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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珍珠都说了什么,林姝到没有费心去听了,到底珍珠是个妥帖人,这种时候说话声音是压得很低的。
不过到了如今,听没听到珍珠说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她知道,老祖宗这是相信她的意思!
要不然老祖宗不会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了。
果不其然,等着晚上陆靖然回来的时候就将她搂在怀里,嘴里一直叫着她的小名儿,“姝姐儿,姝姐儿……”
热气喷洒在自己的颈脖,林姝只觉得有些不习惯,抱着他的胳膊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陆靖然不知道在哪儿吃了酒,便是进屋之前洗了澡,可浑身上下也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睛更是熠熠发亮,“我对不起你,我要你受委屈了……方才我回来之前祖母将我叫过去了一趟,直说你受委屈了,说阿沁上不得台面,原本这种事是该当母亲的去教的,只可惜小章氏是那样的人,压根不会去管阿沁,你对阿沁那样好,阿沁却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林姝只觉得心头发暖。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老祖宗压根就不知道今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张口就说这件事是阿沁的错。
这辈子的她,怎么如此幸运。
还未等她张口,陆靖然又道:“祖母还说,原本她是打算亲自过来一趟的,只是想了想怕觉得太过于兴师动众了,所以只将我叫过去说了几句话,还说阿沁的心思她隐隐约约也知道些,若阿沁真的要同雷云去福建,那就随她去就是了,大不了多派几个护卫跟着,若是我们为了阿沁好,一心将阿沁留在宁国公府,说不准她还会心生怨怼!”
“祖母还说,人这一辈子短的很,咱们之前十几年亏欠了阿沁,以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免得她会留下遗憾!”
他知道老祖宗的意思,这生在武将之家,存在着太多的未知之数,说不准哪一天雷云就死在战场上了。
有些时候这样的话不吉利,可却是大实话……老祖宗毕竟是过来人。
林姝想了想道:“我看阿沁这意思,应该是要去福建的,到时候你还是拨几个身手好的护卫让阿沁一并带过去,我想到时候再问问看芸豆和樱桃,看他们愿不愿意跟着阿沁一起去福建,若是他们愿意就过去,若是他们不愿意,还是留在京城的好!”
“这樱桃没有卖身契,这么长时间在我身边也算是白白照顾我的,芸豆虽是我的陪嫁丫鬟,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将她当成亲妹妹似的,她从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怕在京城也习惯了,若是她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她的。”
她觉得还是要将这些话事先和陆靖然先说好,免得到时候阿沁出发之前,这芸豆和樱桃都留在他身边,旁人会说三道四!
旁人说三道四,她倒是不怕,可她就怕陆靖然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陆靖然轻抚着她的发丝,含笑道:“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罢了,不过是两个小丫鬟罢了,还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这祖母身边的丫鬟多得很,大不了到时候让她老人家拨两个跟着阿沁一起去福建就是了!”
她是知道樱桃和芸豆对林姝而言的意义的。
林姝笑着说好,却又忍不住问道:“今晚上你和谁喝的酒?怎么喝的这样多?”
自从陆靖然和她成亲之后,晚上就很少出去了,更莫说她怀有身孕孕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陪着她用晚饭,便是留在外头用晚饭也会早早回来,像今日这般回来得这样迟身上还带着酒气,还真是头一回了。
陆靖然道:“不过是和当年在围场的那些官员喝的酒,张侧妃娘娘的那些话像是丢到湖中的一块石头似的,在我以为什么都查不到的时候却又看到了丁点希望,那些人虽年纪大了,因为当年的事情受到了皇上的冷遇,可每个人提起当初的事情来都唏嘘得很,当初我已经派了半夏从他们身上去查一查,今日他们的言行举止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中容易!
