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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什么。”
樊守看到我进来,忙迎了上来,将甘蔗叶护额给我系上。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他给我系护额的举动,却让我觉得他好柔情。
系好后,他又顺便给我把湿漉漉的头发拽出来,披散开,看着我发了会呆。
“咳咳,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先离开这吧,我需要休息。”汪洋这会轻咳了两声,虚弱的说道。
我闻言,就朝他那边看去,结果一下就看到他病床底下躺着的郑云凯了,“郑云凯他怎么了?”
“哦,我们谈事情,他不方便听,就给他洒了点拦盗香。”樊守无所谓的说道。
这也太野蛮了吧?不想让他听,可以让他出去什么的,怎么还直接给他洒拦盗香弄昏迷了呢?
樊守就是樊守,做事从来都是这样霸道野蛮的,我说也不管用,索性就不说什么了。
“汪洋,你最好不要留在诊所,楼上阿珠的身上长满了守尸蛊菌,之前郑云凯不小心闯进去打开了房门,让守尸蛊菌滴汁了,味道很快会引来脏东西。”樊守这会提醒了汪洋一声。
汪洋听后蹙了蹙眉头,眼珠微转几下,思索了一会,才道:“我可是蛊神,一点毒物,还不足以威胁到我。”
“反正我提醒你了,听不听就是你的事情。”
樊守说完这句话,就拉着我离开了诊所。
“守哥,我们去哪住?”出来后,我见樊守牵着我的手站在村中间的打谷场没动,于是忍不住问他。
他就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搂了搂道:“先去之前住的那栋楼吧。”
随后他就带着我回到了那栋楼里,他让我先铺床休息,他去厨房那边打水冲澡。
这里很久没人住了,桌上很多灰,屋顶也有不少蜘蛛网。樊守之前进来的时候,就在屋子周围洒了雄黄和防虫的一些粉末,所以,虫子什么的都一哄而散,屋子里除了有点灰,没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从以前的柜子里拿出被子和褥子,简单铺好床,就先躺下休息了。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间,樊守上来了,我感觉到他搂着我不老实了一会,估计见我睡的很香,最终手移到我的腰腹位置不动弹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樊守已经不在我身边,我起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人,只是在厨房的灶台上,看到他留的一碗玉米渣子粥,虽然只有一碗粥,我却莫名的心暖。感觉又回到了当初。
洗漱完毕,吃完粥,我就走出家门,去找樊守。首先,我去的地方就是汪洋的诊所了,去了之后,我看到门口站着阿泰、郑云凯、玲子和春英,唯独不见樊守和汪洋,以及另一个昨天刚生完血丝蛋的少女。他们这会都伸着脖子往屋内看去。
我见状,好奇的也走过去,刚打算喊他们,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抹痛苦的女声,“啊!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活不得了……活不得了……”
好像是昨天生血丝蛋的那个少女!
我闻言,忙拽开一旁的郑云凯,就往里看去。
郑云凯被我突然拽开,吓了一跳,“呃”了一声,这让围在门口的阿泰他们都朝我这边看过来,一个个看到我之后,都出现了呆愣的表情。最后是玲子朝我夸了一句,“蛊婆娘娘,你穿苗裙,真是好看!”
我自从被汪洋用那种像果冻一样的物体泡了之后,皮肤更加白嫩水润,所以,现在别人看我,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惊艳的表情。
我却不以为意,只问,“里面怎么回事?”
我现在看到诊所靠拐角的那病床上,少女被绑住双手双脚,樊守躬身按住她腿处,不让她乱动。而汪洋没有受伤的那只右手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对着女孩的肚子那边,好像要对她动手术!
