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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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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七章 |

  计中计

  算好了时间,我拉着青青、夜寻欢去王伯面摊吃面,自然厉蒙也会在那吃面。

  这猎夫A计划之第二辑内容我并未告知青青,来这之前她并不知情。见了心上人,瞬间她便失了神,双眼直瞅着心上人看,厉蒙一脸无耐的神情凝望着她。

  夜寻欢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青青本要坐我左侧,见状,我拉下她坐我右侧,那位子正好背对着厉蒙。青青面露难色地坐了下来,我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回头。

  偏头望向她身后厉蒙,一双剑眉要揪成一条线了,我似笑非笑地朝他点了个头,他冷着眼看了我一眼便埋头吃面。

  我笑着,大声叫面:“老板,三碗阳春面,加鸡蛋加火……加香肠!”

  叫完面后,我笑眯眯地拉着青青的小手道:“晚晚,试试阳春面加香肠,会比你以前喜欢的感觉更好!”

  青青一时听我叫她晚晚不禁愣住了,然后“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我的手还在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坐在对面的夜寻欢望了望厉蒙,又望了望我,对着我戏谑一笑,眼神似在说:你行!

  面上来了,我夹起一块香肠,往青青嘴里送:“晚晚,张嘴,来尝块香肠。”

  青青愣了愣,脸微微泛红,我调侃道:“还是这么害羞,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叭”的一声,隔壁某人的筷子掉地上了,明显声音里带着失落:“王伯,麻烦再帮我拿双筷子。谢谢!”

  青青欲转头,被我强按住,向她摇了摇头。接着,我便自说自唱起来:“唉,小如真是的,那幅画也能弄丢。我费时且不说,但对你……唉,晚晚,对不起,我不该帮你画的。也不知那幅画会被谁捡去,一想到你的画像落在坏人的手中,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这话仍是说给某人听的,青青一脸愕然望着我,她知道是我让小如故意丢画,而这会儿我又怪小如,自是不能理解,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少安勿躁。

  我脸虽然是对着青青,但我的余光却是在看厉蒙。他面也不吃了,脸色相当难看,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明显地暴凸出来。余光看的可真是累人,我正眼瞧他,那双喷火的眸子愤恨地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抽筋拆骨。

  收回目光,正好踫上夜寻欢同情的眼光,我朝他挑了挑眉,又对青青道:“晚晚,等吃完了面,陪你去挑首饰,我要你成亲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嗯!快吃吧!”

  “哼!”隔壁的某人终于沉不住气,猛敲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我们三人齐看向他,他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了青青很久,之后便转身走了。

  青青那张美丽脸蛋都要揪成橙皮了。

  “老板,结账!”我叫道。

  “一两银子一碗。”王伯怒气冲冲地说。

  “老板,你不是吧,上次明明十五个铜钱一碗。”我叫道。呃?这年头都学会坐地起价了不成?

  “若不是看在厉大人的面子上,我老王根本就不会下面给你吃,狼心狗肺的东西,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你们给我滚!”说着他便举起夹面的长筷子出来赶人。

  我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被人很不给面子地给轰出来。

  夜寻欢趁王伯不注意的时候扔了一锭银子在他的钱罐里,照那形状大小至少也得是五两。我望着他笑,这家伙出手倒挺大方。不过那五两也是王伯应得的,他可是为我们提供了最佳演艺基地。

  听见王伯那样说,青青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力地望着我,而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径自往前走。

  走出不远,夜寻欢顿住脚步,挑着眉,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对我道:“洛,你不觉得有点过了吗?”。

  我停住脚步,收起先前那副嬉皮笑脸,正色道:“药不下猛点,岂能见效?一个人所拥有的各种情欲之中,只有两种最为惑人心智,那便是爱情与嫉妒,而这两种情感也最能激发出人最本能最强烈的欲望。不激起他的嫉妒之心,怎能激起他对青青的占有欲?在这件事当中,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是一个被动者。倘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青青的一生幸福也就毁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对他的惩罚,不参加绣球招亲和擂台招亲的惩罚。为爱,就应当永不言弃!”

  “姐……”青青的双眸里已噙满了泪水,我轻拍了她几下,以示安慰。

  夜寻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一次我没有闪避,就这么与他直直地对望。

  过了半晌,他又问:“那你会放弃他吗?”

  这本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不会!”我很坚决干脆地给了他这两个字。

  渐渐地,一抹奇特的笑容爬满了他的脸。

  白天刺激厉蒙的成果在晚上便得到了验证。

  厉蒙带着那幅画卷,约青青于后门街巷内一会,我想这牵线搭桥的人应是那杨总管和小如。而我能在第一时间内欣赏到这一出戏,这多亏了夜寻欢。呵!这家伙越来越三八了,这事也能让他探到。所幸我们又做了一次墙头君子。

  夜已深,青青和小如偷偷出了后门,小如留守后门把风。

  厉蒙将画卷交还青青,也道出了心中话:“青青,招亲一事我真的很抱歉……在我心里,我无法做到把你当作一样生财的宝器和别人去争夺。我真的做不到……”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当初我去打擂台时,冲的就是那一千八百两,无论那招亲的女子是青青还是别人,被人当成生财之物来争夺,的确是……

  自己被拒又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被人哄夺,这心情我倒也能理解,但不去争取的这种心态却不可取。

