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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
“来了来了,盛星来了。”
深冬,记者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挤在一起,黑洞洞的镜头对准红毯的起点——价值千万的豪车在所有媒体的注目中停下。
须臾,保镖打开车门,一截如雪色般的小腿缓缓从车门内迈出。
黑色细绸带蜿蜒而上,如枝蔓般缠住纤细的脚踝,一路往上,在小腿处戛然而止,裙摆代替绸带贴着肌肤,轻轻摆动。
白与黑在冷夜里形成极致对比。
像是雪地里泼了大片的墨。
现场的镁光灯疯了一样闪。
他们在寒风中等了一晚上,为的就是这一刻。
“盛星!看这里!”
“看左边,星星!”
一袭黑裙的女人随手拨了拨长发,皓白的手腕坠着璀璨的珠宝,尖尖的手指轻提起嵌着钻的裙摆,迈出步子。
上挑的猫儿眼微微弯起,红唇漾出弧度。
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为这美貌惊叹的人。
实习记者呆呆地盯着镜头里的低眉浅笑的女人,感叹道:“哥,盛星真好看。她怎么就不能常下凡呢,唉。”
“知足吧小子,入行才多久,就能拍到盛星。”
盛星其人,在圈内很特殊。
八岁入行,十六岁拿影后,今年不过二十有三。
期间拿过奖项不计其数。
除了拍戏和颁奖典礼,她几乎不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内。这样低调的一个人,却绯闻无数。
盛星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起初的笑昙花一现,后半段神色依旧是往日清冷、疏离的模样。也不怪她,这个天气,她肯出来就不错了。
今晚的风信子颁奖典礼,盛星初来乍到。
入行十五年,盛星迄今只接了一部电视剧的拍摄。这部由江氏影业和洛京影业联合出品的大型古装历史剧《盛京赋》几乎横扫了今年的电视剧奖项。
作为和亲公主阿檀的扮演者盛星,拿奖拿到手软。
典礼现场。
经纪人送上早已备好的大衣,熟练地裹住盛星,半揽着她往前排走,悄声道:“星星,温边音坐你边上。”
盛星抬眸,瞧了一眼乌泱泱的大堂,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随便谁,结束你们早点回去。”
“今天回老宅?”
经纪人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初一,盛星得和江予迟一块儿回江家老宅去。
她压低声音问:“江先生来接?”
盛星轻抿了抿唇,眉眼间的冷色少了一点儿,轻拍了拍经纪人的手:“嗯。我自己可以,不用扶。”
经纪人松开手,叮嘱道:“保温杯放在位置上了,手机在大衣外套里。温边音要是找你打听李导电影选角的事,你就当不知道。”
温边音是近年大银幕的新宠。
她和盛星类型相近,有部分资源重合。因盛星不接广告、综艺等,温边音团队赚得盆丰钵满。
最近经纪人听说,温边音有意李疾匀的新电影《钟》的女主。
《钟》本该在三年前开拍,可因迟迟找不到导演满意的女主角人选,一直搁置着。最近似又重启了选角计划。
谁也不知道,三年前,李疾匀曾找过盛星。
却又拒绝了盛星。
盛星在那之后接了《盛京赋》。
盛星撩起眼,细细打量着不远处明艳动人的美人,半晌,轻声道:“不是李疾匀喜欢的类型。”
经纪人诧异道:“这么肯定?”
盛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将盛星送到位置坐下,经纪人离开,才刚走,边上的温边音言笑晏晏地贴近盛星:“盛老师,我是您的影迷。”
温边音一靠近,氤氲的焚香味扑面而来。
盛星蹙了眉,略显冷淡地应了一声,心底的燥意随着这股味道越烧越盛,干脆移开脸不再给人搭话的机会。
温边音神色不变,心想,盛星果然如传闻般冷漠。
李疾匀和盛星是多年好友,想来电影选角的事盛星有所耳闻,只是她不好接近。思及此,温边音暂时歇了和盛星攀谈的想法。
毕竟这位影后,已经三年没有新电影上了。
盛星在电影圈十二年,这三年居然跑去拍了一部电视剧,除此之外再没有接新戏,张狂又任性。
可即便这样,数不清的剧本还是往她手上递。
温边音不否认,她嫉妒盛星。
今晚风信子的优秀电视剧和最佳女主角几乎没有悬念。盛星的发言和往日一样简短,下台后直接离场。
摄影师自觉地避开盛星的位置。
盛星在圈内出了名的难搞,底下的人对此已见怪不怪。
但凡换一个人,这就成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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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通道内。
经纪人举着镜子,斜眼瞧着盛星卸了红唇,重新涂上娇艳的蜜桃色,半无奈半好笑:“每回都这样,装乖装上瘾了?星星,三年之期快到了,你怎么打算?”
