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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苍林三人已远远的望到宜兴城池。太阳西斜,雄伟的东城门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宜兴城池本算不得大城,与西安、北京相比,更显得渺小。
但于众多县洲的“渣坯土墙”之中,也属鹤立鸡群,别样威猛了!
苍林大声道:“俺还是第一次来宜兴,想不到这县城城墙如此之高。
简爱策马贴近苍林,笑嘻嘻的道:“胖哥,你原来一直在哪里啊?你师父的刀真的是金的么?”
苍林听的头大,不耐烦的道:“金的,你去找那老头子吧,他最是好色,看不把你祸害喽!”
陌城急忙开口劝道:“简妹,这几日你都问了他多少回了,苍兄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你就不要在提了吧。”
简爱噗嗤一笑,小声道:“我猜胖哥是被他师父打怕了!”
苍林听到也不接语,只顾着说自己饿了,崔马快走。
三人越是临到城下,越是觉得城池坚厚,颇为雄壮。
陌城勒马慢行在影子内,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城墙与护城河,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听得陌城缓缓开口道:“原来的宜兴虽然也是要地,却没有如此高的城墙。经我朝太祖、永乐帝,两代而成,才有今日你我见到的模样。
走吧,咋们坐船进去。”
简爱望着那来往船只,有官船,商船,民船,农船,形形色色穿梭于水门之中。
兴奋的开口道:“怎么这么多船啊?”
陌城望了一下,回道:“该是酉时将去,快近黄昏了。这里的船都在赶着进城,否则只能在月城街里等待一夜了。”
简爱吃惊的道:“那不是只能睡在船里了?”
陌城笑着道:“呵呵,月城街里什么都有,一会咱们路过你就见到了。”
几人小船随着河流潺潺而行,马匹尽皆在货船之上。
行至不久,便看到一条不宽的街道,形形色色,米店,酒馆,布坊,还有棺材,花纸买卖。
简爱想上去游玩一番,却被陌城拽住。道:“我们要快些进城,误在这里便不好了。”
简爱哪里听他的,表面答应,却还是趁着船行道边之际,飞身而上。
两丈于宽的河面,简爱只点了两三下水,便飘身落在街上。
听得陌城叫他,还回头俏皮一笑,办了个鬼脸,煞是可爱。
街上之人,同船上客商分分发出喝彩之声。
苍林倒是不嫌热闹,瞧得起劲,也要跟上。
陌城急忙拽住他的臂膀:“苍兄,你要游过去么?”
“啊——哈哈,俺忘了,忘了!”转而便大喊道:“妹子,给哥哥带些吃食回来。”
简爱回了个知晓的手势,便挑了起来。
好一会,听得陌城喊道:“即将过弯了,简妹快些回来。”
简爱喜悦一笑,手提着一个大物事,身姿轻盈有如行走于水面,却只如去时一样,轻点水面两下。
听得前后船只喝彩之声又起,还心血来潮的在落地时翻了个空花。
这一套动作,看的陌城苍林都是羡慕不已!
进入城内行过一座拱桥,桥头四座龙头栩栩如生,煞是威猛。
陌城停住脚,道:“再过一条街便到了。”
“到了好啊,快叫人做些好的,这一路尽吃干粮,嘴里都淡出鸟了。”苍林嚷着道
简爱瞧得陌城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陌城摇摇头,笑着道:“走吧,请你们吃些好的。”
苍林大咧咧的说:“还能怎样,爹妈没了,就没了。你又不能让他们活过来!如俺这般,生来便没有爹妈的,不也活的快活!”
陌城知晓苍林是在宽慰自己,只是话糙了一些。
也不在多想,爽朗一笑,道:“兄长所言甚是啊。”
黄昏十分,三人终来到陌家老宅,陌城上前扣门。
少时便有一粗布下人探头而出,问道:“有什么事么?”
陌城瞧得那人面生,自己又在武当学艺十数载,几年才得回家几日。莫说无几人识得他,他也不认得几个人了!
陌城轻声道:“你去禀报,便说陌城回来了。”
下人关门,狐疑而去。
苍林道:“怎么到了自己家也这样费事?”
陌城微笑:“如今家中仅剩小姨娘,也不知妹妹回来没有,怕惊了她们。”
说话间,门扉又开,是一个老人开门而出。
望着陌城细看了良久,才道:“真是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身后又走出一个中年人,长着一张大圆脸。揣着生硬的嗓音道:“李老头,你可看清?莫要年龄大了,坏了眼睛。”
老头颤巍巍,点头道:“看得不错,是少爷。”
那人扫了一眼陌城这边,又开口问道:“少爷脸上原来就有疤么?”
李老头吱唔了一句:“那倒没有……”
大圆脸打断他的话,命令道:“李老头,你快回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了。”
老者有些犹豫,道:“周管家——”
大圆脸挥挥手,不耐烦的道:“快些走,少说废话。”
老者偷偷看了陌城一眼,不敢再停留缓步离去,留下简爱三人待在原地,不知是要做什么。
陌城看见这管家这番做派,眉头也是一皱,却没有出声。
周管家道:“三位贵客,我是这陌府现任管家,家中遭逢突变,于数月前,家主与大少爷双双被害。此时家中只剩二奶奶打理事物,不便接待外客,请回吧。”
三人听得均是一愣,简爱先开口道:“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我们不是外人,那老爷爷不是说了,这是大少爷么?”
周管家也不做答,只是道:三位请回吧。”
陌城也收起笑容,道:“你所说被害的家主名讳是否叫陌得武?少爷名叫陌城?”
他本想不答,可看到那冰冷的目光和面庞,不由回道:“是。”
陌城,冷哼一声,道:“让你口中所说的二奶奶出来见我吧,他认得我。”
“二奶奶病了,不便见客。”管家道
“那我就进去叫她。”陌城此时等不得了,心中担忧家中有变,伸手便将门夺过来。
大圆脸急忙要关门,却用力不过陌城,被拌在门槛处,摔了个狗抢屎。
陌城哪有功夫管他,急忙向里走去,倒是苍林把那人从地上拎起,拖着跟随。
口中念道:“可别让你这贼人给跑喽!”
苍林该是把这一伙人当成了霸占陌家宅院的盗贼了。
陌城轻车熟路,行到正房院内,缓步推门而进。
这陌家本就是财主之家,会武之人不过五七个护院。
陌得武对武术热衷,却是少年时做不得主,老了又力不从心,所以将陌城和陌雨晴早早送到了武当学艺。
为此还添注了大量香火,他也长以儿女皆在武当为傲。
陌城进入堂内,便见到屋内已有不少人。
五个护院,三个精壮汉子,居中左右各坐一人。
左边是一年轻女子,模样俊秀,眼角下方有多颗黑色小痦,倒也不损容颜,一身素衣望着陌城。
她刚要开口,却被右侧男子叫住。
那男子喝道:“你们是何人,擅闯这孤寡人地,不顾王法么?”
此时简爱,苍林以是提着那下人进入门来。
屋内护院和那几个汉子,齐刷刷的拔出腰刀,对准三人。
那妇人见得有刀亮出,吓得惊叫一声,躲在旁边丫鬟怀里,二人相依而慰,身子都有些发抖。
“叔父!”
陌城轻唤了一声,“扑通”跪在了地上。 逍遥暗夜莫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