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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应该叫独眼龙才对,一只眼瞎了。听说是年轻打拼时被人戳瞎的,差点没要了命。
军师听说要去打独龙,告诉我独龙没什么了不起,但他有两样要注意:女儿和水警。
独龙的女儿我没什么资料,她也在金三角不显山水,跟婉君、杨金秀这种女人根本没法比。可军师却给了她很高的评价,都超过庞然大物般的水警。
我笑着问军师经历了什么,上次跟独龙交手,我并没有参与,一直是他在策划。军师说上次的事,本来十拿九稳要灭掉独龙,几乎各个方面他都考虑到了,独龙必死无疑。
可结果还是让独龙跑了。而谋划这次逃跑的正是独龙的女儿。我听后跟军师开玩笑,说国军不行,还怪鬼子狡猾?军师老成持重,才不跟我一个小孩子开玩笑,面色一肃,教训我不要轻敌。还提醒我如果不是小高的一时鲁莽,阴差阳错。把对方的突击部队给引出来,后果会这么样?
我想了想,突然有点后怕。如果那些水娃子把我们的快艇炸沉,不一定能杀死我们。可狙击力量必然没有了,那些突击队肯定要把小高他们全杀死,而泡在水里的我们自然也就是活靶子。
军师见我脸色有异,安慰我说别怕。虽然这是我初次带队行动。但也别紧张。独龙的女儿智商是高,对现代战争战术又着极高的理解,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没兵没枪,甚至子弹都很匮乏。
我一想也是,哥们这么多兵,一个人口唾沫也该把她淹死了。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吧?
念及此,我顿时豪情万丈,也别笑,我这人就是有点自卑,当然,大多数时候有点自负。
带领着运输船顺江而下,我特地注意着时间,也伪装的很像,就是为了瞒过接头的独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雷霆手段将其制服!
可,我们还是被发现了,而且是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独龙和船老大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叫梅苏的小渡口,其后是泰国的一个小岛也叫梅苏。独龙的人好像驻扎在这座荒凉的小岛上。
当时,我们的运输船也看见了独龙的小艇,甚至我用望远镜都瞄见独龙的瞎眼,狙击手和武装人员也已经准备到位,就等着在狙击枪的掩护下,进行一轮登船作业,就跟古时加勒比海的海盗一般。
可,对面马上要进去狙击射程时,独龙的小艇突然调转船头,向小岛而去,只是眨眼功夫就没了踪迹。
当时,我们都有点措手不及。孙伟和赵子储这种战斗人员是很厉害,智商也很高。可相对于军师的应变能力还是差了一点,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最正确的反应和指挥。而我更别提了,竟然傻乎乎的让运输船追。
运输船是远没有小艇快的,再说我们又满载,怎么可能追的上。刚加速没一会儿,赵子储突然吼着让停下,大骂我们几个傻逼。我想想也是,刚才独龙跑的时候,应该果断的装出一脸懵逼,等在原地。
毕竟,我们没什么大的破绽,独龙估计也就是怀疑,先跑为上。可要是我们一追,那就直接露馅了。现在就他妈尴尬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孤零零的悬停在河面上,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尾尾红鱼窜出水面,好像在嘲笑我们的愚蠢。
其实,被发现也没事,只不过不能施展闪击行动,降低伤亡。事已至此,只有登陆作战。
在战争中,登陆作战是伤亡最高的作战模式。世界上最著名的诺曼底登陆战,偌大的海滩上每平方米就有173位战士的尸体,可想而知战斗之惨烈,用尸山血海来形容真的不为过。
虽然我们人数和装备都处于优势,但是登陆作战仍然危险重重。我们这些毫无冲锋经验的狙击手,要在毫无掩体的海滩上逼近,只要人家有一把连续吞吐子弹的机关枪,我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而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我们除了登陆作战别无其他办法。而且,不快速作出决定,独龙肯定要从岛的另一边逃跑,到时候鱼入大海,龙飞云层,想追可就难太多了。
第一次出征,就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这个老大也是面上无光。这要是让独龙跑了,不仅是整个团队的隐患,更是这辈子莫大的耻辱。
我看向孙伟和赵子储以及韩逸,作为我手下大将,战斗经验丰富,他们应该有更好一点的办法吧?我毕竟是一个从善如流的领导,这种动脑筋的事就让这几个家伙来吧。
“登陆吧!”孙伟道,作为一个军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种事,至于伤亡什么,他不考虑。马革裹尸还,是军人本该就有的宿命。
“可能会有伤亡。”赵子储跟我想的一样,道:“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登陆作战的经验,而且连人家的火力配置这种最基本的情报都不知道,跟瞎子差不多,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吧!”
“时间不等人,人家又不傻,刚才已经暴露,再不抓紧时间行动,就会错失战机。”孙伟分析道。
韩逸望着对面的孤岛,突然道:“那就让他们跑出来啊!”
和尚这句话,让我们都是一愣。他继续道:“他不是想跑吗?那就让他跑,咱们用快艇组织成狙击小分队,将整个岛屿都掌控起来,谁出来就打谁脑门。”
和尚的一番分析,让我们醍醐灌顶。对呀!什么他妈登临作战,什么害怕逃跑,不都是扯淡吗?就让他跑。他要是不跑咱们还狗咬泰山无处下嘴呢。
人的大脑中有着一堵无形的墙,这个墙又叫作思维的盲点。我们总是被盲点束缚,被墙挡住,没办法抓住事物的本质。
而总是念经,毫无杂念的和尚,或许早已在艰苦的禅修岁月中将墙给捣毁了吧?
