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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汗青听到屋里热闹,知道是嫂子的娘家妹妹来了,因为是女眷,正踌躇着该不该进屋,于捷突然跑出来,向三叔炫耀手中的玩意儿,立即惊动了素心姐妹,忙拉门请汗青进屋。赵汗青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进门一眼看见二嫂身边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姑娘,赵汗青知道她就是六儿,忙叫了声:“六儿姐”。
六儿红着脸应了,赵汗青又问候了亲家叔婶,六儿一并谢了,赵汗青见房里全是女眷,便匆匆告辞,回自己的书房去了。
六儿见姐姐看赵汗青的眼神颇为疼爱,心里酸酸的说:“这位就是赵家的洋学生吧,就是他抢走了陈春的心上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
素心白了一眼妹妹:“又胡说,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是赵家,不是爹娘面前。”六儿不服气的“哼”了声,素心知道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便笑着打趣妹子:“连这样的男子都入不了妹妹法眼,到底还是妹子眼价高。”
六儿冷笑一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男子,好比你们院子里的那株空心竹子。”
素心说:“妹子说的啥话,这样的都不好,世上哪里还有完美的男子呢”?
六儿撇撇嘴:“就他那幅中看不中用的模样,哪里比得上姐夫,那才是世间女子最可依靠的男人呢。”
素心心里一震,暗自思忖:“这妮子,嘴里留不住事,啥话也敢往外倒哇。”
这时院子里大嫂领了孩子走过来,边走便说道:“刚刚碰见三弟,知道妹妹还没睡,我们娘俩可就闯进来了。”
素心见大嫂来了,忙站起来,昙华夫人忙摆手:“妹妹挺着个身子,快别弄那些虚礼了,歇着,别动了胎气。”
六儿知道这就是赵家大少奶奶,忙迎上前,见少夫人手里牵着的一个花朵似的女孩,规规矩矩地叫自己二姨,知道她是于捷的堂姐金铃儿,忙弯下身子将孩子抱起来,看她粉嘟嘟的小脸,细细的眉,油油的嘴儿,真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不由得就爱她到了心底儿。忙放下孩子,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两个用相思红豆串成的手串,交到孩子手上,金铃儿高兴地谢了,突然说:“好俊的二姨,真想留您常住咱家里。”
六儿心花怒放,“好美的花朵,好甜的嘴儿”
昙华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说:“去跟弟弟玩儿,娘跟二姨儿说会话。”
六儿偷偷打量一眼昙华,虽然是年近四十,但岁月丝毫没有难为眼前这位标致的女人,难得一副高挑的身材,天虽然还有些凉,她却早已换下了身上的棉衣,一袭雨过天晴的绣花旗袍,更显身材之窈窕,极精致的一张面孔,眉眼里透着大家闺秀的淡定与从容。
六儿不由自主的叫了声“姐姐”,素心忙纠正说:“是嫂子”。昙华忙摆摆手:“就叫姐姐,我爱听,在咱们冯家,嫂子是女孩里的独苗,多想有个妹子作伴,原来托生到你们陈家去了。”
素心说:“难得嫂子喜欢她,只是这丫头被爹娘娇纵惯了,日后少不了冒犯您,还望嫂子多担待些。”
昙华笑笑说:“爱还爱不够呢,这么俊的妹子,别说好好地,就是有错,谁还舍得怪罪。”
说了会儿闲话,昙华见素心脸面有点倦怠,便起身告辞,临行扯了六儿的手,说道:“今天有些晚了,妹子暂且先休息,大姐备了点薄礼,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翌日早饭后,昙华果真送过来几件首饰,及两匹上好的绸缎,六儿私下里检视,市值颇丰,禁不住叹道:“这位大嫂,还真是爽快,出手这么大方。”
素心怅然若失,幽幽的说:“大嫂娘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冯惟敏的后人,她出嫁时,嫁妆清单里竟有青州城里的一个大绸缎庄,每年都有丰厚的盈利,人家手里有钱,才敢如此铺张,咱陈家小门小户,姐姐就处处气短了些。”
六儿心中大惑问:“姐夫不是赵家的掌柜吗,这些年挣的钱还少吗?”
