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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街里逛了一圈，让老婆子与麻花老太婆叙旧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到街口那家老饭店里选了一下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这店很老了，老板是以前他们单位一个厨子的师兄弟，做的火爆酱肉丝，可吸引人呢。

　　记得上一次与老婆子一起来，是给春雷相亲，一晃眼，已经二十多年没来过了。进来就没有看到有认识的人了，这铺子里面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拿来菜单子看看，火爆酱肉丝倒是还有的。

　　只有老两口，志军只点了个酱肉丝，一份炒素菜，两碗米饭。

　　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街上人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来得相对较早，在这客堂里坐了好一会儿，就只有他老两口，菜很快就上来了。

　　闻到那喷香的酱味儿，志军不禁感叹，“看样子还是老手艺呢，这要来杯酒就好了。”

　　看眼前的老头子往里吞口水的嘴，秋菊叫了服务员，“小妹儿，给我们来一杯老酒吧，要小杯的就行。”

　　老婆子让喝酒，志军都不好意思了，“身子不好，就不喝都得行。”可他的心里，已经要闻到了白酒香了。

　　老酒是各家饭店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低，有点像酒糟，喝点倒是不碍事，“今天见你馋得慌，难得出来吃一回，就让你破例来一杯，不然说我这老太婆不给情面，不识趣。”秋菊倒是很知道他的。

　　志军笑笑，“看吧，哪家的媳妇有我家的贤良，你说是不？”

　　虽说这话是土，无论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已经花白华发，但还是能得人心的。

　　酒端上来了，志军正想伸手去端酒，电话响了。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号码，没有备注，固定电话号，多半是刘念打来的。刘念有心，长时间不回家，中间都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喂，刘念不？”

　　“阿公。”

　　“吃饭没有？”

　　“准备吃，现在饭堂人多排着队，我先给你打个电话。”

　　“吃饭要吃好，你现在长身体，不得省钱，要有肉有菜有蛋的才好。只有身体好，学习才有劲儿。”

　　“哦。”刘念应着。

　　听出来孩子有话想说，志军便问了，“有事与阿公说？”

　　“嗯，”刘念望了一周，身边没有人，“阿公，我想现在可以回答你问我的问题了，你问我能不能做得到替别人负重前行，我原本不知道。今天来了两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找我来了，他们给我拍了视频，我知道他们为了啥来的。现在我知道了，阿公，我知道我自己想做什么了，我想我不光要能做到，我要做得好。我要学好，我要用我所学的，保护所有站在最前面的人。阿公，你要相信我！”

　　“傻娃娃儿，我咋不相信你呢？”孙子的话像是一个原子弹，砰地一声，炸到了心里，志军流下两行泪，“就是，你晓得那个可还好？”

　　“没有说，能给视频，一定是还在的。”刘念轻声应着，有些哽咽。

　　“好的，好娃娃儿，我今天这杯酒是点对了，我今天就应该喝杯酒，真的！”望着眼前的一杯酒，志军开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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