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倾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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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我母亲的屋子了,对了,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谁吧?”徐愿思忽然想到,这二姐在上谷不会消息闭塞吧?
徐未晞见前面的人愣神的问着自己,这三妹妹怎么看上去还有点傻乎乎的样子,立马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云家有带消息给我,小时候见过的倾城公主,和我母亲曾经是好姐妹,我当时还唤她一声干娘,如今倒是该唤母亲了,可是这不是偏房的屋子吗?为何住儿?”
徐愿思听着她的话,都还好这上谷城消息没有闭塞,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屋子:“你说这儿,母亲入徐府以后,不愿意住进方夫人的院子,说要等你回来住进去,不过她一定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她早就准备迎接你了,哪儿还轮到那个骆姨娘羞辱你。”
自己可是知道,母亲一向最看重方夫人了,要是知道二姐受了骆姨娘的羞辱,还把她弄哭了,怕是会和骆姨娘拼命了。
徐未晞晃神的打量着眼前的院子,她记忆里的倾城公主那是绝色无双之人,小时候还在想她将来会嫁一个怎么样的人,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自己爹,可这儿,可比她想象里困着倾城公主的金笼子差远了。
堂堂一个公主,本可以嫁给王侯将相的人,最后却嫁给了一个侍师,还做了继房,看这儿朴素的样子,这几年这位公主,也没过得多好。
“我知道,我这次回来的比较匆忙,其实母亲可以住那个院子里去的,毕竟我都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可以回来”徐未晞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愁,听的人怪心疼。
就像一旁的徐愿思就心疼了,拉着徐未晞:“我的二姐,你这次既然回来了,有我和我娘在这儿,谁都不能再把你带走,那院子就连我都知道,是你和方夫人的过去回忆,我们怎么可能去破坏呢,等会我就找人去收拾,里面还放了好多方夫人的东西,我娘都没有动过,走吧,我们快进去,给我娘一个惊喜。”
一进屋子,里面就是一股浓重的香火气,将徐未晞呛了几口,那小脸顿时被熏的煞白,旁边的徐愿思还赶忙替她顺着气。
没想这个二姐身子骨这般柔弱,一点香气都能给人呛成这样子了,以后自己定要照看好她。
徐未晞打量着屋子,里面挂满了经幡,还有一个灵牌,蒲团上跪着一个手拿佛珠之人,正虔诚的念叨着什么,眼前人原本精致的脸已经枯瘦了,就连头上都长了些许白发了,看不出半点当初精致美丽的模样。
但是看清了灵牌上的字,那是自己母亲的名字,方月,曾经的才女,曾经的徐夫大夫人。
许是刚刚被徐未晞那咳嗽的声音惊动了,蒲团上的人转过了头,看见徐未晞的那一刻便愣了神,激动的眼框里的泪水涌出,不知是否是太过激动了,她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原地,打量着徐未晞。
“娘,这是二姐,她回来了”徐愿思赶忙介绍着,不过随后就发现,自己的介绍好像多余了,自己母亲这个样子分明是已经认出来了二姐。
徐未晞走到了灵牌边上,扑通的跪了下来,对着灵牌行了几个礼,缓缓转身:“谢谢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记得我母亲,这么些年,我这个不孝的女儿,都没有你做的好。”
身边的人听见她叫了自己一声母亲,激动的将徐未晞拥抱在自己怀里:“谨月,你终于回了,你母亲一定很高兴的,我对不起你母亲,我没有照顾好你。”
“没有,你这几年已经做得够多了,谢谢你母亲”徐未晞拥抱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对自己的惩罚,不过看她如今的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当初倾城公主的样子,不然怎么能让骆姨娘那样的人在府里耀武扬威呢。
徐愿思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两个人,这二姐倒是像自己母亲生的,两个人都是哭唧唧的性子,这两个人搁一块估计要哭好一会儿了,她赶紧悄悄离开了,她们久别重逢自己就不打扰了,看着她们两个哭,怕自己也被带动情绪了。
却不想一出门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徐云檀,赶紧拦着她:“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眶红了?”徐云檀打量着徐愿思,这眼眶是真的微红了。
“你还是别进去了,看看我就知道了,这二姐性格还真像我母亲,哭唧唧的,两个人正在里面哭呢,你进去怕是会像我一样,被她们带着,感觉老伤心了”徐愿思抹了抹自己眼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个什么劲,这明明就该是个好日子啊!
