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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踩着三月的尾巴迫不及待的到来,微风裹挟着凉气,一片片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空被晚霞染得通红,流淌着绚烂的彩色,篮球场下黑压压一片人,球板被撞的噼里啪啦。
几个年轻男孩分成两拨,激烈的打着比赛。
三分线上站着一位少年,球从他的手心抛出,勾画了一道抛物线后,不偏不倚投进篮里。
边上看打篮球的基本都是女生,音浪几乎要掀翻场馆。
“啊啊啊,又进了!”
“不愧是他。”
“他真的好帅!好想要联系方式!”
彭民达眼睁睁看着球完美地落下来,一脸怅然:“我他么什么时候能进这样一个球?”
章欢瞥他一眼:“你先减个二三十斤,看能不能蹦起来?”
彭民达摸了把胖乎乎的大脸:“舍不得,这都是我的一身荣耀。”
章欢笑呵呵:“那你等着下辈子回炉重造吧!”
两个人小嘴叭叭,行动慢了下来,余时州冷眼扫过去:“你们俩还打不打了?”
“打啊。”章欢和彭民达马上回神。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余时州一个接一个的三分球,以碾压性的优势赢得胜利。
余晖的光芒见缝插针地穿过树叶的缝隙,长椅周围斑驳的倒影晃动。
“几点了?”余时州声音因为运动过有点喘,还添了点性感的哑。
他上身穿了件半袖,后背洇湿了大半,隐约露出直平的肩部线条。单手拎着矿泉水瓶子,露出的那一截胳膊线条匀称。
深邃的眸里布着一层水光,瞳孔黑得发亮。
章欢摁了下手机:“6点零9了,怎么了?”
彭民达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七点上自习啊!”
章欢甩开他的手:“屁,你是个上自习的人。”
彭民达哼了哼:“我是不上,但州哥上啊!”
“州……”章欢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
余时州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汗,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一个男生走过来:“不是吧,就打一场?”
余时州表情很淡:“有事。”
贺钱继续问:“什么事啊?”
余时州轻描淡写:“上自习。”
“啥?”贺钱像是遇到了新鲜事,脸上裂开了:“你们嘉禾现在管这么严,你也要遵守?”
余时州神色未变,疏疏淡淡地说:“走了。”
他迈着长腿,随手抛出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正好射向垃圾桶。
留给别人一个孤傲的背影。
贺钱挑眉:“你们两怎么不走?”
章欢翘着二郎腿:“州哥是去把妹,我去干什么?”
贺钱的表情持续震惊:“什么妹?”
彭民达:“就我们班那个女学霸。”
“草,”贺钱:“他这么上心,竟然是搞真的。”
—
嘉禾高中周五下午放假,周日要补缺的三节晚自习。
愉快周末时间一晃而过,周日傍晚同学们拖着沉重的身体踏进校园,眉眼倦怠,每根头发丝都写着精神不济这几个字。
高一396班,六点一过,教室来了大半的人,一部分低着头手忙脚乱地补作业,一部分交头接耳寻找借作业的目标。
剩下的就是像陆知欣这种,所有作业都完成好,不紧不慢学习的人。
她的背直直地挺立,坐姿与上课时一样端正。手中握着一只笔,笔尖沙沙的与书本发出摩擦声。
“知欣,”后桌的女生戳了戳她的背,“你英语作业借我抄一抄。”
陆知欣坐在中间第三排左边的位置,左上角整整齐齐摞了一堆书,像是用尺子比量过一样平。
她抽出英语卷子递给杨依:“你又没做作业啊?”
杨依嘻嘻笑了几下:“本来想做的,找到一本好看的小说,太激动了。”
英语全是选择题,杨依抄起来也比较简单,不到二分钟卷子又交回陆知欣手中。
陆知欣头掉回来没几分钟,桌子旁站了一个人,她的舍友初萤。
“知欣,你帮我讲讲这道题错题。”
刚巧,也是英语题。
初萤不对的这些题毛病出现在语法上,陆知欣莹白的手唰唰唰抄下例句帮她理清结构。
她攥着笔,细密的睫毛眨了眨,白皙的脸映衬着莹润小巧的嘴唇。声音像含了蜜的糖,搅弄在空气中。
“intensifying和系动词is一起构成句子的谓语,答案出来了吗?”
陆知欣条理清楚,讲得非常细 ,她英语这门成绩很漂亮,选题题很少错,改错偶尔错一个,扣分点基本在作文上。
初萤恍然大悟:“原来C是这么选出来的。”
“对。”陆知欣点了点头,然后看下一道。
“这道题考的是定语从句,这个句子有点复杂,我想一个简单的。”
陆知欣认真思考,压根没注意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下笔写了两个单词,一道暗影罩下来。
清冷又带有辨识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陆知欣,周末喊你怎么不出来?”
