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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荒原风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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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界重山,山势复杂。

  即使靠近伍赛因的山上没有积雪,在其中穿行,也只有熟稔山路的人才能准确的找到方向。当然感知力超群的人也不需要什么“熟稔”,找方向可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一个人正朝着山顶爬去,目标正是山顶的城堡。茜格行踪隐秘,城堡虽在山巅但并不张扬,不高不矮的山峰也能很好地隐蔽在群山之间。

  因此,能直接找上门来的人,不是熟人就是能人。

  “真是稀客啊,荒原上的风也会吹到这青山绿水里?”茜格靠在阳台上,看着一步一步爬到城堡下的人,无论眼神还是语气都不像是在招呼熟人,“难道荒原风团长还在想着怎么给你的荒原风翻案?”

  眼前这个长着狼耳朵的中年兽人名叫韦德力斯-桑德克拉普-文迪(一般简称韦德),正是荒原风的团长。这个和迪克拥有着同样姓氏的伍赛因人长的和迪克也极为相似,就像是父子那样。这倒是奇怪,迪克虽然有一部分伍赛因人外貌,但口音却是北方某王国的,和这个相貌口音都是伍赛因的荒原风团长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叫稀客?我们明明半个月前才见过一次。”韦德沉声道,“还有,为什么你就不能认为我来找你是来叙旧的?或者是来恭喜你先把儿子找到了?”

  “呵!得了吧~我们俩要是有旧可叙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茜格探着身子,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讥讽,“明明你也是个差一步成为魔王的人,能把自己逼到这般窘境,还让那只臭狐狸抢了先,这可真是没一点过硬的技术还做不到的事。”

  看起来,过去的事情并不怎么美好。

  “那确实没必要叙。”韦德尴尬地笑了笑,声音再次沉下去,严肃说到,“我得先确认一件事,伍赛因和兜帽会最近特别活跃,好像是准备好跟圣剑魔女开战了,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个离家寻找老公和孩子的可怜少妇哟~我们现在孤儿寡母的怎么敢卷入两个国家的纷争呢~”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欠揍呢?

  “不是就好。”稍微松了口气,韦德轻轻一跃飞上阳台,“有件事,我可能只能找你帮忙。”

  “说到底还不是给你荒原风洗白?”

  “是,但是你直接说出来我很没面子。”韦德现在完全绷不住了,虽然两人见面准没好气氛但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好了好了不兜圈子了,我直说吧。”

  “伍赛因看样子已经准备好和斯图亚特开战了,趁这个机会,我想把当年拐卖案的真相公之于众。”

  “哈哈~得了吧,十年过去了,今天才说是不是晚了?”茜格是真不打算给韦德一句好话,“还有,全磐德拉都知道当年是荒漠风干的,现在说谁信呢?”

  “我没说当年不是荒漠风干的,我说的是公布真相。”韦德也靠到围墙上,“当年的事,我自己是一定不敢干的。”

  “看你这意思,难道是伍赛因指使你干的?”

  “你还和以前一样聪明。”

  茜格愣了一下,片刻后缓缓道:“好吧,我猜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了,伍赛因因为战后财政困难外加当时王权交替,国内物资紧缺物价飞涨,矛盾激化,所以授意你们拐卖了十多个村庄的人,用这样的下策来解决了国内矛盾。”

  “但是我就很迷惑了呢~说到底你还是个干拐卖的混蛋,那十多个村庄的人也不会原谅你呢~”

  “我不打算求的那十多个村庄的人原谅,我也没资格获得他们原谅。”韦德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我死那天我儿子别那么恨我。”

  “哦~”茜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可真不幸呢~我家儿子肯定跟你合不来呢~”

  这就是魔王级的说话方式吗?学到了呢~

  “嗨,不提了。”韦德摆了摆手,“你儿子的事你的傀儡已经告诉我了,我手上现有的情报他肯定用得上,他目前的身份也很合理,我把情报给他,让他来公开。”

  “那可不行哦~我的宝贝儿子在伍赛因门口受了重伤,现在完全没法帮你呢~”

  “无所谓,只要在盟国会晤之前能回到斯图亚特把消息传播出去就可以了。”

