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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Z的冬天果真比其他地方要温暖些,许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大多有阳光,阳光大多有温度,不是XA冷冰冰的那种。但也不是四季如春的景色,像是混合了四季的颜色。
CX就不一样了,很少见太阳,真真是阴郁小城。偶尔有出太阳的冬日,草坪上就会坐满了晒太阳的人,当然这里面也有我。
我至今还怀念的,是基教A座楼下瓷砖上投影的长长的我走来走去手舞足蹈背书的影子和被我当作坐垫的《材料力学性能》。
AJ怎么会喜欢阴雨连绵呢?
也许是我知道呆在SZ的时光也就是这一年四季,即便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却也只能看一次。
故而每次从宿舍走到研究院,相同的路我也格外珍惜,想人眼这个“超级相机”看得再清楚一点、记得也再清楚一点。
不像当年刚搬到临江校区,哪里想过说好的四年生生就少了一年,和小惠商量好的环球旅行也无法实现。
哪里想过有一天我和AJ会失去对方的陪伴,否则说什么我也要好好珍惜每一天,至少不跟他闹脾气,多逗他笑笑也好。
说到逗AJ笑,自从认识他,我就有了这项新副业。记得今年六一儿童节前夜,我拉他一起守到凌晨,说要互相说了节日快乐才睡觉。
AJ许是好多年没有过过这个节日,略显生涩地给我发了写着儿童节快乐的红包。被我嘲笑第二天发糖就好,红包就上年纪了,末了还是仁慈的附送了他一句“五岁零很多天快乐”。
儿童节当天,我们各自有安排,我和学妹约了烧烤,他和各个学院的老师们约了KTV。
没想到晚上八点AJ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去接他。
我震惊地想他一定是喝高了,不然怎么敢让其他老师看见我。
怕他酒后乱讲话,我一边飞快地想怎么样跟学妹讲今天就到这里一边急急忙忙地问:“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你下楼,在街上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去找你。”
“我在校门口。”听筒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我有理由怀疑他在报复我今天凌晨的嘲笑。
我在小北门接到了AJ,看起来极度清醒,我怀疑他根本就是装醉。
AJ说:“我们去散步,转转校园。我不能酒驾,一会儿找代驾。”
我一边懊恼地想我怎么就不会开车呢,一边跟着他的步伐。
没一会儿就发现哪里不对。
AJ在...专挑黑的地方走...?
好吧我也能理解被人看到不好,可这看起来也太傻了吧。
AJ像是察觉到我的嘲笑,扭头也试图嘲笑我:“你怕黑?”
“不怕”,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我不能这么说,只好换一种说法,“小时候害怕,后来不怕了”。
“愿闻其详。”AJ像是来了兴趣。
“因为...暗物质,”其实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鬼把你搞死了你也就会变成鬼,battle起来谁赢还不一定呢。
不过我不能这么讲就是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自从看过一个关于它的纪录片,就再也不害怕了”。
“继续说。”感觉AJ的兴趣更浓了。
这让我有种被教授抽查研究内容理解程度的恐惧感。
漆黑的路上,伴随着远处折射过来星星点点的灯光。我跟他讲,暗物质的数量在宇宙中占比85%以上,我们无法感知,它却无时无刻不在穿透我们的身体。
宇宙大爆炸初期,暗物质与物质相伴而生,如果没有它的引力聚合新的元素、物质、星球,也就不会有人类。
人类的恐惧多数来源于未知,暗物质应当最为吓人。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怕鬼呢?
又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想,那巨大的物质和能量与我们互不相干,只在微乎其微的概率下与普通物质发生能量交换。
假设我们所见的超自然现象来自于这微小的概率,那么会有人认为它是“鬼怪”,也有人会认为它是“神迹”。
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我们为什么不能当它是一种创始祝福呢?
说完我歪着头看AJ,发现他停下脚步正盯着我看,目光灼灼。
我被看的有点尴尬,想着他怕不是看出了我的真实想法,心虚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他才干巴巴地说:“你今天穿的裙子太短了”,又飞快补了一句:“身材真好”。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AJ一定是喝了假酒。
怎么自然科学这么有魅力加成吗?
“我倒觉得鬼魂让人们有了期待”,他一边走一边说,“对亡者的思念有了归途,对这辈子未竟的遗憾有了安慰,有鬼魂就会有轮回。还有下一次选择的机会,身不由己也可以弥补。多美好的寓意,不该害怕”。
“不过你这解释到是新奇,还挺有意思”,停了停他又问,“你对科学是什么感觉?”。
我喜欢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对他说:“Someoneneeddarkmattertoexplainthemovementsofstarsandgases.Thenwhenyoureachthelimitthere,youneedsomethihngelse,likemath,supersymmetry.Soisn'tdarkmatterasupersymmetricparticle?”
“Astronomylooksatwhat'slarge,particlephysicslooksatwhat'ssmall,butbothreachthesameanswer.”
“That'sincredible.”就是这种感觉。
AJ听后笑了笑,转身站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对于我来说,清楚自己并不无所不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现在有一种趋势是倾向于找一种理论来定义整个宇宙,不过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对很多宇宙模型也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们走得太远了。”
“但在某种程度上,科学的发展就是如此,你尽可能地做到最好。提出最好的猜想和理论,其中有些正确,有些错误。因为我们并不擅长去想象与众不同的事物。”
“对吗?”他还含着笑,但没等我回答,只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就快步向前走去,“走,回家了。”
我紧追着AJ的步伐跑向他。 假如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