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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下一惊,顾不得多想,套上大衣换了鞋子就出门去药店,表情有些凝重。
从药店拿着一小袋东西出来,外面竟然已经下起了小雨,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没有拿伞,眼看着这小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她只好躲进一家针织小铺。
那小铺面的老板是一名纳西族的摩梭女,黑黑瘦瘦,极为纯朴的样子,不大的店面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披肩。
她在店里驻留了很久,买了三条披肩,但雨仍是不停,最后跟摩梭老板开始聊天,听她讲走婚的民俗,原来与她想象中的极不一样,反而像都市里最时髦的周末婚。
老板说:“你们汉人多好,可以与自己的阿黑哥每天在一起。”沈安若笑而不语,老板又说,“不过距离才能产生美,像我们这样,很长时间才见一回,很珍惜,所以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烦。”
老板比较淳朴,说话也很实在,不自觉的,宋清和她聊了几句,梁景生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只好笑着终止谈话。
“云南确实是个好地方,某些人看样子都不想回来了。”
“或许。”
“你在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正和别的男人聊天,计划着怎么甩掉你,你信吗?”
“那我只能嘱咐你,要注意安全。”
“那谢谢啦。”
宋清说完,忍不住笑了,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她辞别了老板,然后走在了路上。
梁景生的电话没有挂,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一边敷衍着他,一边眼睛也没闲着。刚下过雨,路上还有股泥巴清香味,但是毕竟还是在秋季,还是稍稍让人觉得凉。
她从袋子里拿出刚刚买的披肩,随意的披在身上,想了想,又换了另外一条,但还是纠结,于是索性两条都挂在了脖子上。
梁景生在电话里低笑出声,“袋子里的那条干脆也戴上吧,不是更暖和。”
宋清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战栗了一下,急急地回头张望。正是人流极多的时段,到处都是游人,家家店铺灯火通明,她只觉得眼花缭乱,并且有点晕眩。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睛却急切的搜索着。最后她终于在不远处的那家茶楼下看见了他,他站在茶楼门口,那些柔和的光线映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使他全身泛着一层光晕,几乎不真实。
见她终于看见他,梁景生脸上浮出笑容,唇角微扬,酒窝深抿,很柔和,又显得淘气,他这样笑的时候十分好看,他很少笑得这样纯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仍能看得真切。
那一瞬间宋清的大脑晕眩而恍惚,仿佛空白一片,只有一句被流传到滥俗的古老词句在脑里忽隐忽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然后梁景生就这么牵着她走在小路上,仿佛那天的不快全然不在,默契的谁也不提。
回到旅店,宋清就进了卫生间,过了好一会都没出来。起初梁景生也没在意,而是打量起仍在沙发上的一大堆物件,他低笑,昨天自己开会的时候手机短信嗡嗡的响,隔一分钟响一下,全都是刷卡通知,这女人应该就是买了这堆东西吧。
过了一会,宋清还是没出来,他忍不住上前敲敲门,“你还好吗?”
片刻,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马上就出来了,有点拉肚子。”
梁景生在丽江逗留了两天,然后便带着宋清回家了。
那天晚上,梁景生还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俨然熟睡的宋清,他愣了一下,也不拆穿,想着可能是亲戚来了,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爬山,这次和平时不一样,宋清直接要求要坐索道,那山路她是一步都不要走,那股执拗是梁景生意外的。
“平时你不都求着我带你去爬山吗?现在怎么还没开始爬就要坐索道?”
“我想坐一回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买往返票。”
“......”
“你缺乏锻炼,应该多爬山,强身健体。”
“......”
隔日,梁景生想带着她去玩漂流,又遭到了拒绝,不过也还好,那天正好下去了大雨,所以梁景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好奇一向喜欢玩的人怎么一下子安安静静的,真有点让人不适应。
下了一天大雨,他们就在旅店里下象棋。宋清状态不佳,基本上都是梁景生赢,难免让她有些气不过,梁景生见状,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昨晚上失眠了,状态不好。”宋清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我可记得你不到十点就睡了,早上也睡到了九点,怎么还没睡饱?”
“春乏秋困。”
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梁景生又提议道,“你想不想吃过桥米线?楼下拐角就有一家,要不要去试试?”
宋清皱了皱眉,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如果你去买回来,或许我考虑吃一下。”
“......”
