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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店内,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江锦衍的步伐仍然有些僵硬……他跟过去,在卓清秋的对面坐下。
是她……真的是她回来了。
江锦衍的眼神在卓清秋的脸上掠过,熟悉的表情,熟悉的一切,但是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恍惚,仿佛梦境一般。
而且还是一场……做了很多年的梦。
他轻轻叹息一声,卓清秋的表情不变,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叹息一般,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微缩景观。
一时无言。
咖啡很快被端上来了。江锦衍没动,垂眼盯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搁在桌上的指尖动了动,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开心。”卓清秋的声音响了起来,异常的平静。
江锦衍闻声,沉默地抬眼,柔软的眼神里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很久后,他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不好?卓清秋扯唇,笑出来了,“还行。”她继续说着自己的生活,语气听上去有些敷衍,“有自己的家庭,事业。人生,无非就是这些。”
相对于她的自然,江锦衍的表情里却多了一分愧疚,“对不起。”他望进卓清秋的眼里,这么多年了,她的眼睛还是和年轻时候的一样,那么澄澈……很像一个人。他突然想起来,“卓辛墨是你的儿子?”
卓清秋的目光在江锦衍的面上滑过,而后收了收,点头:“嗯。”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你应该见过他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中此刻肯定会不平静,但都克制着,没有爆发出来。
江锦衍笑起来:“难怪。次次见到他,他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叹道:“想不到他真的是你儿子。”
卓清秋表情淡淡,没有接话,所有情绪都淹没在低头喝东西的动作中。
一直到卓辛墨的电话进来,卓清秋才有了其他表情:“什么事?”
“妈,酒会散场没?我现在正好没事,过来接你吧。”卓辛墨的声音带了笑意。其实他已经快要到举办酒会的地点了,只不过想给卓清秋一个小小的惊喜。
卓清秋的眉头一皱,看了对面的江锦衍一眼,然后才答道:“已经散了。”她将咖啡店的名字报给了卓辛墨,“你过来吧。还有多久到?”
卓辛墨查了一下导航,心里有了数,笑嘻嘻地应了卓清秋一句:“五分钟。”
结束了通话,卓清秋招手叫来服务生买单。等服务生走,她对江锦衍说:“辛墨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江锦衍理解她的想法,没有任何异议地也站了起来,两人一同往门口走去。
咖啡店里的客人很少。两人走到过道的拐角处,卓清秋突然问了江锦衍一句:“潘宜雯的事……”她一顿,“是她做的?”
她没有明说那个人的名字,但相信江锦衍能明白。
江锦衍的呼吸一沉,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沉重。他回答不出来。
但卓清秋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确定了。果真是她,姚青岚。
她缓缓笑了出来,看着江锦衍的目光中夹杂着讥讽。怎么能不讽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阻止。
卓清秋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
出去时,卓辛墨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街边。
卓清秋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进车内,却听见卓辛墨诧异地开口道:“妈。”他伸手指了指咖啡店的方向,“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他想了想,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了上来,“好像江厉玄的父亲?”