陆知欣肩膀一瞬间僵直:“我没时间。”
“哦,学习呢。”
余时州吊儿郎当地开口,飘进陆知欣耳里,总觉得有点讽刺的意味。
他穿着件白色的外套,拉链都没拉,眼皮耷拉着,周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场。洗衣液的香味混合着强烈的荷尔蒙压迫地涌过来。
“讲什么呢,也教教我。”
陆知欣抿了抿唇,不想理他,被他打乱了思路,脑子卡壳忘了刚才想的那句话。
她划掉,重新写了一句:“He is the only person I hate in the class. 你看这句话,从句是哪一部分?”
余时州懒洋洋地没站直,细腻柔和的嗓音像流动的春水,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
咀嚼着她的话,他睫毛颤了颤。
余时州英语不是很好,上次月考陆知欣考了146,他只考了120。
但这句话还是在他能听懂的范围内。
“陆知欣,你指桑骂槐呢?”
初萤夹在两人的中间,感觉好多余,推了腿鼻梁上的眼镜:“知欣,回宿舍我再问你吧。”
她一走,陆知欣显得有些无措起来。
余时州还在不依不饶:“陆知欣,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陆知欣脸皮薄,一撒谎就红:“没什么意思,随便想的。”
她垂着眸,躲避他的目光,耳根子也红成了一团。
余时州眉眼柔软了起来,升起的怒气就这么偃旗息鼓。
他轻笑出声,眯着眼睛,认真欣赏着陆知欣脸红的模样,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陆知欣,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陆知欣下意识地躲开,捂住自己的耳朵:“余时州,你有病吧!”
“对,我就是有病。”余时州恬不知耻地说道。
陆知欣动了动嘴唇,大眼一直瞪着他,绞尽脑汁除了一句有病,再难听的话也想不出。就算想出来,她也说不出口
一着急,脸色变得更红了,眼里风起云涌,出现了一抹怒气。
只可惜她这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是羽毛轻轻地扫着他的心尖,余时州身心舒畅,不仅不觉得害怕,像是很满意的样子,上挑的唇角肆意地笑着。
“陆知欣,要不要我教你骂人?”
“不要脸。”陆知欣喃喃道。
余时州:“大点声,我没听到。”
“……”
—
周一上午。
丝丝凉爽的风顺着窗户飘进来,夹杂着树枝丫上的鸟叫声。
大把的阳光从窗户灌进来,下课铃声一响,班里的同学倒下一大片,趴在桌子上进入休眠状态。
校园浸泡在安静的氛围里。
陆知欣揉揉眼睛站起来,挨着讲台站好,不轻不重地敲了二下桌子:“找一下你们的物理卷子。”
话毕,稀稀拉拉的同学翻书找卷,优秀的人连同桌的都找到了。
陆知欣是物理课代表,卷子交上去老师要看大家做的情况,此时清醒的人只有十几个同学,班里五十多个人,她只好一个一个的去收。
杨依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我和你一起收。”
班里的座位安排是走三四三模式,中间有四列,左右两边都是三列。
杨依迷迷糊糊地起身,自然的走到了左边靠窗的位置,站在第一排,她张望了眼,黑压压的一片脑袋。
想起了什么,她眼睛突然瞪得圆溜,瞌睡虫跑了大半。
杨依拍了拍陆知欣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欣欣,左边还是你来收吧。”
陆知欣:“……”
杨依收了二张中间第一排的卷子,转头看到陆知欣还站在那里不动,有点心疼。
明亮的阳光映着陆知欣的脸颊,细密的睫毛微微晃动,浅薄的嘴唇淡抿,气质格外的恬静美好。
少女脸上的惆怅也不可忽视。像是一张洁白的纸上一滴黑色的墨迹。
杨依承认自己很怂!
谁让左边最后一排坐的人是余时州,现在应该讲睡着的人,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她都招惹不起。叫余时州醒来,还不如让她自杀!
嘉禾一中无人不知余时州的名字。
一张温柔的面孔,皮肤非常白,清隽的少年轮廓,眉骨硬朗,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如果单从长相,以为他人畜无害那可大错特错了。
他打架出了名的特别狠,每周升旗通报名单的常客,老师都不想多管。还有因为他学习不差,数学和理综分气死人的高,学校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班里人对他印象最深的一点是起床气特别恐怖,有次他睡觉,一个同学路过撞到了他身上,醒来后那张阴沉的脸,周围的人瑟瑟发抖。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附近的同学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何况叫醒他这件事。
但是呢,陆知欣叫肯定没事。
余时州脾气古怪,很难接近,男生还和有机会和他打打篮球套近乎,对女生几乎绝缘体。
不过最近万年铁树开花,他下课除了睡觉就是去找陆知欣,说话时脸上更是罕见的多了几分柔和。
大家都看在眼里,余时州喜欢陆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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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甜甜的校园文,偏日常。 二三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