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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老卡曼别墅的事，我跟蒋静再了解不过,而且，我们救出愣头青时大概是午夜十一点半左右，老卡曼还活着。

　　也就是说，愣头青要在半个小时内，在老卡曼所有的狗都在的情况下，搞死老卡曼，而且，最重要的，愣头青还没有亲自插手。

　　尼玛不是在逗我吗？我是不信，就算愣头青不像那种说谎的人，但我还是不信，一点都不信。

　　愣头青也没有争辩，他带着我们直奔老卡曼的别墅。我们还没到达别墅，就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随着我们距离别墅门口越来越近，腐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明显。蒋静虽说是一个铁血的禁欲女神，但终究是个姑娘，忍了很久还是在这种腐臭的味道中干呕而吐。

　　她突然抹着嘴角，抬起头，看着别墅的铁门，道：“死人！”

　　没错！这确实是死人腐朽的味道。一股带着最原始恶臭的肉体腐烂。

　　愣头靑劝我们还是别进去了，里面全都是死人和死狗，而且大部分高度腐烂，恶臭难当。

　　蒋静自然听话，我更不用说，单是闻味道就恐惧万分，更别说去看了。想着那些高度腐烂的人体。我腿就有点发软。也不要笑，虽然我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但终究还是怂的要命。

　　愣头靑跳进了别墅，我们在门口等着。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他抱着一个电脑主机走了出来。

　　把主机扔在车上，他道：“全烂完了，本来还想割了脑袋给彭老二看的。”

　　我跟蒋静相视一眼。本能的又想到了那些腐烂的肉体，不觉又是一阵作呕。

　　“你怎么做到的？”我问道。

　　愣头青笑了笑，拍着主机，道：“都在这里面。走！咱们去找彭老二领赏！”

　　我不知道这电脑主机跟卡曼的死有毛的关系，但找彭老二这事，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也就没拒绝；拉着他去了彭老二的别墅。

　　彭老二的别墅戒备森严，远非卡曼满是凶犬的别墅能比。现在的情况风起云涌，新上任的这些大佬，也都人人自危，害怕被暗算。所以，守卫增加了一圈不止。

　　在众多的大佬中，彭老二的别墅无疑是全金三角戒备最森严的，也是最安全的，而且，不会再有人超越。

　　因为，他的别墅跟水警大楼连在一起。水警大楼高十三层，前十层是水警们的办公地点和单身宿舍。

　　最顶端的三层是彭老二的住所，也就是说要有人暗杀他的话，必须穿过十层的近千水警的眼睛。

　　而且，这座十三层的大楼是彭老二出资建设，从设计到施工，全由他一人作为总负责人。

　　那时候他强烈要求亲自建设，嘴上说是为了广大水警基层的员工，背地里的猫腻估计只有他知道。

　　据蒋静说，彭老二极有可能将这座十三层大厦变成了一个碉堡，至于这碉堡里面藏着多少东西和杀人武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也正因为此，他的舅舅刘劲夫才会上苏梅岛上另建一座办公大楼。住在自己竞争度对手亲自设计的“碉堡”里面，谁心里也不安宁吧？

　　金三角地区动乱严重，伤亡率最高的职业自然是警察；因而，这里的警察大楼自然是防备最为严格的地方。

　　像我这种三无人员根本不可能进去，不过，当愣头青亮出那根雪茄时，我们一路畅通，直达这座大厦的最顶楼。

　　顶层的办公室内，彭老二正夹着雪茄，望着远处湄南河的滔滔河水。他的眉眼全都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中，看不出任何喜悲。

　　不过，他显然已经知道卡曼死了。因为，在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大部分照片我不认识，但画着大大红叉的老卡曼的脸，我还是认出来了。

