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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没理会他，对我笑了笑。“你果然还是猜到了。”
“你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不就是要让我知道吗？”我嘲讽地勾起嘴角，心中却很难过。虽然我们身份不同，但我们曾经也算是朋友。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向他确认。“篡改生死簿，趁机收走魂魄的人是不是你？”
白无常：“是。”
我接着问：“教人炼制凶煞、双生尸王和追魂骨的人是不是你？”。
白无常坦然承认。“是我。”
我继续追问：“这些都是为了炼制万鬼幡所做的安排吧？但是你一人只怕无法完成，玄门中肯定有人帮你吧？”
那群玄门中人，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内容对于他们来说，信息量太大了。而黑无常越听脸色越黑，他一手紧紧握住剑，一手紧握成拳，一副恨不能冲上去，一剑劈了白无常模样。
白无常：“谈不上帮我，他们不过各有所求，玄门中人想要恢复荣光，放虫人想要取代蛊师，有仇的想要报仇，有冤的想要伸冤……”
听他这样说，为他所用的人还不少。我垂下眼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只是这些人怎么都没想到，白无常抛给他们的饵是含有剧毒的。
“那引我去张家，是不是你的安排？”万奕既然是他的人，当初殷爵离开，我身边只剩下万奕。他却被引去张家村，没了踪迹。我现在也不确认，张家村的事是不是与他有关。
白无常点头。“是，我是帮了他们一点小忙，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我心中冰冷一片。“不论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我说完这句话，那些玄门中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我身上。除了亓官墨，其他人眼神中带着戒备和审视。
白无常沉默了，或许他那时真的没想过害我，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见他不说话，重新将问题转移回来。“能说说为什么炼制万鬼幡吗？”
我们旁若无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聊着。在场的人，除了殷爵一直打坐未动，其余人现在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到底为什么？”黑无常厉声质问，眼中带着愤怒的火花。
“为什么？”白无常笑了笑，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做些改变而已。”
这对话信息量太大，我愣愣看着白无常，他面容温雅，一袭白衣宛若谪仙，一点也没有地府的阴冷。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着风光霁月的人，会如此狠辣。曾经相伴在奈何桥上等待的画面，一幅幅碎裂，就像那些才是幻境。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以为，他和我一样厌恶那些用人魂魄炼制法器的事。我以为，他是一名称职的冥将。是了，这些都是我以为。
“我想让玄门永远消失。”白无常说着，有一瞬间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你这样只会打破平衡，让事情变的更糟。”黑无常一改冰冷的气质，似乎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你们都错了，打破平衡的一直都是玄门。他们那些所谓的术法，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白无常一如既往的笑着，只是眼底一片冰冷。“自从妖族血脉消失，仙人陨落。一直都是地府在维持平衡，而这时玄门中人又在做什么？”
“你现在所做的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不知什么时候白无常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是啊，没有区别。但我堂堂冥君，为何做不得。”白无常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势。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白无常呢？”我盯着他，就像要将他看穿。
“我就是白无常，但——”白无常话锋一转。“我也是都市王。”
我惊讶，原来早已陨落的三王之一的都市王不是没有回归，而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回归了。
“这怎么可能？”黑无常也难以置信。
仲容炼师惊讶过后，很快说道：“虽然有一部分玄门中人与地府有过节，但阁下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玄门中人所学、所用，都是为了斩妖除魔。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坏的，他们也就了不少人，解决了不少麻烦。他们所做的一切，你总不能否认吧？”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们人有好人、坏人之分，鬼也是如此。人死后会变成鬼，可是鬼死后就什么都不剩了。你们人犯错，有法律管着。鬼犯错，自然有地府管着。可是你们却自以为是，肆意斩杀、驱使鬼物。”白无常语气平淡，但话语中不难听出他执念已深，他是铁了心要除去玄门。
我干脆利落地说道：“要战便战吧，说这么多也没用。”
“正合我意。”白无常说着，身形飞了起来。五面万鬼幡环绕在他身边，执旗的鬼怪落到地面，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我们。接着他又捏了几个手决，一道道黑雾从五面万鬼幡中飞出，落在地上化为上千厉鬼。
其中一只身形高大，戴着青铜面具的大鬼赫然是巫族战士的亡魂。至于另外那些，因为面容或是扭曲，或是模糊，我还真看不出来有没有熟悉的。那些从地府逃脱的厉鬼，估计都被万鬼幡给收了。
这么多厉鬼登场，顿时有人吓得腿软，哆哆嗦嗦说道：“完……完了，我……我们今天死定了。”
“别慌。”仲容炼师呵斥着，不过他的脸色也不好。
我低眉垂目，往殷爵身边靠了靠。万鬼幡在攻击时并没有放弃吸收魂魄。殷爵一直支撑着黑幕，隔绝外面的万千魂魄。他这时候恐怕没有余力在做别的，也不知三哥怎么样了？他去了哪里？
白无常没有给我们时间思考，他一挥手，由守棺的几只鬼怪带头，狰狞的厉鬼向我们扑来。而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们。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阴风伴着这如泣如述的声音，向我们扑来，阴风中是无数狰狞的面容。只是几秒时间，我们已经被包围。 阴债嫁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