，不许让他开口提亲，因为我们很难拒绝。你做到了，我就帮你。”
“靠，不就是抢风头嘛，不就是令他难看，然后让他闭嘴不开口，最好滚蛋嘛，小问题。”
张立拍着胸口道：“捣乱的事儿，我太擅长了。”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忽然道：“等等，为什么很难拒绝？”
顾灵道：“因为他是江南道刺史司马燕的儿子。”
“哦，原来...”
张立声音顿时卡住，眼睛瞪得老大...
我靠，江南道刺史，正三品封疆大吏...的儿子？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