　　一个血色的大红叉，毫无疑问，预示着死亡！

　　我们一进门，彭老二就鼓起掌来。他叼着雪茄，笑的很是灿烂，脸上的肥肉都皱在了一起。

　　“英雄！”彭老二伸出了大拇指。

　　愣头青把主机向前一杵，也没说话。

　　彭老二看了一眼，跟我一样，摸不着头脑。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询问。可我只有耸耸肩，向他表示其实我也搞不清楚。

　　愣头青又向前杵了杵，道：“你自己看！”

　　“看什么？”他问。

　　愣头靑道：“主机里面的录像！”

　　彭老二这才恍然，原来是看录像。愣头靑告诉他，这是卡曼别墅内的监控录像。录下了卡曼死前的一切，也就是我们所要知道的真相。

　　彭老二让技术人员，连接了主机，还弄来了一个挺大的投影仪，把画面放映到了对面的墙上。

　　不过，看完录像的他一定后悔了。毕竟这么恶心的画面，放那么大，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起初，画面中还蛮正常的。当老卡曼发现我们把愣头青救走时，气的暴跳如雷，尤其是知道我把公主鞋也抱走了，简直就要爆炸。

　　他拿着鞭子一顿乱抽，把女人抽的半死，把狗也抽的半死。说实话，看着他气急败坏，我还是蛮爽的。这老东西就是活该。

　　尤其，他大骂的时候。说什么你们这些贱货，一定背着我偷汉子，给我带绿帽子。还把所有的女人都叫到一块，各种抽。边抽还边骂，你们不是高贵吗？高贵给我看啊！现在还不是被老子抽！

　　反正就是各种变态的言乱，不过也情有可原，我想谁小jj被狗咬没了，心理上都得扭曲。

　　画面中，老卡曼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乱抽，边抽边骂道：“你不是高贵吗？彭玉！你不是瞧不起老子吗？继续瞧不起啊！老子把你骨头都敲成渣，看你还怎么瞧不起我！哈哈！”

　　我没听到过彭玉这个名字，可当我看到彭老二阴沉如水的脸后。不用动脑子想也能明白，这个彭玉一定跟彭老二有着血缘关系。

　　我见彭老二死死抓着雪茄，浑身颤抖着，道：“他可真是该死啊！”

　　我当时跟彭老二不熟，又见人家这么生气。自然不好意思问，只是默默看着录像。后来我们合作久了，也熟了。我问过他几次。本来以为他会告诉我，可还是没有。最后，在临死前，他才袒露了这个心事。

　　他说，那是他一生的悔恨和过错。

　　是的！那位彭玉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妹妹。当年他还是一个小警员时，为了上位。他逼迫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前途无量的卡曼。

　　那时候的他自然没料到，自己会成为比卡曼强百倍的人。后来的事自然就简单了，卡曼被狗咬，他妹妹守活寡。再后来，他妹妹死了，不明不白。

　　而坟墓就在卡曼的别墅内，葬礼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作为哥哥。他只知道自己妹妹埋在一条从来不让狗踏足的小径上。

　　我知道那条小径，我跟蒋静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怪不得卡曼不让任何狗以及人踏足，原来那里是他爱妻的墓园。

　　现在想想，或者在老卡曼心中，还是有着一块柔软的，那里住着一个永远不会爱他的姑娘，名为彭玉。

　　因为妹妹的死。彭家兄弟三人断绝交往。这位最受哥哥们疼爱的妹妹，向来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而彭老二竟然用他来交易，其他两位兄弟自然不齿。甚至老三都多次暗杀过他，也暗杀过老卡曼，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被狗活活咬死。

　　从那时候起，对老卡曼的仇恨就像大树一样扎根在彭老二心中。可为了利益，为了得到老卡曼这位实权人物的支持。他只有把仇恨深埋。

　　直到今天，他终于要展开清洗。第一个人自然是老卡曼！我想愣头青，或者说他身后的人也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判断了彭老二的意图。