盛星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弯起唇:“公开。”
盛星和江予迟隐婚三年,期限内这段婚姻不得对公众公开。这是两人当年结婚的限制条件,盛家和江家说起来也是一团乱麻。
经纪人叹气:“这事我们准备了三年,前两年江先生没回洛京,可这近一年,你们也没什么进展。”
盛星扣上口红盖子,慢悠悠道:“不急。”
经纪人欲言又止,终是没多说。
盛星脱下大衣,自顾自地提起裙摆,对着经纪人绽开盈盈的笑意:“明天不管什么事都别找我。”
经纪人拿盛星没办法,摆摆手:“知道了,快去,别在这儿挨冻。”
盛星穿着高跟鞋,裙摆散落,走了几步在通道内小跑起来,单从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来盛星有多雀跃。
经纪人久久未回神。
自盛星十六岁那年离家,小姑娘就像变了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就从乖顺的绵羊变成了狡黠、喜怒无常的狐狸。
还是一只脾气不好的狐狸。
只有在江予迟身边,她还能从盛星身上看到几分以前那个小姑娘的影子。可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令人忧心。
典礼未结束,停车场内静谧无人。
高跟鞋踏在地面,响声清脆。
温边音的助理正埋头发着短信:[车里没找到]。听见声响,下意识朝着前方看去,黑色纱裙像鱼尾一般钻进了车内。
那是盛星。
今晚她美得像银河,见过的人都不会忘。
助理一愣,视线在黑色的迈巴赫上盘桓一圈,立即朝着车后座看去,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职业习惯使然,她打开相机,录下了车子驶离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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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宽敞,暖气安静地运作着,司机目不斜视。
后座车门刚关上,江予迟的手已搭上了衣领,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大衣扣子,下一秒,带着热意的大衣落在女人单薄、雪白的肩头。
江予迟的视线保持在盛星的肩膀以上,只在她桃色的唇畔停留了一秒,微微降下车窗,低声问:“衣服呢?”
盛星弯着眼,乖巧地笑:“三哥。”
说着,纤纤如玉的手指拢上大衣的领口,将自己裹得紧了点儿,无辜地解释:“出来的急,忘记啦。”
他们同在大院内长大,江予迟排行第三,比盛星大四岁。院里的人都喊一声三哥,盛星也是,这一喊,就是十七年。
盛星有段时间没见江予迟了。
如今,人就坐在边上。她光明正大地往男人身上看,视线就像一个小钩子,到处晃悠,一点儿不遮掩。
男人和她年少记忆中的轻狂模样相差甚远,穿着平整、熨帖的西装,神情放松,往日眉眼间的锋芒这会儿淡了点儿,细看仍有几分不经心。
狭长的眸间映着盛星带着娇艳的面容。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鼻梁像山脊般高挺、绵延,棱角分明的下颔瘦削,薄薄的唇不知亲起来是什么滋味。
江予迟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扣过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盛星走红毯的动图。
盛星摘了冰冷的珠宝,随手丢在一边,抿唇笑:“嗯,三哥最近忙吗?”
前段时间,她回剧组补拍剧情,昨天才回洛京市。
“不忙。”江予迟坐姿松散,和盛星隔着点儿距离,瞥见被她丢在一旁的链子,不由问,“心情不好?”
盛星一怔,抚上自己的侧脸,眨了眨眼:“这么明显?”
江予迟扫过她乖顺的眉眼,轻嗤一声:“和小时候一样,一不高兴就喜欢丢东西。谁惹你不高兴了?”
盛星皱了皱鼻子,眉眼间的明朗散去,带了点蔫巴巴的意味:“没人,就是闻到了不喜欢的香水味。”
她少在人前做这样稚气的动作。
荧幕上和剧组里的盛星,都不及在江予迟面前的盛星鲜活、生动。可即便如此,也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江予迟见她委屈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哄道:“回去三哥下厨,想吃什么?”
盛星诧异道:“回家吗,不是去老宅吗?”
他们结婚三年,又从小一块儿长大,盛星对江予迟的习惯多少有了解。他是极其注重隐私和领域的人,从不在祖宅下厨。
目前他的私人领域,是他们的婚房。
江予迟轻“嗯”了一声:“老宅。”
这是江家的规矩,底下小辈只要人在洛京,每逢初一、十五都得回老宅。盛星头一回知道的时候,还默默吐槽了几句。
现在倒从中觉出点儿妙处来。
盛星和江予迟的婚姻名不副实,在家里,他们从来都是分房睡。但在祖宅,为了圆谎,两人同房住,只能睡在一张床上。
盛星眨眨眼,眸光潋滟,好心情地弯了唇:“谢谢三哥。”
江予迟垂着眸,晃过她唇角边勾人的弧度,语气自然:“应该的。我答应过你哥,照顾好你。”
盛星眼底的笑意微顿,而后移开了脸,短短几分钟,她的心情起起落落。夜色裹挟着流光划过车窗,映出女人神色冷淡的脸。
另一侧。
江予迟微蹙起眉,眉间的沉郁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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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文辣!
是双向暗恋的婚后文,第一次写娱乐圈题材很不熟练555,相关人物、内容纯属虚构,看起来稀奇古怪的都是私设。
啵啵!预收《软刀》是盛霈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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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刀》
山家铸刀一业八代单传,第九代传到一个小女孩手上。
从小时起,山岚年年都会收到一个男孩的照片,师父告诉她,这是她以后的丈夫。
山岚瞧着照片,问师父:“能换吗?”
师父沉痛道:“不能。”
山岚托着小脸叹气:“也罢。”
这气一叹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师父气得跳脚:“盛家那臭小子逃婚了!”
山岚大喜,转头悲戚戚:“太过分了!”
喜事不长久,山岚意外坠海,被途经过的船只救起。
在那艘船上,她见到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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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孤身在海上漂泊三年,救上来个女人。
比水软,比刀锋利,盈盈的眸像是网,一收即紧。
见她第一眼,他就馋。
后来,海鸥飞越天际,鲸鱼带来彩虹。
盛霈把人堵在船舱,嗤笑:“听说你未婚夫逃婚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山岚瞧着男人熟悉的眉眼,慢悠悠道:“对,还挺巧,他也姓盛。” 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