最后,梁景生带着伞去了,宋清想也没想直接倒头蒙上被子就睡了起来。当梁景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过桥米线回来的时候,宋清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这女人支开他出去为的就是睡觉,偏偏他还以为她是真的想吃,伞都没打直接就端了回来,现在想想这一时半会不会醒了。
从丽江回来之后,梁景生就投入到工作了,之前抽时间去那里找她,已经积累了不少事情要做,所以一加班就加到了晚上九十点,每次回来宋清都睡了。
连续几天,宋清都没去上班,就连赵素敏都忍不住打电话问她是怎么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宋清还在睡觉,说了几句,她借口自己感染了风寒就把她堵回去了,电话挂了,不过自己也没有睡意了。
洗了一堆衣服,又熨了他的几件衬衣,吃完饭,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拿了手机,想问梁景生晚上何时回来。她给他打电话一向不用快捷键,总是一个个数字按过去,输入最后一个数字,想了想,终于没按下通话键,又将手机轻轻放下了。
打开电视,正好播放的一部搞笑片子,但仍看得犯困,终于撑不住去睡了。
结果躺到床上困意却不再那么浓,一直睡得半梦半醒,似乎听到开门声,她想爬起来,却仿佛陷入梦魇,明明头脑是清醒的,偏偏怎样也动不了。
她努力地喊,却叫不出声音来。
真正恢复控制力时,已是一身的汗。
看了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起床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八点钟了,正好赵之群打来了电话,那边朝气蓬勃,“表妹,打我电话什么事,刚刚忙。”
“我发短信问你的事情,你看了吗?怎么样?”
“谁怀孕了到底?”赵之群的声音一改往日,而是突然严肃了起来。
“不是说了么,就和我一起做治疗的一位朋友。”
“真的不是你?”
“不是。”
明显感觉电话那头赵之群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是问我的话,我建议暂时不要孩子,抑郁症患者的情绪时高时低,而且孕妇的心情又是很重要的,所以把病治好后再要不迟。”
“那如果换做是我呢?我现在没吃药了,可以怀孕吗?”
“如果是你我也不建议现在立马怀孕,你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并没有痊愈,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而且就算小心翼翼的怀胎十月,生下孩子之后很容易引发抑郁症的。”
宋清眉心一紧,“好,我会转告我那朋友的。”
赵之群被她突然的认真吓了一跳,赶紧追问道,“宋清,那个人不会真的是你吧。”
还未等到回答,宋清就挂了电话,她忽然有些无措起来。
梁景生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立刻上楼找她,而是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宋清则站在楼梯拐角静静的看着,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梁景生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她这么望着,忽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第二天,宋清就去了一趟医院,那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检查完一系列之后,正好碰到了妇科的副主任医师,这个人与她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老朋友,于是去打招呼,寒暄数语准备告辞时,宋清突然心里生出一个念头,“秦阿姨,昨晚是否有一位姓沈的急诊女病人送到医院来?”
“我帮你看一下。”秦阿姨十分热心的帮她翻档案,“哎,真的有,沈语嫣。怎么,你认识?”
“一位朋友,刚听说她出了点事。”
“她已经转病房了,在号楼层号。”
“要紧吗?”
“已经没有大碍了,登记病因是误食洗胃。”
“谢谢你。”
她跑到楼下买了一束康乃馨,来到病房的门口,门是透明的,隐隐看到床上躺了人,床边有看护。她突然失了勇气,将花束轻轻放在门口,正要转身离去,门却突然被推开。
“您是沈小姐的朋友吗?”看护是一位和气的大嫂。
“对,不过我不想打扰到她休息。请您帮我把花拿进去。”宋清轻声说。
“王姐,有人来了吗?”室内传出很轻弱的声音。
宋清进去时,心中那种正做傻事的荒谬感更强烈了几分,脸上仍挂着适宜的笑。
“啊,是你。我正在想,谁会来看我?”沈语嫣面色苍白,精神尚好,见到她,有稍许的惊讶,但很快恢复,露出友善的笑意。
“看报纸说你忽然昏倒了,今天刚好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宋清解释。
“多漂亮的花,谢谢。”
“静雅还不知道吧?”
“她还在学校,不过我已经让我的经纪人去接她放学了,一会见不到我该急了。”
宋清点点头,笑着,“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回公司了。”
她起身告别。
“宋清……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在她准备开房门的时候,沈语嫣突然开口,于是她回头。
“我跟梁景生,是大学同学。”
“我知道。”
“我们不像报导中说的那样”
“我明白。你不要多想,好好休养。” 良妻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