其实林姝早就想到了,要真的容易,这么多年七皇子早就抓到三皇子的小辫子了,“我想这件事可能和那些官员没什么关系,张愿清的意思很明白,那人能够左右皇上,若真的如此,就算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死了之后,那个人也不会受到牵连……这人定是位高权重,亦或者皇上极为相信的人。”
想想也是,当时能够让章皇后安心将事情交给他打点,能够一呼百应,这人身份定是不一般。
陆靖然苦笑一声,“当时我也曾想过,可皇上的疑心病多重啊,当初老瑞王扶持着皇上上位,就连老瑞王皇上都还处处提放着,生怕老瑞王起了二心,老瑞王不仅是皇上的亲叔叔,还是扶持着皇上上位的人,我实在很难想到皇上会去相信别的人了……”
但位高权重,那个时候好像也没谁及得上老瑞王位高权重了。
至于别的王爷亦或者阁老之类的人物,皇上就更加不会相信了。
有权有势,才会更加惹得皇上忌惮!
林姝呢喃道:“这人不会是老瑞王的,那个时候老瑞王已经替瑞王定下了亲事,已经是和郭家,和俪贵妃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老瑞王怎么会帮皇后娘娘和三皇子了……这个人定极得皇上相信且看重……”
她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略带着几分慈和的面容!
陆靖然眉头一蹙,低声道:“双喜公公?”
“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林姝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了起来,郑重道:“双喜公公打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说是当初皇上年幼时不懂事,一个人偷偷去骑马,差点掉到河中,后来还是双喜公公将那马驹拦下来了,因此双喜公公腿落了疾,直到了如今,双喜公公到了冷天膝盖还会疼,这件事连我未出阁的时候都曾听说,怕是阖宫上下没谁不知道了,我想因此这满宫上下的人不敢有谁敢怠慢双喜公公的!”
陆靖然道:“是啊,有些时候皇上碰上拿不准主意的事儿,还会当着众人的面问上双喜公公几句,当初我才进御书房的时候还会觉得奇怪,不是说后宫和宦官不能干政吗?可我看着陈首辅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奇怪似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更何况皇上疑心病向来重得很,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但是双喜公公不一样,双喜公公是无根之人,给他再大的权利和权势,等着一二十年之后,双喜公公死了,这权势和财富连传承的人都没有……”
这世上凡事都有因果关系的,他觉得双喜公公虽有本事这样做,但又为何要这样做了?
自林姝怀孕之后,白日里总是喜欢犯困,到了晚上便时常睡不好,是以到了晚上这内间的灯总是会点的特别暗。
林姝看着陆靖然那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儿,也抵不过吃饭睡觉,就算是三皇子真的继承了大统,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要不咱们先睡觉?”
陆靖然微微叹了口气,可还是顺从站了起来。
他搀扶着林姝到了床上,替林姝盖好了被子这才上床搂着林姝道:“我只想有一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就好了……”
怕?
林姝第一次从陆靖然嘴里听到“怕”这个字,她一直以为陆靖然从小到大生活的都不大太平,会什么都不会怕,如今他竟然会怕?
若是他怕,当初为何要去福建?
安安心心当宁国公府一个闲散大爷多好?有老宁国公和老祖宗留下的银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林姝轻声道:“你在怕什么?”
她只觉得如今只要搂着陆靖然的腰,好像什么都不会怕。
陆靖然道:“我怕不能护着你们和祖母,当初我尚未娶你为妻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祖母那边我也从未担心过,只想着祖母是小章氏的婆婆,就算是小章氏有天大的胆子,只要祖母几句话压下来,小章氏什么都不敢做的……可如今好像什么事儿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小时候我只盼着自己能够入朝为官,有朝一日别人提起我来的时候直说我配当祖父的孙子,如今我虽做到了,可很多时候你掌控的越多,好像惧怕的也就越多,好像比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更加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只能赢不能输,若是我输了,丢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还有你和孩子……”
肩上的担子重了,害怕的也就更多了。
林姝从来不知道陆靖然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手,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的,你赢了在一起,你败了我们也在一起,就算是输了又如何?大不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归隐山林的好,你也和雷云一样,整日山上砍柴打猎,我就带着孩子们种菜认字儿,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人生在世,没什么比过得开心快活更重要了,若是你整日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早日辞官的好……” 慕嫡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