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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鼓”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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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一章 |

  “鼓”惑人心

  “哈哈哈,夜使就是夜使,接了罂粟花还能满面春风,笑脸迎人。”一个熟悉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这十分具有特色的笑声,不用回头,便可知来者何人。

  夜寻欢也收起了先前的笑脸,摆出了一副不欢迎来者的姿态。

  我转过身,望向那只不请自来的银狐,美如冠玉,皓衣如雪,依然帅到邪气的迷死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脸上的蝴蝶没了,头发也变成黑色的。

  我不禁哑然。他动的什么整形手术,比那无痛无疤痕的激光手术去刺青要强百倍吗,染发焗油的效果也赛过飘柔和海飞丝的广告。

  霍无影走向那位卖花的大婶,买了一支蝴蝶兰,接着走到我面前,却对着夜寻欢道:“蝶恋,这个时候最相称,夜使大人的情花只会吓跑美人。”

  他说完,又转过脸,一脸媚笑地对着我道:“鲜花赠美人。”

  我留意夜寻欢,此刻他的脸上犹如阴云罩面,剑眉紧锁,神情也似在盼我的答复。

  我了个去!我成了人人哄抢的香饽饽。

  我将夜寻欢怀中的罂粟花掏出一半,塞给霍无影,嗤笑道:“美貌,可以触发审美的情趣,但却不一定能触发倾慕或爱情。三八男人,这个送你。”

  霍无影愣愣地接过罂粟花,疑惑道:“三八?什么意思?”

  夜寻欢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原本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曾经我骂他鸡婆,他也这么问过我,我“好心”地解释了什么叫鸡婆、八婆兼三八。

  我扯了扯嘴角,对霍无影道:“那是在夸你,夸你人比花娇!”

  霍无影听了,笑得更放荡,调笑道:“你岂不是比我更三八百倍、千倍?”

  夜寻欢吭着头又闷笑了几声。

  岂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摆了摆手,忍住笑意,故作正经地道:“错,大错特错。只有称赞像你这样单身、未婚、花样年华的男人或女人,才能叫三八,而我这样的自然担不起这种美名。”

  夜寻欢的笑声却愈显愈大。

  霍无影想了半天,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望着夜寻欢,然后指了指我,结巴地惊叫道:“她……她她成过亲?”他的这声惊叫,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夜寻欢越过我,变了变脸,不耐烦地对他道:“你今晚不是要去采花吗?还待在这做什么?”

  霍无影收回之前惊愕的表情,颇有意味地盯着我荡笑,一双勾魂眼貌似是黏在我身上。

  我了个去!我由普通香饽饽立刻升级为香饽饽中的极品!

  脱离这两个男人,我径自往人群中走去。不一会儿,但见人群全往左前方涌去,有人呼喊着花神舞开始了。

  花神舞?这地方的花神祭还真是别具风情,竟还有花神舞?透过嘈杂的人群声,依然很清晰地听见声声震动的鼓声传来。心中不免好奇,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潮迈了过去。

  一面画满了神秘的花神图腾符号的赤红鼓身赫然跳入眼帘,那鼓架约有一米多高,鼓身也有一米多高,鼓面很大,约莫能容下十几个人同时站在上面,鼓面上还摆放了不少装满鲜花的花篮。

  鼓上正背立着一位广袖阔袍纱衣、云鬓高挽的女子,那绣花绿色外缕衣下的身段凹凸有致。只见她纤指轻扬,手腕上的铃铛声清脆入耳,那双粉白的莲足正一步一跺,有规律地边旋转边击打着鼓面,脚踝上的铃铛声同样轻响。

  那一声声“咚咚”作响的鼓声伴随着媚惑的铃铛声直敲人的心间,这真是“鼓”惑人心!