　　画面中的时间，缓缓定格在十二点。午夜的降临就像一场死亡的骤至。我发现卡曼家的那些狗都变的极度焦躁不安起来，眼珠中全蒙起了雾气，就像那天我看到愣头青的眼睛一样。

　　而老卡曼的眼睛也变成那样。白蒙蒙的，像一个恶患白内障的老人，狰狞可怖。

　　他嚷着要喝水，但水递上来，却只喝了一口，喉头就极速收缩起来，疼的他满地打滚。

　　他叫嚷着。说水里有毒，水里有毒。可我刚才明明看到这水是刚刚拧开的矿泉水，还是中国产的农夫山泉。

　　妇人们又给他拧开了一瓶，递给他，可他只沾了一滴，便又说是毒。喉咙变的极其扭曲，好像在痉挛。

　　而且。他极其害怕光线，像疯了一样把灯泡全都给打碎。他躲避灯光时的恐惧，让我想到了电影中的吸血鬼看到日光的情景。

　　在一切灯光灭了后，他又变的更加焦躁不安。开始疯狂的咬人，我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人的脸乱啃，疼的女人乱叫。

　　女人们一哄而散，她们想要躲起来，躲避卡曼的撕咬。可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并不知道，外面等着她们的，是更加锋利的牙齿。

　　那些狗，也疯了！其情况，跟老卡曼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疯狂和凶猛，咬死人只需要几秒钟。远比老卡曼有经验的多。

　　当然，当那些狗咬死了所有女人后，锋利的牙齿理所当然的咬向老卡曼。老卡曼愤怒的用牙齿抵抗，可显然没有这些狗专业，被彻底咬死。

　　咬死后，这些狗又开始相互撕咬。没多久，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一只狗活下来。整个画面的惨烈程度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美国丧尸片。

　　当然，这些画面的真实程度远比那些所谓大制作的影片，震撼的多。

　　画面一暗，录像可算结束了。

　　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感受，但我自己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大有好在自己逃出来的庆幸。

　　“狂犬病！”蒋静最先回过神来，我想也就是她这种冷血动物。还保持着冷静，且能把那些知识点极其有条理的说给我们听。

　　“又叫恐水症，是由一种神经病毒引起的可怕传染病。它的致死原理，是直接攻击神经中枢，致使关键部位的肌肉控制失控。也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喉结痉挛。当然，它最可怕的一点并不在于此，而在于极高的致命性。据我所知。自发现这种病症至今，只要五个人在发病后，活了下来。”

　　彭老二看向愣头青，道：“狂犬病我知道，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把这病毒传播出去的？而且，据我所知，卡曼家的狗都是打过狂犬疫苗的！”

　　这一点我也很疑惑，说实在的，不要说老卡曼这种专业养狗的。就是我老家对门的老头养条吉娃娃都打了狂犬病疫苗。

　　愣头青没说话，他向彭老二展示自己身上被狗咬过的伤口。虽然大部分伤口都已经愈合，但还是狰狞可怖。

　　彭老二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关键。很是震惊道：“你竟然用自己的身体？”

　　愣头青点头，道：“我注射了狂犬病病毒，老卡曼抓住我的时候，正是我血液中病毒含量最多的时候。那些狗吃了我的肉，病毒就会通过口腔的粘液进入血管内。”

　　“这种变异的病毒，通过反向的传播，可以击毁它们体内的疫苗，并且只有几个小时潜伏期！”

　　愣头青这一段话像在背书，很明显这是别人教给他的。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猜测是刘语。这位顶尖的外科医师，一定对病毒深有研究。

　　“一般的狂犬病毒，有着十天，甚至十年的潜伏期。而你的狂犬病毒只要几个小时？”彭老二明显不信，这简直是一次医学进步。

　　“不是我的狂犬病毒！”愣头青也是实诚，道：“是刘语的，刚才那些话也是他教给我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不过。愣头青你也太耿直了吧？

　　“狗咬了你，染了病毒。”我疑惑道：“可老卡曼没咬你啊！怎么他也得病了？”

　　愣头靑笑了笑，很干净，道：“你忘了那只很好看的猫了？” 我的同桌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