徐云檀被自己这三妹妹搞笑的样子给逗笑了,没想到一向牙尖嘴利的三妹妹还有今天,低笑了一声:“你这是感同身受了,这母亲刚刚和二妹妹重逢,难免喜极而泣,让她们自己多聊聊吧!”
这些年,母亲做的一切,自己都看着眼里的,她一直记挂二妹妹和方夫人,都熬成什么样子了,好不容易等人回来了,自然是欣喜的。
难得徐愿思听了徐云檀到话,撇头看了一眼徐云檀,今日怎么不端着了?别扭的说:“怪了,我今日看你,怎么那么顺眼呢?”
“你刚刚还看我不顺眼呢,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哥哥和父亲了,他们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们一家人可算团聚了”徐云檀满意的笑了笑,她也期盼这一天很久了。
自己这三妹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刚刚在杏林里要把自己丢下呢,这会儿倒是看自己顺眼了。
徐愿思知道,她这个知书达理的大姐一向懂事儿,这几年就连家都快是她管了,不对不佩服她,虽然她有时候是挺端着的,但是考虑的比自己周到。
屋子里,楚倾城正耐心的替徐未晞整理着她哭花了的脸蛋,看着那镜子里的脸蛋,真像她母亲。
“谨月,你要是叫不惯我母亲,大可以还叫我干娘,我这辈子也没想过抢你们母亲的位置,就希望你别怪我”楚倾城像给自己孩子上妆一样,给徐未晞化着眉,她这些东西都积了灰了,很久没有用过了。
自己当初嫁进徐府也是形势逼人,她不得已需要这徐夫人的身份保护一些秘密,想着也能照顾自己好友留下的这两个孩子,就嫁了,可是谨月被送走了,槐月到现在都不可能理解自己,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母亲说什么呢,母亲还是母亲,我们是一家人了”徐未晞握着眼前人有些苍老的手了,她这是在苛责自己,为难自己,要是自己母亲看见昔日好友这个样子,该心疼了。
楚倾城感动的擦拭了一下自己快要涌出了眼泪,这人上了年纪了,就是爱哭,尤其是自己记挂了多年的事情,更是感人了。
“对,你回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谨月你喜欢杏花?”楚倾城发现了她别在发间的一朵盛开的杏花,还有头上带的杏花玉玉簪子。
“对,刚刚路过城外的时候,便摘了一朵”徐未晞抚摸着自己头上的杏花,刚刚觉得珍贵便插自己头发里了。
这大宇国有一个习俗,要是男子送给了女子花,女子戴到了头上,那就是女子答应嫁与他的意思了,不知道谢依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意。
“那就好,我还以为,谨月这么快就有了心上人了呢!”身后的楚倾城欣喜的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来一个手镯:“你看看,这是你母亲当初送给我的,我还记得,那一年这汝南的杏花也开得格外好,她邀我赏花,我因病未能前往,她便送了我这个,现在我送你给你可好?”
楚倾城像是害怕她拒绝一样,麻溜的就将镯子带到了徐未晞的手腕上,打量着:“真美,我们谨月是个美人儿。”
徐未晞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这是母亲生前打造的,现在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就像母亲抚摸着自己一样:“谢谢母亲,谢谢你。”
“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又见外了,我等会马上派人去给你收拾院子,你好住进去,不过今晚可能收拾不好,到时候你和愿思挤挤好吗?”楚倾城刚刚又被徐未晞一番话给感动了,差点那两行眼泪又掉下来了,铜镜里的人儿像极了她母亲,以前方月也是这样坐在这里,让自己给她搭衣服,说要去见自己心上人了,这一晃她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她坟前的草也深了。
“凭母亲安排,不过母亲你坐下来,我也替你收拾一下,今日是家宴,你可不能这么出去了”徐未晞将她拉了下来,曾经的公主,自暴自弃成了这样,也是自己母亲也不想看见吧。
楚倾城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你说得对,我不能丢你的脸,对了,你的东西都要重新置办,你身边还没有丫鬟,我都得赶紧给你办去,我们谨月要一定最好的。”
徐未晞拿着木梳,打理着她这一头半白的头发,这些年她的心思都是母亲吧!她怕是一个肯活在过去,不肯出来的人,看着屋子里,别的没有,但是这个灵牌贵重,熏的香也是最好的,这是把所有心思都花自己母亲身上了。 权臣的病娇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