  那玲珑的身段随着乐曲节奏不停地旋转着,脚下击打的步调也越来越快,那飘逸的水袖、裙摆宛如阵阵绿烟,随舞飘扬。由于她舞动的水袖一直遮着面庞,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轻快单调的乐曲渐止,她也停下了单调的击打式舞步,仍是背对着我们这边。

  这时,她缓缓地转过身,我看清了这女子的容貌,一双黑白分明、明媚勾人的黑眸,淡雅的脂粉妆下那张姣白的粉脸白中透红,性感轻扬的嘴唇娇嫩欲滴,脖颈处露出的肌肤雪白细嫩。

  好一位美艳的花神!脑中能够想到形容她的词便是“尤物”二字。

  她这一停下,立刻就赢来了满堂喝彩。我很纳闷,依常理来讲,这段舞虽激昂而撼恸人心,但却显得单调了些。

  正当沉吟之际,忽然,她的双臂微晃,身上那柔软轻薄的绣花绿色外褛衣顺势滑下肩胛,钩在手腕上,粉白凝脂般的颈肩,粉嫩细腻的藕臂,柔软光滑的腰肢,全部暴露于众,那抹绣珠艳绿色略嫌小的胸衣仅能紧紧地裹住她的胸部,一道深深的乳沟标注着她那高耸的乳轮。

  一声铃音轻颤,褛衣从她手腕上轻轻坠落,异样的乐曲响了起来,底下的人群声沸腾起来,更加激情。

  我咋舌,她要干吗?难道要跳脱衣舞?

  她的手腕犹若灵蛇舞动一般,指尖滑过耳后,一头青丝随即散了下来。接着她的指尖又顺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颚、她的锁骨、她的胸前、她的腰肢……一一轻抚下去。一个晃眼,双臂又灵活地舞动起来,细软的腰肢随着臀部有力摇摆而柔韧地蠕动,媚惑的铃声彻响于耳,脚下细碎的舞步,忽若轻云般飘移,忽若疾风般旋转。颈间的轻摇,双肩的微颤,手腕的翻转,指尖的轻捻,腰臀的晃摆,莲足的轻点……

  我不禁哑然失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有人跳久违了的艳舞,美其名曰花神舞,这真是太意外了。这种热辣煽情的舞蹈,看得我热血沸腾,浑身燥热,口还有些干,更何况场下的那些男人们,呼喊声、抽吸声……

  但花神一双媚眼总是若有若无地往我们三人的方向瞟来,看我的时候眼光倒显怨毒,看我身旁的两个男人却似诱惑调情。不,正确地说她在对夜寻欢调情。

  这女人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放着银狐这样的大帅哥不勾引,却勾一个长相很一般的男人。

  我顺势眈了一眼身旁的霍无影,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眸正如追寻到了美味猎物一般,犀利地盯着台上的女人看。我再偏头看向夜寻欢,他竟然也是目不转睛地与那妖艳的花神对望,脸上还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吼!男人都一个德性。

  我轻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冷着眼,继续观舞。这花神约莫舞了很久,才结束了那段媚惑人心的勾人舞蹈,提起脚下的花篮,轻捻起篮中的鲜花一朵朵向人群的高空上方挥洒。

  众人的呼声不绝于耳:“花神散花了,花神赐福了!”

  “谁接的花最多,受花神庇佑之福最多。”

  “我的。”

  “我也要。”

  “……”

  全场只有三人立于原地没有去抢花。

  “喜欢什么花?我去接。”夜寻欢笑意盎然地问我。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拒绝道:“我的命向来都很硬,将来也会活得很好,不需要她庇佑。”

  夜寻欢仍是笑。

  “我非采花花自来。送你!”霍无影笑捏着将刚接住的芍药递至我眼前。我赌气般地接过霍无影递来的芍药,低头看花。

  忽然间,“咔嚓”一声巨响,人群惊乱起来,尖声四起。

  我们同时惊诧地看向那鼓台,鼓架中的一根木柱不知在何时裂开了。又一声裂响,另一根木柱也裂开了,整个鼓身往我们这边略略倾斜。若那两根木柱全部断开,这鼓身无疑会翻向我们这边。

  适才神情专注看舞的人们,现下一个个脸上惊现着恐慌的表情,众人竞相奔走。

  鼓台上那个身姿妖娆的花神扮演者,这会儿正一脸惶恐地紧扒着鼓面,娇弱地呼喊着:“啊!救命!”