素心探口气,“哎,你姐夫就是赵家的一头不倒架的牛,赵家别看外面上光鲜,可化起钱来也是没边没沿,一副大架子,硬撑着就是了。”
赵元青自得了宝贝儿子,人前人后长足了脸,再走在街面上,不免高高扬起了头,心里高兴,破天荒的让两个闺女入了学。
随之而来的家里人手紧张起来,好在俩女儿乖巧,知道自己这学上的不易,下了学也都尽力帮衬娘亲,赵元青便不再思谋着雇佣人,毕竟雇个人也要一大笔费用的。
没过了几日,麻烦事又接踵而来,先是赵王氏月子里受了风,双手见不得凉水,提不了重物,紧接着奶水又开始短缺,是啊,这赵王氏本来老蚌怀珠实属不易,并且还是双生子,孩子的食量随着身子的生长日日激增,赵王氏眼见自己的奶水越来越淡,只顾着给儿子吃饱,女儿便常常挨饿,眼见一张小脸大不过柿饼子,那羸弱的哭声,都散不出喉咙眼子了,一副早夭的模样。
也不知是谁将这事传到赵夫人耳朵里,赵夫人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赵王氏叫到跟前,狠狠地数落了一顿,责令赵元青速速为小女寻找乳母。
赵元青狠狠心,四下打探,听到本村王育的老婆槐花刚刚失去了婴儿,(也有人说,是王育家里实在没有粮食再养育这个孩子,故孩子一生出,便被自己的生父溺死在尿罐里)正是奶水丰盈的时候,这几日蜜罐子正涨的难受,一经保人撺掇,立马就同意了。
赵元青也有自己的盘算,这个槐花,在赵家不单单为孩子哺乳,闲暇时也要干些家务的,。而槐花,忙惯了的人,这些活也就是个捎带手。最主要的是,槐花从此吃住都在赵家,每月还有半个大洋的收入,足够丈夫儿子爷仨吃喝的了。
起初这个女人还念着丈夫的那点好,时不时地回家住上一夜,渐渐地在享受惯了赵家的优厚生活后,(这自然是穷人家的理解)女人开始嫌弃起自家的低矮昏暗四面透风的草房来,看那盘猪窝似的土炕,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女人开始思谋起自己未来的生活,很快她就发现有一个绝妙的时机正在等待着自己。
人前道貌岸然的赵元青,其实也是一只馋嘴的猫,只是源于不舍得破财,才没有露出本相,如今白白净净的槐花时时杵在自己面前,并且还是个眼大嘴小的美妇,最诱人的是她怀中的那对蜜罐,不但勾住了三小姐的嘴,更是勾住了的赵元青的魂儿,或许是赵王氏干瘪的皮袋子再也引不起丈夫的兴致,此女的到来,却再次唤起了赵元青残存已久的欲望。
终于有一天,东家将对自己的称呼从‘哎’或者‘喂’变成她的本名槐花,女人知道自己盼望已久的那一刻就要到来了。
------工于心计的槐花。
于是在赵王氏面前更加殷勤,却背着女主时不时地在东家面前坦坦荡荡的解开衣襟为三小姐哺乳,不管三小姐是否已经吃饱,拒绝的吐出口中那粒淡紫色的肉葡萄。
这时赵元青会不失时机的凑上前来,挑弄这孩子,一双色眼紧紧地黏在槐花丰腴的胸脯之上。
“快吃呀,再不吃,爹爹要吃了。”
这时,槐花就会乜斜着眼,吃吃地笑着,发出两道诱人的光彩。
终于赵元青的大手把上了槐花丰满的蜜罐子。
槐花喘着气,“东家,咱们的合约上有这这条约定吗?论乡里你还是俺叔,当着三小姐的面,您的这些勾当是人干的事吗?您是个人还是个不知羞耻的公狗”?
槐花轻佻的责问,更像是赤luoluo地挑逗。
“小孩子懂啥,我也不是你们王家的祖宗,你说是狗咱就是狗吧。”
槐花的工钱很快从刚来时的半块大洋变成一块,俄而变成了两块,三个月后,当槐花将一把大洋掼到自己家的那张白茬子柳木桌上时,已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且对自己的老婆颇有些微词的王育顿时笑裂了嘴巴。
“好好到赵家伺候太太小姐去吧,我们爷仨好着呢。”
街面上很快就有了王育老婆一对蜜罐子抵弎亩好地的传言。 一骑清尘如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