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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的。阿守这性格,肯定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汪洋回了我一句,然后走下楼,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目光移到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然后顺着他的手望向他那张俊脸,疑惑的眨了眨眼,他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果然他捏了捏我的肩膀,问我,“樊守给你把肚子里的情蛊又取出来了吗?”
“嗯,他打算让我给他点火。”我点点头,随即,心里好难过。
“那你是决定那么做了?”他问。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我很不舍得阿守这么做,但是,他这么做能救一整个村的人,而且,也是他的意愿。如果我是他,我也一定希望你能点火的。”汪洋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收回手,转身往楼上走去了。
我听到他这句话后,心口如噎大石,就连汪洋都劝我这么做,难道,这么做确实是最理智、最正确的吗?
从汪洋家出来,我浑浑噩噩的走回家。刚到门口,就听到樊雅哭着劝樊守别做傻事。樊守却并不听她的,随后门被打开,樊守扛着被绳子裹成粽子一样的樊雅,往外走。
他看到我站在门口后,愣了一下,但随后什么话都没说,把樊雅往她家方向送去。樊雅看到我后,却朝我翘起头哭喊道:“快劝劝阿守,不要让他做傻事!不要啊……呜呜……”
我第一次见樊雅哭,而且还是这么声嘶力竭的大哭,可见她真的是难受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脑子里响起好多声音,有汪洋劝我帮助樊守的,也有樊雅让我劝樊守不要这么做的,也有老族长说让我和樊守好好过日子的,最后一句是樊守说的话,是他说“只要你一点火,你就会彻底自由了……”的这句话。
想起他这句话,我就心好闷,让我呼吸都快要止住了。蹲下身,抓了抓头发,脑子乱极了。
樊守将樊雅送到她家后,在她家门口洒了好多的雄磺粉,而我没听到樊雅的声音,估计被樊守弄晕了吧。
樊守折回家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拿起柴油壶,来到后院,然后喊我过去。我过去后发现,后院中间的地方,铺了好多的干柴禾,他拿起一个柴禾点做成火把的样子,点着递给我,“一会腹蛊虫就会被我引过来,等差不多都钻进我身体里之后,你就点火!记住,速度要快!”
火把燃烧发出“噗噗”的声音,黄色的光晕也在樊守的脸上时明时暗,他眼睛里朝我浮现的是不舍的目光,我看着心口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木纳的接过火把,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看。
我想象不到,以后看不见这张脸时我会怎么样,但这一刻我看着这张脸很难受!
就在这时,他突然脸凑近我,在我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以后胆子大一点,毕竟你将来是做医生的,胆子那么小,可成不了好医生。”
我听到这句话,泪水滚滚而出。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我就算有好的前途,当了医生,也不会开心的!
他说完就利落的转身,把柴油桶端起来,仰着头将柴油往身上“咕咚咕咚”倒去。
看到柴油倒在他身上的这一刻,我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变得剧烈,他是真的要牺牲自己!
倒完柴油,他又从腰间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好几条长口子,然后他就将血洒在地上。
等地上洒了一圈的血液之后,我就听到堂屋那边传来“嗖嗖”的声音,我忙往那边看去,就看到好多黑色的腹蛊虫往后院这边爬过来,它们有筷子长短的,也有的足有一米长短的了!看的我恶心又肉麻,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它们速度很快的顺着门槛爬了出来,在我身边转了一圈,我以为它们要钻到我身体里去了,哪知,它们很快就像是在我身上闻到了什么怪味,就立马躲开,然后往樊守洒的那圈血液围着转圈,慢慢的腹蛊虫越聚越多,在火光的照射下,我看到腹蛊虫围绕着樊守站的那堆柴禾边,成了一个黑色的圈,就像是自行车轮胎盘在那似得。
“一会它们一爬上来,你就开始点火!先对柴禾点火,再是我!”樊守突然朝我开口,只是声音已经归于平淡。
这语气仿佛再说一件不关己的事情一样,可我听到他这醇厚的声音,心痛的受不住了。
我突然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只要他死了,或者我离开他了,我就能恢复到以前那种生活吗?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照顾爸爸妈妈,然后上学?
不,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即使离开他,也改变不了!更何况是他死了呢?
“快!点火!”樊守突然朝我喊道。
我回过神,看着站在柴禾堆上,面露焦急看向我的他。我手里的火把拿不住了,我在发抖。
而这个时候,腹蛊虫已经开始往柴禾顶端爬去,眼见着就要钻进樊守的身上了。
“我认命!”我身体里,热血一涌,来不及多思考,就扔下火把,两步跑到柴禾上,一把将樊守健壮的身躯抱住,死死不撒手,“我不要你死!我舍不得……”
樊守的身上满是柴油的味道,我却不在乎的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在“噗通”的跳着,我突然明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这样一直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不知道我这是不是爱上他了,反正我是不舍得他死。
“让开……”樊守过了好久,才一把将我推开,自己跑过去把火把拿起然后往柴禾上一扔。
虽然跑掉了几条腹蛊虫,可大多数的腹蛊虫都被火困住跑不了。
那几只跑掉的腹蛊虫,就快速的向樊守跑去,樊守拿出兜里的打火机,准备点燃自己,我赶忙爬起来,一把拍掉他的打火机,并且紧紧搂住他,我就见那几条腹蛊虫忙四散逃走了。
它们一走,我就深深的舒了口气,樊守没事了!
“你这么做,会害死好多人!”樊守这会回过神,气愤的把我给再次推开。火光照射下,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可眼睛里却又浮着泪光。
“可你让我亲手烧死自己的男人,我怎么能办得到呢?”我鼓足勇气,咬牙朝他说出这句话。
我这句话一出,他脸色一滞,张开唇好半天问出一句话来,“你……你说什么?”
我抬头望着他,很认真的说道:“我说,我认命了,再也不离开你!今后,即使没有小虾子在我肚子里,你去哪,我也跟到哪!”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担心他还生我放走了腹蛊虫的气,目光窥着他的脸色,一瞬不瞬的。
樊守听完我的话,傻傻的看着我好一会,最终眸中涌出泪来,他伸手胡乱的一抹,“我什么也不管了……”
说话间,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中,抬起我的下巴,就粗鲁霸道的吻起我来。
这一次我没挣扎,还试图去配合他,他就更加激烈起来,在我口中攻城掠地。我呼吸都快被他抢走了。我被他吻得受不了,就掐了他一下。他回过神,这才松开我一点,但还是不舍得离开我的唇。最后,显然是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濒临沸点的情绪,抱起我就去了房间,要了我。
我不再抗拒他带来的感觉,任由他发狂般的要着,随着他的节奏而喊出声。当真心接纳他的时候,我并不害羞,相反还很幸福。
结束后,他已经累倒睡下了,可我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担心他这家伙流血而死,就找来碎布和酒精给他消完毒,又倒了一点的云南白药叶子敷在他手臂上,包扎起来。弄完,又闻到他身上的柴油味泛恶心,于是又打了盆水给他擦身体,擦到他脸上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捉住我的手,“累不累啊,先睡吧。”
“守哥,我放走了那些虫子,你真不管了?”我看他没真睡着,我就问了他一句。 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