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新元迷迷糊糊醒来,觉得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昨天晚上在酒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1819年的罗曼尼·康帝,到现在头都还是晕的。
这些酒都是从法国原装进口的,运来德国的时候都是装在橡木桶内。喝的时候,琥珀色的酒从橡木桶内倒出来,倒入大玻璃杯内,再由仆人给客人倒上。
“亲爱的陈,你可醒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笑盈盈的站在边上,“昨天说让你送我回来,可是呢?你自己烂醉如泥,还是我把你扶上来的。”
陈新元强忍着脑袋炸裂的感觉,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坐上马车来到这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哈哈大笑:“陈,你都喝多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这样躺在我的床上睡了一晚。”
呃,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纯洁的。陈新元心里暗暗道。
“我在这里住了一晚,卡尔亲王知道的话,不会让人找我麻烦吧?”想起那个人高马大的亲王,陈新元还是感觉十分担心。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妩媚的笑道:“亲爱的陈,你放心吧,卡尔亲王只喜欢男人,我嫁给他快一年了,我们之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每天都出去找男人,把我丢在家里。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守活寡的感觉,所以我也有很多男性朋友。在你们东方,一个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而女人只能嫁一个男人,这是不公平的。所以在欧洲,我们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可以同时有好几个情人。”
“其实东方也是一夫一妻制,只是可以多妾,真正的妻子只有一个,其余的都是妾,地位明显比不上妻。在我们东方,结婚是要门当户对的,但是纳妾不需要。”陈新元向这位俄国公主解释说。
“所以说在我们欧洲男女是平等的,无论是男女,都能找情人。不过,我找你来,不仅仅是为了当情人的事情,也是为了谈正事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话题一转。
“什么正事?”陈新元问道。
“我也想入股你们公司,就凭着我们的友谊,亲爱的陈,你说吧,能给我多少优惠?不过呢,我入股之后,也不是只拿钱不干活的。现在你不是被英国医学界敌视?但没关系,以我和维多利亚女王的关系,我可以帮你弄到英国爵位!要知道英国爵位,比普鲁士爵位可是值钱多了。”俄国公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能帮我弄到英国爵位?”陈新元吃了一惊。
尼古拉耶芙娜笑道:“我的哥哥亚历山大,就是维多利亚的初恋情人。我也曾经去过英国,当年我和维多利亚可以说是情同姐妹。我在英国一直逗留到去年,才来普鲁士的。就凭着这些关系,我陪你一起去英国,女王能不给你爵位?”
“没想到,在普鲁士都能攀上维多利亚女王的关系。如果你能帮我弄到英国爵位,那我能让你以八折入股。”陈新元感叹了一句。
“亲爱的陈,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也许你有一天会是东方大国未来的皇帝!你不可能一直在德意志经营你的公司,需要找几个优秀的经理人。而我认识很多优秀的经理人,在打理公司方面,我可以帮上你的忙。另外,你不是打算去法国?我还能帮你弄到于连·欧瓦酒庄的股份,那可是摇钱树啊。”俄国公主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于连·欧瓦酒庄?”陈新元愣了下。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道:“就是昨天我们喝的那种酒,那本来是路易十五的堂弟,罗曼尼·康帝的酒庄,法国大革命之后,他们的财产自然被充公,于是辗转落入于连·欧瓦手中。这可是和塞古尔家族的杜特酒齐名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那么一瓶酒。亲爱的陈,那你说吧,能优惠几折入股?”
“这听起来是不错,等到这里的工厂正式开工,我也该动身去法国了。尊敬的公主殿下,股份的问题,只要你能给我找来好的经理人,再拿下于连·欧瓦的酒庄,我可以给你打五折入股。”陈新元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一言为定!”尼古拉耶芙娜妩媚一笑,“对了,亲爱的陈,你要去法国了,你可对现在法国的局势了解多少?”