我马上命令狙击手,两人一组。以快艇为单位。在小岛周围巡航游戈,一但发现有人逃跑,先让他们留下几具尸体再说。
而我大型运输船也早装备好重武器,直接把机关枪等东西全部焊接在船体上,而后破开一个枪眼儿,作为扫射之用。射程不算太远,不过胆敢近距离登船的人必死无疑。
我们的战术几乎完美。在一开始也痛击了想要逃跑的独龙。但在留下几具尸体后,他们开始用乌龟战术,躲在岛上不出来了。
这一招看似蠢笨,可你还别说真的是管用,到把我们弄的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我看向和尚,问他现在怎么办?他干脆阿弥陀佛。看天不语,看来也是没什么办法。
时间不等人,我有点担心独龙这家伙有外援。毕竟还有一层什么水警的关系。虽然不知道独龙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他。但是他敢暗算我,就一定有后手,独龙又不是愣头青。
正在我们要考虑下一步行动,甚至在狙击枪的掩护下。准备小规模登陆作战时,客人来了。
一艘快艇一个司机还有一个站在船头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军装,留着齐耳短发,英姿飒爽。讲道理,泰国的军长巨丑无比,但是被这女人一穿倒真还有几分韵味。
这姑娘标准的禁欲系女神,五官玲珑精致。却一点妆容都不画,除了脖子和脑袋,其他地方一点肉都不露。
我看这气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独龙的女儿。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还是对着我的运输船方向,自然不是为了逃跑。
但是我还是命令狙击枪手射击,当然。不是为了打死她,更多的是震慑。我到要看看这姑娘有多大的勇气。
狙击枪手在我的授意下,子弹飞射,全都打在船体上,甚至有一粒子弹都撩开了她的军大衣,打进船体。
可以说情况极其凶险,可她还是岿然不动。我从狙击枪的瞄准镜中看着她。当子弹擦着她的身体飞过时,这女人好看的眼睛竟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直接无视。
连孙伟这位身经百战的军人都有些惊讶,道:“胆大还是傻?”
女人的小艇停在我们之前,示意要登船。我自然不会拒绝,安排他们登船。虽然对这女人很佩服,但我还是决定耍她一把,看她的眼神是不是和胆量一样牛。
我装成最底层的船工,去迎接她上船。还第一个抓她的手,把她弄上船,故意装出一副色狼的德性,看着她军装下的胸脯,舔了舔嘴唇。
她对我视而不见,我心中暗笑。还不是被雨哥给蒙了?为了增加效果,我贱兮兮笑道:“女中豪杰,竟然连子弹也不怕。”
“我当然怕!”她道:“可如果有一发子弹真要打中我,躲是没用的!”
听到这话,韩逸点点头,合十道:“施主洞悉真理,慧根极深啊!”
女人向和尚还礼。很是恭敬。泰国是佛教国家,国民多信佛祖,对僧人自然礼遇有加。
她拜完和尚,突然回头对我道:“想必这位就是威震湄南河的华夏王吧?”
我一呆,实在没想明白,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先生真是神秘莫测,先是识破我的小计谋。后又围困梅苏岛,手段雷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女人中文很好,对着我说。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先生,有些尴尬,不过,我并不准备出戏。继续演道:“先生?华夏王?你认错人了吧?我们老大是那位!”
我指着赵子储。说实话,赵子储确实有领袖气质,比孙伟那个丘八强太多。所谓形象好,气质佳。
可女人笑了笑,伸出手,道:“蒋静!”
她这是自我介绍,原来她叫蒋静。可就算她叫蒋中正,我也不准备给她台阶下。继续演道:“神经!”
“这艘船算你的旗舰吧?刚才我扫了一眼,这上面全是亲信和狙击手。早听说你用狙击手横扫湄南河。手下更是有一个特种兵王,最善狙击作战。想必就是这位年纪有些大的大哥吧?孙伟是吧?”
她没来由的向孙伟道,孙伟面无表情,没搭理她。
她继续道:“鉴于这艘船的特殊,还有韩逸和赵子储二位护航,能登上这艘船的都不是一般人。我刚才也看了,上面确实都是些经过生死磨炼的战士。但是……”
我看着她,凡事都有但是,凡事最怕但是,凡事最扯淡的也是但是。
她话锋一转,看着我道:“我刚才握你的手时,并没有感觉到你手上的老茧。说明你并没有参加太多的训练。而且,你的鞋很新。甚至都没有磨损,衣服又很干净。年龄又这么合适,最重要的……身高!”
身高?身高是雨哥这辈子的疼!
“你如果不是王先生,小女子马上跳江自杀!”蒋静极其自信,竟然连自杀都用上了。
我呵呵一笑道:“那你跳江吧!”
她眉头一皱,看着我。
“我真不是!”我道。
蒋静哼笑一声,道:“我来给先生送一桩大富贵。先生竟然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吗?”
“大富贵?”我心中一动,道:“你四面楚歌,分明是来投降的。”
蒋静摇了摇头,道:“不!是谈判。”
“有区别吗?”我问道。
“当然有!”蒋静道:“投降不是平等关系,而谈判却是!”
我抽出枪,指着她的额头,道:“我们现在平等吗?”
“你没有扣动扳机的理由。”蒋静道:“所以就算你有枪,我们也是平等的。”
“你错了!”我直接扣动扳机,咔嚓一声响。当然,我没准备打死她,所以关着保险,只是机械的勾动声,没击发子弹。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被突然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我还是在她的额角看到了一滴汗。
终究还是害怕吗?我就说,有人不想活,但没人不怕死。
“如果有一粒子弹注定要打中你,你又何必害怕?”我把原话奉还给她,莫名感觉一阵爽。 我的同桌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