看到汪洋表情凝重的模样,倒是不像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了。
“今早阿香喊肚子疼,肚子又开始鼓包,我们以为她又要生血丝蛋了,哪里晓得,她肚子越鼓越大,就和昨天死掉的阿彩一样,所以,我就赶紧去找了蛊公,他就跑到我们住的地方,把阿香给抱到诊所这里来了。汪神……汪洋就说必须尽快给她手术,不然她肚子里的蛊虫就会吸掉阿香身上所有的血肉,破肚而出!”玲子回答我道。
她黑黑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话末,还揪住一旁阿泰的胳膊,不敢再看屋内的情形了。
阿泰则捉住她的手,劝她不要害怕什么的。
我有点纳闷,阿香昨天生了一颗血丝蛋,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又生啊,而且还是肚子鼓起来这样胎生啊!
仔细想想,昨天她昏迷之后,好像为了也帮她除蛊,所以,我们把她也给抬到了石台上!
难道是石台有某种催化蛊物的功能,所以,把她们肚子里的那些蛊虫给催的在肚子里直接孵化生长了?
“啊……好痛!”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阿香又一次痛呼出声,弄得我好揪心。
“汪洋这里没有镇定剂吗?”我实在是不忍看她这样痛苦的喊下去,心想用拦盗香迷晕她在做手术也行啊。
汪洋这时正在比划着怎么下刀,所以并没有理会我的话。樊守倒是扭过头扫了我一眼,告诉我这里没有什么镇定剂,而且给阿香洒了拦盗香都没能迷晕她。估计是她太疼了,根本就没法进入昏迷状态的。
就在樊守扭头和我说话的这会,只听噗哧一声,一股鲜血喷到了樊守的脖间,他忙回过头看向病床上,只见汪洋已经一刀伸进阿香的肚子里,剖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将手术刀扔在一旁的工具盘子里,单手伸进去就开始在阿香的肚子里掏了一下,疼得阿香直抽搐。要不是樊守按着她,她这会铁定摔到地上去了。
汪洋翻了一圈,终于紧拧的眉头一松,从她的肚子里拽出一只还带着血管的镇兽蛊!
他用剪刀剪断了血管之后,阿香就不再喊痛,随后“呃”的一声,头一偏,身体软了下去,不知道是生是死。
樊守赶忙松开她的腿,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后猛地缩回手,惊愕道:“没气了!”
也就是说,她死了?!
我这下再也看不下去了,跑进屋,来到阿香身边,伸手就给她按压心脏,再给她口对口的输空气。
“别弄了,没用,她身上的血液都在这只吸血的怪物身上,你救不活了。”就在我按压了几分钟后,汪洋这会突然出言提醒我道。
他的声音很淡漠,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虽然他说的话很直白,但确实是事实,我闻言,泄气的松了手。
樊守见状,就赶紧将我拉到一边的病床上坐下,劝我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婆,你别太难过。”
他劝我不要太难过,可他自己脸上的表情比我显得还悲痛。随后玲子她们跑了进来,趴在阿香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阿泰一直劝着都没起作用。
“这个蛊虫好像变异了……”就在玲子她们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汪洋却将刚才取出来的这只镇兽蛊放在医用托盘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它一下,朝樊守道。
樊守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掏出匕首,用尖端对准镇兽蛊的头部,气愤道,“不管它变没变异,都留不得!”
话末,就要一匕首刺下去。
然而就在关键的一刻,汪洋将托盘往后一缩,让樊守扑了个空。
“别冲动,留下一个存活的个体做研究,将来也好知道樊雅和活蛊人养这种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不会是想留下一只,自己养吧?”樊守却不信他的话,执意伸手要一匕首杀死这只镇兽蛊。
“可以你们养。我只想研究而已。”汪洋淡淡的解释道。
“我才不养这怪东西……”
“守哥,我觉得汪洋说的这句话不无道理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只有搞清楚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才能知道樊雅他们养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这只留着养一段时间,观察一下也行。”我附和汪洋道。
本以为樊守会听我的,哪知他却一把夺了汪洋手里的托盘,一匕首正戳镇兽蛊的头颅上,随即镇兽蛊发出吱吱吱的怪声,身体扭得剧烈起来。随即,樊守又撒了一把盐在镇兽蛊身上,只见它渐渐的不动了,身体化成一滩血水。
“守哥……”
我不解的望着他。
樊守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的表情,“老子不喜欢你顺着他说话!” 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