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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看到他让人把大门锁上了,我和朱军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因为这个场景就在十多天才发生过,而那次锁门之后,祝荣就死了。
所以大家都心有余悸,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朱军忍不住问,大哥,咱不是喝庆功酒吗,这门……
高老大面色平和,看着他笑道:“图个清静,不想让别人打扰。”
说着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的看向朱军,缓缓道,“怎么?你心里有鬼?需要我让人把门打开吗?”
朱军一听,赶紧说:“大哥,你这说啥话,我跟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你还不了解我啊,这个屋里现在跟你最久的就是我了。”
说着他扫了我和军师一眼,小声道:“就算是心里有鬼,也不可能是我。”
高老大笑了笑,说,好了。都坐下吧。
我当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感觉情况不对,肯定是有问题,如果不是冲着朱军来的,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回头看了眼被锁的紧紧的门和门旁站的整齐的二十多个黑衣大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倘若真是冲我来的,那我今天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四堂主,脸色怎么不太对啊?是不舒服吗?”
这时军师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给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说:“奥,没有,就是昨晚有些失眠,所以精神头有些不足。”
军师点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没事就好。
透过他厚厚的眼镜,我感觉他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让人不由的感觉身体一寒。
坐下之后,高老大举起酒杯,我们也赶紧举起来,但是他没有要跟我们一起喝的意思,自己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我们三个顿时有些尴尬,好在军师机灵,说,来,第一杯,我们三个敬大哥。
说着他带头一仰头,把酒干了。
高老大笑了笑,扭头看向我说,小雨啊,今天这个庆功酒就是专门为你办的,你替我除了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心腹大患,我理应谢谢你,但是……
说到这里他一顿,抬起头,看着我,眯着眼说,“只可惜,你好像杀错人了。”
我心头一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咽了口唾沫,压制住内心的紧张,假装很吃惊的啊了声,说:“杀错人了?警方不是认定死者就是胡汉军了吗?”
高老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摇头道,不是,警方的鉴定结果被人动了手脚,不可信。
我皱起了眉头,假装很困惑道:“那死的那个人是谁啊?”
高老大慢慢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箭一般射向我,缓缓开口道:“这恐怕得问你吧?”
我瞬间如遭雷击,有些瞠目结舌。愣了半晌,才茫然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说着我扭头看了眼军师和朱军,军师面色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朱军的表情比我好不了多少,非常的吃惊,一头雾水的转头看看我又看看高老大。
我见朱军和军师似乎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把胡汉军掉包,并且给他找了个替死鬼,然后回来骗你?”
高老大没回答,目光挪向窗外,缓缓的开口道:“小雨,你知道我为什么连问都没问,就毫不犹豫的把祝荣给处死了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卧底。”
高老大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我。
“啊?!”
朱军大吃了一惊,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军师脸色也不由的变了变,不解的看着高老大。
高老大嘴角勾起一个阴暗的微笑,接着道:“其实压根就没有卧底。”
我心猛地一沉,浑身在一瞬间被一股浓重的恐惧感包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身子冷的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一刻,我好似突然在明白了什么。
高老大坐直身子,手搭在椅子上,扣在胸前,看着我一脸深意的道:“我之所以不过问就处置了他。是因为我本来就要他死,这就是你为什么能那么容易查到他老婆账户资金异常的原因,因为那几笔钱,是我找人用死去的南天的账户给他老婆以奉承巴结为名打过去的,故意让你查的,女人嘛。贪财无脑,考虑都不考虑就收了。”
我感觉眼前的高老大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就好似一个吞人不吐骨头的猛兽,腹黑到让人可怕。
一旁的朱军和军师也都有些大惊失色,一直没说话,直到高老大说完。朱军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杀祝荣啊,他跟了你二十年,没功劳也有苦。苦劳啊。”
他之所以这么恐惧,估计是祝荣的死让他觉的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毕竟他俩都是最早一批跟着高老大的人,高老大能杀祝荣,也就能杀他。
其实高老大说完,我就已经猜出他杀祝荣的原因了。有句古话叫功高震主,城南城北统一之后,祝荣这种元老级别的人自然也就活到了尽头,而我在无形中也成为了高老大的一颗棋子。
高老大扭头看向朱军,说:“你放心,军子。我不会动你,我之所以杀祝荣,是因为他野心太大了,大到想把我拉下来,自己做老大。”
朱军脸色这才稍微缓了缓,咽了口唾沫。没说话。
在这一刻,我的心情突然沉静了下来,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今天非死不可了,纵然不舍,纵然不愿,我也必须得接受这个结果了。毫无疑问,我已经暴露了自己。
有句话说的好,聪明反被聪明误,而我,就死在了太聪明上面。
我抬起头看向高老大,神情轻松了不少,轻轻笑了笑,说:“其实你只需要资金来历不明那一个理由就可以杀死祝荣,结果我却多给他伪造了一些更有说服力的的证据,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怀疑我了。我猜的没错吧?”
高老大看着我,眯起眼,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说:“不错,其实我一开始是真的相信你,甚至都没找人查过你。毕竟你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的,所以可靠,我本来也打算杀了祝荣之后重用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给祝荣伪造出那么多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这就让我开始怀疑起来。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祝荣死。”
说着他一顿,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说:“祝荣死了也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空中,我就派人去查了查你,把你以前的事儿都查出来了。才知道原来你跟胡汉军和商海洋是一起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去杀胡汉军的原因。”
我看着他,眼神变的冰冷起来,没说话。
“可惜啊。”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是个人才,我真舍不得杀你,我本来以为你现在的地位和胡汉军之间,你会选择现在所拥有有的一切,舍弃胡汉军,那样我还是会接着重用你,但是,没想到你想两个都想保全。”
说到这里他一顿,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所以,你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人呐,都是太贪心了。”
这时候军师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打量了我一会,说,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不过不是很确定,想等你自己现出原形来着,没想到还是高老大更胜一筹。
说着他扭头看向朱军道。“还记得四年前废你儿子的那个人吗?就是他!” 我的同桌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