卓清秋系好了安全带,闭目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如常,“你看错了。”
她说的如此肯定,让卓辛墨都怀疑了自己起来。的确,天这么黑,距离又这么远,背影相似的人太多了……他肯定是看错了。
卓辛墨想着,轻轻摇头,笑自己最近想得太多,开始朝无聊的方向发展了。车内有些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他发动了车子,往前开去。
……
江锦衍知道接卓清秋的人是卓辛墨,所以没有回头,没有和卓辛墨打招呼,自己沿着和卓清秋刚才来时的路,回到酒会地点那里取车。
回到家时,时间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而已。
姚青岚刚吃了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望了一眼,惊讶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江锦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脱下外套往里走着,到了姚青岚身后,俯身轻轻拥住了她。
肩上一暖,姚青岚一怔,立刻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自从潘宜雯的事情闹出来后,两人就没有这么亲近过了。
“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感慨,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江锦衍叹息道。
姚青岚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我以为……你在怪我。”有些话之前不说,是因为时机不对。说了,只会让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自那以后,江锦衍对她态度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到的,但却无能为力。和以前一样,她只能等。
“你……”江锦衍似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心疼地道:“那些都是我犯下的错,我又怎么会怪你呢。”要说真的要怪,也只能是他自己而已。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他一定不会让这么多他关心的人失望。
现在……终究是晚了。
另一边。
陶钱钱跟着冯梓离到了公寓的时候,还有些懵神。
这里,她是第一次过来。
脸还有些疼,嘴角那已经淤青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打的。
为什么两次都这么倒霉……还都是和冯梓离有关的?陶钱钱愤愤地在冯梓离背后挥拳。要不是他的话,她能这样吗?关系没坐实,却还被别人误会,成为他的挡箭牌。冤,她真冤。
闷闷不乐地跟在冯梓离的身后进了门,穿上冯梓离递给她的拖鞋。陶钱钱撇了撇嘴角,十分嫌弃地看了眼脚上的拖鞋,还是女士的,肯定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穿过了。
“药给我吧,我进浴室去擦。”回来的路上,冯梓离停车去药店给她买了药。
冯梓离折腾了一天,整个人又累又疲。随意地脱了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他转手将手上的药拿给了陶钱钱。
陶钱钱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反倒愣了愣。也没说什么,左右看了看,找了一间看上去像是浴室的地方,走过去了。
冯梓离刚坐下,耳边莫名其妙地就响起了司范对他说过的话。女人是要疼和宠的,不比他之前的那些女伴,所以如果真的喜欢,就需要事事上心。
事事上心,当然不能干坐在这里,等陶钱钱自己擦药。
冯梓离无奈地扯了扯领带,起身,大步走向了浴室。
站在浴室门外,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看了看正在擦药的陶钱钱,慢慢开口说:“我帮你。”
陶钱钱从镜子里望了一眼冯梓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膏放在了冯梓离摊开的掌心里。
有他帮忙,陶钱钱也不用在镜子前干站着了。两人去了客厅,陶钱钱坐着,冯梓离跪蹲在地板上,视线平齐,认真仔细地为陶钱钱清理着伤口。
离得这么近,不可避免的,两人的呼吸还是交缠了。
陶钱钱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往沙发里面坐了坐。再动作时,肩膀却被冯梓离给箍住了,语气严肃地道:“别动。”
好像刚才心动神摇的只有她一人似的。陶钱钱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暗暗翻了个白眼,开始说话,打破房间里这诡异的尴尬,“冯梓离,你说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怎么看上你的?”无聊又无趣,还不懂得照顾人。除了钱多,还有什么优点?
虽然陶钱钱刚才是心理活动,但她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冯梓离一眼就看穿了,还肯定了她的话:“钱多就足够了。”
陶钱钱:“……”所以称那些女人是女朋友都是好听的叫法了?难听点的话,完全就是P友嘛。
陶钱钱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往冯梓离的下面瞄去。怎么办,她突然开始好奇起来了。有一个问题深深的困扰着她,那就是冯梓离现在到底还纯不纯洁?
伤口被消毒酒精一刺激,猛地疼了一下,瞬间消散了陶钱钱的胡思乱想。她“嘶”了一声,下意识抓住冯梓离的手指,“冯梓离,你轻点!”眼泪都差点给她疼出来了。
冯梓离没有应她。
陶钱钱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发现他正盯着两人相触的地方。她一惊,脸红地连忙甩开了他的手,说了声:“不好意思。”
“没事。”冯梓离吐出两个字,让陶钱钱偏头,他挤出药膏来,用指腹轻轻地涂抹上去。
夜很静,冯梓离温热的手指触碰在她的脸颊上,很轻,却又很重,仿佛是点在她心里的某处。
要是能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陶钱钱突然想,心里也跟着多了一丝遗憾。 唯情深与你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