陈新元摇了摇头道:“我还真的对法国不怎么了解,我最喜欢的欧洲国家还是德意志,所以一来欧洲,首先就跑来普鲁士了。”
“现在的法国分为分为奥尔良派、正统派、共和派和波拿巴派。虽然目前是奥尔良派在执政,可是军权却牢牢掌握在波拿巴手中。总之法国现在很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革命。被普鲁士驱赶出去的马克思也在法国,马克思因为抨击我父亲,所以遭到普鲁士驱逐。另外,被我们俄国驱逐出去的巴枯宁也在法国。除此之外,另外一个不安定分子皮埃尔-约瑟夫·蒲鲁东,也是在法国。他今年刚刚发表了一篇文章,叫《贫困的哲学》。有那么多不安定分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法国还会面临一场巨变,到时候只有波拿巴才能出来维持局面。不过没事,我会陪你一起去法国的。”
听了俄国公主说了那么多,没想到马克思和巴枯宁都是因为这位公主的父亲被驱逐,那么沙皇岂不是最大的反动分子?自己却和反动分子同流合污,那也算反动分子了?陈新元心里暗暗道。
现在自己已经成为普鲁士贵族了,不久的将来,还马上就要成为英国贵族。呃,不用说了,自己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反动分子了。或许将来还有一天,在联合太平天国灭了满清之后,自己还会成为镇压太平天国的刽子手,那就更反动透顶了……
等等,刚才俄国公主不是说了军权在波拿巴家族手中?想到这里,陈新元问道:“夏尔·拿破仑·波拿巴现在是在哪里?”
“他的全名叫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本来被关在监狱里,但今年五月份从监狱里逃出来了,他去了英国。其实夏尔·波拿巴去坐牢,也是为了他的政治资本,因为他不是拿破仑的儿子,而是拿破仑的侄子,为了争取他在波拿巴家族的地位,他发动了一场失败的政变,结果被关入监狱。”
“没想到法国局势那么乱,那么我们去了法国之后,要去什么地方?”陈新元问道。
“先去法国科学院,除此之外,我也不反对你去见见马克思和巴枯宁。如果你想要当上中国的皇帝的话,那你不妨找他们,学习一些革命的理论。虽然他们在我们俄国不受欢迎,可是亲爱的陈,你要在东方发动革命,接触他们并没有坏处。”
陈新元吃惊的问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您怎么知道我要在东方发动革命?”
尼古拉耶芙娜笑着答道:“东方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是如今却在鞑靼人的统治下。那里的人都留着难看的辫子,而你却没有。以你的才华,在欧洲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可是在那边你却活不下去。而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你的野心。”
遥远的东方,正在酝酿着一场革命,是一场农民革命,但确切的说,却是带有浓厚宗教性质的农民革命。
可是这位革命的领袖在发动革命之前,却想要搞一场政治联姻。
“宣娇妹子啊,我看那个萧朝贵对你真的很不错,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嫁给他?”洪秀全正在帮萧朝贵说媒。
已经改名成洪宣娇的杨云娇摇了摇头拒绝:“洪大哥,虽然你是我大哥,可是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个人了。”
洪秀全笑道:“就是那个本来跑去香港,又跑去国外的陈新元吧?”
洪宣娇倒也没有否认:“就是他,他不仅得到洋人的支持,而且他能搞出很多连洋人都没有的新式武器!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他的支持,那推翻清妖的统治根本就不成问题。”
“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洪秀全虽然听洪宣娇说过多次,但还是不敢相信。
“是的,我相信他。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跑一趟香港,去看看鑫源堂。不过现在鑫源堂的工厂应该已经搬到大屿山了。”洪宣娇道。
听了洪宣娇所言,洪秀全倒是有了几分动心:“也好,我们什么时候跑一趟香港,看看鑫源堂到底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能对我们有帮助的话,那你不妨嫁给他也没问题。”
洪秀全心中想:萧朝贵虽然是兄弟,可是妹子不喜欢他。那个陈新元,如果真的那么有本事的话,还不如成全了他们,从他手中弄些洋枪洋炮回来。
想到这里,洪秀全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动身,去香港瞧瞧?”
“可以,他在香港有留下人。我把石达开也叫上,我们一起去香港。”
“好,我叫上冯云山,我们一起走一趟。”
洪宣娇告辞之后,便去找石达开:“小兄弟,你要不要和姐姐去一趟香港?去看看我经常和你说的那位大英雄开办的工厂。”
石达开倒是很想去,但他又担心的问:“可是我去了,我家里人怎么办?一家人都靠我卖木炭养活他们啊。”
“放心吧,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给家里。”洪宣娇大方的拿出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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