  台下那几位看似和她一伙的乐师舞伶们并无出手相救的意思,竟抱着各自己的乐器物品等慌张地跑走了。

  “咔嚓”又是一声,那鼓台摇摇欲坠。在鼓台倒塌的千钧一发之际,夜寻欢已飞身至鼓台下接住了由鼓台滑落而下女人的身子,女人胆怯地倒窝在他怀里,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

  刹那间,我捻着芍药的手指不觉地掐向手心。

  霍无影在我身旁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道:“夜使的身手还真快,比我捷足先登。”

  “那你就该改名叫霍乌龟。”我没好气地道。

  “好浓的醋味哦,谁打翻醋缸了。”霍无影揶揄道。

  懒得理这只死淫狐。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五秒钟……

  两人姿势还是维持先前的状态,我咬了咬嘴唇,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垂首望着手中的芍药花,蓦地,一个邪恶的念头跃于脑际。

  我对霍无影微笑道:“霍采花,多谢你的芍药。看好了!”

  说完,我捻起缩在花瓣上的“可爱”小东西,快步走向前,学起那女人刚才的舞姿,连身几个旋转,顺势在手臂轻挥之际,丢出了手中之物,目标是那女人雪白的胸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准,那只“可爱”的毛毛虫正好落在她胸上,滑入乳沟中。只听她惨叫一声,从夜寻欢的怀里跳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乱蹦乱跳乱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不留神,又摔倒在地上,胸中之物落了出来。

  我强忍着笑意,示意霍无影有了个弥补的机会,但霍无影并未去扶那女人,而是笑逐颜开地往我身边走来,扶她的还是夜寻欢。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霍无影,脸色微变了变,往那两人处走去。

  夜寻欢扶正了那女人,停留了几秒,才松了扶着她的双手。

  那女人柔声道:“秦操多谢公子两次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声音真是媚到家了,听得我骨头都酥了一大半,与林志玲有得一拼。情操?她若是情操,我便是那大内密探零零发。

  夜寻欢道:“殷木岑。”

  “秦操多殷公子相救。”

  殷木岑?他说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冲我似笑非笑,眼神继续在那秦操身上逗留。

  霍无影像变魔术一样,从手里递出一个小盒子给那秦操,双眼暧昧地盯着她胸前那片红肿,浪笑道:“这盒药膏,秦操姑娘一定用得着。鄙姓霍,霍无影。”

  “秦操多谢霍公子怜爱。”那女人接过膏药向霍无影欠了欠身,谢道。

  冷笑几声,我从倾倒的鼓台下拾起她那件纱衣,递了过去,面无表情地道:“虽然现下不是盛夏,蚊子也尚会有那么几只,倘若你多穿些,那药自然也用不着。”

  她注视我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最后定格在脸上的依然是像之前一样带着仇视怨毒成分冷脸,甚至更甚,想来她是知道她乳沟里的那只毛毛虫是我做的手脚。她接过纱衣后冷淡地道了声谢谢,姿态万千地穿上,随即又换了一副笑脸,转向夜寻欢轻声细语地问道:“殷大哥,这位姑娘是?”

  殷大哥?呵呵,好熟哦。

  夜寻欢看了我一眼,轻笑一下,道:“她?我表妹。”

  表妹?呵呵!对着人家老头老太时候,称我为内子,现在对着人家姑娘,我居然成了表妹?!表妹,表妹,表妹……你妹的!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人道。

  眈了一眼手中的芍药花,我抬起头,挺了挺身子道:“夫家姓寻,秦操姑娘可以唤我一声寻夫人。”

  此话一出,那女人的脸上有着瞬间的惊愕,随即转为原来如此的满意神情,接着便柔地对夜寻欢道:“殷大哥,秦操适才不小心伤了脚踝,能否劳烦殷大哥送秦操回花舞园。”

  夜寻欢望了我一眼,便道:“好!”

  他便扶着那女人头也不回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花清晨古风言情作品集(共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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