  ……

  不知过去了多少日,杰森的魔法回路里终于流动起了一丝丝魔力。在魔力完全充满魔法回路之前,杰森必须练习完全不借助魔法回路使用血魔法。

  阳台被前方山峰的阴影遮挡住,这“母子俩”就在这阴影下,茜格教授着杰森如何掌控血魔法。杰森手心里绘制着血魔法的符文,这是杰森练习了无数次的事情,只是以前他都是先在魔法回路里运转血魔力,然后再控制血液形成符文。这种方法,除了间接操控带来的弱化和延迟,还有符文上独立于血液溢散在外的血魔里。

  现在,符文上再无溢散血魔力,所有魔力收束在血液中。

  “不错嘛~血魔力流动已经基本上和血液流动相结合了。”有一个魔王级的血魔法师指导,外加自己的优秀天赋,杰森“算是”很快就掌握了血魔法的魔力流动方式。

  “不过这还只是基础。血魔法的发动机制完全依赖血液,血液即使血魔力,血魔力即是血液,脱离血液的血魔力毫无意义。”

  “之前你使用血魔法都是先操控血魔力,然后再借由血魔力控制血液,因为是间接操控,效果实际上被削弱了很多。接下来你要学习的,是将血魔力和血液完全同步,使血魔力和血液之间不再有间接的过程,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操控血液。”

  说着,茜格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这颇有点妈妈牵着蹒跚学步的孩子的手的意味——虽然说在血魔法方面杰森确实是“蹒跚学步”。

  杰森也没有忸怩,伸手握住茜格的手。相处多日,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已经习惯了茜格的个性和吸血鬼这听起来很合理的习俗。

  “感受我的魔力流动。”

  透过掌心,杰森感受着手掌上密布的血管,感受着血管中就让的血液,感受着血液里蕴含的血魔力。在茜格细腻的控制下,血液流动放缓,一切都清晰地展现在杰森面前。

  血液是由血细胞构成的,磐德拉上每个人类亚种的血液组成基本相同,但是不同种族的红细胞内血红蛋白属于同源蛋白,形态上会有些许差异。吸血鬼并不操控免疫细胞和血小板,而是专性控制红细胞。

  杰森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在茜格的血液之中,血魔力如同网一般将红细胞联系在一起。血魔力编制成的魔力网看起来松散无比,在奔涌的血液中只能随波逐流,可红细胞在魔力网上的位置却完全不会变动,即使随波逐流,魔力网却完全不会失去对血液的控制。

  再仔细感受,每个红细胞中都有一团固定的魔力,像是楔子一样,将红细胞牢牢固定在魔力网上。

  描述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难度相当大。首先这是细胞层面的魔力操控,天然高难度。其次,血液三十秒内能在体内循环一圈,如此夸张的速度下,光是用魔力定位每一个红细胞就已经非常困难了,在此基础上还要织网、锚定,难度可想而知。而就在以上的基础上,还要考虑新陈代谢,还要考虑使用魔法时血液流动的改变。

  然而,这一系列操作,按照茜格的说法,也只是原生吸血鬼的“本能”。

  合着吸血鬼每天身体里都流动着和雾魔法差不多难度的操作?

  “明白了吗?”

  “明白了……也不明白……”

  “这就对了~”茜格收回手,稚嫩的脸上挂着慈母的微笑,真是让智人难以理解的习俗,“你肯定是想着‘这么复杂的魔力控制要练习多久才能像本能一样’,对吧?”

  “其实很简单,你把血魔力和血液流动完全同步就可以了。”

  ?

  哈?

  就这?

  杰森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血魔力的性质就是如此,你可不要说每次使用血魔法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啊这……

  这还真没注意过!毕竟王室学院里不会有研究血魔法的书籍,而且一直以来杰森都是用操控水魔法的方式来操控血魔法。

  “这……真的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茜格笑了笑,挥一挥手,小蝙蝠挂着解药瓶飞了过来,“你先慢慢练习吧,记得按时吃药,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叫我哦~”

  这……好像没什么不明白的,又全都是不明白的。方法确实非常之简单,但是为什么这么简单,道理是什么,不知道有没有吸血鬼能说明白。

  不过来当世最强吸血鬼都搞不明白,估计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搞的明白了。

  “算了,不去想这些……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一定要学会控制血魔法。”

  ……

  另一边,斯图亚特。

  杰森失踪,杰弗里和雷恩自然是焦急万分,如果不是盟国会晤在即,恐怕现在全国上下都要沸腾了。

  介时又要有“王妃论”甚嚣尘上。

  现在,崔佛只身一人来到了德卫丁。这里是杰森最后的去向,在这里说不定能发现些线索。

  “嗯?那个人……” 突然变成吸血鬼我也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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