  青青刚想说话,却被他点住唇止住话语。

  他接着道:“厉蒙不知你与那杨公子有什么渊源,但今日所闻也深知你们早已是旧识,五年的情意,或许更久……厉蒙与你相识时日短暂,自知情分不如你和他的深厚,自知容貌不如那杨公子出众,也自知在感情上迟钝得像个孩童,不如他更会讨女孩子欢心,甚至不会为你作画。但,厉蒙对你的心却是日月可鉴,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青青,我不想你嫁给他,也不要你嫁给他。”

  这最后几句他是越说越激动,说完,便一把将青青拥入怀里。

  “厉大哥……”青青早已开心得泪流满面。

  “青青,答应我,不要嫁给他,明日我会再向你爹提亲。”厉蒙挺懂得乘胜追击的。

  哇噻!原来这个厉帅哥也蛮能讲的嘛,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这缠绵悱恻的情话听在我耳中,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朝夜寻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我下墙头,识相地闪人,正当两人跃下墙头意欲走人,却听见小如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小如见过老爷夫人。”

  我了个去!杨万里果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这么快就知道了。刚下墙头,这会儿又不得不命令夜寻欢再带我上去。

  自从杨万里出现后,场面就变得异常火爆,先是将两人恶狠狠地拉开,命人将青青押回房。

  厉蒙果真如方才所说,神情庄重地再次向杨万里求亲,杨万里很不留情面地回绝了他,且说了一些让人招架不住的话,若是厉蒙再来骚扰青青,就休怪他无情摘掉项上那顶乌纱帽。

  厉蒙还不死心地一直求亲,这个傻子,这种情形怎么能硬碰硬?

  那厢,青青哭叫着死活都不肯回房,杨夫人急坏了,却劝不住那头老牛拉扯青青的蛮劲。为防止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夜寻欢适时跳下去,一掌拍晕了厉蒙,然后扛起他,将他送回府去。

  这场闹剧也由此而终止。杨家一向纪律严明,这事自然是不会传出去。

  夜寻欢那个死猪头,人跑了却把我给忘了。我靠!姐还趴在墙头上呢。不是吧,要我从这三米多高院墙上反着跳下去,非伤即残啊。我咬紧牙根,决定滑下墙。手脱离墙头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就跟个炸药包似的,“轰”地一下掉在地上。

  @#¥%^&……

  痛得我头发丝都要竖起来,我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往房里挪去。

  回到房里,本想看看屁股是不是跌青了,后来忍住,怕万一突然脱了裤子,正巧夜寻欢那个变态的家伙又像鬼魅一样地摸进我房里。真不知他那开门的绝活是跟谁学的。

  我趴在床上一边揉着,一边想着,蓦地揉着屁股的手被一个大掌盖住,接着那变态家伙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帮你揉。”

  我忍着痛,从床上跳起,吼道:“揉你个头!倘若不是你,我需要揉吗?你这人怎么一点男女有别都不懂?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动?”

  他大笑着一把拉过我趴下,奸笑道:“真的这么痛?你是不是直接松手反掉下去的?好歹也侧个身子,最多腿麻一两下。不说话?看来我算得很准。喏,这是活血化瘀的膏药,我帮你?”

  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想帮我揉屁股、擦药。

  这个男人……无耻!邪恶!

  次日傍晚,厉蒙仍不死心地又到杨家报到,可惜迎接他的是闭门羹。杨万里的牛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牛,本来我想歇一歇喘口气,但见青青那副受气包的模样,不得不提前使出杀手锏第三辑了。

  县太爷虐也虐得到位了,决定开始实行我的猎夫A计划之第三辑――生米成炊。

  夜间,与夜寻欢相视而坐,我轻啜一口茶问他:“喂,问你一个。放眼天下,这……最有名的采花贼叫什么?”

  他古怪地望了我一眼,笑道:“这就是你下一步的打算?”

  “快说啦。”我狐疑地望着他,只是问个人名,就能猜到我要做什么?

  “他叫霍无影。”他道。

  “霍无影?貌似名字听上去还挺正经的,有外号吗?”我问。

  “淫狐。”他道。

  “银狐?采花贼的外号也这么有涵养?这么有水准?这么好听?”我惊异道。我以为采花贼不是叫什么中原一点红,就是叫什么江南一支梅,还有什么淮北七里香这类不入流的浪名。

  夜寻欢笑得很放肆,而我则是一头雾水。

  “此淫非彼银。”他道。

  只见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淫”字。看了这个字,我便狂笑起来:“原来是淫狐,我说呢。淫狐!哈哈哈!这外号起得超有个性,超级崇拜他。哈哈哈……”

  他不以为然地啜了一口茶,笑道:“说是银狐,也不算错,因为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

  我握着茶盅的手不经抖了两下,惊愕地望着对面那头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一阵寒气从脚底直蹿头顶。

  “你……”我抖了半天的茶盅,只冒了这么个字。

  他还是那种邪恶的笑容,只听他继续道:“他采花很有讲究,俗称‘三不采’。第一,大家闺秀不采,第二,小家碧玉不采,第三,乡女村妇不采。他只采最难到手的,脾气越怪越扭的是他的最爱,按他的话就是: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他采花也从不用什么迷药或媚药,但凡被他采到手的女人都会爱上他。所以,他还有个外号叫迷情蝶。”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茶盅打翻在地。

  我颤颤地站起身,感觉到脸部肌肉已经僵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结巴道:“你你你你……你说的那个……那个银色长发的狐狸……是是是你吗?”

  他笑眼看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迷情蝶……

  银发?开房门?

  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

  我不禁觉得这是老天爷跟我开的另一个天大的玩笑…… 花清晨古风言情作品集(共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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