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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每天都可以这么做。”梁景生淡淡的一笑,眸子又黑又亮。
每天都可以么。
宋北因沉默了,她这几日,总是特别的不安,而且也莫名其妙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一个接一个,都发生在她的周围甚至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
不敢多想,如今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景生见身旁的女人突然静了下来,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他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宋北因抿了抿唇:“你会帮我对付童敏吗?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勉强你,毕竟...”
男人看着她,薄唇轻言打断她:“很快了。”
宋北因一顿,她不知道男人指的很快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直都是,无条件的去选择相信他。
绕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宋北因随便找了个问题,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你和童敏的关系的?”
她感觉两人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梁景生平缓的说:“是我母亲亲口告诉我的。”
宋北因一听,心思更重了。转头看着他,“那你后悔么?如果没有我,也许你不至于和童敏变成现在这个情况?大可以和往常一样,也不必和你父亲作对。”
“北因,我答应你,待到童敏伏法,就和你正名,我不想你再顶着宋清的名义生活下去。”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宋北因心里却还是阴霾重重,她默了默,然后没有说话了。
赵素敏的生辰到了,陪着余秋霞探望赵素敏的墓地的时候,下起了延绵细雨,空气中弥漫着大片的浓雾,始终消散不开。墓园内,地面潮湿,人迹罕至。
墓碑前,余秋霞手里捧着一束赵素敏生前最爱的栀子花,站在雨幕之中,无声的落泪。
而宋北因,就站在他的身旁,面色平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可是女人的容颜依旧和记忆之中那样,未曾老去。
秦野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笔直的站在他们的身后。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宋北因的身上,眉头始终轻蹙,因为担心。
从赵素敏发生意外到现在,女人的态度,平静的过于异常。过了不知多久,雨势有越下越大的迹象,秦野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对始终沉默的女人说:“回去吧,再这样淋下去,你和余阿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宋北因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你带余阿姨先回去,我想再待一会儿。”
余秋霞的眼睛哭得很红很肿,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也不回去。”
秦野看着两人,轻叹了一声,摊手:“那我也不回去了,要病一起病。”
不出所料,没多会儿,雨势渐渐大了。豆大的雨滴来势汹汹,宋北因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连累到余秋霞,不得不跟他回了车里。
而在他们刚上车离开没多久,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从反方向行驶而来,车子恰巧停在了秦野刚刚停过的位置。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身着黑衫黑裤的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商务伞,右手拿着一束栀子花,眉目清隽,眸子幽深,步伐沉稳的往赵素敏的墓碑走去。墓碑前已经放了两束栀子花,和男人手里拿着的一样。
他静立在墓碑前,肩上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打湿,而他恍若未觉,背脊很直很直。远方的树林被一片白茫茫的雨帘和浓雾所掩盖,他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迅猛的雨声。
男人盯着墓碑上,女人和蔼的笑容。隔了一会儿,他俯下身,将手里的栀子花,放在了墓碑上。
雨水将他骨节分明而又冰凉的手打湿了,他缓缓抬起手,擦了擦墓碑上被雨水淋湿的照片,不知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眸子变得氤氲。半响,他才直起身子。空旷的墓园里,树木被呼呼的冷风刮得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这时,男人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这些嘈杂,慢慢响了起来。
孤寂而又落寞。
他说:“赵女士,我是梁启宏。”
他说:“你还是赢了,你的女儿,很像你。”
他还说:“抱歉,做了这么多,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说完,男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一直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不知何时折身返回的宋北因才敢从树后走出来。她撑着一把伞,脸上早已经爬满了泪痕。
刚刚男人说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梁启宏,你到底还是来了。
昨天她去了法医鉴定中心那里,法医对赵素敏的遗体曾做了有理有据的分析,只是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宋北因没有直接去拿,现在她却可以了。
法医说:“的确是他杀没错,死者的头皮有很明显的被扯伤痕迹,表示生前有和人发生争执。另外,一个人如果是意外失足,一般情况下身体都是向前倾摔下去,而死者是背朝下摔下去,就证明当时案发现场还有一个人。”
等他分析完,宋北因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话:“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个阴谋。”
梁景生听说这个分析的时候,他微微一怔,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连她们这个业余人士都能看出来是他杀,警局那边居然会以意外来结案,不是智商不足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宋北因走到台阶上,尔后微微一笑摊开了手心。他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看清女人手里的东西之后,一愣,是一块缺口的耳环吊坠。
梁景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眸子渐深。沉默良久,他轻缓的开口“北因,我支持你的决定。”
从墓园回到家里,宋北因心情一直很复杂。只不过她没想到,还会再碰见她不想见到的人。
远远就看到了一辆银白的轿车停在公寓的楼下。宋北因觉得车子很眼熟,等走近了才想起车主是谁。
彼时,刚好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女人。她的妆容精致,身形高挑,眉目多情。
童敏。
宋北因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平静的看着她。很多日没有见过她了,不过每次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事。
关上车门,童敏踩着高跟鞋,缓慢的朝女人走去。她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才开口:“几日不见,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宋北因一顿,扯唇:“童阿姨挂心了。”
童敏轻笑了一声,挑眉:“景生没跟你在一起吗?”
宋北因奇怪的反问:“阿姨为什么这么问?我和他在你的记忆中一直形影不离吗?。”
女人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她看着她,忽的笑了,“没有,就是好奇而已,毕竟是我的儿子,说来说去,你也得叫我一声婆婆。”
四周寂静无人,所以女人的声音十分清晰。
传入宋北因的耳畔,她眉目沉静看着对面的女人半响,尔后,笑了,“所以我是该对你感恩戴德是吗?你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吗?”
没有预想之中的愤怒和不安,童敏微微一怔。
她反应过来,勾唇:“看来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闻言,宋北因抿了抿唇,也笑:“那是当然。”
捕捉到女人嘴角的僵硬,她停顿了一下,挑眉:“这么多年,为了些莫须有的东西,这样真的不累吗?”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童敏忍了忍,才忍下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这个女人,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唇角:“宋北因,就算我被你扳倒了,你觉得,你是真的胜利了吗?”
宋北因咀嚼着这胜利两个字,瞳仁忽的闪了闪,她轻笑,嗓音温和:“那我们就走着瞧了。”
她故意拉长音调,眸子覆上冰冷,咬字清晰:“你也没有那个命看了不是吗?”
话落,童敏蓦地瞪大双眼:“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宋北因强行一步打断她,声线淡凉:“既然说到这里,就不必再互相放狠话了,就这样吧。”
女人的双手兜在上衣口袋里,她缓缓上前一步,又一步,瞳仁忽明忽暗。她说:“你一直步步紧逼,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妈陷害我,我不跟你玩,不是因为忌惮你,只是没那个精力。怎么假装良善我懂,怎么卑鄙我也懂,不言不语,你还真的以为我是白痴么?”
女人已经走到了她的眼前,瞳仁晦暗冰冷,童敏一惊,脚下不受控制的退后了一步。她的眸子,明显有还未消散的震惊。
就在刚刚,她好像在女人的身上,看到了梁景生的影子。矗立在道路两旁的路灯突然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漆黑的视野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昏黄的光晕下,宋北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过了一会儿,她忽的笑了:“抱歉,今天心情不好,刚刚说的话如果有得罪,还请阿姨不要往心里去。”
童敏愣了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绕过她,走进小区了。 良妻晚成