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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窄瘦而硬实的腰,轻轻的呢喃:“谢谢你。”
不顾一切的信任。
梁景生的目光落在煤气灶的那碗散发着袅袅烟雾的汤水上,眼底忽明忽暗,语气却是意外的温和:“既是夫妻,不必客气。”
原本温馨的一个夜晚,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闹得不欢而散。
事后,梁景生直接送宋北因回家里,等看着人睡着了,才又驱车去了医院看看情况。
已是深夜十点多,风有点凉,街上却还是一片灯火霓虹,医院门口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个个面色凝重。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止大门口,里面的男人正靠在椅背上,静静的抽烟。
他的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青白的烟雾在男人修长而白皙的指尖萦绕,车厢内灯光昏暗,只能模糊的看清男人线条流畅的侧颜,透着一股神秘又冷清的气息。
梁景生把烟送到嘴边,浅吸了一口,尔后,缓慢的吐出烟圈。
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线下显得有些隐晦不明,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浑身都散发着无法忽视的阴郁。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才捻灭烟,从车上从容的下来。
快入冬了,这几天晚上,凉风刮过脸庞总有一种生疼的感觉。
他边走边想,他还没回去,女人睡觉会不会踢被子。
专业的医护人员已经替童敏处理完伤口,并叮嘱了她许多需要注意事项,也称除了烫伤以外,并没什么严重的问题。
孟慈担心伤口会发炎不放心,就让她留院观察一晚,并主动留下来陪她。
毕竟人是在自己家里出事的,孟慈离开病房后。刚准备打电话给宋北因,转身就见走廊尽头正信步走来的男人。
她顿了下,想起在客厅听到的那些话,眸子微微一沉。
梁景生走近了,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便淡淡的问道:“人怎么样?”
生气归生气,但孟慈还是答了他,“送的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梁景生扫了一眼病房的玻璃窗,看着里面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女人。
他看得出那个烫伤的程度有多严重,那碗汤水还未完全烧开,如若不是这样,一个如此看重自己外貌的女人,怎么可能敢这么做呢。
沉默了一阵,孟慈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你父亲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么?”
梁景生收回视线,看着孟慈那张保养极好的脸,扯了扯唇:“妈,你其实是相信北因的对不对?何况,是父亲有亏欠于她。”
话落,孟慈微微一顿。
他说的没有错,其实她了解童敏的性格,而宋北因,记忆之中,她一直都是那样,不争不抢,宠辱不惊。
如果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某人的计划之中,那么她想说,成功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儿子,她自然要谨慎。
早在老宅,梁景生便看出了孟慈的用意,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十分的了解。
而且深知她不会在无依据的情况之下去否定任何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她的儿媳妇。
孟慈沉默了几秒,重复了一遍,问他:“你父亲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梁景生勾唇:“如果是真的呢?”
他是已经间接的点头了。
“糊涂!”
孟慈责备了一句,神色不悦:“景生,你做事一向不用长辈操心,怎么会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做儿戏呢?”
儿戏?
男人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笑了下:“妈,您知道我是认真的。”
所以才说他糊涂。
孟慈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之前就是因为太信任自己的儿子了,所以才尊重他,连宋家的身份背景都没有查。
而今,她是不得不查了。
威胁到梁家的隐患,一定要连根拔除,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儿媳。
许是看出了孟慈的顾虑,梁景生又淡淡的说:“轻率是轻率了点,但我没瞎,娶得是个怎么样的媳妇,我有眼睛看,您放心好了。”
“放心?”孟慈的声音沉了沉:“你让我怎么放心?宋清虽然这些年对我也算是贴心,但是毕竟她妈妈的一条人命摆在那里,她就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妈,得到原谅确实很难,我们当初离婚也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梁景生停顿了一下,又平静的说:“她对这件事,起初的确矛盾,但是现在已经全部结束了,随着我们复婚的那天起,我相信她是放下了。”
“你怎么就确信她真的放下了呢?景生,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如果她接近你,真的是怀揣别的目的……”
“是我。”
梁景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孟慈一愣,他又说:“有目的的人,是我。”
孟慈怔了怔,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淡凉的开口了,“且不论我们家当年做了什么事,但她一直爱我,那是事实。”
话落,走廊上陷入了一阵沉寂。
孟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他说的没错,就算梁家当年真的有做过对不起宋清的事情,但是她为她生儿育女,那是铁证的事实。
只不过,只要想到宋清曾经所做的一切,她就无法像以前一样敞开心胸的接纳她。
虽说宋季城已经坐牢,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可是谁都不能那么笃定的下结论,那个女人接近梁景生,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的目的。
孟慈内心一片复杂,而梁景生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没完没了的谈论下去,他说:“我进去看看。”
说完就直接进了病房。
刘姨在给童敏削水果,闻声回头,见是梁景生,立马站了起来,“景生,你来啦。”
病床上正胡思乱想的童敏听见刘姨的话,很快也收回思绪,朝门口看了过去。
梁景生点了下头,走到床沿的位置。
童敏对刘姨说:“刘姨,我突然有点想喝小米粥。”
刘姨也是有点眼力的人,自然知道童敏的意思,她笑了笑,“好,我去给你买。”
刘姨走后,病房内就只剩下梁景生和童敏两人。
梁景生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脸上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倒是童敏,脸上涂了很多药,又肿又难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长时间的沉默,令空气变得有几分压抑。
最终还是童敏打破了这份令人无法喘息的沉默,她扯了扯唇,没话找话:“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梁景生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她脸上那些烫肿的位置,良久,勾唇:“死都不怕,你还怕难看么?”
话落,童敏嘴角的笑意倏地一僵,她的脸色白了白。
病房内很安静,静到她都以为男人的声音还在空气之中不断的盘旋,回荡。
晃过神,童敏故作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景生笑,眼底的凉意更甚,他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要回来?”
童敏顿了一顿,“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爸身体不好,我就想回国……”
男人淡凉的打断了她的话,“姑姑,我脾气不好,也没有什么耐心。”
说到这,他墨色的眸子扫了一眼女人有些躲闪的瞳仁,继续说:“所以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触犯我的底线,我这人习惯了护短,你悠着点。”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童敏蓦地一僵,她放在被褥下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男人说的每一句,几乎都是在维护那个女人,替她打抱不平。
既然他都知道了,童敏也不藏着掖着了,她靠在床头,勾唇冷笑:“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是么?你明知道我是你的谁。”
梁景生嗯了一声,“见不得。”
童敏一怔,怒极反笑:“在我这儿受点小挫折就这样了,那日后那些大风大浪可怎么办呢?”
“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梁景生说着,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我不管你这次回国事出何因,我的底线就摆在那里,你触犯一次,我就拿你来开刀。”
男人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童敏脸瞬间苍白如纸一样。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你真的不打算认我?即使我当年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孟慈我很感激她,但是,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梁景生笑,他靠着椅背,双腿随意的交叠,双手紧握搭在膝上:“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单以这件事情就能击垮我会们吧?”
童敏没有否认。可是如今她想她错了,真的大错特错了。
起先,她是以为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而现如今看男人的反应,很显然他是早就知道了。
并且,很有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而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未对她流露出一丝的恨意。
为什么呢? 良妻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